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速冻玉米
她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但是这种事情甚至不对劲到沈清凛没想它“真的发生了”。
沉吟了半晌之后，沈清凛才憋出一句话：“呃，啊，这有点不太好吧……”
奇怪的是……
虽然从定义上来说，沈清凛觉得自己这应该算是被骚扰了。
但是她心中却并没有太多“厌恶”的感觉。
相反……
沈清凛甚至感觉任川直接说出来之后，她心中有某种奇妙的情绪在滋生。
“喔，这样也不错”——像是有人在内心跟沈清凛这么说道。
她太过纯洁的内心导致了，其实沈清凛本人的脑回路里，也不太介意这种事情。
当然……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间。
很快，沈清凛就反应了过来，使劲儿晃了晃脑袋。
“这么做绝对是不对的吧！”
沈清凛正色说道。
任川摊开手：“有什么不好和不对嘛，就当是我收点报酬咯——你又不是不种地，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涩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句话又差点把沈清凛给动摇了。
但沈清凛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反应了过来。
“不对……这事儿就是不对劲！”
“哪怕别的不说，至少你和李繁星也是亲密关系……我和李繁星是好朋友啊。”
沈清凛说到了这里，感觉像是为自己心中的动摇重新找到了支撑，语气再一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好朋友！”
沈清凛认真地说着，差点给任川乐出声来。
这诚然是个不错的“立足点”和“支柱”……
但是、在任川看来仍旧是不堪一击的。
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有漏洞。
他看向了沈清凛，随后指出了这句话里最大的漏洞所在：“但是，李繁星自己不是都不介意吗？”
“你要不要现状去问问她？”
沈清凛听到任川的话语，瞬间感到哑口无言了。
她也很清楚……
李繁星还真的不是很介意！
所以，任川说的没错，只要去问李繁星……
特别是现在沉迷游戏的李繁星。
估计对方只会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想做就赶紧去，别来烦老娘。”
因此……
这个借口却是是不成立的！
沈清凛感到自己有些“低落”了下去。
“好吧，我大概确实是有点……在找借口了。”
任川看到她这么有些丧气的模样，靠近了沈清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从刚才开始，你一直都在找一些你‘自身感受’之外的理由。”
说到这里，任川停顿了一下，提醒说道：“难道你自己‘不喜欢’，就不能足以称之为这件事不可以的理由吗？”
“从前我没看出来，你是一个自我意识这么淡薄的人吗？”
他故意这么问道。
沈清凛听到任川的问题，稍微愣了一下。
随后，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点……
“自我意识淡薄”这个说法放在她身上，好像还真的没说错。
从小生活在残酷的世界里，沈清凛很少关注“自己的感受”这个东西。
小时候为了活下去、为了本能无暇去思考，以至于现状安定了、长大了之后……
沈清凛都没有意识到，她还有很多“欲求”可以去关注。
在任川所有认识和有深入接触、所有有系统傍身的女孩子里，沈清凛毫无疑问的是她们之中物欲和欲望最低的。
就像是在游乐园中她所说的那样……
沈清凛想要的，向来只有“安适的生活”本身。
她只需要有着最低条件的“稳定”，就会感觉到满足。
但是……
沈清凛的这个“自我意识淡薄”却并非是自己主动选择的、看穿了世界本质导致的“隐士”一般的心态。
而是单纯地因为自身的经历，走到这一步之后的一种必然性。
换句话说，沈清凛在经历了那些之后，无法成为“淡薄”之外的其他性格的人。
曾经经历过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求的生活之后，对于“爱”和“欲望”的需求，变得很低。
或者说……
沈清凛在某种意义和程度上，丧失了这些方面的“功能”。
尽管她有着能杀死任何人的杀人技，但沈清凛其实意外地很“温和”。
在游乐园打工的时候，同事拜托和她换班，沈清凛也从来不会拒绝——哪怕她其实不是“想”换班，但是她也没有很强烈的“不想”。
有时候别人委托她帮个忙之类的，即使是件有些麻烦的事情，沈清凛也会顺手做了——就像是有人委托她帮忙丢掉垃圾，哪怕沈清凛其实不顺路，她也会稍微绕个路帮忙扔掉。
在常人看来几乎算是被“受欺负”的程度，但是对于沈清凛来说是无所谓的。
她不在乎这些事情。
除非沈清凛有自己的日程安排，她才会把这些被“拜托”的事情退掉。
而偏偏沈清凛的日程表空得很。
游乐园的工作是打工兼职、时间灵活，主打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月宫那边的“正式工作”也是等任务派给自己的模式——而且月宫做的都是大单子、主打一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像是李繁星这种技术人员可能还需要“筛选”、主动找寻一下有没有哪些单子能做。
但是像是沈清凛这种一线人员，那就真的是天天等在家里了。
而业余的娱乐活动，沈清凛唯一的朋友是宅女李繁星——比她更加不可能出门的家伙。
这就导致了沈清凛其实十分有闲工夫。
那么闲暇时间的自己会做什么呢？
借着任川关于“自我意识淡薄”的发问，沈清凛绕回来审视起了自己。
随后，她发现……
自己好像确实很少有对某件事的“喜恶”，至少很少表达出来。
意识到了这一点，沈清凛甚至觉得有点神奇。
“还真的是诶。”
看到沈清凛反应过来了这一点，任川也是开始了下一步的胡扯与忽悠。
“既然你已经相当正式地拜过师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不会只教你打打杀杀……一些人生道理我也会教给你的。”
“格斗到了后面就是武学了，而武学境界……总是和心境息息相关的。”
“最开始我问你是不是渴望力量，也是这个原因！”
沈清凛有些疑惑地看向任川：“但是你好像年纪比我小吧？”
任川大手一挥，凛然开口说道：“年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说我讲的对不对吧！”
沈清凛似懂非懂、但是颇为信服地点点头：“好吧，你确实是讲的很有道理。”
随后，沈清凛又是恍然问道：“所以你刚才是装着对我耍流氓，只是为了让我意识到我心境上的不足吗？”
任川听到沈清凛又给自己找补，想了想，依然保持了坦诚。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我确实是真的有点觊觎你的身体……这点我不会否认的。”
“对自己诚实也是保持良好心境的一部分。”
沈清凛听到任川这么说，有一次无奈了。
“原来这是‘良好’的心境吗？”
任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没错了，这就是一种良好的心境！”
“我觉得直面自己的欲望、正视自己的欲望，也是变强的必要条件——就像你渴望力量，你渴求的东西越多、越是顺从自己的本心，你就能走得越远。”
任川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这接连的词儿一套一套的，硬是给沈清凛彻底搞晕了。
“所以，我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该干嘛干嘛，”任川再次拍了拍沈清凛，“如果觉得不喜欢和我这么接触……那么就直接告诉我，我肯定不至于对你用强的，不是吗？”
任川说着，沈清凛点点头。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细致地回忆感受着自己方才内心的情绪。
然后，沈清凛得出了一个结论。
“好像确实是……至少不讨厌刚才那样吧。”
少女嘀咕着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次教学
沈清凛其实内心还是有点认可“学费”这种说法的。
好歹任川有的也是“神级格斗技巧”，这种高人从他那里学东西不整点什么小怪癖，沈清凛自己也觉得心中有点不安稳。
就像是那句话说的……
“要不你还是换个丑点的吧，不然这钱我拿着心里不踏实！”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越是免费的东西就越贵——这个道理沈清凛还是明白的。
她和任川熟悉、友好……
但是拜师这个过程，还是顺利到让沈清凛有点心慌了。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
毕竟他们只见过几面，非要说最紧密的联系……
任川也不过是她好闺蜜李繁星的……呃，好像连男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pao友！
这种关系，沈清凛不觉得对方会对自己倾囊相授。
但任川偏偏还真这么做了——所以，这就导致了沈清凛心中十分惴惴不安。
也正因此，当任川开始揩油她之后、并且坦诚自己“好涩、有非分之想”，沈清凛反而松了口气。
至少她知道任川是图什么了。
老实说……
虽然沈清凛从小到大都比较孤僻、但是身处那种环境见得猪跑实在是太多了，导致沈清凛虽然心思单纯，对这种事情倒也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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