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系
多少人以你的名义，胡作非为。
又有多少人一言不发，却终生践行了这一使命。
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在一个工业国家里当大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火之国大名一直很羡慕自己的祖先。
尽管从实际统治面积上来说，他们可能不如自己，但他们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可以了——让农民半死不活。
可进入了工业社会之后，一切都变了。
似乎突然之间，原本只盯着泥土的农民们，也开始向上张望。
谱代家臣们嘴上说着忠诚，手上却不断干着损坏大名威名的事情。
他困惑于时代的变化，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他似乎没办法和年轻时那般，跟上时代的变化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这件事，真是分外痛苦。
“不过时间和经验的堆积，也不是毫无用处，最起码……”
大名咕哝着，茶室外传来了年轻侍从的提醒声。
“殿下，财政部长阁下请求觐见。”
“他似乎是为木叶求情而来。”
后面一句话明显是多余的。
不过大名也知道，这是因为这位年轻侍从的立场所致——他们家本来就是经营烟草的。
因为一些不好跟外人启齿的原因，他们家的生意一直一般，他们家的家主也一直没放在心上。
之前连续战争，他们家的情况有点糟糕，因此当木叶过来收购的时候，他们很轻易的就把利润率不高的烟草公司给卖了出去，换回了宝贵的现金流。
可谁知那些原本普通的烟草公司到了木叶手上之后，竟然奇迹般的立刻扭亏为盈……
他们家的家主心中如何愤怒，自然不用多说。
他们既恼怒手下的欺上瞒下，更不爽木叶赚取了本该是他们的利润——看别人赚钱，真的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但木叶那次事情做的太漂亮，哪里都照顾到了。本该有的额外支出不仅还维持着，甚至比之前翻了几倍。
直接搞它的话，大家脸上会很难看。
而且木叶别的没有，不怕死的忍者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真翻脸的话，真的不好说那些快穷死的家伙会干出什么来……
于是他们忍了。
但在某些时候，他们总是会说一些多余的话。
他们也知道这种话可能一时间难以改变现状，但时间长了……三人成虎，总会有些效果的。
还好大名本质上不信任任何人。
在小的时候，大名的父亲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
你是一个坐在车上的人，现在你的车失控了。在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只有一个人，一条只有五个人。
无论选哪条路，那条路上的人都会完蛋。
换言之，另一条路上的人则会得救。
当时尚且年幼的大名无法做出完美的回答，因为他意识到，无论选了救谁，都会杀死另一批人。
似乎杀一个人，救五个人，造的孽会少一些……
大名最终选择了救五个人。
他始终记得父亲失望的眼神。
然而现在，他也到了做爷爷的年龄，在经验的积累下，他终于知道，父亲当年真正的用意。
如果我创死一个人，他们会指责怒骂我，我会被道德审判。
如果我创死五个人，剩下那个会害怕我，我会被孤立。
但如果我创死六个人，这下没人知道我创死过人，等于我一个人也没有创死，我依然是道高望重的大名。
我是大名，我为什么要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均衡。
既不让忠诚者过于弱小，也不让他们过于强大。
既不让奸佞者过于强大，也不让他们过于弱小。
欲望就像是滚石，总是不断的从高坡上往下坠落。他既然无法分辨所谓的忠奸，那就让他们全都维持在同一种水平线上吧。
不多时，财政部长阁下进来了。
“殿下！”
虽说已经是现代了，但这位老练的家臣还是跪坐了下来，进行了一个十分传统的觐见礼节。
“嗯，你来啦。”
大名温和的对这位亲近木叶的重臣笑着。
“今天这雨，很适合这茶水哦。”
大名用一副昏君的语调，这么和财政部长说着。
他早就知道财政部长会来。
毕竟自从五代目火影上来之后，就算是那些厌恶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位火影是真的豪爽。
之前木叶几乎战胜了云隐和岩隐，虽说最后被水影阻拦了下来，但忍者间的联合化趋势终究还是出现了。
这就不是五大国的大名想要看到的。
所以在经过一番秘密磋商之后，诸位大名已经决定，暗地里给各自的忍村制造一点小麻烦。
未必是真要忍村好看，只不过是很正常的忠诚度测试而已。
就如同公司老板会让员工做一些很离谱的事情，甚至让他们给自己发红包。
无论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做了，那就是通过测试。
如果没有通过……
——风之国大名例外，因为他已经连砂隐预算都砍了。再给忍者加压力的话，鬼知道忍者们会干出什么来。
火之国大名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他只需要口风微微一变，那些等着看木叶笑话的大人物们，自然会出手。
五代目不是个吝惜钱财的人，自然会请说客。
一直和木叶交好的军工体系和财政大臣是最好的对象。
很让人恼火。
但大名还是笑眯眯的和重臣交谈了起来，不露丝毫破绽。
大名想和往常一样，用慢悠悠的节奏和重臣说话，可谁知财政部长却将脑袋死死的顶在了地上。
“殿下，祸事了！”
“……哦？什么事如此紧急？快些起来。”
大名很好奇财政部长这次又能整什么活出来。
上次他帮木叶卖战争债券时那上蹿下跳的样子实在有趣。
财政部长闻言，连忙从怀中摸出了几张报纸，还有一份官方调查报告。
大名大概扫了一眼，发现这些报纸全都是不知名的小报。而这份官方调查报告……啊，想起来了，是前些日子，官方进行的民意调查。
毕竟是工业国了，哪怕是做做样子，有些事情也得做起来了。
虽然很罕见，但确实有部分中上层的家伙崇尚所谓的刚正直言。
“这份调查报告是……嗯？”
“国民对木叶的厌恶率达到了91%？”
“怎么会！”
这次就连大名都惊了。
他早知道，有很多人对木叶很不爽。而作为军工派的最大合作伙伴，他们会承受一些百姓的怒火也很正常。
可这厌恶率都超过百分之九十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千夫所指吗？！
木叶如今都这么不得人心了？
还是说……这才是沉默的大多数人真正的想法？
大名真的被吓到了。
但他并没有质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毕竟在这种大是大非上，没人敢作假。
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或许一百年都不会去一次办公室，就算去了也不会看任何报告，只会在最后方签字，但大名相信，他们没理由在这种地方欺骗自己。
“这……”
大名无语的看向了财政大臣。
财政大臣仍然保持着滑稽的模样，大声说道。
“殿下，我心中只有您一个太阳！”
“请您相信我，我是绝对忠诚的！”
“木叶的事情，我是只字不知啊！”
这点大名愿意相信大臣。
毕竟他只是贪。
骤然听到这样要命的情报，大名也很慌张。这件事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真的会出大事的。
说穿了，火之国还需要木叶去冲锋陷阵。
十年后必有大战，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大名在心中飞快计算了一下，又拿起了那几份小报。
嗯，不愧是小报，内容确实非常暴力。
大名的目光在小报上逡巡了一会，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周防诚，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渣了我，又渣了我的女儿……”
“公审周防诚！”
“谁来把这个超级萝莉控给天诛了！”
早知道周防诚不太修边幅，在某些人群中名声很差，可看着小报们连篇累牍的批判周防诚，大名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但他并不怀疑。
因为这个时代，人们对刊物还是比较信服的，暂时还没到随便来个人，嘴巴一张就可以信口雌黄的程度。
小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最契合底层百姓共识的。
因为小报上骂周防诚骂的实在太惨，大名甚至忍不住为周防诚说话。
“其实也没那么烂啊，不就是喜欢的女孩子年纪小一点吗？”
“战国时代，某姓前田的豪族，和发妻结婚的时候，对方不也才11岁？人家后来还给他生了十个孩子，明里暗里帮到夫君无数，被认为是所有大族夫人努力的对象……”
之前财政部长和木叶很是亲厚的，现在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么……看起来事情真的严重了。
财政部长却不管这些，大声的叫嚷道。
“殿下！现在火之国的形势已经非常危急了！请您下命令吧，结束木叶和五代目火影的倒行逆施！”
“今天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错误结束在此刻！”
大名想了想，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你们啊，有点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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