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野三四
那些卫兵们互相看着，目光呆滞，谁也没有动。
“快去啊！还在愣在那里干什么！”克里斯曼反而发怒了起来，“谁敢逃走的就直接把他杀掉！把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想法叫过来！快点！”
没过多久，那些穿着轻甲的卫兵们便把所有这个宅邸中的管家、女仆、男佣全部都叫到了后花园的游泳池附近。其中还有一些穿着光鲜靓丽的父女以及一些小孩。
“把女人的嘴给我塞起来！”索雷川看见那些女仆们再捂着脸哭泣着。
虽有心软，但是也没办法，谁让她们选择了逗留在这个家中。
那些卫兵们将所有女人的手绑住，然后用布头塞住了哭丧着的嘴。
世界顿时清静了。
“你们家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索雷川在克里斯曼耳边轻轻地问。
这里大概一共加上卫兵，五十人。
“是、是的。全部人都在这里了。”克里斯曼在扫视了一圈之后确定到，他现在完全不敢招惹索雷川，他是将北方最大盗贼团剿灭的人，想对抗这里的卫兵简直轻而易举。
克里斯曼害怕极了。
但是，索雷川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将克里斯曼的一根手指剁在了地上，鲜血从断指处直飙，“你确定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克里斯曼只顾着疼痛在胡乱喊叫。
那些卫兵们看着这样的情势也在感觉到了恐惧，这是比在战场上厮杀更加恐怖的场面，因为他们是冷静地在看着别人摆布自己。
“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下次就不止是一根手指了。”
“都……都在了……”克里斯曼从牙缝中回答了索雷川的问题
“很好，那么，来自恶魔的审判，开始了。”索雷川再次微笑了起来。
有个微丰满的女人咻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直线跑去。
索雷川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换到了左手，用力地投掷了过去，石头精确地从那个女人的脑袋上穿了个洞。在扭曲的表情上被血液浸湿，在火光的闪耀下显得更加可怖。
“谁再企图逃跑也是一样的下场！”索雷川多捡了几颗石头放在手心中，“原罪”的力量已经不敢再乱用了。
这种可怕的臂力以及精确度把几个胆小的卫兵吓得直哆嗦，一个软脚虾瘫坐在了地上，清脆的盔甲声撞击得叮当响。
用颤抖的声音看着索雷川，“恶魔……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
第三十三章 漫长的夜晚
“然后……我想想，该怎么办呢？”索雷川看了一眼手中的克里斯曼。
他的嘴唇已经发青，“饶过我吧，我把我的家产全部都给你。内务部的职务我也会辞去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其实索雷川现在可以问出究竟是谁刺杀小雅的真相，可忽然他没有了兴致。
指那个瘫坐在地上那些卫兵说，“你，我允许你把剑捡起来。”
卫兵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面对着的是一个恶魔的命令，身体无法抗拒这个语言。从武器堆中挑了一把剑后，站在原地，连开口说话都不敢。
“然后，将哪边的女人头给我看下来。”索雷川下了下一道命令。
“什么？”
在那个卫兵提出疑问的一瞬间，索雷川将一颗石头飞了过去，贯穿了脑门。
指着另外一个卫兵说，“你来！”
新被指到的卫兵有了前车之鉴，大吸一口气，捡起了剑，但是在场的女人加上女仆，也还有七八人。
“哪、哪个？”
“全部。”
那卫兵明显震惊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克里斯曼。
克里斯曼手指的疼痛渐渐开始麻木，但还没有缓过来，“照他说的办……快点……”
恐惧已经摧毁了他全部的心智。
在那里颤颤而抖的，是克里斯曼的妻子和女儿们。
她们嘴上被塞住了布团，但是用力地在出呜呜呜的悲鸣。
谁都不想死，谁都不想死在这里。对于死亡的恐惧都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抵抗，她们在挣扎着想挣脱绳子，想站起来逃跑已经没有了力气，双腿发软到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里面还有几个几岁的小女孩。
这是不人道的，因为克里斯曼的错，就要将其家中所有的人全部灭门，这不是索雷川所希望能结局。
但是，没有办法。
为了前进，就只有杀。
自己的双手早就被污染了，但这都无所谓。
在冰冷高原的时候，已经杀过了无辜的奴隶，数以千计，已经杀掉了那些和自己同样命运悲惨没有犯过任何错的白色恶魔。
这一切都是为了世界更一步地前进，不得不做的牺牲。
就像乌紫库茜所说的，“世界不会那么简单的。”
这就是自己所需要做的复杂的事情。
将一切阻碍自己前进的障碍，全部清除，全部杀光。
那名卫兵像是发疯般了一样，向那些女性砍去。
霎时间，万籁俱静，只剩下剑锋与血肉交错的尖锐声。
卫兵一次由一次地向那些女性的身上砍去。每砍一次，他好像就会像自己身上也被砍中一次，露出狰狞的表情。
索雷川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自己也疯了。
但是，心中却有莫名的兴奋感，这股兴奋敢让索雷川觉得更加恐怖。
当那个卫兵将克里斯曼的妻女的身体全部肢解得四分五裂的时候，他终于不能忍受了。他持剑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事情的癫狂地大声叫着，然后用剑将自己的脖子一抹，倒在了那片血肉模糊的血浆之中。
疯狂并不是从这个时间里开始的，也不会在这个时间里结束，现在只是在修正这个疯狂的轨迹所进行必要的牺牲而已。
索雷川紧闭了眼，用几秒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停止吧！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站了起来，他似乎和索雷川的年纪差不多大，或者比自己更大上几岁，应该是克利斯曼的儿子或者孙子。
他的脸庞已经哭花，在绝望之后，他明白了就算束手就擒，那个恶魔也不会放过自己，恶魔的目的是将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尽，一个不留。
他在最后几秒钟存活的时间里，选择了当一个勇敢的人，他要去捡起武器和这个恶魔作战。他跨过那些血淋淋的器官，强忍着胃里将要翻滚出来的酸水。
在快要触碰到剑柄的时候，他的脑门也被索雷川的石块所击穿。
“你究竟还要杀多少人才满意！”一个卫兵鼓足了勇气向索雷川咆哮道。
“恩，好。”索雷川忽然放下了那个克里斯曼，那具瘦弱的身体摔在了地上，“如果我放了你们，你们还要继续问这个主人卖命吗？他可是连自己的妻女都可以杀掉的人，你们愿意保护这样的一个人？”
克里斯曼因为流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想说什么也已经说不动了。
索雷川摊开手笑了起来，面对那二十多个卫兵，以及其他一些管家男佣。
那些卫兵们重重地来回呼吸，克里斯曼宅邸的卫兵，几乎曾经也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遇见了现在的事情，简直对他们来说如同炼狱。
在王城中作为卫兵，一直以来都是轻松的活，只要锻炼好自己的身体，当上了任何一个事务官的卫兵，就等于是混日子领薪水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王城之中闹出过人命，这三百年来。
而第一次圣弗洛里德的骤变，却恰好被他们赶上了。
索雷川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打算。
他捡起了一把剑，非常利索地斩断了克里斯曼的头颅。当头和身体分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挣扎，因为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力气，看着自己的妻女被分解成那种惨状，克里斯曼已经完全崩溃了。
然后看着那些卫兵们复杂的面容，心想这件事情终于可以在今晚结束了。这是和菲奥奈联手的意义似乎就没有了，也劳烦了艾西莉亚去跟踪和观察名单上的人了。估计回家之后又难免要遭到一顿牢骚吧。
那些卫兵们一步步在后退，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峰值。混乱之中，有人发射了几枚魔法过去，被索雷川一手捏碎，在光耀的法术被吞噬之后，那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索雷川，他上扬着嘴角，恶魔的微笑，恐惧渗透到骨髓。
“恶魔……那是被诅咒的恶魔真正的面部……帝国要完了……帝国也会被这个恶魔所摧毁……神明啊……救救我们吧……”
有人已经跪在地上向神明求救了。
向着根本不会回应自己的东西在虔诚地祈祷。
杀戮，索雷川现在的心中就只有杀戮，痛快的杀戮还能让他保持一些理智。速度地杀掉了克里斯曼也是如此，因为那时候在游戏他们生死的时候，感受到了主宰和戏谑别人生命所带来的快感。假如继续按照刚才的方式玩下去，一定会对那样的感觉所上瘾，内心一定会坏掉的。
当索雷川杀光所有这里后花园里人的时候，并没有用掉太多的时间。为了将所有人确保死亡，已经不知道因为割裂头颅所折断了多少把剑。
将他们一个个肢解，将损坏的剑一把把丢弃。
站在宁静的血海之中，索雷川身上没有沾染到一丝的血迹，他很巧妙地躲过了那些喷涌而出的血液，只有那皮鞋底因为血流成河而覆盖了一层红色的血浆。
夜，还很长，今晚的屠戮还没有完全结束。
第三十四章 灾乱的伊始
当半弯月牙的明月挂在天空的一侧，街头的路人们已经全部归到了自己家中，王城内接二连三的刺杀事件让人心惶惶，加上在弗蕾亚大道上的骚乱，在暮色降临之前就杳无人烟了。
但现在并不是晚上，而是快接近晨光出现的时候了，在东方太阳已经露出了一点边角。
索雷川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把门内刚好路过的一个女仆吓了一条，她是将需要换洗的衣物送去洗衣房。也已经听见了厨房里开始做早餐的声音了。
“老、老爷，你回来了啊。”
然后对着索雷川就是一鞠躬，“艾西莉亚小姐已经回来了，在房间等着老爷，说回来了和您说一声。”
“恩，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索雷川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便朝着楼梯上走去。
刚转过一个弯，在一层和二层之间的休息平台上，就听见了楼上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急促而用力。
“咿——呀！”
索雷川被一一脚从楼梯上踢了下去，连滚带爬转到了一楼大门口。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想站起来，又再次被一个轻盈的身体给压在了身下，被锁住了关节无法动弹。
那是怀着愤怒脸孔的艾西莉亚，她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架在索雷川的脖子上，“你去哪里了！”
“我……”索雷川指了指地上已经被摔得粉碎的奶油蛋糕，“之前不是听说有个维尼露蛋糕店吗？我想去买来吃吃看的，但是弗蕾亚大道上的因为骚动已经关门了，听说在第三城墙内有个分店，所以我就去买那个东西了。”
索雷川笑嘻嘻地推开了艾西莉亚的那把匕首。
本以为聪慧的艾西莉亚一眼就会识破自己拙劣的谎言，没想到她却一股脑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哭泣着。她无法猜透索雷川究竟去做了什么，自己的内心也无法允许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没有资格问，是为了赎罪而存在的艾西莉亚不觉得自己拥有真正去管束索雷川行动的资格。
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之气息，即便身上没有一点点的血迹，可那份杀戮的气味是烟消不散的。
艾西莉亚不敢问，因为索雷川已经使用了谎言来欺骗自己，所以一定是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
现在只是想静静地、静静地感受他的气息就足够了。
就结果而言，之后两人在简单地交流了下艾西莉亚晚上
次日早上，应该说在索雷川睡下去两三个小时之后，便被王城之中沸腾的声音所吵醒了。
索雷川拉开房间的窗帘，自己的睡意还异常浓烈。
屋子外面已经人潮涌动，那并非是聚集在库克特恩公馆门口，而是在涌向一个地方，都带着惊悚的表情。
索雷川马上穿起了衣服，下了楼，看见艾西莉亚果然已经是早就准备好站在门口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一边说着，索雷川一边还在扭着衬衫的扣子。
“外面骚乱已经很久了，我刚才出去问了几个人。似乎是……”艾西莉亚的语速明显是迟疑，“克里斯曼死了。”
“是嘛。”索雷川没有必要表演出很惊讶的样子，他估计艾西莉亚也已经猜到八九了，只是没有说起来而已。
“而且，好像是克里斯曼宅邸所有的人全部都惨遭杀害。妻子、孩子、佣人、卫兵，一个都没有被放过，而且死状极其难看。没有完整的尸体。”艾西莉亚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索雷川的眼睛。
其实这本没必要瞒着艾西莉亚的事情，在凌晨回来的时候就该坦白的，却在那时候没有开口，现在看着艾西莉亚的眼神，却更加难以启齿了。
“难道是夜莺干的？”索雷川不明白为什么要撒那样的谎，却还是这样说了，“我们昨天也受到了袭击，难道他们这是无差别袭击想发动政变？”没有逃避艾西莉亚的眼神，而是用更加坚毅的目光回应了。
“不知道，似乎不止是克里斯曼家，另外几个保守派高级的事务官家中也是如此，被杀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一个活口。”艾西莉亚顺着说了下去。
索雷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门被敲响了，是一个穿着轻甲的士兵，徽章是王庭中的护庭近卫队。
“库克特恩先生，陛下决定要开临时紧急会议，请马上赶往国会殿。”
说完这个口令之后，那个人就走开了。
索雷川套上外套后就打算出门了，没有吃早餐的打算。
门外的街道上已经乱成了一团，不少卫兵和司法部的的人员在维持着现场的秩序，王城已经乱了。那些卫兵们也没见过如此混乱的王城，人们被那样死亡的保守派事务官的死亡给乱了心智。
在东南西北第三城墙的四个城门上，分别挂着克里斯曼以及其他保守派事务官的头颅，这明显是在示威、在挑衅、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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