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卡兹戴尔自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贵族的称号,一切都按照某种先例来执行……
至于现在,让我们给那帮在宴会厅里无忧无虑的小猫咪们上一课吧。
乔仑想。
第十七章 送给维多利亚的小惊喜(终)
子爵走后,环绕在优雅宁静乐曲里的宴宾大厅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像维多利亚菲林嘲笑萨卡兹是土包子一样,萨卡兹也讽刺他们不过是沐猴而冠的陈旧畜生,但也因为如此,哪怕子爵离开,一群菲林仍旧能自顾自开展在维多利亚已经熟悉了不知多少遍的聚会礼仪。
宾客们优雅的用饱经礼仪老师轰炸、风度翩翩的标准姿势取餐交流,哪怕是不喜欢对方的话题,也能调整仪态故作惊讶,欣喜迎合。
子爵试图学习维多利亚的礼仪融入他们以获得好处,却不知道,为了如今这副故作优雅的仪态,从五六岁起就要学习贵族风度的菲林带着何样嘲讽的情绪冷眼旁观。
——看一个荒野莽夫蹩脚的学习菲林的游戏规则,粗手粗脚的重复早就融进肌肉记忆的故事,偏偏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总会给猫猫们一种文化自信和帝国从容。
就像他们强硬贪婪的猫猫之国一样。
然而这帮愚蠢的菲林却忘了阿斯兰是如何卑劣的窃取权柄,又是如何残酷的用血与铁夺取原属于红龙的骄傲。
反而带着骄傲的宣称抢夺了红龙一半权力的阿斯兰是何等天生高贵,每一只菲林都以阿斯兰为荣。
可惜,天道好轮回,特雷西斯用比阿斯兰卑鄙的多的方法又占据了这个庞然大物的一部分,正默默发育试图撕开这份提供营养的胎衣。
拔下子爵的头颅后直接把无头尸身与残留在左掌上的挂件一起扔到影界的乔仑在菲林们看不到的黑暗中嘲笑。
就像穿越前的人类之癌一样,这些来到卡兹戴尔赚一票的菲林总是带着奇妙的优越感,高高在上仿若施舍,把被他们榨血的存在贬低的一文不值。
——随后在欢声笑语里把“文明”带给“野蛮”,把“自由”带给“秩序”。
一方面嘲笑对手词不逮意、蠢兮兮的动作,一方面自顾自的忽视自己初期积累时,背后擦不干净的血与毒。
自认优越的蠢货们选择性忘记是如何茹毛饮血的烧杀掳掠,埋葬吞噬红龙过程中用过的恶心伎俩,只用“文明”、“灯塔”种种词汇心安理得的占据道德制高点。
本来就对这些原本象征美好,却被用来形容畜生的词汇开始PTSD的乔老板被他们矫揉造作的台词膈应的犯恶心,却不得不扼腕叹息当今维多利亚的如日中天。
——
特雷西斯占据了伦蒂尼姆试图孵化萨卡兹借体重生,却不知道这帮菲林在暗地里搞了多少鬼,又有多少自作聪明的蠢货在与虎谋皮的过程中反复出卖了他。
萨卡兹在盲目的狂热崇拜中把这位野心家视作算无遗策的军神,可在愈发神异的乔仑眼中这位摄政王却像山竹——找对办法用力一开,敏感多疑的内心脆弱无比。
就像现在交谈甚欢的菲林暗地里埋藏的龌龊一样不堪一击。
从克莱恩传来的维多利亚各阶级报告和奥黛丽·赫拉负责的维多利亚贵族纪实里查阅历史的乔老板冷眼看着口蜜腹剑与墙上芦苇的现实剧:
这位菲林商人与那位菲林贵妇之间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却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就掌握了动向,正暗地里取证准备离婚——她爱上了另一位有妇之夫。
而这位与菲林商人看似情投意合多次交欢的菲林女人暗地里却对萨卡兹奴隶情有独钟——她和她的一对儿女从享受到施虐几乎全程包办,一条龙服务玩得远在龙门的孔明都叹为观止。
至于她那不伦的儿女在暗地里都做了什么恶心事乔仑甚至不愿意记录,这帮从头到脚都沾着血混着泥的玩应和他们自我标榜的高贵也就剩下名词上的接近了!
但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对于注定会被扫进垃圾堆的历史糟粕,乔老板向来耐心颇佳。
·
轰——
惊声巨响在因为人群而不显得空旷的宴会大厅里传出很远,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向所有理智尚存的维多利亚人宣告他们重金挖来的保镖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怎么回事?!!”
“保安呢?!!!”
巨石投湖的激烈效果撕碎了淡雅温和的假象,向领主鼓吹贵族式优雅的维多利亚菲林此刻慌得像是他口中最不堪的刁民——浮躁愚蠢的尖叫与下意识呼叫保安而不是拿起兵器率先自保的稚嫩若是子爵还活着,想必是让他目瞪口呆的绝景。
哪里有什么生死置之度外的蓝血优雅?
不过是一帮泥腿子出身的自娱自乐。
可惜如此喧闹的场景并没有获得支持者的相应,商人们于混乱中试图冲向大门小径的自救行为并没有拯救他们的性命。
反应快的菲林在甩开被华贵礼服与繁琐裙饰拖累的累赘后忍不住露出笑容,却在追赶者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双手举起、笑容勉强的缓慢踱回。
——所有出口都迎来了可怕的萨卡兹。
身穿黑色甲胄、配备军刀、弓弩乃至长枪的萨卡兹士兵在头上覆盖了一层遮住整个脸庞的面具,只留下冰冷的目光在窥视孔内狺狺扫视案板上的咸鱼:
何等冰冷彻骨,以致骨肉生寒?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士兵们先是挥舞长刀划开腾挪的空间,随后不等商人们继续动作就平举手中弩箭,“没有一点荣誉”的对准手无寸铁的维多利亚商人。
不是没有人试图浑水摸鱼,也不是无人试图借人多势众冲击队伍,但这只兵种毫不犹豫的对冲到两米内的敌人射击,无论生死无论伤残,精钢制成的弩箭以不可思议的流畅穿过了自信者引以为傲的坚韧肉体。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可怕队伍!
血流满地、哀鸿遍野的惨烈景象无疑震慑住了维多利亚的老爷们,发现眼前的士兵不会被他们自带的“高贵”、“自由”打动的菲林们在牺牲者渐渐低沉的呻|吟下异常乖巧的挤在一起,哆哆嗦嗦的等待幕后之人盖棺定论。
马克沁机枪发明出来时,游牧民族变得能歌善舞。
不吃维多利亚那套强硬主义的狠人现身时,菲林们乖巧的不可思议。
第十八章 收归卡兹戴尔所有
人心惶惶的僵持并没有延续太久。
当菲林们识相的双手高举簇在一起,向磨刀霍霍的卡兹戴尔第五军团第六连队示意他们只是一群弱小无助的普通人后没多久,一道黑色的影子就悄无声息的浮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灰发人形,纯红色毛绒披肩外挂,上灰下黑的连衣裙,行走间被带动起来的裙摆偶尔显露出纯白色的衬里。
这无疑是位尊贵的人,整身衣装从上到下都暗暗显示出故作高雅的菲林无法比较的精致秀美:
黑色的裙装下摆用金线绣着复杂古老的纹样,在左下摆汇聚成花朵式样的徽记,不少观察敏锐的商人认为这是她的家徽——也只有如此低调又灿烂的象征能配得上此刻静静走来的贵人无上的气质。
这同样是无法模仿的高级徽印,即使故作庄重的带上一顶黑色礼帽也不掩那份温和淡雅。
裙装中央收的极紧,惊心动魄的腰线也因为这份欲盖弥彰含羞不语。
丰满到让在场艳丽的贵妇明知不是正确场合依旧心生嫉妒的上围偏偏不需要这份凸显——但设计师明显想要让这份礼服更加动人心魄
,所以刻意的收缩了曲线。
这是贵妇们无论如何节食都做不到的细嫩,只是这一处便让所有关注她的人明白这是何等尤物。
连顺着轻微足音划过的靴子都娇小轻盈——维多利亚舞会上漏的和凉鞋差不多的高跟所束缚的猫爪都没有这份可怜足趾来的幼小!
毫无疑问,这位气质娴静、身材能打的美丽少女不应该出现在如此血腥的现场,即使加上不明意味的黑色行李箱也不衬这到处哀鸣的死亡景象。
可她偏偏用鲜血一般的瞳仁习以为常的扫视四周,带着万分熟悉的平淡环视腥味十足的鲜血礼赞,而原本凶威赫赫的军团士兵们没有任何面对美丽女性该有的纷杂,只是安静而恭顺的保持瞄准姿势。
待到领头瞄准的其中一人快步走向女孩立正敬礼后,再无知的维多利亚人也知道了灰发红瞳的少女才是这次行动的元凶了。
这么年轻?
不少菲林心里一惊:岁月的流逝是无法掩盖的,泰拉上随处可见七老八十的老人顶着一张青年人的脸,可最坚强的伪装都不会遮盖岁月无情流逝后深邃的印痕。
何况商人出身的维多利亚人每次家庭教育都要反复强化对古老泰拉长生种的认知?
这些人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好处,但也隐藏着对不敬的雷霆震怒,不少菲林从小听的睡前故事都暗示这些人的神通广大与喜怒无常。
于是如何识别历经岁月的顶级大佬与冷静理智却底蕴不足的年轻人成为了菲林商人家庭教育的重中之重。
因为了解,所以无法理解。
眼前少女毋庸置疑年轻的很,即使气质超群脱俗也无法遮掩那从骨子透出来的朝气,与苦大仇深、用笑容或冷漠掩盖自我的老妖怪们差别巨大。
如此年轻却如此位高权重,直接统领一支意志坚定、作战娴熟的顶尖连队……
幸运又不幸的来到宴会厅的商人心里沉甸甸的:
这意味着一批数量众多、后勤完善、工业程度相当高的顶级势力在萨卡兹扎根,而他们也有着完善的人才培养系统——任何人都不会认为如此诚惶诚恐的领队会是因为少女的家室而点头哈腰。
有本事的泰拉人不会连尊严都不要的讨好谄媚,何况所有士兵都不觉得这位女士的举动有任何出格!
这是一位年轻有为、家教森严的萨卡兹贵族,还统领着为数众多的部队,背后有最保守也能攻下多座城市的强大势力。
判断出这些信息的菲林们更乖巧了,即使有蠢蠢欲动的作死党也会被身边的同伴用撞击身体的方式提醒阻止,告诫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欢迎来到卡兹戴尔。”
美丽强大的萨卡兹女贵族轻飘飘的说。
和所有美好的想象一样,她有着非常轻柔的嗓音和端庄得体的态度,哪怕空地上被生生钉在地毯上的菲林还在低吟都无法掩盖此刻的风姿绰约。
但她的话语却不似声音一般柔美:
“我是卡兹戴尔帝国第五军团第六联队指挥官,代号纽伦堡。现在向各位并不持有本国证件的客人宣布,以非法形成商业集团垄断卡兹戴尔经济、操控卡兹戴尔粮食市场价格、干涉卡兹戴尔内政、支持非法势力等十项罪名逮捕诸位。”
“各位在卡兹戴尔的固定资产将被充公,非法不良竞争的流动资金也会被冻结,直到维多利亚方面给予回复为止。”
傲慢无情的语调神似维多利亚军方蛮横无理的巧取豪夺,与早已签订的合约大相径庭的惨烈待遇更是比那帮胡搅蛮缠的粗人更加让人接受不能。
商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前所未有的糟糕局势让他们忍不住回想起拿着大额订单回到维多利亚时被迫吐出大半果实的糟心下场。
一时间同仇敌忾的菲林们眼神乱飘。
没有人想做出头鸟,也没有人想要被这种无理取闹的罪名关进监牢,最终生死大权落入人手。
最终,还是有沉不住气的菲林在发现纽伦堡已经不打算等待沉默的人群回复,即将招呼士兵押解后,鼓起勇气向这位本应温柔慈悲的萨卡兹贵族小姐质询:
“可我们只是维多利亚来的商人,最开始只是用送物资到卡兹戴尔淘金,是卡兹戴尔各个城市的领主邀请我们成立松散联盟同一物价的,您提到的罪名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能来卡兹戴尔淘金的商人都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颇有急智的年轻菲林言简意赅的把锅全甩到不知哪里去了的子爵和他背后的人身上,利落的开始维多利亚特色甩锅:
“所有维多利亚商业活动都得到了王庭与领主们的授权,粮食定价也是他们选定的标准区间,我们也只不过是把利润原封不动的加在定价上,大头都被抽成走了!而且我们雇佣的工人也都是一样的粮食成本,一样亏本经营啊!”
年轻人越说越顺,明显是想到了领主
与他们谈判时许诺分成的场景:
领主:“各位先跟着一起交,那帮贱民才会跟着交钱。得钱之后,各位的钱如数奉还,普通萨卡兹的钱嘛,三七分成!”
商人联盟:“你三我七?”
领主:“当然!不过各位也得给我份面子,从维多利亚的初加工材料订单……”
……
这还用说吗?
反正领主不再,商人们替他做了决定!
不久前才和子爵谈过的巨型菲林更是蠢蠢欲动,同样想起领主和他口头约定时允诺的好处,准备拿这份不落纸上的合约做文章。
“所以才是五项罪名而不是意图颠覆国度的重罪。”
贵气的纽伦堡冷冷的打断了菲林们试图摘出自己的好算盘:
“与各位立下条约的领主与王庭都是非法组织,两周前王庭被卡兹戴尔君王雷桑德拉尔带领第一到第四军团覆灭,被他们组织起来的领主同样是分裂卡兹戴尔的危险势力,各位与这些势力合作,没有被判处死刑已经是格外开明的结果。”
轰——
菲林商人们脑海剧震!
非法?
怎么可能非法?
王庭可一直是卡兹戴尔最正统的领导组织,是内战双方都在争取的重要筹码,怎么可能是非法组织?
但看到纽伦堡毫不心虚的判决与不见迟疑的决定,哪怕没有说话,只是观望的菲林贵妇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谋国!
和阿斯兰一样的谋国之举!
甚至更为酷烈、更为决绝,用最冷硬最残酷的兵刃生生从卡兹戴尔王室手中夺取这颗璀璨明珠!
……
没有反抗,没有虚与委蛇,所有菲林都束手就擒——这样的强人已经不是什么支持或者礼仪能打动的存在了。
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等待命运的裁决。
第十九章 边境伯爵
同样的事情在许许多多和维都利亚沆瀣一气的萨卡兹城市不断发生。
第五军团的分支连队在战略部拿着几乎称得上是降维打击的情报支援下势如破竹。
骄傲于自身源石技艺的萨卡兹人面对了远超六英雄带领下击败的外来者的新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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