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迪亚波罗不是大菠萝
是佐菲娅吗?有些可能。毕竟她虽然只是临光家的陪侍,但好歹也在那种商业闹剧里占有一席之地....怎么说现在也是“骑士阶级”,虽然能量可能有些不够,但动机还算充足——
不过要说动机的话,似乎前两天过来拜访自己的那位银枪天马军官也有,还有现在的大骑士长……保不准他们心血来潮对自己这位‘临光家的耻辱’做点什么……
「所以,到底是谁?」
因为工作没了,也就没了寄文件这档子需求,所以站在家门口玛恩纳有些不快的思考着。
而他很快就不用考虑这些琐碎了。
从毫无征兆突然猛烈燃烧起来的公文包、以及飞速向手臂蔓延的龙炎之中。
金色的光芒瞬间亮起,以法术共鸣的高级技巧熄灭火焰的同时,玛恩纳扔掉了手中的公文包,冷漠的看向前面由远及近的来人。
“是你干的?”
也不知是在问这过于激烈的见面招呼还是自己被强行辞退一事。
“那肯定啊。”
一言以蔽之,全当作答。
跃落至跟前的德拉克直起身,环抱双臂的同时身后长尾以将声音远远甩在后面的速度从旁抽出。
随后,剧烈的音爆将周围的大地撕碎,扬起漫天尘土。
“你在发什么神经?奥兹华德。”
“这话该由我来问你,玛恩纳。”
并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奥兹华德维持着原本的朝向,遥望着不远处那间脑海当中无比熟悉,留下过无数回忆然现如今却破败且凋敝的宅邸。
“我很想知道,在这幅金血天马的皮囊之下到底是谁?当年那个靠一己之力穿梭于荒野,为一些无力进入城市中生活的人们平息兽患处理麻烦的游侠哪里去了?
在我身边的这个,这个卖掉了家族的领地、家族的积累,还对自己年仅16岁侄女毫无照顾可言,连逼得她为了挽回破产的家族而要上赛场拼命却连半点忙都不愿帮的混账是谁啊?!”
“前面和后面是事实我不否认,但在玛莉娅参赛这点上,我还是有私下里托一些朋友帮忙照看的。”
“TM自家大哥留下来的亲侄女还需要【托人照看】?你这个叔叔是干什么吃的?”
长尾再次重重抽打在地上,奥兹华德背对着临光的宅邸,怒视着眼前西装染尘却毫发无损的天马。
“你说你不会经营产业吃老本也就算了,结果连个孩子都不照顾;斯尼茨老哥不在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结果你在干什么?!老爷子把你养到这么大,真就一点点维护家族的责任都不愿意担上是吗?”
“就算被剥夺了贵族的身份,临光家的信条也不会有一丝动摇。临光家之所以是临光家的理由,从来就不是因为外人的评判。”
玛恩纳并不在意奥兹华德的斥责,只是一如平常的淡淡开口:
“这纸醉金迷的卡西米尔令人作呕至极,早已忘却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荣耀和骄傲;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为伍——上次那是因为年轻和被逼无奈,但我有我自己的做法,奥兹华德。”
“那你做得好吗?玛恩纳!看看临光家现在这个样子,你要不要想想自己家里还剩点什么?我搁着老远跳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训练场里那多的能藏人的矛草跟锈烂的训练器械!你对自家产业的整理说是废物都算对你的高估!”
“别太过分,奥兹华德;要知道你们圆桌这些年来被德罗斯特用以发展和经营领地多半都是来自于临光家的给与。
“草!那又怎么样,我才不信薇薇安会干趁机压价的行为——等下?!换句话说没有圆桌看在我和临光家情谊的份上过来接济承包的话,临光家的处境比现在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吧?”
“……”
“你TM连养你育你的自己家都守不住,还要我这个【外人】来帮你擦屁股。你真是个废物,玛恩纳!”
奥兹华德一脸失望的望着眼前的玛恩纳。
作为西里尔的孩子,临光家的次子,玛恩纳可以不是一个领袖,不去改变卡西米尔的现状,但他至少该是少部分的英雄,一个像以前那样的游侠——可如今的这个人,就连作为亲族的侄女都没能尽其所能的照顾好,反而还让16岁的孩子背负起了本没必要承担的巨大压力和责任感。
“如果你要说自己对卡西米尔失望,并不屑改变这堕落的社会,那你至少能够保持临光家领地的纯洁,去创造个不与他人同流合污的小小一隅;
如果你说骑士的守护和荣耀不拘泥于外人和死物,那你至少该为自己稚嫩的家人晚辈挣得一份风雨无阻的荫蔽。
你明明就有这样的能力,但却什么都没做到、连家人都没照顾好的你,没有对卡西米尔失望的资格……因为你连一点改变的努力都不愿意做。”
奥兹华德抿唇闭目,轻轻点着头:
或许这就是斯尼茨和西里尔,不让这家伙在他们离开时成为家族长骑,哪怕只是代理的关系——他有着足够的力量和眼力,却唯独没有去履行责任的意志。
“我(们)对你很失望,玛恩纳。”
抽出了那把仿佛联系着过去与现在的碎刃,以电弧将那承接于昔日英雄手中的姿态链接重现:
“去换衣服,玛恩纳·临光。接下来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
——但如果,你连自己的剑都卖掉了的话……”
双手将【断钢】竖举于面前的红龙以只眼注视着沉默不语的玛恩纳,猩红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夺走空中所有温度的幽光:
我就杀了你。”
圆桌骑士,死斗!骑士特锦赛 : 8 纵使崩损,长剑依旧
剑,即---道;
虽说大炎或者东国不少的武者们都将此等理念作为自己毕生的信条,可其他国家却是没有这样的说法。
但这并不意味着剑(武器)便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对于卡西米尔的骑士来说,他们往往会在走上这条道路的开团之时从长辈、朋友手中得到这份馈赠;也正是自那开始,这把由金属所铸就的冰冷之物会成为肢体的延伸……
没有任何一位骑士会轻易的抛弃随身的“剑”,因为它除却是自己一路走来之生涯的一段倒影与所获荣耀的写照外,更是捍卫住自己毕生所信之事、以及作为骑士的身后需要保护之物的最后一道底线。
【即使被一切所放弃,我也依旧还有这绝不会背叛、能令你这胆敢侮辱我之信仰这血溅五步的挚信獠牙!】
所以奥兹华德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
如果玛恩纳不是因为人生的彻悟去【放下】,而是基于颓废与摆烂的无畏去‘抛弃’,那红龙便无法容忍这样每活着一天都是对西里尔·临光的侮辱的废物继续存在!
万幸,事态还不至发展至此般令双方难堪的地步。
哪怕看上去一脸厌烦,玛恩纳·临光还是在德拉克的逼迫中脱掉了那身束手束脚的外衣,拔出了自己不知多少年再没有基于战斗而挥舞、去砍杀过什么的佩剑。
虽然单从个人履历上来说,玛恩纳这老小子除却曾经被亲爹和大哥绑了送给圆桌塞进赛场上一次之外就再未于人前显圣的经历,更是从未正式加入过征战骑士,但他的战斗技巧显然沿袭了最典型的卡西米尔骑士风格——临光家族的训练传统本身足够让他掌握骑士常用的几种武器;再加上少年时期,他与亲兄斯尼茨作为学徒跟在父亲西里尔身边随征战骑士的队伍远游的经历,则给了他从许多杰出的骑士身上积累战斗经验的机会。
更不用说在作为年轻气盛的青年人时期还有过单人仗剑行于卡西米尔旷野乡村间,这样远好过如今摆烂的过往。
而这些经历便铸就出了玛恩纳·临光那不怎循规蹈矩,却也可称得上精妙的剑术。
*锵!!
“看来坐在办公室里的这几年还没让你忘记剑是怎么发力的。”
“毕竟偶尔拿来充当健身的器材正挺合适。”
吊起眼角;玛恩纳一边维持角力的天平,一边透过剑刃相抵间迸发的无数火星注视着奥兹华德所持的长剑。
这把由其父亲曾经使用过、后经大哥和自己之手,作为当年天马与红龙二者情谊见证的【断钢】……
如今当它再次显现于自己眼前,却已经是这分崩离析、紧靠着剑主独特的力量做粘合方不至立刻碎散开来的模样。
玛恩纳看的出来,那定然是经历了极为残酷与漫长的战斗之后方才会损毁至此。
可这就是命运。
无论曾经怎样坚固、锋利、耀眼的“长剑”,终将在名为现实的令人作呕的一次次“战斗”当中磨损、生锈……粉碎。
一把剑能做到的事情终不过只有那么点而已。
“用那样的‘玩意’,又能做到什么呢?”
天马嗤笑道;似是对持有这把碎剑的红龙表示不屑,又像是对被卡西米尔磨损的他本人而自嘲。
对此,奥兹华德的回答言简意赅。
“什么都做得到、什么也都可以做!”
他双手握着剑柄将剑高举过头,
就像所有的卡西米尔想要走上骑士之路的初学者们最开始从老师那里学到的……
屏息、凝神,
踏步,发力;
简简单单的,不偏不倚的,迎头而下的正劈!
沉重的,毫不动摇的、是他自己难以招架的……“剑”……
即使以技巧和脚步倾斜了来袭的狂涛,然其炸裂开来的余劲依旧令天马倒飞出去。
手中长剑贯刺入地犹然不够,再用力踩下一只脚;像要把鞋底都磨穿,只觉脚底板烫烧的厉害。就这样玛恩纳才堪堪站稳了身体。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气,历经战斗所养造但随着近些年生活有些迟钝的感官又向天马发出了预警,令他本能的便挥出手中剑。
锵!
剑刃相交的鸣响当中,无数火花四下飞溅。
从中传来的反震叫玛恩纳感到胳膊一阵酸麻,武器也几乎脱手的歪到旁边。
眼角余光当中更是出现了一颗急速放大,挟着猎猎暴风的拳头。
嘭!!
似要把决定这弃家人于不顾去摆烂的脑袋都狠狠打爆的一拳!
结结实实的印在了玛恩纳的脸上。无法抗拒的力量更是令天马转瞬间便以头下脚上的姿势,侧旋着被嵌进地里。
“之前忘记告诉你,玛恩纳。”
左手五指缓缓的动了两下,奥兹华德稍稍瞥眼关节上沾染的几滴鲜血后便不再多管,对着倒在地上的玛恩纳开口说。
“虽然我来的时间只够逼着你的公司把你辞退,但是不要紧,等我回去我就会用整个圆桌和大骑士的身份朝商业联合施压、或者说做交换,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没个三五十年你都别想再坐进办公室里。”
听闻此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玛恩纳眉头紧锁:“咳咳……你真是个混账东西,奥兹华德·阿托利斯。”
“我冒着卡西米尔之大不韪,拿整个圆桌十三年的声望来打压你,你这孤家寡人已经算物超所值了好吗?玛恩纳。”
奥兹华德冷笑两声:
“我拿前途换你明天,把你搞上信用黑名单,所以别指望你以后还能找到公司上班;但是相对的,你依旧能老老实实寻个工地打灰去,好歹也算是能为卡西米尔添砖加瓦不是?”
“你这是迁怒!”玛恩纳挥剑。
“是啊?怎么的?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我奥兹华德这辈子,从来都是看到傻逼就骂,骂不听就上手,上手了还没用的就直接开搞;管你是什么大炎亲王还是乌萨斯意志或者维多利亚皇帝来到面前,只要不干人事照样两嘴巴……端的是个自由无束,尽职尽责。”
“既然你这么喜欢忍辱负重,那就让你忍个够去!”
奥兹华德加大声音的同时手中长剑也未曾舒缓,劈得玛恩纳一个趔趄。
这条红龙以超出常理的力量对眼前的金血天马进行着压倒性的蹂躏。后者尽管并非没有反击的余地,但下场往往不尽如人意。
而且天马还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令他沉默的细节。
——起初,玛恩纳以为就凭红龙那种靠着不服输的劲头来无视损坏的事实、去胡乱强行粘合拼凑起来的剑身要不了几次,断钢就会因为无法承受导致再次粉碎成原本的样子。
结果并非如此。
这把靠着思念与意志的电弧强行固定的剑刃并不只是拥有红龙那可怕的力量,在形体上也拥有与之相称的坚不可摧!甚至程度或许还更在它粉碎前以上!!
即使在成千上万次与妖邪魔怪的战斗崩裂断碎为了大小不一的数十块……但只要握住它的主人有所需要,它便依旧还是那把不会因任何波涛而弯曲、刚直的,承载了昔日护国英雄之荣光的宝剑。
就像那也从不因名为现实的风浪与痛苦就选择忍气吞声的持剑者一样。
但也许这才是“不畏苦暗”的临光家本来该有的样子,这才是西里尔的孩子本来的样子。
“即使已经去往天国,父亲也会以你为骄傲的,奥兹华德。”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玛恩纳。所以你才不是合格的【骑士】。”
“大概吧。”
玛恩纳看着每一条裂缝都清晰可见的断钢,叹了口气。
流水般的金色光芒从他的手腕上流转而下,缠绕在已经在无数次碰撞中满是缺口的长剑之上,那光芒无比刺眼,却不够炽热与纯粹。
与之相对的,沸腾的烈焰喷卷着直冲云霄,将冬日傍晚已经暗淡下来的天空再次点亮,仿佛白昼。
【在卡西米尔,骑士间的切磋决斗往往是以纯粹的技巧和力量来决胜——但如果使用了源石技艺,那便是赌上信念的决着】
圆桌骑士,死斗!骑士特锦赛 : 9 总之给摆烂人挂个树先
*17:05
“虽然你最近的成果不错,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沾沾自喜,毕竟真正的实战和现在训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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