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小芙蓉看样子经常在家里待着,可她很明显昨天熬夜缝补了什么东西,揉眼睛的次数太多了,而且还带着点掩饰的很好的哈欠,左手无名指、中指、食指指头还带着针孔,考虑到她这个年纪小孩子的爱好,估计是一件相当可爱的玩偶。”
完了!
这回轮到小芙蓉被昨晚特意提醒她“不准联系缝纫赶紧睡觉!”的母亲死亡凝视了。
“而夫人您……您是爱着您先生的,而且爱得很深,一个女人面对家庭失去经济来源、丈夫不断出去无望的寻找,依旧能够安心呆在家里如此精细的操持家务、照顾孩子,能给丈夫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让他即使面对如此困境都没有自甘堕落去酗酒抽烟,我想这不会是个水性杨花的交际花。您说对吗?”
克莱恩笑着向眼前听的认真的萨卡兹美妇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她手里的托盘移回了方桌。
而这个原型已经从造型上暗示的和直接大喊没区别的男人眼睛里带着湛湛精光,笑眯眯的一边喝着红茶一边和美妇交谈。
甚至还说了不少和育儿有关的话题,让两只小萨卡兹女孩的眼神愈发幽怨。
他还有很多没有说的,比如这个家庭的压力越来越大——细节位置的家具明显有更多的灰尘,但比起常年不擦拭的情况干净整洁的多;男主人对他提出的未来相当警惕——屋子外残留不少烟头没有扔。
两姐妹绝没有现在显示的这么乖巧——姐姐带着巨大的控制欲,克莱恩看到她很多次用手拽住妹妹的手,让后者乖乖的跟她走,而妹妹明显是个四处疯玩的野丫头,偏偏对姐姐千依百顺……
克莱恩笑笑,继续和带着两个女儿的女主人介绍他在各国旅行
时遭遇的趣事和糗事。
第十八章 维多利亚来的奇怪人士(四)
虽然被克莱恩揭穿了自己干的小把戏,但小芙蓉和小炎熔很快就有喜欢上了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叔叔:
黑发菲林谈及过往经历时妙语连珠,会唯妙唯俏的用很多精彩故事交代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浅显易懂,没有维多利亚人常有的故作高深,因而让一直待在伦蒂尼姆很少出去的妇人和孩子非常喜欢:
“但是,夫人。”
克莱恩结束了一个愉快的故事后又继续和孩子的母亲交谈,这位紫头发的人妻仅仅经过三个故事的熏陶就放下了警惕,眼睛里闪着欢喜的光听侦探叙述那些光怪陆离、风俗各异的他国习性。
“千万不要觉得炎国就是一个对感染者宽松的国都,您听这些故事有趣是因为我又加了点小小的修饰。实际上,故事里我碰到的友人韩信在那里过得并不好,或者说,我们两个之间的冒险仅能让他的眼角浮现快乐,却无法让他脸上忧愁的眉毛放松一点。”
“他是个血魔,您知道,臭名昭著,他的同族带给他的名声可以点都不好。”
紫发的小妇人一听到血魔这个名字就忍不住颤了一下,血魔这种吸食鲜血的恶魔在萨卡兹内部都是受人厌恶的存在。
“但我向您保证,他是我见过的最正直、最喜欢帮助朋友的好人。血魔的习性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残留,他甚至不喝人血,只是和放养在荒野的牧兽血。”
克莱恩又向听得入神的小妇人安慰道。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冒险,很多时候他都可以咬我一口脱离险境,而我们的友谊让我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可他一次都没有,是的,一次都没有。”
“可炎国人不这么想,他们对于萨卡兹佣兵在泰拉上造成的破坏身怀警惕,对韩信更是严加提防,他是个安分人,带着在卡兹戴尔做生意弄到的积蓄打算去炎国混混日子——他那时还没遇到我,自然也不知道维多利亚对萨卡兹的宽容。”
克莱恩提到炎国的警惕和佣兵们造成的恶名无疑让芙蓉和炎熔的母亲感同身受——他们一家的日子被破坏的如此剧烈就是因为那些佣兵肆无忌惮的袭击与杀戮。
提到韩信因为这些事情受了委屈也是叹惋不已,又为克莱恩斟了一壶茶,让讲述故事的黑菲林润润喉咙。
“先是冠冕堂皇的踢皮球,韩信四处奔走,像个陀螺一样被踢来踢去,啊,夫人您见过脱落吗?哦,确实,最近维多利亚也开始出现这些炎国玩具了。就像您经常看到的那些孩子打得吱咛作响的烂木头一样,韩信忙的整个人头晕目眩也只是停留在原地。”
“积蓄给出去不少,可到最后每一个愿意给他办事的。一个血魔居然想用钱弄一个炎国定居身份?官老爷们无疑深谙平衡艺术,嘴皮子上下一动就耗费了韩信一半的财产——而他们什么像样的回复都没给出来。”
“到最后居然是警局的人去找了他,说他留在炎国太久,如果没有签证就只能滚出这个城市了,韩信能怎么办?他的财产又被敲诈过去一半作为抵押。”
“就这么过着过着,我的这位朋友发现他居然在一个月内花完了五年攒下的钱——这里面还有他的朋友给他赞助做生意的合伙钱!”
克莱恩讲到这里无疑义愤填膺,这位一看就颇为富庶的青年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的穷朋友气的面色发红,芙蓉观察到这位侦探谈到这里时脸颊通红的模样:
“可怜的韩信又能怎么办呢?他只好用仅剩下来的钱买了些牧兽,咬咬牙在城市附近放牧,想方设法的赚些报酬糊口,更可悲的是他和他的朋友吹嘘过他在炎国将要创下的丰功伟绩,还约定等朋友们一起过来过好日子。”
“结果呢,就是一个人居无定所的赶着牧兽,连**卖奶的钱都被挤压。轮到买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些炎国人不在乎他是什么血魔了,当然,他们也没放过这点,可拿着这个由头的人没有恐惧,只有剥皮喝血的贪婪无耻!”
“买入商人想方设法卡他的价钱,您能想象吗?一个卖当天新鲜肉类和奶制品的可怜人被查封了三天,期间求这个求那个都没用,只能看着赚钱的东西日渐腐坏。”
“这帮王八蛋又想要干什么呢?”
克莱恩有点无奈地说,“不过是为了从韩信手里压价,他们用这样的手段让这可怜人吃不饱饭了!”
“夫人,我是个维多利亚人,还是特征明显的菲林。即使我在炎国犯了罪,这些人也会扭送我回国接受审判。我在那里会接受相当的礼遇。可韩信这样的萨卡兹稍有不对,等待他的就会是永久的放逐,而他这样的奇男子在炎国干正经活计居然连糊口都做不到。”
该说克莱恩不愧是维多利亚人吗?
一diss起其他国家就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
绝,把对方的不公夸大到难以接受的地步,而自己内部的大问题却一笑而过,故意置之不理。
“而现在即使维多利亚都开始对萨卡兹将信将疑,再过不久可能不会有工作留给萨卡兹人。菲林、拉特兰、乌萨斯……非萨卡兹的族群会抢占所有席位,最终剩下的只是一地鸡毛。”
“夫人,到那时您和您的先生可能……”
克莱恩笑了笑,向这位美妇人暗示道。
“……”
·
后期的话题愈发沉重,让两姐妹打着哈欠离开了正厅,去小小的房间里互相做游戏。
等了不知道多久,两个孩子才听到父亲回来后和克莱恩交谈的声音:
“您说的很对,现在工作已经不接受萨卡兹人的参与了。市场上对萨卡兹的待遇已经变成只要是萨卡兹,打白工也不行的地步。”
找了一天工作的男人疲惫的和克莱恩说道。
“这种现象原因非常明显,当然,这得是对消息灵通的人来说。不瞒您,最近市场上有不少萨卡兹佣兵借着招工的名头潜入工厂,做些,嗯,非常恶心、无耻、愚蠢的破坏行为,这也让原本正常生活的普通萨卡兹愈发被排斥。”
克莱恩漫不经心的说着一些能让普通人心惊肉跳的消息,向男人暗示此刻维多利亚对萨卡兹愈演愈烈的反对浪潮。
“但我能调查到,有一帮势力在帮助这些残忍强大的萨卡兹佣兵,而他们需要的是忠诚。遗憾的的是很少有萨卡兹拒绝,他们露出来的共性多到某种地步时我就知道这些人已经进入了那个隐秘的势力。”
“最让我心惊肉跳的是维多利亚对这股势力态度模糊不定,到现在警局和贵族宁可对萨卡兹平民反复迫害显示能力也不愿意对暗中的存在下手。再考虑到桀骜不驯的萨卡兹佣兵如此轻易的献上忠诚,以及最近愈发严峻的国际局势,我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不过这都不重要,先生,我打算花一笔大价钱雇你去卡兹戴尔运送一批工业零件,这是我的雇主急需的东西。我出这个价。”
克莱恩的声音模模糊糊,但炎熔听到了父亲倒吸一口气,沉默了很久才回复:
“这个价可不像是买零件,倒像是要买我的命。”
“其实也没错。”
克莱恩耸了耸肩,“到了卡兹戴尔后我的雇主无疑会雇佣被我推荐的你,价格到时候面议,个人推荐你带着你的家人一起去。”
“毕竟,伦蒂尼姆真的已经不适合你这样的普通萨卡兹生活了。”
“我的雇主那里有不错的医疗条件,甚至对矿石病有挺好的效果,对萨卡兹这样的易感人群,你也知道是多么的有吸引力。”
克莱恩直视男人惴惴不安的眼睛:
“附赠一个消息,再过不久袭击会愈演愈烈,你和你的家人估计没法置身事外,所以想个办法吧,要么早点走,要么出问题。”
“想通了可以来老地方找我,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第十九章 卡兹戴尔之妖(一)
名叫克莱恩的侦探预测的非常准确。
芙蓉和炎熔的父亲确实是个软弱温和的男人,常年在维多利亚拿一份不错的薪水让这个萨卡兹中年人失去了血性,他十分不愿意回到曾经颠沛流离的日子。
起先他们一家躲在暗处,用克莱恩那天临走前资助的一点钱买食物,小心翼翼地呆在家里不动,任外界的情况发酵——戴着面具和单片眼镜的侦探似乎料定炎熔一家会走上他说的道路,连订金都提前准备好了。
这样的日子是小芙蓉和小炎熔记忆里少有的温情,两个小萨卡兹女孩沉浸在家人陪伴的日常里,一时间冲淡了严峻的局势给她们的担忧和恐惧。
无论是她们的父亲还是母亲,都为了维持这个家庭的体面和宽裕出去工作,两个孩子只有等到父母休息才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做些家庭活动,比如郊游野餐或者一顿丰盛的家庭聚餐。
哪怕现在的情况如此糟糕,小芙蓉也总是会想起家人们一起去维多利亚中央公园时的自在开心,想起绿树如茵和青草如毯,想起肆无忌惮的玩乐与欢笑。
现在,姐妹俩的父母都有空闲时间,可以在家里教两个孩子一些有用的东西:父亲开始准备她们两个因为愈演愈烈的示威游行而落下的功课,母亲则带着她们学一些萨卡兹特有的礼仪风范。
即使对回到卡兹戴尔心怀不安,两个大人还是习惯性的让孩子们学些必要的东西,无论将来用不用得到,姐妹两个总归是萨卡兹,学些血脉源头的文化和教养总是没错的。
时间就这样在两姐妹忙碌又充实的快乐日子里渐渐流过。
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
芙蓉和炎熔一如既往地在父母的羽翼下过着快活的日子,两个孩子也因此看不到成年人愈发忧愁和紧张的氛
围。
无论是克莱恩嘴里的好先生还是美妇人,两个人都发现了维多利亚愈发狂热的气氛,被萨卡兹佣兵肆无忌惮的粗糙活计害的家破人亡的、被维多利亚此时左支右突情势危急刺激的义愤填膺的、被萨卡兹佣兵破坏掉工作地点失去工作的……
似乎每个维多利亚人都有理由驱逐所有萨卡兹,又似乎每个维多利亚人都没有足够的理由把本本分分的萨卡兹平民驱逐。
大势卷起时哪还顾得上江边的小石子?
小小的石头除了被打的支离破碎外,就只能挪挪地方,给那些浪花留出空间。
当群情激奋的喊声成天成天的响起,当数目繁多的维多利亚人举起“驱逐萨卡兹恶棍!”、“还维多利亚安宁!”、“让那帮恶魔吃翔去吧!”等等的标语,出现在芙蓉和炎熔地处偏僻的小家旁边时,当被破坏了工厂和店铺的老板们联合其他大资本家频频施压,让镜头前作秀的政客们焦头烂额时,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就知道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狂热的气氛、被伤害的痛苦不已的可怜人,被可怜人的遭遇气的怒发冲冠的普通人,这些似曾相识的记号让男人忍不住想起卡兹戴尔内战前夕那段虚假狂热的记忆。
太像了,像的仿佛历史重演,只是维多利亚面对的是零零散散入侵的萨卡兹族,心安理得的驱逐这些混杂越来越多的恶棍的魔族们,而卡兹戴尔时双方面对的都是自己同胞的血肉和哀嚎。
他不由得后悔起自己将信将疑下犹犹豫豫的举动,也恐惧于克莱恩面对这样的把柄会有怎么样的要挟,但他不得不做,一时的侥幸让这个顾家又精明能干的萨卡兹男人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现在等待他的就是撤出伦蒂尼姆一条路而已,克莱恩开出的条件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
小芙蓉和小炎熔就是这样懵懵懂懂间来到了只出现在父母交谈里的故乡卡兹戴尔,习惯于维多利亚的伦蒂尼姆湿润气候的两姐妹首先就被饱经战争、只留下干枯荒原的故乡教会了保护皮肤的方式。
她们小心翼翼地用围巾包住脸颊,防止正午粗糙的风沙让还是孩子的她们娇嫩的皮肤破损、干裂,在卡兹戴尔饱经战乱的土地上这样的伤痛引起的破伤风和其他并发症夺去了不知多少孩子的性命。
在这片土地上要足够坚强和智慧才能过好生活而非不经意间丢掉小命。
即使如此她们也被外面残酷的景象吓得瑟瑟发抖:冻饿、失温、缺水……种种不良问题都会造成一个惨烈的遗留物——干尸,这些并非死于兵灾的尸体被丢弃在荒野上,连食腐动物都不愿意清理。
——有很多新鲜的血肉正不断死去呢,这片大地现在不缺食物,吃的满足的感染恶兽们也就不会在意这些曝尸荒野的可怜人。
死亡这个名词在此刻离两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是如此之近,紫发的女孩子们瑟缩在车子内里,干渴的嘴唇刺激的发白。
可小妇人却不敢如此轻易的把水给她们喝——在卡兹戴尔平民即使喝水都要定时定量,否则飞快消耗的资源能让任何自诩富庶的人物肉疼。
当然,投靠了某个势力之后日子同样能够宽松些,但过得最好的无疑是那些可以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待价而沽的强大佣兵们。
——哪怕乔仑他们曾经那种只敢在商道上四处劫掠的队伍都要比萨卡兹平民过得好呢!
两个成年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找不到雇主,只能在这片荒原上赌命,于是不得不反复限制两个孩子的饮食量,以此留下更多生存的希望。
所以即使心疼,芙蓉和炎熔的父母也不得不咬着牙让她们两个适应。
来到卡兹戴尔的第一天,两个孩子伴随着父与母赠予的代号,吃着萨卡兹未来会常吃的苦,尝着卡兹戴尔酷烈的风沙,对这个萨卡兹的摇篮有很不好的印象。
然而这样的不良印象在看到来接她们的大姐姐时被顷刻扭转……
第二十章 卡兹戴尔之妖(二)
这是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贵不可言的贵人。
芙蓉和炎熔的父母在看到等在路边向他们招收的人影想到。
这确实是他们的第一印象,哪怕两个人离那位大人很远,他们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位卡兹戴尔极为高贵的贵族。
绝非无病呻\吟,有的人就天生具有这样的气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绝不是池中之物,只需要静待片刻就要变成九天的狂龙!
芙蓉和炎熔的感受则更加明显:萨卡兹的血脉呼唤对两个成年人尚可接受,可对于只是孩子的幼崽则铺天盖地,两个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和爸爸妈妈说道:
“能停下车吗?这个姐姐好厉害!也许我们可以带她一程?”
听到两个小孩子失去谨慎、亲近到不近人情的反应,两个大人更是
悚然一惊:
这得是何等古老和尊贵的血液才能让萨卡兹想都不想就亲近对方?
这得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地位才能配得上如此血脉?
刚刚才给两个孩子起好代号,叫她们两个在卡兹戴尔要谨慎行事保住小命的男人做出的最激烈反抗居然是立刻刹车,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停在招收的贵人前方十多米,不让任何灰尘落在穿着白色织物的萨卡兹殿下身上!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没有想到热情的故乡居然会给予归家的孩子如此热情洋溢的欢迎方式,一位平常时分想都不敢想的萨卡兹贵人屈尊在风沙四起、酷热难当的荒原里等待和这一家普普通通的萨卡兹相遇。
有幸见过那位皇女殿下的家庭弟位就算是面对当今最尊贵古老的血脉拥有者都没有此刻恭顺服从——实在是招手的存在那磅礴的存在感和亲近感让留在血管里的生命之源无法抗拒!
于是,两个可怜的萨卡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这位无法言喻的贵人,他们两个本以为在维多利亚生活了这么久,甚至有了两个孩子,已经可以挣脱卡兹戴尔带给他们的深刻印痕,然而直到此刻才知道血脉是如何的伟大和不容置喙:
天可怜见,萨卡兹明明已经不兴跪拜之礼了,可他们此刻膝盖软的像是生生煮烂的面条!
两个孩子也非常不对劲,小芙蓉和小炎熔的表情从喜欢到亲近,最终兴趣满满的把目光投向正向他们走过来的白色人影。
孩子们是如此纯真,萨卡兹流传已久的古老礼仪还没有印进脑海,两只可爱的幼崽只想靠近这位让她们倍感亲切的大姐姐。
是的,发现这是位女士的时候成年人的腿更软了:萨卡兹如此尊贵的女人只有那位殿下,王庭的那些贵人最多能用强大带来危险,却带不来此刻光明正大的憧憬与服从。
随着人影的走进,两个战战兢兢的萨卡兹人才逐渐看清这位女士的身姿:
冰蓝色的长直发滑落腰际,莲萼脸型,尖直长耳,身姿纤瘦娇小,素白的皮肤和热烈的阳光起了一层反应,清越的像是微薄透亮的瓷器,皮肤仿佛连血液都无法遮掩,让阳光下的美人透露出健康的红色。
走过来的贵人穿着不符合时节的厚罩衣,遮住美好的上身,让微微鼓起的胸脯、细瘦到有些病态的腰肢隐藏在宽松的衣物下,遮掩住萨卡兹王室女性常见的柔弱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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