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尤里先生果然厉害,光凭您这一手,我们十年的营业额都赚回来了!”
棕毛菲林乐呵呵对炎国菲林敬酒,笑的眼睛不见鼻子,常年养尊处优保持的脸灿烂的像炎城常年绽放的牡丹。
“没有没有,还是各位老兄弟都信得过我尤某人,愿意捧我的场子,等干完这一场,我做东,请各位在维多利亚再来一票大的!”
憨胖的菲林商人一样笑眯眯的撞上酒杯,大力的碰撞下酒沫飞溅,两杯酒液自觉不自觉的混了混——碰杯的古老意义在互不信任的两个人眼里已经还原为互信交易的理由。
尤里,被孔明利用行云布雨构造的水分身饶有趣味的看了看桌上各怀鬼胎的维多利亚人和不愿意透露姓名但一看就是哥伦比亚老流氓的暴发户,更加开心的和他们碰杯交谈,若有若无的表示准备这一票完事准备去他们国家看看,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关注。
期间还用空手套白狼弄来的闲钱换来许多不知真假的诺言——虽然大家都不信,但事办成了,总得有个继续接洽的理由不是?
到时候是干掉尤里卷钱逃跑让矮胖菲林的尸体认下所有罪行,叫魏彦吾和文月哑巴吃黄连,还是囚禁菲林榨取更大价值不都是手到擒来?
炎国人不就这点出息了?炎国商人更是无利不起早,为了点钱什么人渣的事都干得出来!
在场玩弄金融的人渣们按照国籍和公司划分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冲着看似聪明实则跟个傻子似的外国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矮胖菲林举了举杯,示意庆祝:
他们是初期参与者,一场大型的骗局蒸蒸日上,借助感染者和被感
染者如火如荼的购买欲吸引的龙门普通人对金融的吸收,大金融公司正窃取着龙门统治者原本死死握在手中的权力。
“让麦克斯他们干的更激烈点,把一些对龙门重要,对我们废品的资源也都投进去,文月不是喜欢和我们周旋吗?这次让她开心个够!”
刚刚和尤里敬过酒的菲林经理西装革履,在这家已经被包场的龙门最高级餐厅里并不显眼,他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笑容满面、温馨动人到面无表情、眼神阴鹜的切换,不带一丝感情的对下属吩咐。
在这里的都是各家公司龙门分部的顶级力量,忠诚度和办事能力值得信赖,他们会在过程中极度美化和偏离这次行动,让辛苦调查的文月暗谍得知这只是一次对龙门经济的总攻——连感染者借贷都是这些公司作中间商进行的抽条担保,文月已经把所有矛头都对准了这些大公司。
真是一场酒醉金迷的晚宴,污浊恶心到让人作呕。
尤里脸上热情欢快的笑容仿佛成了定式,但这个男人就是有一种天然的魅力,即使明知道只是故作亲近,菲林们依旧被他的这个笑容提升了不少好感——这位有钱一起赚的散财童子以及背锅侠还是很有用的不是?
只是在这片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里,一直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冷冷盯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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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总攻?”
文月夫人拿到被暗谍呈递上来的情报,皱着眉头冥思不解。
‘不应该啊,龙门经济已经形成定式,只要这么走下去,谁都能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这么维持下去有什么不好?’
作为泰拉亚人中少见的先民,这位血统高贵的东国麒麟总觉得事情还有她没有发现的问题。
可所有情报都在告诉她愈发激烈的经济交锋才是这些大型金融公司的目的,除了多年来的习惯性担保借贷大了一倍以外再没有什么其他证明。
但这大了一倍的借贷同样有迹可循,炎国内陆来的投机商人尤里来到龙门搅动风云已经是数月来龙门众所周知的事项,这个恶心的菲林矮胖的身躯里全是斤斤计较的算计和无视家国的贪婪,仅仅是炒房买房就已经鼓起了大量泡沫,得到这些固定资产的公司则投桃报李用他赚来的资产抵押获得低息贷款。
只要这个尤里还在龙门,文月就有数不清的办法让他逃不出手掌心!
就算有什么大问题,找到这人物理解决还不是轻而易举?
除非他突然消失或者死了!
可他现在的命已经不止是他自己的了,维多利亚商人和哥伦比亚掮客需要这个背锅侠冲锋上阵,文月需要他作保险丝,他自己赚了这么多钱还没来得及花——从哪方面看,矮矮胖胖但神色可憎的菲林都不会做出什么万劫不复的选择。
但我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安?
文月按着脑袋上的尖角反复思虑——这是一直以来的老习惯了,像是她的丈夫魏彦吾魏公一样,拥有先民血统的两位龙门统治者极度返祖,各自长着不同于普通亚人的颅骨,看起来像是人身兽面的怪胎。
这样接近先祖的血统在泰拉是高贵的象征,对强力种族来讲,先民身份、兽头人身更意味着强大的保证。
“怎么了,那些公司不老实?”
男性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文月幽静的办公室响起,伴随声音厚重的办公室名贵木门被一把掀开,和她同样是先民身份的丈夫魏彦吾拿着特意熄灭的烟斗走了进来。
文月无奈的看了魏彦吾一眼,这么多年过去,这位龙门掌权人依旧喜欢抽一口炎国烟草,在烟雾弥漫时分定下事关无数人生活的大事。
穿着明黄色袍绣的魏公也没在意夫人此时爱答不理、头痛无比的表情,相处这么多年,他比自己都更能理解文月的心情:
科西切反攻、小塔被抓、乌萨斯经济狙击、哥伦比亚工业计划……
每当有极度危险、极度紧急的事情发生,文月夫人都要以这副脑袋发热的样子自我约束,反复思考破绽线索,猜测看不见的古怪里有多少阴影潜伏。
就像现在,即使对经济只是略有涉猎,魏彦吾都能发现维多利亚与哥伦比亚十万火急的凶恶攻势,就别说专门负责龙门经济的文月夫人了。
这位可敬的女人已经为了丈夫的事业委屈了自己不知多久,现在也依旧头痛于魏公并不擅长的方面。
第五十四章 小陈在下城区
“怎么?魏公不忙龙门的事,还来这里看我?”
文月夫人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思考,伸了个懒腰,良好的身段在宽厚的和袖中构成凹凸起伏的曲线,她仰躺在靠背椅上,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向丈夫打趣。
“哪里有事情重要过你呢?”
魏彦吾笑着走过来,两手在文月的太阳穴上划着圈,微妙的力度让紫色麒麟闭上眼睛露
出享受的神色——武道修行是极为苛刻极为凶险的历程,优秀的武者当然也得是不错的医者,丈夫的按摩在文月困倦时帮助了很多。
但这次异常复杂的经济冲突让她没有抓紧时间思考,而是少有的放空大脑,享受夫妻二人为数不多的温存时间。
“小陈怎么样?我听说她因为查案子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文月突然问,夫妻二人在一起时总有浓浓的情意在空间里升温,在这时,他们很喜欢谈论视若己出的陈在龙门的境况。
无论魏公还是文月,都把陈视作继承他们事业的第一继承人,从小到大陈认识的人都是龙门这座城市的顶层圈子。
与龙门深度合作的施怀雅家族的大小姐,是二人心腹、被完全信任的鼠王的女儿林雨霞,甚至一些在龙门占据重要职位的老兄弟,这些龙门的基石与陈早早就有了联系,光是这些人脉就足够陈排除很多危险困难。
即使是郝昭这样的前途未卜的厉害人物,在经过考察后也开始和陈接触,到时候这把锋锐无比的刀该如何用也是陈思考的问题了。
“下城区的老故事,林老当初坐到那里不也一样这个调调?人老了,就总有年轻人觉得可以试试老虎的牙还硬不硬,爪子还抬不抬得动。
小陈是因为上城区的事情,还记得那个谈生意的维多利亚人吗?现在看他就是个幌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其他人暗地里狙击龙门。”
那个肥猫?
文月在记忆里翻找,从十多天前的文件里找到那只在金融狙击开始后就完全忽视掉的维多利亚人,对方当时不卑不亢、铁了心要在龙门开辟新市场的言辞给文月的印象还算深刻。
不然这种人没一千也有八百,文月夫人早就扔到回收站里删除了!
“他怎么了?我记得还没谈完这些人就开始动龙门金融,谈判无疾而终,可惜了,我记得他是一力促成这次访问的商人,受到一位维多利亚大贵族的指派过来,对方是新式贵族,在商业方面很有话语权。”
“他死了,保险柜里的机密文件全部泄露,里面有维多利亚这次访谈的机密文件和龙门分部未来发展计划等等指导文件,很重要,我本来想让碧翠克斯去处理,小陈却接下来了。”
魏彦吾冷哼了一声,“胡闹!这是维多利亚的问题,用他们能信任的人才能有更大的谈判空间,她插手干什么!”
“小陈也是想做点什么,”文月摸了摸丈夫按摩的手掌,通过指尖纠缠将温度分享出去,“她这些年一直生活在阴影里,不断紧绷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留给自己,现在有了大事件,即使是为了磨练自己也会去试一试。”
“再说现在下城区不是也今非昔比?郝昭这个孩子很厉害,我记得你几个月前一直和我提起他。有他在旁边,下城区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不过……你说菲林使臣死了,他的保险箱里有指导维多利亚后续一年的计划书?”文月沉吟,抬头看向丈夫,眼睛里灵光越来越多,她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对,这件事和龙门的商业问题有关系?”
魏彦吾不太明白文月的意思。
“不,关系很大,比彦吾你想的打得多!”
想到关键症结,文月搜的站了起来,急匆匆的抓住活动线索墙,把大量资料摘下,只留下最近的金融线索被她一把划过,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
“菲林商人死亡,他的文件被偷,里面是这次的龙门市场开拓方案和维多利亚分部发展计划。”
掌握龙门经济的贤内助随手在一张空白线索纸上写了几笔,象征这次案件,她特意把维多利亚分部发展计划画出来重点标注。
“维多利亚在龙门的公司与总局是有联系的,但因为天灾,做不到即时联系,总部往往会通过监察员和计划书的形式遥控,如果有不符合经济发展状况的情形发生,监察员有权叫停金融发展,甚至直接通知总公司派人过来处理。”
文月在线索墙上特意留下来的空白划出一个小圈,补上一张象征总公司的线索纸。
“一个普通商谈计划的维多利亚商人怎么可能会引发这么巨大的混乱?那么多公司一反常态的盯着调查进度,他代表的那家公司分部经理更是歇斯底里,多次到龙门行政厅找彦吾你谈判,如果是普通特使,这么紧急的应对明显不符合利益常理。”
她又画了小圈象征龙门,把魏彦吾和自己的Q版头像贴了上去——这是陈还小的时候送给舅舅舅妈的礼物,两位龙门的最高权力者心照不宣的一直留在身边,现在正好拿来象征他们自己。
“直到这个名叫尤里的商人联系对方,双方连续谈了多日,最终维多利亚分部偃旗息鼓,放松了对这件案子的追究,最多特意找他们家的大小姐打听案件议程,甚至特意找诗怀雅询问临时发
展方向——但诗怀雅绝不会同意他们在龙门进行经济战。”
“结果就是发生了,大量原本应该完全听命于家族大小姐诗怀雅,严格执行经济企划的员工开始暗地里联络其他公司,一方面隐藏自己,一方面把尤里推出去打擂台赛,和我们进行经济方面的博弈。”
文月夫人又在线索墙上草草画了一只猫头象征那个引人生厌的矮胖子菲林,把他和象征经济状况的大圈连在一起。
“彦吾,你能看出什么?”
“这次金融战是施怀雅家族的公司牵头,最终失控争夺利润的联盟?”
“没错,经济特使就是监察员,他带来的那些人也都是辅助他的公司成员,但他的死亡让指导文件失踪,文件失踪让施怀雅分部失控,他们在慌乱中一方面要求龙门彻查找到方案,一方面联系碧翠克斯稳定军心,等待总部寄来企划。
但这里面是有时间差的,尤里,”文月用力在菲林头像上画了个圈,“趁着这段时间蛊惑施怀雅家参与了他的初期投资,又用施怀雅家的资源联系其他商人,让越来越多的外来资本投资。”
“他用这些投资吸引普通龙门人加入,又用普通龙门人的资产优先满足外来投资的胃口,最终形成一轮经济浪潮,失去指挥的施怀雅们成了大势开场时的引子,但因为拿到了利润,他们承认了这一点,甚至越陷越深。”
“其他人也因为这些甜头不断参与,普通人发现这一代后也开始盲目跟投,最终形成了现在混乱到不对劲的经济问题。”
文月越说越快,她终于发现了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和引爆点,心中拨开云雾见月明,终于找到最开始的线头,开始对龙门经济危机有了新的看法。
第五十五章 阴谋
“那我们去抓尤里这个人?是他杀的维多利亚大使、指示下城区人偷盗机密文件?”
魏彦吾问道。
“不,彦吾,先不说事情到现在即使去抓尤里也已经晚了,光是下城区和尤里的关系就值得我们头痛。”
文月制止了自己丈夫直击敌人要害的策略——在赶走这座城市原来的幕后黑手时,这样的策略极为冒险但成果颇丰,但对于现在隐隐的龙门金融海啸,尤里这根引线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点了。
“尤里参与了这场经济瓜分,他沾沾自喜在看得见的利益里,却没发现维多利亚人已经把他当成随时可以交出去的替死鬼,哥伦比亚的雇佣兵对他的监视比我们更严重,所有人都知道这栋大楼要塌了,而它的建造者得意忘形,陶醉在虚无的光景中。”
“大商人们抓住了尤里的性格弱点,他们用美好的愿景麻醉他,用情真意切却缺乏实际的承诺稳住他,让这个蠢蛋拿着他们的钱做投资挖龙门的墙角,却随时随地等待把这只养肥了的瘤兽扔出去杀掉吃肉。”
文月在尤里的头像上画了个叉,到如今,矮胖菲林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引子,在他自己掀起的浪潮裹挟下一头撞向崇山峻岭,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但尤里带来的麻烦绝不止这么点,文月很快又在打了叉的猫头旁画了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头像:
“真正值得我们忧心的是站在尤里身后的家伙们,彦吾,你不觉得尤里抓住的时机太巧了吗?”
文月忧心忡忡的反问,在恶魔头像旁画了一个有一个重点号。
魏彦吾同样点了点头,在文月夫人谈到尤里不重要时他就想用尤里背后的势力反驳: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利用坑蒙拐骗换来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在龙门金融市场大杀特杀可以用微小的概率奇迹和惊人的金融嗅觉解释,菲林大使莫名其妙的死亡和他丢失的文件又用什么说明?
魏公不清楚经济领域内时间观念如何判断,但他无论如何构想都无法认同尤里在事件发生后所有人都茫然无措时突然抓住机会神来一笔是正常事件!
一定有什么人隐藏在龙门内部,他们为尤里提供大量金融市场的信息,在纷杂琐碎的大数据中拿到尤里完成这次经济狙击不可或缺的原料,为菲林胆大包天的手段提供地基。
“我也在想这件事,上城区的监管无论近卫局还是黑蓑都极为严厉,如果有人能够参与其中,不会毫无迹象。”
魏公也像自己的夫人阐述对本次危机的调查,相比夫人对症状尽心尽力的治疗,魏公更倾向于找到病症原因对症下药。
文月为自龙门建成以来首次的经济海啸头痛,思量消弭危机的方法,从境外资本手中拿回龙门应得的利益,魏彦吾则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
黑蓑、近卫局、鼠王……大量从属于龙门主政者却隐藏在阴影中的势力开始悄悄排查,一轮一轮筛选对他们的主军心怀不轨的毒蛇。
“所以,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对吗?”
只是一听丈夫的解释,文月就知
道魏彦吾查到了哪里,上城区风平浪静,在危急开始时分就进行过一次戒严,在魏公的支持下黑蓑和其他探子一家一家的探访都毫无结果,那么,一个需要不停接洽进行信息交流的组织还能到哪里?
“只能是下城区。”
魏彦吾肯定了夫人的判断,无论是他本人经历生死考验磨练出的惊人直觉还是多年执政带来的经验,都能让他根据现有情况判断目前毫无痕迹的幕后黑手会在哪里驻扎。
“他们借助如今下城区混乱的局势隐藏自己,把蛛丝马迹及时消泯在阴影中,郝昭只负责治安,对一些阴私伎俩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城区也需要这样宽松的秩序环境,双方共同维持的默契为支持尤里的黑影提供了天然沃土。”
龙门魏公尽可能周密详尽的阐明尤里的支持者选择下城区的原因。
“所以我才对小陈对下城区彻查不管不问,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黑蓑、林老、近卫局三家势力会尽最大可能提供帮助,也是她统领这些人的最好时刻,如果小陈能够抓到阴影的种子,无论是维多利亚人还是龙门本地人都会发现近卫局有一位厉害人物,我们为她铺路也会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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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做如果失败,那位陈督查就惨了呀~”
孔明笑眯眯的在意识里偷看一明一暗、一夫一妻两位龙门统领的判断,饶有趣味的在意识中自言自语。
计划少见进行的异常顺利,没有自来到龙门开始就不断出现的场外因素干扰,也没有机械降神出现什么未卜先知者朗诵剧本,关注一起的观众孔明先生欣慰的发现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
魏彦吾和文月都关注在龙门波峰诡谲的金融形式,头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维多利亚人挣脱锁链吞吃不属于他们的肉块,进入这场饕餮的饿狼们则欢呼雀跃替罪羊献上的供奉,试图兵不血刃吃掉最大的利益。
寄予厚望的陈和出身高贵、能及时制止刹车的诗怀雅被发小牵扯,目光延伸到下城区岌岌可危的黑帮争端,在郝昭的带领下大显身手,为林雨霞排忧解难,三个少年时代一起长大的女士在重拾那段时光的默契,两位督查也在一次次的考验中认识到郝昭的嫉恶如仇、宁折不弯。
孔明看了一眼另外的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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