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火羽白
可他们这边已经实在没办法了,虽然皇帝已经暗示站队到他们这边,可兵力差距太过悬殊。
萨卡兹是一支劲旅,有时候能发挥决定性作用,这场战争不能没有他们。
“听听他们的条件。”
“还谈什么条件,能赢,切尔诺伯格都可以送给他们。”
“输家失去一切,这是内战,只有赢家才能不被清算。”
“同意……”
在场接近三分之二的议员举起了手,一目了然。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乌萨斯居然也会跟卡兹戴尔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互相吐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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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团军郊外驻地,整合运动开始动员。
辎重部队首先入场,收起营帐,一箱一箱地将物资转移到载具上。
各个部队校准好手上的武器,跟着长官到武装部长爱国者那里报道。
塔露拉和阿丽娜则是站在人群最中央,统筹动员情况。
“我确确实实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做,阿丽娜。”
塔露拉这几天一直想着未来:“如果战争胜利,我们是否也会坐到那几个位置上……我想我们还做不到,以整合运动现在的能力来说还不足以领导乌萨斯。”
“没有什么事是准备好了才去做的,塔露拉,你明白的。”阿丽娜安慰道。
就在这时,梅菲斯特挤开人群慌慌张张地闯入。
“叶莲娜姐姐失踪了。”
塔露拉一愣:“她?怎么可能……”
“伊诺,为什么会是你最先发现,爱国者先生和雪怪小队呢?”
阿丽娜问出了关键点。
“我问他们霜星去了哪里,他们全都闭口不答,”梅菲斯特顿了顿,看向身前的塔露拉,补充道:“爱国者也是。”
“情况属实吗?”
“绝对属实。”
“伊诺,你带着幻影部队去找……”
“算了,”阿丽娜打断了塔露拉的命令,给梅菲斯特使了个眼色,“我们来处理,你先去带队。”
“……好。”
伊诺将信将疑地离开。
塔露拉眉头紧蹙,扭头看向阿丽娜,厉色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真是当领袖太久,糊涂了,”阿丽娜轻声斥责:“叶莲娜什么状况,你不会不清楚。”
“……”
闻言,塔露拉的面色逐渐软化,转而有些忧伤,最后一声长叹。
三年前的转移中,霜星冻结住了整整四分之一的拦截部队,也就是在那次,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更别说南方其实并不比北方和平,虽然没有大的战役,但小微规模的战斗更加频繁。
“是我考虑不周,但……”塔露拉话语一噎,“算了。”
她就是这样,悄悄地、要强地离开,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最后一面总是显得难别,没有人会想看着家人或者挚友在自己眼前离开。
“那就把雪怪小队编入爱国者先生的战斗序列吧……阿丽娜,麻烦你在这看着了。”
塔露拉离开去找爱国者,他一定知道什么。
令她失望的,爱国者只知道霜星要去哪,却不知道路线和方式。
——叶莲娜去找“L”了。
可“L”是谁,在哪,长什么样,她不知道,只是盲目地朝化为战场的切尔诺伯格进发。
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或许找“L”只是一个借口,找得到也好,找不到,最好。
这不是塔露拉第一次经历生死离别。
但没有人可以做到波澜不惊。
爱国者最终递给她一封信,叶莲娜说,如果塔露拉来找她了就把信给她,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路上,塔露拉打开这封信——也是遗书。
“这是我第一次学着写字、写信,可惜我忘记了格式,只要就这么写。”
“我有想过给老爸写,给阿丽娜写,给佩特洛娃写……或是其他人,但最后还是给你写。”
“你是领袖,是斗士,我想你以后还会经历类似的事情,所以我的牢骚只能对你说,只有你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然后逐渐遗忘……让你难过一会,真是抱歉。”
“为什么写信?因为我从没写过,大家似乎都会写信,‘L’先生和你有书信往来,弑君者用信传递情报,整合运动的改变也是从一封信开始。”
“我想,哪怕以后有更方便的渠道,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信件也会随着胜利一直传递下去。”
“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或许是夏季到了,气候变暖了,我也渐渐感受到了温暖,你知道吗,我已经十几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真好。”
“只是很遗憾我的第一封信只能草草了事了。”
“塔露拉,我想拜托你。”
“如果后来有人加入雪怪小队,请喂他们吃一颗糖,你知道是什么糖。”
“我把糖的秘方偷偷藏在了父亲的盔甲里——哈哈,那个老顽固还不知道呢。”
“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也许不会回来。”
“不要为我悲伤。”
“还记得在冰原上那个夜晚吗?我们围坐在火堆前,一起唱歌,跳舞,最后我讲了一个关于雪怪的童话。”
“我只是化作冰雪,回归了这片大地。”
“叶莲娜哭泣着走过童年,请相信她在‘L’的指引下笑着离开。”
落款:你的朋友,叶莲娜
“……”
塔露拉笑着攥紧了这封信。
她是真的不会写信,没有问候语,开头没有空格,落款真的写的落款。
叶莲娜是个表面冰冷,实则内心彻头彻尾的笨蛋……
这天塔露拉亲笔写了一封信。这是除事业外,第一封求助老师帮忙的信。
乌萨斯的风雪渐渐掩埋归路。
叶莲娜独自踏上旅途。
给*弟四十八樟 学生运动而-
乌萨斯的几个集团军的军装完全不同,因此在第五集团军冲进切尔诺伯格时有一种外人打进来了的感觉。
没有和平多久的城市再起风云,虽然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提心吊胆,但真当第四集团军与第五集团军在街巷面对面对峙时,那股独属于战争的压抑还是令人胆战心惊。
应该庆幸这块不算富裕区域的街道不是那么宽旷,重武器无法驶入,否则态势很难说不会进一步升级。
负责防守的上校草草地用路障划出一条线,整整两千名士兵挡在第四集团军第二兵团前进的路上。
这条路是通往切尔诺伯格主城区的重要干道,因此柳德米拉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重装步兵摆好了架势呈一字散开,在不足两百米的地方,第五集团军的重弩已经蓄势待发。
苦艾站在重装步兵身后一列,放在法杖上的手有些颤抖。
弑君者虽然比她多见过一些大场面,却也做不到波澜不惊。
说到底,整合运动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国家级别的战争,哪怕冰原上的战斗也只能说是小打小闹。
“不要起冲突,让对面先打。”
“我明白。”苦艾点点头。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士兵,柳德米拉头都要大了。
洛亚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去外面办的事绝对不自己办,弄得她每天都要在第四集团军指挥部—洛亚住处—整合运动—地下组织四个地方来回奔走。
而且还诸事不顺。
首先是从龙门被召回的雷德不明不白地失踪,其次第一、第五集团军毫无征兆地撕破脸,大有一副发起内战的趋势。
“他们是怎么敢的!”
柳德米拉实在想不明白,谁先发起内战谁就是罪人的道理,没有人不懂。
第五集团军接到的命令也是不允许主动开火。
局势就在这里陷入僵持。
而越是僵持,变数就越大。
自暴动开始到两军对峙,这片似乎被遗忘的区域已经被封锁了整整半月。
彼得海姆中学,索妮娅先前还能靠着自身的领导力和拳头,勉强维持校园秩序。
但稀缺的物资成了最头疼的问题,事实上每人每天的食物已经被缩减到一顿。
“我们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们先前杀了一批人。”
“……”
“呵。”
见娜塔莉娅沉默不言,索妮娅自嘲一笑,食指从尸体的鼻下抽离:“第一百零二个。”
借着黄昏,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下又一个名字。
走出破碎的教室,下楼,有点精神的学生帮忙搬着装载尸体的担架,勉强能活动的学生就瘫在随便一面墙前,望着天空,眼睛灰暗,也许是在等死,也许是单纯在发呆。
凛冬和早露从这群人中间穿行而过。
一道道无神的目光注意到来人,看见她们袖口处“学生自治团”的肩章时又露出一丝精光,但这束光在她们走后又很快消散了。
索妮娅看不下去了,收回视线,低下头闷闷地走。
“这不是你的错。”早露安慰道。
“……”
这当然不是她的错,索妮娅可以将悲剧归结于乌萨斯,归结于军队。
“可我揽过了这个位置,娜塔莉娅,我是学生自治团的领袖,如果学校要推出来一个混蛋……那就是我。”
如果她没有将食人的决议一票否决,如果她没有许诺不与军队同流合污也能走出去,那么结局是否会不同?
“没有谁会和你一样想。”
早露不明白凛冬如此强烈的责任感从何而来。
只有索妮娅自己知道。
“某人……我的老师教会了我许多,娜塔莉娅,逃避和怯懦只会杀死我的愤怒。”
索妮娅停下脚步,自治团驻地到了,真理正在门口等着,忧心忡忡,有什么事要说。
“食物还有多少?”
“我正要说这个……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那太好了。”
索妮娅抓紧右臂上的徽章:“打开广播站叫人,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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