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以前没有人帮过我。”幽兰呢喃道，“所以我才会帮你。”
“但是对不起，还是没帮上忙。”她遗憾地自言自语。
最后她闭上了眼睛，回忆了一阵，然后才说道，“前辈，幽兰回去了，明早会再来。”
第342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狼藉之地
在天衍门的鸡鸣声里，第二天的清晨到来了。
小五在听到了鸡鸣声后，几乎是本能地睁开眼睛。
在家里，她也是这个时候起床的。
只是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张被子，而身边的阿九还是没有呼吸。
或许有人会觉得小五陪一个死人睡了一晚上很骇人，可是小五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她看着阿九的尸体，再一次想要哽咽。
可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昨天她哭了一整天，哭够了。
“谢谢仙长们。”小五朝着三只小动物叩头。
就算自己的阿爸还是没有被救活，但三只小动物的确给了她一个机会。
只不过是她自己不中用，没有能够把握住。
要是自己有点天赋的话，她就可以用《青囊书》里的方法救活阿爸。
“你倘若要离开天衍门的话，我们会收回教你的《青囊书》。”黑猫冷冷地说道。
“小五知道了。”小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独吞《青囊书》。
尽管她并不晓得《青囊书》的真实价值，不过她也隐约觉得这一定是一本很厉害的功法，大抵是贵重要把她卖了也赔不起的东西。
“其实这孩子也不错。”狸花猫小声地说。
“能收弟子的是忧州。”长毛狗突然很严肃地说，“我们无法替他做主。”
“我知道。”狸花猫尴尬地舔了舔自己的毛。
“小五。”在小五还想要继续叩头时，幽兰却是阻止了她继续这么做，“不要叩头了。”
小五扭头，茫然地看着幽兰，“可是我...”
“我们并没有帮到你。”幽兰如是说。
小五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跟你阿爸告别好了吗？”幽兰突然说道。
小五一怔，过了很久后才应了一声，“嗯...”
“那就让你阿爸好好地休息吧。”幽兰摸了一下小五的脸，说，“我们现在就把他下葬。”
“仙长...”小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不用叫我仙长，叫我幽兰姐姐。”幽兰蹲下了身子，让自己的视线跟小五相平。
“幽兰姐姐？”小五犹豫了一阵后，开口说道。
“乖。”幽兰笑了一下。
小五看见幽兰的笑容，心中的不安稍稍平静下来了一些。
“可以把阿爸葬在我阿妈的隔壁吗？”小五试着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幽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阿妈在村子边上，那里现在还有很多朱厌。”小五有点担心。
她很害怕朱厌现在还盘踞在村子里，一回去就要被朱厌伤害。
“没有关系，那些朱厌会走的。”幽兰抱着小五，轻声地说。
她的声音如此的小，仿佛是害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吓到小五一样。
三只小动物面面相觑，看来这小女孩已经不需要他们三个老家伙来照顾了。
现在他们只需要看着一件事就行了，那便是小五倘若要里离开，就让她彻底忘掉《青囊书》。
“幽兰，她需要忘记功法才能够下山。”黑猫说道。
“前辈，弟子一定保证她会回来。”幽兰牵起了小五的手，“以性命保证。”
“功法时候，能之后再说吗？”她顿了几秒，恳求道。
“性命保证也...”长毛狗其实是不想答应的。
“老狗，罢了。”狸花猫却是拍了拍长毛狗的头，说，“之后让她忘掉也不迟。”
现在讲这些，着实是有点不合气氛了。
“随便，反正就算外流了，也不差这么一个。”长毛狗直接趴了下来。
这事既然两只猫都开口了，他这条狗也便无所谓了。
“多谢前辈们成全。”幽兰恭敬地朝着三只小动物行了礼，说道。
要是三只小动物不答应的话，幽兰其实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这功法到底留或是不留，都是看他们的决定。
“走吧，我带你下山。”幽兰朝着小五说。
“还有阿爸。”小五连忙说道。
幽兰揉了揉小五的头发，点头说，“对，还有你的阿爸。”
幽兰一挥手血蝴蝶便将阿九的尸体安稳地托了起来，“我们走吧。”
小五看着阿九良久，然后才重重地点头。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早就站在藏经阁门口的阿雅，说道。
“我虽然没有修为，但是可以保护这孩子。”她指了指小五，说。
当初她也没有修为，但并不妨碍她去救下一些小孩子。
“那就多谢四师妹了。”幽兰并没有拒绝阿雅的好意。
“我要托着这位，确实会容易分神。”她说，“到时候小五就全赖你保护了。”
“放心。”阿雅说着，斜斜地看了幽兰一眼。
今天的二师姐跟往常的并不一样，实在是过分温柔了。
在阿雅的眼里，二师姐似乎是跟温柔这个词无缘的。
但今日阿雅对她改观了，并非幽兰不温柔，只是她对大部分人不温柔而已。
“那么便下山了。”幽兰说着，望向了那小次山的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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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路上，小五亦步亦趋地跟在幽兰身后，时不时会看着自己阿爸的尸体。
山上没有朱厌了，要是她跟阿爸上山的时候也这样就好了。
本来应该很长的山路，小五如今却觉得格外的短。
不消片刻，她便跟着幽兰两人来到了山脚。
“幽兰姐姐，我们村子在这边。”小五指向了某个方向，说道。
幽兰顺着小五指着的方向看去，即便是隔着很远，她也注意到了那村子如今一片狼藉。
她点了点头，朝着那边走去。
阿雅跟小五则是无言地跟上。
在田间的路上走着，幽兰心里感到了悲凉。
田野被妖兽践踏，一旁的小屋也只剩下半截。
越是走远，就能看到越多的尸体。
小五跟阿九能够坚持到爬山小次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更多的普通人在这一次兽潮里，是毫无抵抗力的。
他们遇到妖兽，只能被无情地撕碎。
“原来这就是兽潮。”阿雅看着如此残酷的一幕，长叹道，“这是我第一次见。”
她只听说过兽潮的可怕，但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连草原上的争斗都没有如此残酷。
第343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哭无罪
“滚开，孽畜。”幽兰面无表情地将一只朱厌用利爪击杀，然后将它像垃圾一样扔开。
村子里，依旧有朱厌盘踞。
路上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
小五随便看了一眼，就发现很多自己熟悉的面孔。
阿爸死了，其他叔叔阿姨也死了。
甚至连陪自己玩闹的小孩子也死了。
小五仿佛感觉这个世界除了死亡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剩下来。
一开始这吓到了小五，让小五以为是自己将两位仙长带到了危险的地方。
在小五看来，哪怕是仙长，想要击败那么多朱厌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幽兰用行动告诉了小五，这是可能的。
而且为了让小五不那么恐惧，幽兰刻意击杀得很迅速，以此来表现自己的游刃有余。
看到幽兰如此神武后，小五的恐惧才平复了下来。
小五伸出小小的手指，“阿妈就葬在那里。”
幽兰颔首，用血蝴蝶托着阿九的尸体走向了那里。
村子外的墓，意外地没有被妖兽践踏，保持着最初的完整。
“阿雅，帮个忙。”幽兰将阿九的尸体轻轻地放下，然后说。
“放心，我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阿雅说。
“很多？”幽兰愣了一下会儿。
“草原的战士经常战死。”阿雅淡定地说道，“我亲手埋过十几个族人。”
“那就麻烦你了，我并不熟悉此事。”幽兰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叫我做便是。”
“你真在乎这个小孩子。”阿雅突然说。
“因为跟以前的我很像。”幽兰沉吟了几秒，说。
“原来如此。”阿雅瞬间就明白幽兰为何对小五如此好。
同病相怜，这的确是正常的。
阿雅在幽兰的帮助下，很快地就挖出了一个坑，准备将阿九的尸体放入其中。
不过在下葬之前，幽兰特意问了一句，“要不要跟你阿爸好好告别一次？”
站在边上一直看着阿九的小五，抬起了头，眼里是泪花，“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幽兰反问，“这是你的阿爸。”
“去吧，好好告别。”她拍了拍小五的后背，说。
小五重重地点头后，便踉跄地跑到了阿九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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