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渍柠檬
“您是说，只要找到边界，我们便能离开这里？”
“我也要帮忙，如果继续困在这里，固定现实世界的锚点就要失效了。”
寻回被世界蛇投入的渴望宝石，以及救出逆商盟主，这是她们的目的。
止步不前，便会被涨潮的海淹没。
“单靠一路向前无法找到边界，这个世界绵延不绝。”
梓瑶点头，肯定了两人的话。
昨晚派观星一直探索，发现了一个既惊讶，又没出乎意料的事实。
除了这座城市之外，似乎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如同箱庭式的游戏设计，在可见的建筑之外，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虚空———因为没必要创造。
“您有其他思路吗？”
面对二女好奇的目光，梓瑶说出了她的打算。
“大家只顾着探索地图尽头，很少注意地板下就是极限.....”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要先找到渴望宝石。
既然城市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或许......
如此想着，梓瑶望向教堂深处。
———今晚用观星来光顾一趟吧。
“原来如此，紫....夜莺小姐果真天资聪慧。”
丽塔恍然大悟，她没能想到这茬。
三人参观了净化室后，不久便被工作人员请回地上一层。
刚上来，三人就撞见了秀眉紧皱的幽兰黛尔。
肯定是因为刚才杀掉女孩那件事，梓瑶耸耸肩，表示让两人先走。
幽兰黛尔先是围绕她转了一圈，确认身上没崩坏能反应后才松了口气。
牵住少女柔弱无骨，略带冰凉的小手，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低沉的‘沓沓’响，将其领到了无人的角落中。
“姐姐....？”
听到少女一声姐姐，幽兰黛尔心软了许多。
刚准备好的严厉话语，匆匆改了篇章。
但说教肯定是难免的，毕竟做了如此危险的事情，还是这个节骨眼上。
梓瑶的行为过于出格，而且不符合程序。
尤其是听说她还抱住了对方，这让幽兰黛尔的心猛然跳了好几下。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她第一时间来到了电梯口等待。
于是乎，梓瑶被禁止进入净化所。
站在外面的丽塔不时露出微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幽兰黛尔这么啰嗦的样子，絮絮叨叨，一件事反复重复，像极了某些长辈。
度过接近半小时的说教后，少女终于得到了解脱。
走出大楼，她注意到了一直顶着风雪等在外面的女仆。
“请让我送您一程吧。”
丽塔恭维道，娇躯微微欠身，抬起包裹着蕾丝花边的袖口，做出‘请’的姿势。
刚想并肩一起走，见到不远处的少女后，她止住了脚步。
丽塔随即理解，露出微笑。
离开时，她背后忽然一凉，四下看去，找不到原因。
另外一边，寒风吹过，让人哆嗦的同时，精神醒了几分。
顺着道路尽头望去，布洛妮娅驻足在雪中。
灰色的青丝交织成一袭娟花白裙，领子两边扎出碎花，贴合胸部做了束腰处理，完美地将礼服衬衫的优雅与长裙的秀美融合在一块，既衬托了少女可爱的娇小，又恰到好处掩盖了胸前的贫瘠。
“渴望宝石不在外面。”
布洛妮娅回头望去，高耸入云的天命大厦如此显眼。
“希儿跟我说了，她需要得到宝石才能离开。”
寂静的雪染白了她的肩头，一字一句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
少女手里抓着一只古怪的雪人布偶，四肢短小，聋拉着脑袋，像是斗败了仗的落水犬。
“很少看见你露出寂寞的表情，怎么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布洛妮娅避开了自来熟的梓瑶，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少女明显对后者有防备。
离开天命，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这是一条回公寓的近道。
四周忽然很安静，连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你很了解布洛妮娅？”
“嗯，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
“不管是寂寞，还是不开心，这些情绪都很珍贵、重要。”
拉起少女的手，梓瑶说出了令人脸红的话。
但布洛妮娅的反应很平淡，或者说没反应。
虽然表面没有变化，但少女一向认真倾听他人的话语。
真正捉摸不透的人，反而是她才对。
注意到梓瑶的心不在焉，于是布洛妮娅甩开了她的手。
“有什么事吗？”
“说起来，希儿好像换洗内衣不够了.....”
梓瑶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微不可查，差点逃过了她的感知。
借着镜子看向后面的钟楼，她瞥见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梓瑶继续保持无事发生的模样，提出绕远路帮希儿买衣服。
果不其然，真的有人在跟踪她们。
对方极其谨慎，几乎不露一丝马脚。
梓瑶故意不小心弄碎了服装店前的镜子，在缤纷闪烁的碎片中，她看到了躲在阴影中的灰蛇，他旁边似乎还有个人。
买完衣服，视线仍然存在。
一路上，布洛妮娅一言未发。
不远处就是她们所住的公寓，她忽然停了下来，询问道。
“你是哪边的人？”
“现实，或量子海？”
明明是陌生人，却非常的关心她们，还自称是未来的她。
不管是基碱对，还是其他的遗传信息，眼前的少女跟她完美重合，印证了其所说的话。
思索无果下，布洛妮娅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
既然无法知道底细，那么区分阵营就好。
“外边。”
梓瑶简单回答道。
“世界蛇？”
“对，但不完全对。”
梓瑶接过少女手里的袋子，手感很轻，里面放着几件衣服。
“他们是一群.....为了对抗崩坏不折手段的人，我至少还是有底线的。”
她们现在正被监视，当着人家的面揭老底有些不好，梓瑶选择了保留。
“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你们一样，站在崩坏的对立面。”
“布洛妮娅很在意，世界蛇很少做过对抗崩坏事情，所谓的‘手段’是什么？”
对抗崩坏什么的看不出来，不捣乱就不错了。
空旷的雪地上声音能传播很远，两人的对话被暗处之人尽收耳中。
“得死很多人，这个计划会让所有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只能说不怎么样。”
虽然只有瞬间，梓瑶感到视线稍重了一丝。
“我虽不认同这种做法，但它是保底的下策。”
“为了达成目的，牺牲在所难免，古今圣贤已用行动为我们揭示。”
“从这一点上，我认同世界蛇的行动。”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扬起柔顺的淡灰色长发。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女望向苍茫的天空，淡淡道。
这份重量必须有人承担。
现实不是游戏，无法走出最完美的Happy End。
迟早会到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叮！恭喜您获得*647水晶！】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赢赢赢（二）
孑然一身，隐匿于阴暗的角落中。
他的相貌能够随意变化，他的真实身份不为人所知，冰冷的面具上镶嵌着一对散发赤色微光的灯泡。
千变万化的事物中总有不变的东西，那就是事物的本质。
正经人谁会在室内撑着伞，正是这点，灰蛇被梓瑶一眼认了出来。
“尊主，外面情况有变，世界蛇急需您的回归。”
无机质的眼睛紧盯着远处两人的背影，肩膀上坐着一只雪人布偶。
闻言后，其颤动了一下。
“第十四英桀......”
灰蛇点头，眼神深邃“爱莉希雅大人亲口承认，这件事我征询过您。”
“乐土发生了某些变化，您最好亲自回去确认一番。”
灰蛇知道梓瑶有问题，但迫于乐土中的爱莉和梅比乌斯背书，他只能委以虚蛇。
一刻不解决这件事，世界蛇高层就会继续充斥不稳定因素，尤其是保密性，这是世界蛇在势力博弈中最重要的优势。
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尊主，只要他回到现世，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灰蛇如此相信着，因此他很期待两人对峙时，少女是否能保持那份轻松写意。
不过....
“尊主大人，恕我多言.....”
灰蛇迟疑道，再度问出了之前提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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