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111章

作者:言未尽

“W”轻佻的音线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可恶,但她款款讲述的事实让阿丝卡纶不置可否,过于异想天开的边境投诚预言终于让被擒获以来就无话可说的阿丝卡纶说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这不可能,边境公爵什么都不缺,他们怎么可能向你们投降?”

暗卫队长的声音像她的外表一样甜美,面对同样可怕的刺客她没有用教官交的伪声掩盖事实,采用了被萨卡兹王室特工辛苦培养出来、诱惑美人计目标的本音。

“是啊,什么都不缺,可什么都不缺的生命面对死亡时又能做什么呢?”“W”反问,“阿丝卡纶哟,亲爱的阿丝卡纶前辈,他们面对最初的萨卡兹王室是怎么弯下膝盖的呢?”

“当思维被如同玩具一般操控,身体不由自主的服从对方的意志,记忆像蹩脚画家胡乱涂抹的油布一般被任意涂改时,忠诚总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吗?”

“特别是把那些改造奴隶的资料一页一页的在他们面前放几个小时,告诉他们不从后接受的改造项目,你觉得有几个人会说不要?”

不屑的嗤笑讽刺特蕾西娅的心慈手软,几页资料、一套源石技艺就能搞定的事情因为皇女殿下优柔寡断的“大爱无疆”失控到席卷卡兹戴尔,内战不仅摧毁了萨卡兹王室统治的一切,也让虫豸们跳出来蚕食鲸吞。

现在,真正的萨卡兹王者将君临这片连意志都被其吞食的大地上。

特蕾西娅?

既然想要做一位拯救泰拉的天使,那就全心全意的去做吧,别在已经不属于她的土地上统治了!

第五十四章 W:你礼貌吗?

“滚吧,阿丝卡纶,我们不会杀你,不要去想有的没的了,新时代的船上能不能留下

特蕾西娅的位置要看她的选择,而不是雷桑德拉尔陛下的妥协。”

“去把这些消息通知给巴别塔吧,虽然即使你这么做了,对时局也没有一丝影响,时代的浪潮会把所有问题解决在黎明前。”

“W”轻声细语的述说着,毫不在乎阿丝卡纶此刻脏乱的外表与汗涔涔的脸庞,以一种悲天悯人般同情的态度把她该知道的、乔仑想要传达给巴别塔的情报说了出去。

随后,这位用温热的气息挑逗阿丝卡纶敏感耳廓的“W”离开了,与之相同的是整个谈天说地场景的冷化。

这位似乎是领头的“W”的离开是一个讯号,在她传达完所有信息后吵吵嚷嚷的刺客们迅速失去年轻佣兵所共有的活力,纯黑的纱雾再次笼罩在一位位漂亮的“花瓶”身上。

于是阿丝卡纶在一瞬间经历了匪夷所思的事实:

原本与常人无异、充斥生命活力的“W”们在完成短暂的休息后立刻失去了活物的生命波动,那些还没有激发黑雾的“W”们脸色冷得像冰,没有一点刚刚烟视媚行、肆无忌惮的嚣张笑容。

——一次短暂的交流让她们从傀儡变成了活人,任务结束的号角转瞬就让活物成了冷漠残忍的尸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刺客们没有掩饰离开手段的意图,让阿丝卡纶辛苦收集情报的举动得偿所愿:她亲眼看着“W”们消失在影子里,绞尽脑汁苦苦寻找暗卫教材里应对这样突袭时需要采取的措施。

却在茫然中发现——没有办法。

即使银枪天马那种级别的光系源石技艺者又能持续多久呢?这样身法诡秘、行踪不定的刺客随时随地都能从阴影中|出现,她们可以失败无数次,而被害人仅有一次机会。

——如果这支暗杀部队刺杀特蕾西娅,想来无论阿丝卡纶还是凯尔希勋爵都不像是能掰手腕的,联想到巴别塔里那个菜鸡所擅长的源石炸弹和不久前引爆的人工太阳,阿丝卡纶已经明了一旦敌对必死无疑的下场。

那还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呢?

只要她们捉到罗德岛的影子,一发直径二十公里以上的“人造太阳”就会降临到巴别塔身边,和平天使会让所有不服新势力的蠢蛋们明白这片土地谁唆了蒜。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客聚会以热闹的商业互吹和贬低阿丝卡纶为开启节点,期间刺客大师们竭尽所能的嘲讽不自量力的刺客身上的破绽,暗卫首领的反抗挣扎佐证着这份独一无二的笑料。

然而转瞬间窃窃私语、评头论足的声音就消失不见,随着第一个“W”的消失,剩下的“W”们在不到一秒内就对阿丝卡纶失去兴趣,不久前还兴致勃勃讨论暗卫队长的平原下一刻寂静无声,仿佛刚才辛辣讽刺的论断从未存在。

一个又一个的“影子”消失不见了,她们如同冰层下矫健的鱼群般沉入漆黑无关的暗海,冰冷的黑暗被赋予生命的色彩,波动起伏间如浪潮平皱不定。

最终整个旷野里的“W”们都消失了,只剩下若有所思的阿丝卡纶平躺在大地上恢复体力——当最后一个“W”即将沉入影海中时,她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阿丝卡纶无力反抗的尴尬下场。

放掉阿丝卡纶并不能是善意之举,名为韩信的指挥者放弃了杀死这把巴别塔如雷贯耳的猎刃,胸有成竹的叫她回去传递信息,甚至故意让“影子”们出现,叫阿丝卡纶明白她所谓的保护有多么不堪一击。

——泰拉大地上如今早就放逐了远古时期不堪的传说,新生儿对毫无用处摆放在书架深处占空间的古籍没有兴趣,也让那些只存在于历史的强大种族消散如烟,以至于阿丝卡纶对一个又一个的“W”毫无印象。

常识重新充斥在她的头脑中,清冷的月色从未有一刻能如此令她安心,最多持续不过半小时的刺客日常对现在的阿丝卡纶来讲如同一段不愿回忆的噩梦,繁星和月亮则通过不间断的光芒唤醒她一无所知的精神。

但梦是不会给她一身伤痕的,额头、四肢、脸颊火辣辣的疼痛都在诉说着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事实:

夺取卡兹戴尔的势力远超恶灵的估算,将整个萨卡兹的故乡握在手里的人也并非什么外乡势力代言人。

这是一个有出色的指挥官、令行禁止战力出众的军团和防备暗杀、狙杀敌人的刺客团队的顶级势力,在内战爆发时他们就悄悄潜伏默默准备,在萨卡兹人的恶意里孵育抢夺一切的力量,现在正是他们收获果实的时候。

呼——

阿丝卡纶发出一声疲惫的鼻音,强忍着羞辱和想要呕吐的痛苦翻阅这半个小时记忆里的一切,索性不幸的经历总是度日如年,试探、被下毒、被缉拿、被抓小鸡一样带到处刑地、被数量众多的“W”羞辱乃至苟且偷生获得情报的历程格外漫长,耻辱让它们鲜明难忘。

坚硬的地面被阿

丝卡纶勉力站起的身体压得“嘎吱”一声,刺客首领踉踉跄跄的起身,随手呼唤因为“W”离开而重新响应号召的源石法术,用直角魔酷似莱塔尼亚贵族的手段凝聚出一根泥土做成的手杖。

第一次凝聚手杖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阿丝卡纶对着颤抖的手苦涩的勾起嘴角。

失败总是会勾起美好的回忆来治疗心灵,暗卫首领面对一场惊人的溃败,所能想到的最美好往事是年少时跟随上一任首领学习法术的时候。

她还记得首领教自己凝聚简单的泥土手杖固定身体时莫名感叹的神情——曾几何时,这样简单从容的操控泥土是萨卡兹中直角魔族类和莱塔尼亚人共同享受的盛名,而现在,萨卡兹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虫,莱塔尼亚则成了术士天国、巫法乐园。

什么时候起,萨卡兹的脊梁碎的一塌糊涂呢?

连反抗侵略时期没有六英雄时,萨卡兹都能骄傲到全员皆兵,只是因为良莠不齐和指挥无力才节节败退,但四处游击的佣兵队和互相配合的萨卡兹村庄依旧给敌人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在某个时期后,萨卡兹人连最后的尊严都没了,一群丧家之犬把去别人家里吃剩饭干脏活当成了为之自豪的谋生手段——曾经以鲜血和荣耀守卫卡兹戴尔的佣兵团居然把离开卡兹戴尔去其他国度讨日子,当成心目中相当美好的愿景。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阿丝卡纶想到了,但她连说出来的力气都没有,输的一塌糊涂的暗卫撑着无力的身体返回巴别塔。

未来何去何从?

她突然体会到了那些背井离乡的萨卡兹人心中潮水般起起落落、永不枯竭的悲愤。

特蕾西娅安抚了每一个见面的人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心中沉疴尽去的人们也对皇女殿下千恩万谢。

可每次离开特蕾西娅不久,同样的一批人就更加痛苦的面对泰拉上的一切,在阿丝卡纶的记忆里,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现在,皇女的守卫觉得自己也需要特蕾西娅殿下治愈了——每到这个时候,她才会悄悄羡慕那个叫W的蟑螂。

果然回去就应该打她一顿!

第五十五章 巴别塔无眠

“她真的这么和你说的?”

低沉的男音不带感情向阿丝卡纶询问。

“是。”

阿丝卡纶少见的从熟悉的阴暗角落里走出,正式的站在办公桌前,以暗卫不久前只对皇女和勋爵才会有的尊重回复男人。

阿丝卡纶回到巴别塔时,已经是“W”们放过她的三天后了,虚弱的身体在旷野很难恢复,为了情报,她只能拖着精疲力竭的伤体在旷野里跋涉——“W”的源石技艺非常可怕,即使解除束缚,在阿丝卡纶挣扎过程中被浸润的肉体也被封禁了再生能力。

仅仅接触了不到一瞬间,废掉了一位各方面能力在巴别塔数一数二的精英暗卫近乎全部的能力,直到解除束缚依旧把卡兹戴尔有名的阿丝卡纶的身体禁制到和普通萨卡兹差不多:

这些暗杀手段不输巴别塔最强刺客的“W”们远比阿丝卡纶自我想象的要强。

巴别塔恶灵估算着对手手中能打出的牌,在心中早已摆放的棋盘上,黑白两子被一颗鲜红的苹果砸飞,噼啪如雨的落地声后是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黑白格子,只有残留的小鱼小虾面对一颗占据了八成以上空间的巨型苹果。

赢不了。

所有估算的结果都在对着恶灵述说一场绝无可能胜利的战争棋局,连泰拉上最常见的源石天灾路过都测算到结果里依旧无法获得他想要的结果。

——从阿丝卡纶给出的情报看,对方捏死巴别塔和拍死苍蝇没有多少区别,顶多被血肉飞溅的情景恶心一会儿,剩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博士苦心孤诣营造的局面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毫无意义。

连心里最有“主意”的暗卫都麻爪了,以往和“巴别塔恶灵不过如此”、“我上我也行”、“这都能死人?你会不会打?”之类语句意思大差不差、正常人听过得火冒三丈的阴阳人语调全没了,推崇备至的皇女和勋爵面对眼前局势估计和他们差不多,到最后,阿丝卡纶才发现知情人不屑一顾、不知情者恐惧不已的恶灵才是真正能处理如此大事的巴别塔顶梁柱。

如果是其他事情,阿丝卡纶连和博士交流的想法都不会有,她只会向特蕾西娅报告,最多服软向凯尔希勋爵转述,巴别塔三巨头里负责指挥调度的博士居然经常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而现在,六神无主的阿丝卡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选中了这位拿自己当柴薪烧的学者,惶恐间最让她信服的居然是孱弱到能一刀了结的博士——对萨卡兹美学来讲活该被看不起的弱者。

“特蕾西娅和凯尔希知道么?”

男人没有做什么多余举动,就像最平常那样,他对仗着武力高出一头,在指

挥上指手画脚的眼高手低之辈也保持着最克制的低调,没有被信重哀求的得意猖狂,自始至终巴别塔恶灵的态度都是这样冷淡平静,平稳的语调和朗诵诗里不带一丝感情的复述毫无区别,生活的波澜面对这样的声音都要重归无趣吧?

但这样的声音给了阿丝卡纶普通萨卡兹热情豪放的嗓音无法给予的勇气,她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跑出博士的办公室去呼叫凯尔希和特蕾西娅——毫无疑问,男人仅从暗卫队长回来时狼狈的举止与沉闷的精神就发现了不对之处,暗示阿丝卡纶去把往常应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女士带来。

——特蕾西娅是阿丝卡纶侍奉的殿下,凯尔希是医疗部门总负责人,暗卫队长能获得的情报这两位当然会第一个知道,但如今方寸大乱的阿丝卡纶连医疗部门都没去就跌跌撞撞的寻找巴别塔恶灵,越过所有部门的雷霆举动当然只有男人第一个知道。

但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恶灵心里无声地笑了一声,病入皮肤时讳疾忌医,病入肌理时叫华佗看病,却场场都要嘲讽华大夫手艺差劲,病入膏肓求助起扁鹊医生,想活命。

可世事哪有那么简单?

阿丝卡纶一反常态的狼狈样子完全吸引了凯尔希和特蕾西娅的注意,两位忙着各自事务的女士第一时间放下方案,急急忙忙的到博士办公室汇合。

当凯尔希顺着阿丝卡纶的步子走到办公室时,特蕾西娅和被阿丝卡纶特意叫来的W与可露希尔都早早等在办公室了。

绿色的猞猁医生先是看了可露希尔一眼,这位还没在巴别塔荼毒干员的黑心奸商无聊的正踱来踱去,偶尔抬头瞄一眼两手拄在办公桌上撑住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博士,剩下的时间就是低头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至于W这个被Scout盛赞的脑残粉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眼睛里只有特蕾西娅的前佣兵刻意忽视了巴别塔恶灵的存在,理解了殿下如太阳般温暖和善心灵的蟑螂小姐对心目中战争化身的残忍恶灵原本非常恐惧,而现在随着靠近特蕾西娅,这份恐惧不断演变为厌恶,让皇女殿下无奈的窃窃私语。

一反常态、完全走在光明里的阿丝卡纶却非常奇怪的违反了萨卡兹面对王室的礼仪,神经质般一把拉开W,推搡着她到最角落里。

“嘁——”

W不满阿丝卡纶的行为,但面对她毫不掩饰杀意和恶意的面部表情失去了勇气,欺软怕硬的前佣兵到最后表达不满的方式也只是仗着殿下在身旁才小小的反抗一下。

阿丝卡纶理都没理W愚蠢的举动——她也就对着队友和菜鸡玩这几招了,面对那帮“W”,这条愚蠢的酸菜鱼除了削掉脑袋或者拔出舌头没有别的下场!

但她没有忘记此次聚会的目的,按照博士的吩咐取下罗德岛检查过程中少见的黑科技监视器,递给神游天外的可露希尔。

乔老板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图灵”候选人、网名“林登万”的程序天才看了皇女与博士一眼,得到两人允许后才把黑色的厘米级粒子接入PRTS在博士办公室的接口,噼里啪啦的键盘碰撞后,阿丝卡纶三天前试探时早早开启的监控设备把当时的景象投影在屏幕上。

第五十六章 各方估算(五千字章节)

【白发的将军白袍黑裤,宽松的款式被箍紧的束腰勒住,不致松脱到像一帘床单——穿上容易,脱落也很容易。

他似乎没意识到有人跟行,旁若无人的走在巡逻队伍散射的灯光下,偶尔还要和一些熟识的小队队长对照手势暗号,证明自己的身份,防止特殊源石技艺者蒙混过关。

前往羁押俘虏营帐的旅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反变换十数个手势后,白色圆顶的营帐所组成的营帐群已然在望。

但将军没有做出任何知识,他只是踌躇的停了一会儿,白袍下袖口是紧身作战服笼口的手腕转了转,又用手指在右腿位置的点了点,被营地内混乱无序的风流吹起得衣角巧妙的掩盖了血魔似乎是掩盖紧张的小动作。

也许他是要见某个意义重大的俘虏?也许是要提审某个窝藏重大情报的间谍,但这位熟人一定非常顽固坚忍,以至于指挥了席卷卡兹戴尔的顶级战役的将军都开始用惯用的小动作磨平不安。

然而这样的思考注定是错的,在将军犹豫不足一分钟后,下一支巡查的队伍已经搜寻过来,发现是将军后,静默无声的小队先是对了遍与前者都不相同的暗号,领头的队长又继续越过将军执勤去了。

在下一刻,白发蓝眼血魔将军背手右转,直直叫到:“久闻特蕾西娅殿下……”

在他开口的瞬间,原本似乎一无所知继续巡逻的小队直接变阵,把将军围在中央保护起来,随之亮起的法术光芒更是多种多样,小队长平心关注周围动态,其余的队员却早早对准了镜头

方向牢牢戒备。】

巴别塔,恶灵办公室。

房间里一片寂静。

叫来可露希尔放映阿丝卡纶记录信息黑点的博士一言不发,在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反复拨转士兵装备亮起和韩信做出特有小动作的片段,一手拄头,另一只手在桌上随处可见的记录本上写写画画。

直到可露希尔开始犯困,PRTS系统在界面上弹出“请问是否需要帮助”的白色方框时,指挥若定的恶灵才点掉无用的问询框件,把画面暂停到将军呼唤阿丝卡纶对峙的节点。

“我放了不少次,有什么看法吗?每个人都可以说,嗯……就先从W开始吧,之后可露希尔,凯尔希,特蕾西娅,阿丝卡纶,我最后总结,都说说吧。”

男人有点疲惫的声音从遮住面部的兜帽里传了出来,沙哑的嗓子不复曾经作为学者时的磁性睿智,反而隐隐宣显示出木材燃烧殆尽的幻灭感。

特蕾西娅忧虑的看了博士一眼,但没到她说话的时候,只好去看钦定第一个发言的W,她的凝视对房间内的气氛解冻立竿见影,W几乎是在博士话语结束的下一秒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一个普通佣兵对看似无懈可击战阵的见解:

“暗号水准和巡逻时间都不错,如果对一支队伍出手,下一支队伍会迅速收到消息作出反应,混进去也很难,潜伏和暗哨之类埋钉子估计不可能了。”

将这支军队与特雷西斯军团比对后的W侃侃而谈,把她能看到的优点都介绍出来:

“每个环节都非常谨慎,对首席指挥都要对准暗号,其他人混进去就更难了,但不是没有办法。”

W自信满满的说到,神情嚣张兴奋得不像样:“完全可以让一支小队在边缘营地位置引发混乱,另一支小队推进埋藏炸药,最后派遣一支小队,拆分后着装他们的武器铠甲混入其中,打探消息或者浑水摸鱼都轻而易举。”

“下一个。”

博士没理会W向个求夸奖的大猫一样眼巴巴看着特蕾西娅的行径,只是暗示可露希尔继续评论:“你说呢?可露希尔。”

“啊,”走神的“年轻”血魔下意识应和了一声,发现博士没有关注自己摸鱼的举动后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站姿非常放松的将军一眼,才小声跟进谈话:

“我就是个搞工程的,要说战斗随便一个佣兵都能比我厉害,”奸商先是自谦了一下在罗德岛上维护PRTS的成就,才按照第一印象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像W那样估算我是做不到的,最多谈谈那个血魔。”

博士没说话,但可露希尔明显感觉兜帽人心情好了一点,甚至点了点头暗示可露希尔继续介绍:“怎么说呢,我应该算是血魔里非常年轻的一类了吧,当年还是殿下把我从阁楼里叫出来的,但是这个将军超级年轻,按照血魔的年龄来算的话……”

可露希尔揪了揪头发:

“估计是个未成年,嗯,在严重一点说的话,他估计都没超过二十岁,连炎国那边成人礼的年龄都没过。从他的眼睛和头发来看,血统很纯粹,以往他这种级别血统的幼崽会在古老者的带领下学习血魔的传承法术和历史记录,六十岁后才会出来闯荡。”

黑发工程师指指自己:

“我这种混血的所作所为都算是血魔里的另类了,仗着家里人也不怎么管每天就在小阁楼里鼓捣网络,用‘林登万’之类的网名吵吵嚷嚷,利用血魔一方的法理填报未成年人隐藏信息,再加上自己的小手段保护自己。”

“即使这样也会收到血魔那边亲戚不学无术的评价,说我连血魔的历史和法术都不学,根本不像个血魔,”可露希尔又指指韩信:

“可他,一个少说也是那帮老古董嘴里‘高贵的次代种’的纯血,放着摆在面前的顶尖法术和能带来金钱、地位的家系不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势力打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