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可乐吗
丽桑卓更是直言道:“陈策,你真的为弗雷尔卓德牺牲了太多……这点我自愧不如。”
“嗯……?”一晚上的测试固然辛苦,但如此恭维还是让陈策有点“受宠若惊”了。
“也……还好吧?就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和亚托克斯纠缠而已,不算什么……”
“纠……”艾希先是瞪大了双眸,而后又露出了一种“果然,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瑟庄妮和丽桑卓同时摇了摇头。
陈策依旧很懵,但还是直接进入主题了:“昨晚我深入深渊,在亚托克斯那里留下了某样东西,以后就不用一直亲自监视着那里了——丽桑卓小姐,你可以抽出身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嗯,感谢……”丽桑卓由衷地致谢——如此牺牲,当真值得她一次真诚的致谢。
艾希则是露出了更加难堪的表情,“在亚托克斯那里留下……东西……这……”
瑟庄妮又叹了口气。
片刻的沉默过后,丽桑卓又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昨晚……我本想尝试进入亚托克斯的梦境,但我发现他并未沉睡……我听见到了他痛苦的嚎叫声……是你做的,对吧?”
“啊,的确。”陈策挠了挠头。昨晚亚托克斯的确叫得厉害,那种撕心裂肺的怒吼完美展现出了他极致的愤怒与憎恨。
“你昨晚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
“过分……算是吧,但这种事情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的。”
“实质性……嗯……我猜也是……”丽桑卓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但这种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太顶级了……
亚托克斯……那可是扭曲可怖的恶魔啊……
这也能……?
“真的是辛苦你了……”丽桑卓坐回她的王座上,但多少有点坐立难安的意思——她总觉得对方比她更配坐这把王座。
刚好她这把椅子比较冰一点……说不定能给伟大的陈策先生止止痛……
毕竟也不知道他昨晚是输出的还是承伤的……
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从今往后,不需要任何人时刻盯着亚托克斯了。”不知道几人内心所想的陈策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放心地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南方——转移到弗雷尔卓德联盟上。”
“嗯……”艾希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温柔地环住陈策的手臂。
“我不该误会你的……你为我们付出了太多……虽然……虽然也有可能是出于你的……真心……”
“如果这非你本意……下次不要这样了。”瑟庄妮也走了过来,一脸难过地拍了拍陈策的肩膀。“我们是一个整体,有困难就要一起面对,不是吗?”
“啊……?”陈策更懵了。
直到端庄优雅的丽桑卓吐出了那几个不太优雅的字眼:
“卖身什么的……以后不要再做了……”
陈策:???
半小时后,丽桑卓端庄地坐在她的王座上,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却移向了身旁的臻冰雕像。
如果仔细观察,能发现她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不是害怕,而是尴尬。
瑟庄妮则蹲在角落里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对着臻冰墙壁敲敲打打,还时不时念叨两句“这墙可真墙啊”、“这臻冰可真臻冰呀”什么的。
至于艾希……
她的俏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双手紧紧抱着陈策的臂弯,颇有种想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以躲避尴尬的感觉。
又尴尬,又羞愧,还丢人……
“对、对不起……!”艾希的道歉铿锵有力,充斥着羞愧与尴尬并存的感觉。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和放松。
还好陈策没有真的……那个……就是……和亚托克斯……那个……
如果真有的话,她会记恨自己的无能一辈子的……
明明自己在场,却要让自己的血盟出去“卖身”、以求解决问题什么的……
在女人是一家之主的弗雷尔卓德,这种事情是最懦弱、最不可原谅的!
“你们的想象力……”解释清楚一切的陈策靠在椅背上,突然有种麻了的感觉。“有时候可真是丰富得令人感慨呐……”
“对……对不起嘛……”艾希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了。
瑟庄妮则是继续一边敲墙一边感慨这墙可真墙啊。
丽桑卓……丽桑卓还好,她是瞎子,不用体会和陈策对视的尴尬。
“真是……”陈策又摇了摇头,不禁感慨弗雷尔卓德女性的思维可真吓人。
简称:弗女真下头。
“还是继续谈正事吧……关于后面的发展问题。”
“嗯,行。”见话题转移,丽桑卓立刻接过话茬:“既然你可以确保监视到深渊之下的所有动静,那我也不用一直守在这里了。”
“那你要一起往南方迁移么?和弗雷尔卓德联盟结盟?”
“不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不合适。”
“那你打算怎么做?”
“结盟不行,但合作可以。”丽桑卓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霜卫部族万年来的积蓄不少,各种物资都很充足,我可以向南方运输一些物资。”
“听起来很不错。”陈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条件呢?你需要什么作为回报?人力?名声?”
这些都是在弗雷尔卓德很常见的交换报酬,对丽桑卓来说也算是“不缺中的比较缺”的东西,可以说谈到点子上了。
可这位高贵的冰霜女王却轻轻摇了摇头。
“都不需要。”
“嗯?那你想要什么?”陈策有些意外。
但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丽桑卓接下来的回答:
“我什么都不需要。”她站起身来,面向了王座后的一排排臻冰雕像。“南方需要什么,我就送什么过去,而且不需要任何报酬。就当是……我的赎罪。”
她伸出双手,搭在了最近的两座臻冰雕像上。
这两座冰雕也是最大、最栩栩如生的两座。
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的冰雕。
“不要再追问为什么了,就这样吧……”
闻言,陈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起身行礼:“愿……三姐妹与你同在。”
丽桑卓背对着几人,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你呢,陈策?我想你应该快要离开弗雷尔卓德,是么?”
“的确如此。”
“何时?”
“告别弗雷尔卓德联盟后。”
“还会回来么?”
“如果嚎哭深渊那边有动静的话。”
“嗯。”
“那就……差不多该说再见了?”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你梦里坐坐的。”丽桑卓仍背对着几人,挥了挥手。
“回见,外乡人。”
“回见。”陈策挥手告别,带着另外两位少女离去。
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将会对未来的嚎哭深渊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嚎哭深渊甚至因此改名。
因为许多从悲伤之桥走过的路人都听到过深渊之下传来的声音……听不清楚,但能听出来语气很凶,像是狗吠声。
然后,在一阵狗叫之后,还会有一道狗狗祟祟的黑影从深渊底下窜出,
起初人们很恐惧,以为是深渊之下的怪物跑出来了,但后面人们发现每次跑出来的都是同一道人影,而且他还会念叨着什么,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类。
只是人们不知道他是如何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又为何会屡屡爬出来后又跳进去爬出来……如此往复循环。
人们只知道,那个奇怪的人影每次出现时,深渊之下的声音就会响起。
而且每次都会比上一次的响亮些。
那种纯粹的狗吠声。
于是,嚎哭深渊渐渐改名成了……狗叫深渊。
而高贵的冰霜女巫对此并无异议。
人们也就这么叫了。
听说深渊之下藏着一条被封印的野狗,那个时不时会出现的诡异人影就是下去给那条大狗喂食的——很辛苦,也就难怪他每次爬出来时嘴里都会念叨着些什么了。
好像是“找个机会再刻点字”、“下回带佐伊一起来看”什么的。
这就是嚎哭深渊的未来。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符文之地另一边,诺克萨斯都城内。
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正在他宽敞华丽的书房里来回走动。
他眉头紧皱,那只布满伤疤的铁拳时而握紧,时而松开。
他常以无上的武力和沉着冷静的领导能力著称,他率领的军团曾在人数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绝地翻盘——就凭他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指挥能力。
但现在,他竟有些焦躁了。
他不会让人看见他这副“丑态”,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些坐不住了。
太久了。
那边拖得太久了。
已经接近百天了,可北方那边依旧杳无音信......
北方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自己遵从那个家伙的意愿暂停了对弗雷尔卓德的一切行动,可他就是这么回报的?
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能捎回来......难道他死在那片麻烦至极的冻土上了么?
要是再这么拖下去......
“该死……!”
咚!德莱厄斯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蛮横的力量让这张实心木质的书桌都瞬间开裂。
他带着伤疤的双眼又望向了桌上的羊皮卷公告,眼神里充满怒火。
陈策去了多久,崔法利军团就成立了多久,如今已经难以控制了!
虽说崔法利军团表面上由三人分权掌管,但实际上......!斯维因的野心太大了!
也许他真的是人们口中的“帝国意志的化身”,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但现在......
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之前为了帮助陈策在不朽堡垒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对斯维因来说完全称得上是“背叛”的行为......
若是最后的结果是站错了队,那自己就真要变成整个帝国的罪人了!
斯维因继任大统领的合法性固然存疑,可万一......
万一他真的能够帮助帝国重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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