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139章

科西切用力挣扎着。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只是用它来开启一个通道而已——心魔，终归还是需要本人来击败的。在这点上，我只能成为她的帮手。”

奥兹华德点点头，举起手里的‘塔露拉听话水儿’，对着黑蛇道：“张嘴!把它喝了！然后你从今往后就是个人见人爱的乖宝宝了！听哥哥我的话！来，张嘴！！”

红龙催促着龙女别再像是个抗拒喝药的孩子一样，浪费大家的时间。

但科西切怎么可能听他的？

“——讲道理，你要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动用强制手段了。”

几次尝试都毫无结果。确认了眼前这条臭蛇是个绝对不听话的宝宝之后，奥兹华德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自己张口喝了（含住）来自拉特兰忘川的精神水滴。

同时随着胸口那支金色龙爪的回缩，将百般抗拒的科西切连带着她还未全部拔出的剑刃一并再度贯入的拽向自己的近前。

然后，鼓囊着脸的奥兹华德用双手捏住她的脸颊硬生生撬开，嘴对嘴的将混合着作为施法媒介的自己鲜血的听话水渡了过去。

“可别怨我啊，塔露拉。黑蛇那家伙控制着身体，我实在没法硬抢控制权，只好用这样原始的方式了。

虽然这有可能是你的初吻，但是别担心！我在这方面是专业医师，不讲这么些——而且以前还有个病人是天天裤里，相比之下，你好很多啦~~”

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见，但权且当做走个过场；奥兹华德安慰着已经开始明显失神的龙女，并拔出了自己胸口插着的大剑，将创口愈合。

原本暂歇的天灾再一次沸腾起来，以自己和被他双翼包裹的龙女一起为中心的收缩，成为禁止他人触及的屏障。

然后，双龙的意识慢慢坠入迷雾。

………………………………

Yet here's bleeding soldier for your faith

（这曾有一名为信仰而血战的斗士）

Througn his rage sunken to helling

（然，恨火却最终将自己焚入地狱）

Can you hear the voice?

（你可听见这呼声?）

Of our youth calling

（曾经信仰的回声）

Is time to face the Truth

（是时候面对一切的真相了）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86 过去之人

想要拯救一个人是很难的。

并不只是单纯的去打败她的敌人，她面临的危险，就能将她‘救下’。

因为，名为力量的刀剑或许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身体，夺走她的生命。却无法摧毁她的理想，让一个人迎来属于自己的末路。

真正的危机，真正需要被拯救的原因……来自于心中的绝望，来自于……自己所承认的败北。

很多的时候，拯救一个人的心，往往比单纯的身体，更加重要。否则的话，带回来的，也只是具行尸走肉般的空洞躯壳。

那不叫拯救，那叫另一种意义上的杀死……是证明了她的无能的我们，杀死了她。

正如改变一个人，要令他相信。令他相信，然后将他的信仰摧毁——如此什么都挽救不了这样的失败者。

同样的，若要拯救这样已经深陷在绝望中的失望者；我们就要令她改变，要令她相信，令她相信自己信仰，重新拾起对于明日的希望，如此，才能令她真正被得到拯救，昂首挺胸的想要……活下去。

所以我必须去触及。

所以我必须去理解

她的、她们的痛苦，然后才能做到为她分担。

【我会把她从那条蛇的梦魇中救出来的】

年轻的王如是说着，穿越了朦胧的迷雾，将遮掩真相的面纱拨开。

……………………………………

“嘎吱""嘎吱"

在意识到的瞬间，便发现自己正行走在雪地上。

有个鼓囊的袋子在自己的背上，暂时还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但重量大概在五十公斤出头。

身上的衣服是他最常穿的，照着上周目亚楠风格制作出来，具备实用的维多利亚式皮革套装。但仔细观察又和自己常穿的有很大的出入；多了、少了好些东西，细节不一样，而且还有些微妙的不协调。

这与其说是什么改装，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道听途说下，在想象中得出来的款式。极尽脑中知识的想着帅气和风度的样子，却忽略了实际上的一些关键性问题和搭配……依稀能够从此推断，这个人可能在穿衣搭配上，并不怎么擅长。

而余光轻瞥，从周围的环境和树木的种类来看；自己应该是处于乌萨斯北部区域的山林，但具体是处于哪个方位，一时之间还无法判断。

不过，这些都无足轻重。

真正重要，也是唯一值得关注的，是正走在自己前面；同样大包小包的，穿着乌萨斯军官风格，以手中大剑砍掉挡路树枝的白发少女。

“塔露拉……”

眯起眼睛，他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声音不大，很是轻微。但在这除却脚步踩踏积雪外再无多少生气的山林中，仍旧算是清晰。

至少能让前面的人听见。

“欸？怎么了嘛？首领阁下……就快到了！再走过两个山头，就到爷爷奶奶在的村子了，这次真的是快到了！”

年轻的龙女暂缓下前进的脚步，回过头来看向突然开口叫着自己名字的奥兹华德；眨了眨眼之后，像是‘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叫自己的理由，并赶紧拍着自己柔软的胸脯保证道。

而在她说话的时候，作为德拉克与炎龙混血，比起纯种而言纤细过头更加类似炎龙的纤细尾巴随着言语而轻轻甩动着，显示出主人心中并不平静的心绪。

除却因为三番五次说着‘快到了快到了’导致的羞涩外，更多的是兴奋，喜悦，还有一点点……紧张？

毕竟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一直解救被矿工们，和乌萨斯军队相抗衡的北境游击队首领奥兹华德——这是塔露拉内心的想法。

不知为何，奥兹华德就发现自己能感觉得到少女的情绪。甚至……还可以再更进一步的读出她的思维。

他暗自在心中记下了这不同寻常值得细究的表现，并维持着表面神色如常的回应了塔露拉的话语。

并且谨慎选择了带有一定测试性目的的用词。

“你可以不要那么叫我，我想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吧？”

“啊？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记了，奥兹华德先生！”

她愣了一下，然后赶忙为自己的【失言】道着歉。

尽管这更正后的结果，实际上也不是真正正确的称呼，或者不是红龙他面对一个同族时会选择出来的叫法。

但正是由于这份‘不甚了解’所导致的小错误，使得奥兹华德更进一步的推断出了某些东西。

所以，他一边继续记下了这份新细节的同时，一边笑着对塔露拉说到。

“加快脚步怎么样？这样我们就能更早到达你的村子了。”

“真的吗？！那……那太好了！我们快点吧！这样说不定还能赶上奶奶的午饭，您一定要尝尝她的手艺！！”

少女惊喜的像是有些兴奋地过了头，然后语无伦次一小会儿后，稍稍组织起了语言，几步并作一步上前，伸手就想握住了奥兹华德。

红龙没有抗拒，任由她抓住了自己。

而在成功抓住了奥兹华德手的后，塔露拉看起来更加开心了，尾巴也似乎因为主人的兴奋而摇动着。

奥兹华德观察着现在的塔露拉。

就像他从绝嗣之夜中逃脱出来的最初几年时，作为顶尖贵族习惯了富足且优渥的生活，一时间对于改变还没有适应那样……塔露拉的身上也充斥着类似的情况下，稍微有些干枯的发丝和作为南方人在北地冻风下稍微有些红丝的脸颊。

但这些来自环境的劳损依旧难掩其天生的丽质。

更重要的是，不同于整合运动的暴君，现在的她眼中燃烧着光彩，像是两颗年轻、活力无限的星星般熠熠生辉。那是对于现在、明天，充满了希望的人们方才会拥有的光彩……这说明她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幸福且满足，曾经受伤下的心中空洞被重新填满，倍加的珍惜和感激。

还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经常听闻故事的孩子看见了从书中走出，来到自己身边的英雄。

仰慕，且喜爱。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87 昨日旧梦—属于她的家

一个很小的村子。

这是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所以用法术飞跃一段距离，并因此又收获了少女惊奇与崇拜眼神后的奥兹华德心中对于终点的观感。

比他当年在冰原上救下来的要大一点，总人数勉强能到个两百左右。分散着各个年龄段的人，并且地上还有一两月前的行商来此兜售物资的辙印痕……可以说是泰拉上比较常见的，因为这样那样等客观原因无法居住于移动城市内，享受到文明福利，从而不得不选择了住在大地上的结果。

而在奥兹华德半蹲在地上，用手掌抚开积雪分析其下被保留的相对完好痕迹时，塔露拉那边则是难掩自己返家之情的，拎着仍然不知道内里是什么的两个包裹，跑向了自己这两年来暂居的家。

不过，还没等她扣响自己的门，里面便有一个老妇人，用焦急且担忧的声音对她催促起来。

“塔露拉！你怎么又穿上这身衣服了？快！快进来，别让人发现你！”

“好啦，奶奶，别念叨了!我这就进来了。”

听到对方的催促，塔露拉伸到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心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被人关心的暖意的情绪。

她推开了根本没有上锁的大门，走入了其中。然后对着那位饱经风霜，被岁月摧残了腰身的老妇人露出个腼腆的笑容。

可惜，对方没有理会她的马虎眼。

“你怎么总是不肯换掉你这身衣服!都说了多少遍了，这衣服会把虫子招惹来的!”没好气的哼哼着，老妇人一边用手给塔露拉笔画出来：“喏，这么大个的黑虫，还有毒......一口咬下去，就连田地都不会长庄稼啦!这要是咬上你怎么办？”

「可现在是冬天，虫子是不出来的。」

「而且只是虫子的话，随便用源石技艺点把火就没有了....」

望着眼前碎碎念的老妇，塔露拉苦笑着，很想这么反驳。

但在老妇的面前，曾经可以毫无畏惧的用源石碎片刺入身体借此嘲笑乌萨斯大公爵的少女却根本提不起半点抗争的勇气，只能顺应着对方的说教，赶紧三步并做两步的凑上去，一边用力按揉着老妇的肩膀，一边缓声道。

“哎呀……没事的啦，您就放心吧，奶奶。您看，我平常不也是好好穿着普通衣服的吗?这两天只是因为有事要出门才换上这身的，出门办事总归需要正装的，不是吗？”

“你想，奶奶，接受我入职那个公司，那么那么大的公司，负责前厅招待各位贵族姥爷的人员总不可能穿着一身麻布吧？那样的话贵族姥爷们会不高哒！所以，去工作的时候就必须要穿上这样的好衣服，给公司、客人们留下面子，这样才有利于业绩。而且我就相信啊，凭我的能力，只要好好工作有朝一日就能当上大堂的经理或者干事，到时候，爷爷和奶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啦~~~”

塔露拉如是哄着收养自己如女儿般对待的老妇。

然而这后半句借口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原本还算平静的老妇人到场就转过身，曲起指节一下下的敲打在少女的额头上。

“吓？！塔露拉.....塔露拉!你这个谎话精，又在撒谎！上次你哪是这么说的?”

「什！？我上一次用的不是借口的吗?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呜呜，别打了。奶奶，别打了，疼的！对不起，下次再也不敢啦！”

一边在心中哀叹着自己的失言，塔露拉一边紧紧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闭眼求饶着。熟练的摆出番可怜兮兮的表情，只期待这实际没什么力量但她却不会去做任何闪躲和招架的教训赶紧过去。

而同样，一辈子膝下无儿女，只把这两年前风雪夜中所遇到的满身是血的少女收养下来，视若己出的老人又哪舍得多用上一点力气呢？

“哼，姑娘家长得这么好，嘴巴却一点也不实在!”

随便打了两下后就停了手。老妇人维持着嘴上的强硬，催促着塔露拉赶紧去换好衣服坐下，同时手脚动作却相当快的打开了家里的锅灶，从中盛出盆汤与几块面包一并放在了桌上。

她从中午就一直不断的保持着温度，为的就是这闺女能在回家的第一时间吃上热腾腾的饭食……然后，一边看塔露拉吃着自己做的饭，一边同她聊些有的没的，数落数落家里那个爱喝酒的老东西。

这就是老妇人生活的全部了。

“话说，奶奶啊，这汤....家里是没盐了吗?”老实的坐在桌边喝了两口，察觉到汤水过于寡淡的味道后，塔露拉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出所料，这话问出来后，她的奶奶又翻了翻白眼。

“没啦!.....早就没啦。从昨天晚上盐罐子就空了!嘿，你们祖孙俩败家子!吃那么多盐......迟早把你们齁死！特别是你这个小的，动不动就每次出去一两天，也不知道在做啥!回来以后啥也没带，钱也没有，粮食也没有!败家娘们儿....”

老妇人望着不敢回半句嘴，只能苦着张脸往嘴里塞面包的龙女哼哼道。

“幸好，我刚刚和阿丽娜说了，她会给我们家拿点，虽然不多，但省着点用，等到下个星期盐商过来的时候再买也算撑得住……哼，看看人家，多好的闺女。人家可比你安稳多了，又喜欢读书，手工也勤快——再看看你，塔露拉!你到现在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缝!穿不到两下针就先把手扎出三四个血点点。你就不能学学阿丽娜那孩子，让我少操点心吗？”

塔露拉瓮声瓮气说：“......人各有志。”

“哎，啥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

塔露拉两眼一闭，视死如归的嚷嚷出来。

跟着，便是一些什么诸如社会的状况和底层人所面临的不可避免的难题，还有政策带来的变化，就算当今乌萨斯皇帝有心推行福利但也很难落实到下面，因为被那些贪心的人阻断了之类的话语。

但这些对于从出生就在这座小村庄里长大，既不识字也没进过城市待上一天，甚至连当今乌萨斯皇帝姓名都不知道的老妇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