作者：恶意写书人
“记住，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你运气不错，在家等后续奖励吧。”
第五卷 湮灭之日 : 276章 你的气量
当疾风大将军出现在沃玛面前自报家门时，沃玛的表情十分淡定，没有半点讶然。
如果泰坦族那边没人找他才是怪事。
在罗兰扶持下，他已经成了巨人一族在提亚马特实质上的领导者，而巨人又真实的拥有泰坦血脉，是泰坦的唯一正统支系后裔。
除非泰坦一族自大到完全不需要内应，否则总会来找他。
他们果然来了。
而且来的是一位大将军。
可惜来的太晚了。
沃玛内心默默想着。
如果泰坦一族在他宣誓效忠罗兰之前回归，他肯定会抱着朝圣般的激动心情主动投奔。但现在不行，他不想当叛徒。
当年格鲁尔伯爵死后，他为保全格鲁尔家族的血脉向罗兰屈服。
原本他对狡诈的人族不报太大希望，甚至想过罗兰迟早对格鲁尔家族的遗孤下手。
然而罗兰却非常大气的放过格鲁尔的后人，甚至暗中帮助格鲁尔家族安家传承。
虽然罗兰在交易时不肯吃亏，但履行承诺他是认真的。
罗兰的行为让沃玛心服口服，彻底归心。
罗兰信守承诺，他自然不能食言。
面对疾风大将军开出的优渥待遇，沃玛没有表态，只是平静的说道：
“若罗兰战死，你们能善待他的后人吗？”
疾风愕然，随后皱起眉头。
“沃玛，你好歹也是族群领袖，如此幼稚的话怎么说出口的？”
疾风没有回答，答案却很明显。
斩草除根是种族战争的基本原则，不可不遵守。
疾风仿佛看傻子的眼神让沃玛知道了答案。
但是罗兰陛下能做到。
沃玛默默的想着。
他不是幼稚，只是想看看泰坦族领导者的气量。
很显然，不如罗兰。
他平静的说道：“大将军请回吧。”
疾风的眼睛瞬间瞪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居然为了人族给的这点蝇头小利，放弃成为等同泰坦直系血统一等公民的机会？”
沃玛没有接话，他甚至想笑。
等同直系？一等公民？
享受XX级待遇绝不是XX级，这个道理他懂。
他跟随罗兰这些年，对官场的游戏规则认识的非常清楚。
他更明白罗兰非常认真的对待每个种族。
罗兰从不鼓吹所有种族平等，但却会公正的给所有种族机会。
即便是最孱弱的种族，也有用汗水赢得权力的资格。
在格拉西亚帝国享受不到的权力，去其他地方更是想都别想。
格拉西亚不是天堂，这里有森严等级，有利益纷争，但大家都有机会。
这里是自由的国度。
享受等同泰坦的权力？
如果放在三十年前，沃玛或许会相信这种看似美好实则假大空的承诺，但现在不会。
曾经担任过帝国安全事务大臣，后来退居二线的他，政治智慧远超面前这位傲慢的大将军。
他平静的说道：“大将军，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要为巨人一族考虑。请回吧，我从未见过您。”
疾风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沃玛，杀意一闪而逝。
在刚才的刹那，她甚至萌生了杀意。
沃玛凛然的表情让她很不舒服。
总有种沃玛在为自己的族人考虑，而她却想利用他的不爽感觉。
疾风咬着唇说道：“沃玛先生，你的确要为族群负责。你凭什么断言族人不想与高贵的泰坦并列？你凭什么替他们做出决定？”
这句话说的很不客气，等于在质疑沃玛身为巨人首领的合法性。
然而沃玛早就不是那个热血的年轻人，他只是微微一笑，淡定的说道：
“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未来，我不能代表他们。既然你说我不配，那就让他们自己选。”
“我明天就召集所有人，让他们自由选择，是成为人族的成员还是成为泰坦族的同权公民。”
疾风瞬间傻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沃玛，脸色骤变，声音转冷。
“你在耍我，这种拙劣的话术有意思吗？”
“为什么是话术而不是事实？”
沃玛的笑容如同朝阳般灿烂。
虽然这是他临时起意，但他相信罗兰会支持。
毕竟此前有深渊龙人做自由选择的先例。
以罗兰的气量，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些铁了心想走的巨人。
沃玛也相信绝大多数族人会留下。
巨人的确仰慕泰坦，但在面对泰坦时还有复杂的既自卑又嫉妒的心理。
泰坦根本不懂巨人纤细敏感的自尊。
疾风眯着双眼看向沃玛，再三确认，终于明白他没有乱说。
她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淡淡的问道：“你确定？”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向皇帝陛下汇报。”
疾风长叹一声，声音中有了几分疲惫。
“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人族接纳了我们，现在我们已经是人族的一员。族人大多过着稳定而体面的生活，他们不想改变。”
沃玛平静的说道：“或许有少数失意者想通过改换门庭获得什么，但绝大多数族人是清醒的。你想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不到。”
疾风的表情一变再变，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冷冷的问道：“所以你打算站在人族这边与泰坦为敌？别忘了，你们身上留着泰坦的血！”
沃玛笑着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虽然丘陵巨人和独眼巨人是格拉西亚军的重要成员，但我们有权选择回避。”
“这是罗兰陛下给所有族群的恩赐。”
疾风不解的看向沃玛，神情复杂。
她能感受到沃玛对格拉西亚的归属，也能猜到让巨人选择的结果。
她做梦都没想到，最大的问题不是潜入，不是隐藏，也不是逃走，反而是她认为肯定会因为回归而热泪盈眶的巨人。
她有些疑惑，罗兰究竟有何魅力，能让如此多族群忠心耿耿。
也许是觉得一切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疾风既没有同意沃玛的建议，也没有放弃，只是不咸不淡的以近乎警告的语气提醒道：
“沃玛，这是种族战争，而我族必胜。”
“我族被放逐到遗忘之地亿万年，获得的补偿超出你的想象。如果你现在不做出正确选择，届时会怎样不用我多说吧。”
沃玛的指尖微微颤抖，脸色有些不自然。
看的出来，疾风大将军并未说谎。
泰坦一族的确拥有战胜人族的信心。
他不理解这信心从何而来，但他感受到一丝不安。
见沃玛态度动摇，疾风眼角闪过一分得意和九分不屑。
说到底，这些劣等后裔还是不相信泰坦会赢。
她神情严肃的补充道：“如果我族拥有与人族同等数量级的数量，你觉得人族还有机会吗？”
“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如果明天此刻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会将你们视作叛徒。”
说完这句话，疾风飘然而去，只留下惊魂不定的沃玛。
第五卷 湮灭之日 : 277章 总有一天猎手也会变成猎物
忠诚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诚。
沃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皇宫。
他没有觐见现任皇帝罗玫尔，而是找到留守的风铃。
罗兰麾下人才济济，但能完全领悟罗兰战略意图并且协调各方力量代替罗兰处理各种事务的却只有风铃一人。
其他人要么能力稍逊，要么不擅政治，要么手腕不灵活，都不够格。
罗兰不在时，风铃就是罗兰，找她就对了。
沃玛没有丝毫保留的将与疾风大将军见面的过程转述给风铃。
虽然他刚才用“我们没见过面”的话术暗示疾风不会泄密，但那毕竟只是暗示，并非宣誓。
就算真的发誓，也总有办法绕过誓言。
虽然这么做有些缺德，但这是族群战争，容不得半点情面。
有格局，够大气的伟光正形象留给罗兰就好。
一个团队不能所有人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总得有人干脏活累活。
沃玛才不在乎疾风是否愤怒。
至少有一点疾风没有说错，这是种族战争，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沃玛的出现并没有让风铃感到意外。
事实上在沃玛来之前洛维就来过了。
洛维从某个独眼巨人提供的线索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得出结论，泰坦派出高等级间谍潜入格拉西亚，试图和巨人接触。
洛维的推断非常合理，风铃毫不犹豫的接纳。
事实上泰坦找内应并不奇怪。
正面战场占不到上风，从其他方面找补，这非常合理。
疾风如何劝降，沃玛如何铁骨铮铮，她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泰坦族群自信的本钱是什么？
“依你之见，什么能力能弥补泰坦人数稀少，后续无力的致命弱点？”
沃玛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风铃大人，我猜不到。”
他也不是谦虚，而是真的猜不到。
他轻声嘀咕着：“泰坦是完美的人形兵器，除了数量稀少，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缺点。他们甚至在和龙族的战争中占得上风。”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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