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结束击打的人影站在被他生生打出一个窟窿的特种合金面前,沉默半晌,才低沉着声音作答。
明明打碎了卡兹戴尔合金部门最新造物、硬度韧性把D32钢都甩到没边的超级合金,人影竟也没有半点骄傲自满,反而和让·巴尔一样失落!
第二章 郝昭,郝文远!(中)
这就是极限了?
!
它怎么能是极限?!
郝昭站直身体,全身发力,惊人的力道从踩在由高密度合金铸造的地板上反馈而来,顺着大腿、躯干、手臂一路向上!
嗤——!
他抬起右臂,手掌并成手刀,顺着一条笔直的长线滑下,迅猛的速度、惊人的力道,带来撕裂空气的噪音!
不!他的速度已经超越声音!
让·巴尔甚至看到被电离化的空气掀起火花!
呲——!
不加掩饰的惨烈声响。
已经被胳膊粗细的大洞撕裂到变形的合金巨盾发出苍白而纤细的低鸣,随后在陡然升起的尖锐摩擦声中直接断开!
啪——!
这是合金材料因支架也一起被损毁而撞击相同材质地板的声音。
按照合金部门总结的硬度韧性表格,能撕碎眼前这面半米厚的装甲,那么目前被泰拉工业称作最坚硬金属的D32钢对郝昭就和一张纸没有区别!
但……郝昭的脸上不见满意,大猫刀削斧刻的俊朗面孔上,甚至带着遗憾和失意:
“果然,已经到极限了。”
他抬起自己没有一丝老茧的大手,看着这双撕开大地都轻而易举的宽厚手掌,喃喃自语:
“《太清一炁真解》的真气熔炼好像失去了某些必要元素,精气神三宝合一后无法蜕变,只能另辟蹊径混合灵能进化,可武道根本没法走这一步,武者有且只有一副千锤百炼的肉体。”
“内丹功本就残缺,即使有白羽毛自动修炼,除了内气增长几乎毫无作用,压缩甚至无法促进液化,只会让内气流失,探索也失败了。”
他转头看向让·巴尔,看到了和自己同样迷茫的表情:
“到底缺了什么?明明是同一部功法,明明是同一片大陆,为什么远古时代的泰坦仑乔可以,我们就不行,再修炼也要止步在极限?”
低沉的声音在训练师惨白的灯光中游荡,像被时代抛弃的亡灵沉默的叹息,郝昭的疑问既像是询问让·巴尔,又像是询问自己。
当孔明用着一系列白嫖拿到的术式升华到漫宿,成为泰拉上难得一见的长生者时,羽毛们都被他的成功振奋,其中以郝昭尤甚:
既然孔明能通过武道触碰到天之青龙残存在漫宿中的权能并以此升华,那么继续修行武道下去,能不能也像他那样就此进阶到另一种生命形态?
就算不能,是不是能进化到泰坦仑乔那个级别?
随着发现仑乔的留言后乔仑对泰拉大地土壤留痕的仔细研究,万年前那场绝望的斗殴被拼凑出破碎的痕迹。
泰坦仑乔绝对是那段群魔乱舞时期稀世强大的存在!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可是妖魔鬼怪遍地走、长生也不敢抖三抖的恐怖时代!
【天空王座】乌拉诺斯、【心灵怪物】厄里斯、【天之苍龙】青龙、【龙灾】德拉克、【进化谬论】缪尔……
这些出生就能和漫宿长生者掰手腕、打得巨兽怀疑人生的恐怖种族,在万年前的远古泰拉时代可是纷纷活跃着,他们甚至一度掀起一场场世界级灾难!
——年被孔明用【第三只手】击坠的权能碎片里,可有着岁兽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时哪有什么自命不凡的古神岁?哪有什么领万民之命的真龙?
别说他们两个了,就算是把肆虐大炎的所有巨兽绑在一起,他们连面对【天之苍龙】都不敢!
可就在那样强悍勇武的时代,外神降临都堪称降维打击——一群在星球上称王称霸的蠢蛋怎么和吞食星球增长力量的存在相比?
那份投影只是看了一眼,远古种族就几近灭绝!
岁兽清楚地记得【天之苍龙】绝望的腾空而起又惨然落下,龙形的身躯贵不可言,湛青的鳞甲柔光四溢、雄壮的身躯肌肉虬结,连尾巴都是让岁兽自卑的粗壮有力,整条龙都带着巨兽无法比拟的恢弘强大。
可就是那样的【天之苍龙】,和乌拉诺斯争锋、和厄里斯大战的天之苍龙,就那么轻飘飘死在天空中,倒下的身体寂寞得像一支羽毛,脆弱的像一捧沙砾。
那龙甚至还在半空中就解了体,碎成一捧捧灰白的粉尘,岁兽恐惧得把身体埋在孵育自己的泥地,拼命地往腐臭的泥地里乱钻,连抬头都不敢,生怕遭遇同苍龙一样的结局。
可就是那样的外神投影,泰坦仑乔都能化身巨神上去正面干碎,那咱们同样的乔仑,我就算做不到干碎外神,星球第一总能行吧?
可就是不行。
就好像,这片大地上失去了某样至关重要之物,真气凝练、吸罡炼煞就好像从泰拉大陆上被删除了一样,哪怕一步一步按照泰坦仑乔留下的石碑修行,付出无数的汗水和时间,《太清一炁真解》始终被卡在入门阶段。
或许可以用比真气逊色许多的三宝之炁施展术法,可最本质的东西始终过其
门而不入,不得入道。
郝昭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己资质不够,无法进一步修行,特意申请了大量羽毛参与实验,连孔明、韩信都被邀请过,可《太清一炁真解》就好像缺失了钥孔的实心锁,再也不打算为后来者敞开了。
乔仑曾经做好打算绝不会将这些过去时代的秘密公布出去,可眼下已经不是公布不公布的问题了,而是就算公布了也毫无作用的问题!
难道功法也兴旧时代的残党上不了新时代的大船的套路了?
每日坚持着练功时,感受着体内已经凝结、却死活得不到那一点灵光的三宝之炁,郝昭总有这种消极的想法。
“今天……就到这吧。”
随手捡起撕裂的两半重盾,郝昭把他们随便的放了放,对让·巴尔说道。
随后,龙门赫赫有名的下城区局长取消了在卡兹戴尔的意识分享。
第三章 郝昭,郝文远!(下)
呼——!
风从大开的窗户争先恐后涌入房间,吹动窗帘,把厚重的暖色织物吹出动人的弧度。
细腻的针脚,结实的布料,轻轻浮动却始终不曾完全扬起的重量,下城区普通人都不敢挂在窗前的帘布拂过陷入沉眠的男人英挺的额角,深沉的眼眶,被眼皮遮住的眼珠动了动。
男人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即使醒来也没有半点迷茫,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下,这双神光奕奕的金瞳居然还微微发光!
他看了一眼在脸孔前浮动的窗帘,微微闭上眼拧了拧脖子,就一口气从床上支起身来。
薄被落下,露出菲林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哪怕不曾发力也极为粗壮的双臂,发达健硕的胸肌,以及块块分明的坚韧腹肌,在他背后,斜方肌、背肌块垒堆叠,中间一根脊椎大龙笔直刚健,让男人只是直起身体就有一股强悍威猛的气势!
哗啦——
菲林伸直手臂轻轻一拉,窗帘无比顺服地跟着力道滑至一边,被遮挡的阳光顺着窗户欢快地落下,在他刀削斧刻的俊朗脸颊上投出鲜明的阴影。
郝昭直愣愣的瞅了窗外一眼,远处熙熙攘攘的人流回应了他的视线。
龙门的位置在大炎最南,接近卡兹戴尔与大炎边界,温度适宜阳光充沛,即使已经入秋,白天时间占据的比重依旧不低。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碧蓝如海,云朵稀稀疏疏,早晨带着点暖意的朝阳无私的把阳光洒向龙门街区,无论是上下城区、无论贫富贵贱,龙门的所有人都有平等享受阳光的权力。
借着天气正好,靠近下城区中心的小摊贩们已经早早支好摊位、挂上标旗,乐呵呵的等着下城区最多的人群过来觅食。
和他们一样觉得阳光正好的人理所当然走了过来,会去上城区工作、但因囊中羞涩而不得不在下城区居住的年轻人会在近卫局北面买些早点,若是想看,得走出房门去近卫局家属楼的走廊上越过窗户欣赏。
正对郝昭休息的窗户、映入橘猫局长眼帘的则是下城区居民的用餐景象:
他们工作在下城区、局住在下城区、饮食在下城区,生存在下城区。
摊位和人群因着不同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二者相隔距离很大,左面是普通人,右面是感染者。
郝昭不打算在下城区冒着风险搞感染者正常人混居实验,橘猫清楚即使在以自由开放闻名的龙门,将感染者待遇提升到正常人级别也无比困难——不说政治环境人为划分带来的阻隔,光是感染者有可能感染正常人这一特点,就能让二者之间矛盾重重。
在价格低廉的特效药物诞生前,一切想法都敌不过无药可医的矿石病带来的隔阂,但郝昭也有办法:
下城区必然要有感染者的存在,作为龙门工厂的廉价劳动力,他们也要消费和生存,特别是郝昭带领近卫局去工厂反复争取的涨薪和保险,感染者已经能够负担一定程度的消费额度。
有了利润,后续计划自然而然变得简单,只需要找几个身世清白、做事麻利的感染者,甚至返聘几年前近卫局发生事故被感染的部分退休警员作为摊位老板,针对感染者的餐饮团体也就在下城区开起来了。
官面上有近卫局在后面撑腰,私人上一群因感染退役的近卫局干员身手也不弱于人,不少人配上武器甚至能来一套近卫局镇压方阵,感染者摊位自然而然占据了郝昭窗前视野的半壁江山。
看到郝昭窗前暖色窗帘消失,和近卫局总办公室隔得挺远的早餐摊位发出一阵声浪,不少人都冲着郝局长隔空挥手,大多数人都露出笑容,感染者摊位的几位老板甚至还扬了扬手里翻炒食物的锅铲——橘猫局长在下城区的声望可见一斑。
对下城区居民而言,如果说魏公是高高在上允许他们这些蝼蚁苟且偷生的大贵族,那么郝昭就是给吃给穿、深情重义的父母官,他们怎么可能不敬仰
在混乱的下城区开辟秩序的大橘呢?
哪怕经历过半年前那场惨案的感染者们也对郝局长心存感激,诸葛孔明的布局谋划固然放大了龙门内外矛盾让魏彦吾文月夫妻焦头烂额,但也真金不怕火炼,让能主持大局、能力出众心地良善的郝局长脱颖而出。
感染者们或许会对上城区被骗了钱的王八蛋们心存怨怼,但再怨恨的人面对下城区近卫局的干员都带着尊重。
——最紧张的时期,上城区近卫局都迫于发疯的上城区大公司的压力参与查案,那些老爷们执法之粗暴有目共睹,还是郝局长带着下城区近卫局的干员们场场监督,不准任何人野蛮执法来保住下城区居民最后的尊严的!
在如今的下城区居民看来,下城区近卫局的干员才算是融入他们生活的执法者,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城区老爷就算来下城区也不过是软绵绵的废物草包!
自戒严期间以后,下城区发生的案子别说配合了,上城区的近卫局连找线人都艰难无比,连混混都宁可被下城区的近卫局干员请几条烟几瓶酒,也不领上城区老爷们的龙门币!
郝昭对着窗外一片欣欣向荣的居民们挥挥手,才走进屋子里窗外人看不到的阴影里:他得锻炼了。
橘猫把身体扭曲成极为古怪的姿势,每一根肌肉都好像野蛮生长的古树树根,违反常理的虬结鼓动,随着橘猫伏低身体的不断移动,本就一场雄壮的躯体扭动肌肉鼓胀活动,粗硬的肌肉线条如同大蛇般灵活有力!
这是只有领悟身常在的存在才能施展的锻炼术,利用身常在对身体近乎匪夷所思的极限控制,活动每一寸肌肉,拉伸躯体中每一根不愿绷紧的慵懒线条,将本应需要几个小时的锻炼效果浓缩在短短几十分钟!
运动到每一根肌肉都勒着骨头发力,用筋膜抵御肌肉拉力对骨骼的伤害,又不断通过呼喝震颤内脏骨骼,时间就在橘猫的哼哈声中匆匆流过。
当郝昭结束晨练从地板上起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站起身来,每流一滴汗,身体表面却在阳光照耀下生出白色的热气!
身常在锻炼法哪里都好,既节约时间又锻炼肉体,可只有一点不好:
肌肉的、内脏的、骨骼的、筋膜的……被它锻炼到的身体的每一份感官都会返还在锻炼者身上,造成的效果就是要在短短半个小时内承受接近一整天运动量的疲惫和肌肉断裂重组复原时的痛苦!
但郝昭已经不在乎这些,他面无表情的走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先用手摸了摸花洒投下水柱的温度,等到温水下来,橘猫才把身体塞进水帘中。
感受着温热水幕流过身体分散聚集的触感,郝昭终于长出一口气,居然正好吐出一口鲜白的水汽!
水汽坚韧无比,居然能穿过花洒投下的水帘正中浴室墙壁,发出乒的一声!
正是《太清一炁真解》基础篇里的吐气成箭!
伴随热气吐出,郝昭锁紧以防精气漏出的毛窍随之打开,大量汗水瞬间就涂满了他的身体!
第四章 浅红,加点!
汗水即使被花洒热水稀释,也微微发红,这是郝昭体内因身常在锻炼法被破坏重组的肌腱不断复原时产生的废物,掺在在汗水中顺着水流留下。
郝昭抬起额头,任由水幕温热的水流打在脸上,闭合双目,为走到极限的武道路途发愁。
他还是太年轻了,兴致勃勃接下研究功法的计划,如今却被整个卡住,和让·巴尔一样为未来发愁。
孔明都已经升华为漫宿长生者了,他郝昭还在开山裂石徘徊,这合理吗?
这根本不合理!
心烦无比的郝昭叹了口气,身体一震,流转全身的水液被力道直接振飞,纷纷洒在瓷砖地面上,后续的水幕立刻被重力拖拽,重新布满大橘猫的身体表皮。
连续重复三次,直到身体被水液又一次笼罩,龙门下城区近卫局局长郝昭才拿起肥皂在身上仔细擦了擦,又用洗发水抹了抹头发,任由白沫压过湿润的头发流向地面。
橘猫最后看了被水流一点点化开流入地漏的白沫一眼,关掉花洒走出浴室,在他身后,水流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觉打扫了一切污渍,最后行云流水流入地漏中消失不见。
郝昭这具身体源石技艺适应性不算很好,孔明一滴水可击沉至坚之物,可他的水流到橘猫手里,同等算力下只是一点日常生活的小方便——韩信都能来一手高速水刀呢!
连时间能力作用在橘猫身上都与众不同,其他人像雷桑或者乌尔莎,都是花里胡哨、作用繁多的时空间效果,可到橘猫这里,只是最基础的时间抗性……
郝昭能怎么办?他只能一心在武道上死磕,期冀能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升华之路。
只是,眼下这条路走到基础,却发现向前的道路已经
完全堵塞了。
橘猫当然不甘心,可不甘心能带来什么?
郝昭穿上近卫局的制式警服,挺拔的身体把警服撑得雄壮威武,象征权威的威严瞬间就建立起来。
橘猫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做好的特制三明治,大口大口咀嚼这并不美味的“早饭”。
【能量点+1】【能量点+1】【能量点+1】……
随着浓厚的苦涩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一声声听不出感情的机械音在郝昭脑海中反复想起,他恶狠狠地一口咽下干巴巴的炮制药材,往嘴里猛冲一壶同样用大补药材熬制的苦涩药汤,才小心的掰开一截硬糖,塞进嘴里平息因极度苦涩引起的反胃感。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如此说服自己,同时在心中默念:“浅红!”
一张半透明的红色光屏随着呼唤出现在橘猫眼前,明明在房间里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郝昭的眼睛却无法映射到一点光亮,映照他英俊五官的镜子也看不出一点与光屏有关的迹象。
【服务人:郝昭】
【能量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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