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中殿
“这也太可惜了!三清圣子可是绝代天骄啊!他若能活著,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足可让整个南州仰望。”
“自古天资近妖者,大多难得善终,这也正常。”
“正常个屁,等闲天骄能和三清圣子相提并论吗?这是我人族的英雄,若没有他,你还能坐在这说风凉话?早被魔族剁吧剁吧吃了,这是老天无眼!”
有人很愤怒,直捶桌子,怒怼方才说话的人。
其余人也义愤填膺,群情激奋,顿时将刚刚说话的人给吓住了,如老鼠一般溜了出去。
就在这时。
一道青光照亮街道。
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走进酒馆,听到众人的议论,哭笑不得道:“这都是什么啊?谁说三清圣子死了?人家没死,只是伤势太重,陷入沉睡而已。”
众人顿时哑然:“此话当真?”
青袍老者道:“这还能有假?我刚在灵龟峰上拜谒完下来!”
众人忙道:“我们能去吗?”
青袍老者说道:“当然可以,三清山现在不设限,只要不打扰三清圣子,所有人都能去拜见。”
于是人群一哄而散。
……
修行界这些日子还有不少大事。
比如蜀山掌教道玄真人在东海一战中身亡,要举办葬礼。
擎天洞天地仙强者司空前辈在东海一战中身亡,要举办葬礼。
还有龙虎山的老天师,山海洞天的前任阁主。
甚至还有三清仙门,也有地仙陨落。
也是这些消息传出,才让更多的修行者知道这一战究竟有多惨烈。
去的地仙死了个七七八八。
换来魔族的全军覆没。
无数人沉默。
……
蜀山。
仙云峰。
道玄真人生前不喜名利,淡泊风云,喜欢清修,葬礼自然也弄得极其简洁。
他是死于魔皇之手,浑身精血燃尽,化作漫天血雨。
没有尸身。
只是以衣冠入葬。
修行界的大人物都来了,各大洞天都派出了极为重要的人物。
比如龙虎山的教戒天师。
地位大概等同于蜀山的戒律峰峰主。
还有山海洞天的三大副阁主之一,类似于副掌教,地位极高。
对于这位德高望重,以身抗魔而死的老天师,所有的仙门都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
卓沧浪亲自来的。
尽管他的伤势没有痊愈。
在场之中,以仙门掌教之尊亲至的,也只有三清仙门一家而已。
所有人都很震惊。
但一想起那些传闻。
比如卓沧浪管道玄真人喊了好多年的干爹,甚至当年还险些将蜀山前任圣女给拐走!
便也释然了。
……
葬礼很顺利。
蜀山惯用云葬。
传闻蜀山之巅的云海重楼通往神秘不可知之地,无穷无尽,可以令逝者安息,免受世间一切俗扰。
“走好!”
众人望著那件道玄真人常穿的衣衫落在崖间的云海中,又随著高处的风在云海中不断沉浮,直至不见,隐约像是有人在踏天登仙,心中默默道。
哗啦!!
崖畔忽然山风大作。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这里,望著云海深处漂浮的衣襟,面色微变道:“人呢??”
他们气息强大,透著一股独有的仙道韵味。
睥睨之间,连山间的风也不敢呼啸了。
竟是两尊地仙强者。
主持葬礼的清灵峰主李寒秋愣住:“两位师叔祖,你们回来了?”
两尊地仙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少废话,道玄人呢??”
李寒秋望了眼云海深处的衣冠,没有说话。
两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仿佛丢了魂一般:“果然还是回来晚了!”
卓沧浪说道:“回来早了也没用,干爹他不是死在蜀山!而是死在东海……”
这话自然不太合时宜。
两人望了过来,盯著卓沧浪,双目之中冷光闪动,说道:“东海之战,为什么会打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再动手?”
魔界的裂缝不止一处。
只是有些大,有些小。
东海之战前。
约莫半年时间。
东荒、西土、北域乃至中州,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魔族袭扰。
频率很高。
而且动作极大,很短时间内便造下了极大的杀业。
疑似是魔族即将大举入侵的信号。
各域本身就不大太平,遇到这种情况,更是难以应对,于是向南州发信号求援。
对于这种事。
各大仙门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派出了大量精锐。
地仙强者更是去了不少。
神州大地广大,即便地仙强者脚程惊人,在虚空中肆意遨游,又有传送阵法辅佐,可想要在不同的地域间穿越,还是需要不短的时间。
更何况,也不是去了就回来的。
他们也的确杀了不少魔族。
却没想到东海一战爆发的这么突然!
卓沧浪看著两双蕴含怒火的眼睛,面无表情道:“等不了!”
那场大战中的诸多因素都能表明。
当时绝对是最适合进攻的时间,没有之一。
一旦再拖一些时间,多任何的变数,对人族而言都将是毁灭般的打击。
魔族野心极大,手段更是惊人。
哪怕人族这边出动的地仙数量再多一倍,若真让魔族准备周全,统统都只有死路一条!
……
这件事,当时参与了那场大战的人都能证明。
于是无数人上前劝阻。
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解释清楚。
两尊地仙陷入了沉默之中。
当时他们在外支持时还在想,魔族虽然来势汹汹,但一直没有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强敌,只是给人一种……随时会出现强敌的错觉,让他们不敢轻易走开。
纵观整个过程,其实是十分顺利的。
现在看来,应该是瀛魔岛上的群魔与魔界还是存在一些联系,故意做出的调虎离山之举。
……
葬礼结束了。
所有人都散去。
卓沧浪独自一人坐在一块山石上,轻抚那块石头的表面,忽然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当初,就是在这里。
他像耍无赖一样,管道玄真人要了几十个上古圣院的名额。
一幕幕恍如昨日。
卓沧浪望著云海尽头的太阳说道:“干爹,早点回来,我收你当乾儿子。”
说出这句话,卓沧浪自己还未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噗嗤”的笑声,很灵动,像是银铃一般。
听到这声音。
卓沧浪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回头望去。
一位绿裙女子站在树下,肌肤莹白如玉,长发如瀑,双腿修长,身段玲珑。
她背著手站在树下。
笑容很浅,却很惊艳,让卓沧浪一下就怔住。
似是察觉他的视线,女子很快收敛了笑,神情很冷地哼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你果然还是这样不著调!”
卓沧浪盯著她看了许久,才微笑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美!”
绿裙女子怔了怔,嘴唇微微嗫嚅道:“你别以为你说好话我就会原谅你。”
卓沧浪笑而不语。
绿裙女子又道:“你为什么不说节哀?”
从葬礼开始到结束,卓沧浪一句节哀都没说过。
这本是这种场合下最应该出现的话。
但如果不仔细观察,应该也很难发现这一点。
卓沧浪心想她果然还是如多年前那样细心到了极点,扭过头,继续看云海。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在背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说出去的话是要还的,我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
事实证明,哪怕如今的卓沧浪已经修成地仙。
可这世间很多事还是无法尽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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