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213章

作者:言未尽

这是他们约定好,由伊诺发动源石技艺的信号。

黎博利的身体因巨大的危险僵硬,但在友人碰过身体的一瞬间,他找到了巨大的安心感。

于是……

萨沙收在身后的小型弩箭被他迅速抓在手

中,在伊诺发动源石技艺,力度大到在他身边的萨沙体内的源石都开始惊人活跃的时间,一支冰冷的弩箭直冲咽喉而去!

黑影发出轻轻的叹息。

悬赏开始

如题,入乡随俗,阿言也打算来一波上架悬赏!

考虑到自己的能力和读者人数(主要是自己的能力(╥_╥)),阿言决定按照以下规则开始悬赏:

100月票加更一章。

500推荐加更一章。

100刀片加更一章。

以本书当前的收藏数,阿言觉得应该能负担得起……

所以……以上悬赏持续两天,上不封顶。

第三章 不久之前(上)

乔仑的行进并不出人意料,他只是单纯选择了一座城市,确认位置,然后……直线前进。

被静香和小夫悄悄布置在乌萨斯大片土地的血未冷网络如今被他弃如敝履,静悄悄地沉默在乌萨斯的大地表层,像冰雪覆盖的大地上悄然弥漫的地衣。

考虑到切尔诺伯格这稍有熟悉的起名,以及与地球上某个消失在历史中的帝国酷似的制度与阶级,乔仑对这片能让巴别塔恶灵栖身的地域抱着极大的警惕,自然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暴露自己。

并且……乌萨斯确实有不可告人的“高位意志”。

乔仑不清楚是何等胆大的蠢蛋才敢在这被虚境中嚣张无比的邪魔所浸染之地建设家园,但在卡兹戴尔第一帝国建国后,来自乌萨斯、或者灵能的特质里带着这头病熊冰雪气质的其他种族间谍就开始了源源不断的渗透。

想要找到他并不困难,但联想到陈和魏彦吾不愿提及的那个雨夜,乔仑总觉得对方想必和还未升华前的自己一样,手段多样本领不错,能在反复的打击中苟得一条性命。

如果他与盘踞在切尔诺伯格的黑手合作,即使乔某人也很难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察觉——所以,需要做一些提前的准备。

与它在地球酷似的某头毛熊帝国类似,乌萨斯的一切都生长在冰天雪地里,即使卡兹戴尔的盛夏,这里也寒冷难耐,冰冷的空气恨不得渗透进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的乌萨斯人的骨子里。

更类似的是,乌萨斯的权力阶层一样岌岌可危,一方面贵族分裂为新旧两面相互争斗,德高望重的旧皇逝去后,政治遗产少得可怜的新皇帝则在阴影里笑看这些贵族打生打死,准备在死斗后获取胜利果实。

另一方面,贵族与皇帝天然站在民众对立面,他们肆无忌惮地剥削、饶有趣味的迫害,民众被人为的分为两个阶层——普通人与感染者。

前者只用被贵族反复剥削,在荒天雪地里辛苦刨食,却只会被每年都要征粮的收集官拿走九成的储量,还要被巡查队反复迫害,直到最后一点积蓄被榨走,继续进行下一个轮回。

后者是最低等的阶级,前者被宣传和迫害洗脑,天然敌对这些大源石工业的受害者,心安理得赶走会传染矿石病的感染病人。

而这些人一旦归属平民,就会被猎奴队抓获,扔进冰天雪地里残暴恶毒的矿场,从生命到人生都成为微不足道的乐子,或者薪柴。

偶尔,一些并不是感染者的普通人,也会被猎奴队抓获,以感染者的名义贬低、抓捕,身姿美好、脸庞艳丽的会沦为不可告人的乌萨斯奴隶市场里可人的商品,普通的、一看就是野地里刨食不小心撞上捕奴队的,则会成为乌萨斯矿场里新的柴火。

这样的捕奴队很多很多,他们为了满足贵族的欲望与矿场的需求,会在城市无法提供新一轮“不小心感染”的可怜人时,去荒野中捕捉新的受害者。

就比如,乔仑面前这一支。

“你不是乌萨斯人!感染者!跪在那里!把武器放下!”

高大的乌萨斯人领着数个手持弩箭长刀的乌萨斯,穿着冰天雪地里常见的破烂斗篷,牢牢遮住不愿暴露在严寒中的每一寸肢体,此刻看着衣着简朴,一看就不是贵族的乔仑,高声呼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

乔仑问。

“跪下!”

男人没理会,似乎觉得乔仑试图反抗,嗖的一声,一支锋利的弩箭冲着乔仑的肩膀就是一次远程射击。

男人一边攻击一边蛮横地呼喝,似乎认为这样气势汹汹的态度能够威慑一无所有的普通人,乖乖束手就擒,成为这支捕奴队新的利润来源,被明码标价扔进乌萨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市场。

乔仑叹息了一声。

可怖的领域扩张了。

也许是乌萨斯的寒风,也许是冰天雪地里不可告人的精灵,奇异的流体护盾环绕在龙人身边,当捕奴队从乌萨斯军队心照不宣淘汰下来的精钢弩箭射击过来时,流体平淡地滑了过去。

于是物体崩解分子失能,在一个瞬间,弩箭就成了满天白色中一蓬难看的灰色污迹。

“可恶!我的

话你没听见吗?!乌萨斯的军队会围剿你这种不同命令的感染者!”

即使看到环绕乔仑身边的透明流体,乌萨斯捕奴队长也没一点惊慌,甚至有些窃喜,反而继续高声呼喝起来。

显然,借着乌萨斯的名头唬诈一穷二白的外乡人与一无所知的泥腿子已经是这人的拿手好戏,他浅薄而无知的脑子里只剩下估算一个奴隶价值的天平,人性里的美好只会是那些泛着恶臭的乌萨斯币上微不足道的闪光点。

乔仑只是看他不急不缓的举动,和那些同样支起弩箭,随时准备支援射击的同伙就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不可救药的恶棍。

——典型应对普通法师的手段,利用反复射击的弩箭破坏对方施展大型源石技艺的精妙计算,再依靠乌萨斯的冰天雪地和唬诈中铺天盖地的威胁与怀疑破坏对乌萨斯一无所知小年轻心中的教条:

对方哪怕对乌萨斯有一丁点的恐惧,他们就能收获一个束手待擒的商品,哪怕强忍顾虑继续动手,也会将就着留下这些烂人渺如微尘的烂命。

遗憾的是,他们遇到的是早早考虑好在乌萨斯搞一出大事的乔仑。

——在冰天雪地中依旧保持活性的奇妙流体只是摆了一摆,惊人的速度就授予了它无限的威力,领队的唬诈和同伙后续的射击还没开始,除了明目张胆大喊“跪下”的捕奴队长,其他人都已四肢与身首分离。

那流体又是一卷,奇妙的色彩就在上面聚了又聚,领队心惊胆战再看时,同样的恶棍带着他们的武器一起消失在乌萨斯冰冷的晨光里。

再看乔仑身边分出五彩的流体时,他的眼中早已浮现出无法取消的恐惧——就在他下意识寻找弩箭和兵器的同时,手中虚无的触感已经告诉他对面究竟是何等凶人。

于是,他就像自己呼喊的那样,对着乔仑跪了下去。

第四章 不久之前(中)

“怎么跪下了?不是说代表乌萨斯军队缉捕感染者?怎么现在不提了?”

冰冷的流体随意切割开男人身上一叠盖一叠的衣料,一个捕捉数之不尽的普通人士、罪恶满盈的肉体被扔在洁白的雪地里,他瑟瑟发抖满身青紫,颤颤巍巍看着刚刚完成毁尸灭迹的男性瓦伊凡。

德拉克这种维多利亚强宣称的权贵,浅薄无知的捕奴队哪里会知晓这些?就算清楚,他们也只会因为捕捉到一只珍贵的商品信息自豪,在领完钱常去的酒馆里点上一杯烈酒,人声鼎沸里大声吹嘘。

“没、没错!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束手就擒!还能替你在军队面前美言几句!不然你就等着军方过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捕奴队长似乎真的有所异动,一边跪着一边学着乔仑给的提示趁机威慑胆大包天的“瓦伊凡”——在他心里,乌萨斯的军团是世界最强的军团。

锋利的兵器、残暴的性情,先皇领导下的惊人战绩在所有乌萨斯人心里涂抹驱之不去的骄傲,以至于即使干得是这世上罪恶的故事,捕奴队长依旧试图披着军团的虎皮。

然后……乔仑给了这个蠢蛋他的回答。

“啊——!!!”

雪地里响彻一声惊人的痛苦呼喊,五彩的流体消泯了男人头上的熊耳与脸盘两侧的人耳,物理意义上让他明白有眼无珠的下场,剧痛让乌萨斯男人眼珠爆凸,跌倒在地上疯狂摇滚。

他们能对弱小的被捕捉者凶神恶煞,但当这些他们对奴隶施加的酷刑施展在他们自己身上时,其性情中的胆怯和懦弱泛滥得比那些可怜人勤快得多。

“现在,明白你该怎么说了吗?”

德拉克施施然走上前,纯黑色的作战靴明明在雪地中行了久远,上面却纤尘不染,以至于被主人一脚踩在男人疯狂挥动的手臂上,一点点踩烂乌萨斯人坚韧的骨骼时,依旧泛着雪地的一片惨白。

“啊、啊——!!!”

捕奴队长痛苦地看着那只靴子轻而易举碾碎一条坚韧的手臂,终于明白惹上的是何等强人,他抽泣着不再活动,减少一片荼靡血肉黏连导致的失血,忙不迭的点头。

“是、是的!是我有眼无珠、黑了心肝,居然敢对您这样的贵人动手!是我们活该!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我都能和您交代!”

他断断续续掺着惨,聪明地没有提及所谓的家人博取同情——乌萨斯的贵人不喜欢这一套,而强绝的凶人只会想顺藤摸瓜把所有遗留一一斩断。

“那就说吧,你们的据点在哪里?”

乔仑在领队踩烂的小臂上捻了捻,让赤红的肌肉和森白的骨茬在茫茫天地间伸出了脸,他注视捕奴队长青白的脸,平淡地发出疑问。

领队眼珠转了转:“在、在西南八十

里外!我们有一间小屋,囤积一次行动的物资!”

“唉——”

乔仑又叹了口气。

“啊——!!!!”

领队又一次不要命的惨叫,他想要活动,可被乔仑踩中的手臂成了天然的枷锁,于是一个乌萨斯人在地面上疯狂扭动,痛苦让他的身体砸开不知凝固多久的冰雪,露出苦楚肮脏的灰色地面:

在他述说的下一个瞬间,流体又一次抹消了领队的右眼。

“据点,收货人,中转所。”

乔仑不耐烦的又一次说出了诉求。

冷汗在领队露出的肉体上一层层叠出了冰,他泪眼朦胧的感知着失去的右眼,看到流体似乎还想继续在他身上拿走其余,颤颤巍巍的说出捕奴队最终的目的地:

“在切辅诺萨尔!在切辅诺萨尔!!那个小镇里的贵族会接收我们的收获!”

“嗯…这次说的倒是真。”

感知着领队体内流动的激素,乔仑满意地点脑袋。

他松开了踩住捕奴队长的脚,手指抖了抖:“起来!带着我去你说的地点!”

“是、是!”

领队凄惨的打算离开地面,却在一阵幻痛中发现自己重新睁开了眼:

那层五颜六色的流体消失不见,但在他的身上,奇妙的物质重新构成了一只小臂一只眼——乔仑在让他起来的瞬间,就用流体填补了领队肉体上会被识别出的缺点。

乌萨斯人更不敢反抗,这些附着在他身体上的东西不久前轻松让一队捕奴者告别人间,稍有异动的后果肉眼可见。

他只好恐惧地整理衣服,却发现在衣服的夹层里,五彩的流体一闪一闪。

它们填补了衣装上的缝隙,让他不致被寒冷和惨白夺去最后一点生命,也锁死了领队脱离控制伺机逃跑的最后一点可能。

·

“大人,就是这里。”

一号谄媚地弯着身体,指着眼前一片破烂的小镇向乔仑介绍,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求生欲念。

“看来你很适应一号这个名字。”

乔仑没有反馈他的介绍,抓住了领队不愿提及的破绽。

“这是大人您给我起的名字,这是我的荣誉啊!”

领队挺直了胸膛对乔仑谄媚,满嘴满脸都是对新名字的骄傲,看不到一点不久前披着虎皮的凶残傲慢。

“你们捕获奴隶后会带着他们去哪里?”乔仑问。

“我们一般把他们带到这里的监狱里,他们的头和这个镇子里的贵人认识,能把人扔进黑市,也能把奴隶掺进感染者矿工里。”

领队立刻指着被建筑层层堵住的方向,对乔仑说出他们的秘密。

“那就走吧,带我去看看乌萨斯人里有多少不能跪下的硬汉。”

乔仑瞥了这个在路程中就开始转换角色,现在已经成功带入狗仗人势恶奴里的乌萨斯捕奴者,漫不经心的让他带路。

“是!”领队赶紧答应,片刻后又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发出建议:“可是,大人,这阵子里有人是他们的眼线,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去……”

“走吧,他们看不到我。”

乔仑跟上领队的步子,冰冷的流体在他周围泛出诡秘的波澜,领队再次扫视周围时,一片空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残破的乌萨斯人,不久前的遭遇宛若一个噩梦,醒来就只有眼前破旧的小路。

但发热的手臂与流出眼泪的右眼提醒了他哪边是真实的图景,男人颤抖身体,带着乔仑赶赴罪恶的中转站。

第五章 不久之前(下)

这里确实非常恶心。

乔仑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已经进入了这座乌萨斯小镇的监狱里,也看到了牢房里奄奄一息的备选奴隶,他们把大部分身体隐藏在衣衫褴褛里,让罪恶的伤疤累累成为遮羞布下隐藏的囊肿。

麻木、空洞、虚弱……

很多词汇都无法形容这些躺在肮脏冰冷的地面,连呻.吟都懒得发出的人形,生无可恋和真正的一无所有在他们身上具有更形象的意义。

乌萨斯地处寒冷,这里的人要拼命吞食大量食物,积攒脂肪、增加产热,才能在刮走血肉的寒风里活个囫囵。

但在这座小镇的监狱里,每一个乌萨斯人瘦的脱了形。

没有人例外,即使乔仑已经拜访过的贵族专用区,居住条件也只是加了个遮羞的马桶间而已。

处罚间随眼可见的刑具与新鲜血迹无不在提醒拜访者它在过往的日子里有多实用,而另外的屋子里满载的荷尔蒙气味透露了这里每一个警卫无聊时可以做些什么。

乔仑甚至有闲心区分每一种荷尔蒙的来源,却发现除了这栋建筑里的警卫,还有不少带着臭的气味已经不存在于这座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