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角的系统
势头终究只是势头罢了。
面对陆仁的万全法，程凌霜的太虚剑神即使有了增强，却也只是徒劳地拖延了战败时间而已。
两个世界鸿沟天堑般的差距，教她应对，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
而陆仁这边作为这场战斗的直接参与者，怎会感知不到程凌霜心境与实力的变化？
他心下清楚自家师妹又在属于她自己的路上踏出一步，并由衷地为此感到欣喜，却并未直接表露出来。
只因现在是计划最重要的一环，马虎不得。
......
天上的陆仁与程凌霜神仙打架，下面观战的秦素衣与素裳师徒二人却并未感到凡人遭殃，甚至还看得津津有味。
“多年未见，师兄一身实力竟已臻至化境，而身为师妹的我却并未看破，这还真是...令人感叹啊。“
秦素衣将手撑在栏杆上，托着精致的俏脸，凝望着天上的两人...主要是白衣翩翩的陆仁，不自觉眼神迷离。
她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太多感情。
有时过境迁，日子飞速流逝的感叹。
有故人重逢，彼此境遇不似当初的追忆。
亦有自身实力下降得恐怖，似乎追不上自己心上人的迟疑......
数种情绪揉在一块，令秦素衣失了神，甚至没有顾及因自身动作而自襦裙衣袖中裸露而出的雪白小臂。
对于自家二师父的压抑情绪，趴在栏杆上的素裳自然是感知到了的。
少女并未像往日那样刻意搞怪扮可怜逗自家二师父开心，而是痴痴望着天上的两人。
陆仁身负万全法，一身威势好似天人临凡，无可匹敌。
程凌霜驱使太虚剑神，虽落了下风，却也远远凌驾于整个江湖之上。
瞧着他们两个的帅气表现，一向惫懒的素裳莫名升起了本不存在的“自尊心”。
少女觉得连剑都提不动的自己站在这里观战陆仁和程凌霜打架，甚至还能以“师伯”和“大师父”这两个词语与他们攀上关系，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
以少女贫瘠的，未被污染过的知识储备来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西游记里的土地公要跟如来佛扳扳手腕吧。
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美”。
“......ε=(′ο｀*)))唉~”
越想越离谱的素裳无端发出了一声和她平日形象很不相符的轻轻叹息。
这一声叹息又恰好唤回了秦素衣远去的神志。
“......？”
从伤春悲秋之中走出来的秦素衣看着自家孩子莫名低落的样子，歪了歪头。
一般情况还能应对，这莫名叹息她还真不好解决。
因为跳脱的素裳一般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
就在这一对娇俏师徒在情绪上进行了“置换反应”的时候，天上的战况却变了。
太虚剑神已经被万全法磨得几近消散，而就在这时，场面发生了一些变化。
只见，原本攻势猛烈的万全法突然停止了攻击，转而包裹在最后这一缕太虚剑神周围，不知所图。
......不对！
作为直接当事人的程凌霜心思敏捷猜到了万全法会包裹在她太虚剑神之上的原因。
那并非包裹，而是“塑形”，陆仁在用自己的万全法为太虚剑神塑形，帮助太虚剑神更进一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回归现实
“......”
程凌霜显然没有想明白自家师兄“战中资敌”的行为，手中掐着剑诀，心思却是停止运转。
目光流转间，悄然攀上了对面那个白衣飒飒的男人身上。
注意到她目光的陆仁，并未解释什么，只朝她温柔一笑。
这寻常的一笑，令程凌霜本就有些恍惚的思绪再度飘远，竟是想起了太虚山。
那时候，她还小，心思还不像现在这般“无上自在”，师兄也还没离开太虚山，时常会对她露出像现在这样的笑容。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程凌霜因你露出的“阔别已久”的笑容而陷入了不可避免的回忆，你这边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伴随着塑形、填充神韵、调整朝向等一系列步骤结束后，独属于你和程凌霜两人的共同绝技问世了。】
【由于时间仓促以及用途不当等原因，你不打算为它取名字。】
......
静悬于高空之上的陆仁看着他自己的“作品”，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见，原本金光灿灿、神威浩荡的太虚剑气此时已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作为主基调的金色只存一缕，反而被更加锋锐的银色包裹。
铺天盖地的威势也被尽数精炼，转而从浩大剑光变成了一柄长二尺四寸的小剑。
就是这么一柄乍看普通的小剑，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肃杀之气。
显然，这一招“武魂融合技”照比陆仁与程凌霜两人的绝技都要强，强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场上场下几女都看不懂陆仁为何要突然在战斗过程中搞发明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一柄静静悬浮于程凌霜心平气和胸前的银光小剑像是受了谁的驱使一般，竟是被催动了......！？
在场所有人中，有能力能驱使这柄小剑的，大概只有陆仁了。
程凌霜至此仍想不清自己的好师兄要做什么事情，本就紧盯着陆仁的眼神再度变得疑惑几分。
对此，陆仁也仍旧没有给出什么像样的回应，脸上一直温柔的笑容却比此前再度温柔了几分。
那笑容，很难形容。
比起单纯的笑容，其中更像是夹杂了许多其他的情绪。
像是安抚，像是叹息，也像是解脱......
然后，就在这样温柔的笑容下，陆仁将带有毁灭世界威势的小剑指向自己，让它朝着自己飞来。
这一过程以及小剑的速度都很快，快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陆仁自己都来不及反应。
“噗——”
只听得一声利刃入肉声响起，一阵阵金铁交击之声自陆仁身躯之中响起。
【不愧是你和程凌霜一起“研究”出来的神技，威力确实惊人。】
【就连你这仙人之躯都扛不住这一下，被打出个血洞不说，竟还自心脉处迅速蔓延至全身经脉。】
【待到你自己反应过来之际，你这一身经脉已尽数毁去。】
【与此同时，难以言喻的剧痛夹杂着虚无感将你紧紧抱住，令你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模样，这样的状态，确实是狼狈极了，不过......】
【你没有任何一丝的后悔，甚至还有点开心。】
【因为，这一次，这一次一切结束了。】
【一个崭新的未来，在所有人的面前展开。】
【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师妹们，亦或是终会归来的赤鸢仙人......甚至饱受“世间魔气”折磨的天下人，都会迎接比今天更美好的今天。】
【你早就说过了，你什么都做得到。】
......
程凌霜的反应速度很快，自打陆仁将小剑对准自己她就于一瞬间理解了一切，并试图阻止陆仁的行为。
可她的反应速度，终究还是不够快。
她没能追上银色小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洞穿自己师兄的胸膛。
伴随着一声刺耳至极的声音响起，不知所措的无上自在门掌门抛下心中一切想法，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赶到陆仁身边，将对方抱在怀里。
与此同时，没有给人疗伤经历的她竟是有些手忙脚乱，想触及陆仁胸口的血洞却又怕对方变得更加疼痛。
素手犹豫须臾后，竟是转而点在陆仁眉心那一枚朱砂处。
——这是想用更加费力的方法治疗陆仁。
全过程的陆仁，虽面色苍白了些，却依旧是笑着的。
他甚至还有闲心拨开程凌霜额前的碎发，欣赏对方绝美中带着略微焦急的冷淡容颜。
【你非常清楚自己不会死，在这个前提下，你所追寻的一切又都会得以实现。】
【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为令人欣喜的事情吗？】
【模拟结束。】
——
“！”
现实世界中，静坐在符华身边时刻关注模拟进程的陆仁在看到“模拟结束”这四个大字的时候，就清楚事情要糟。
果不其然，在他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内，强烈的痛苦将他包裹。
这种不能忍耐的痛苦令他原本镇定的身躯出现了生理反应，不断颤抖着。
【......】
坐在陆仁身旁，悄悄观察对方的符华自然也清楚发现了这一变化。
对于陆仁“突发恶疾”也还算是轻车熟路的五万岁少女并未被这一突发变化给吓到，反而神色平静。
只见，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她，冲陆仁伸出自己那一双练拳多年，却一点没长茧子，依旧白净好看的小手。
——竟是将陆仁搂着，抱在自己怀里。
【......】
“Eh......“
显然没有想到身旁的符华大仙会做出“抱住自己”这样离谱动作的陆仁一时心房失守，竟是因痛苦而发出了一声破碎音节。
疼了就叫，这大概是身体的本能。
至少在长空市进行第一次模拟的时候，陆仁就已经痛到想要放声大叫了。
但考虑周围人的感受，他每一次都忍住了。
这一忍，就忍到了现在。
现在，扛过长空市崩坏，承受过崩坏能侵蚀心脉痛苦的他，竟然败给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怀抱。
这还真是......奇妙啊。
痛苦不只有痛苦，与此同时它还放大了陆仁的感官，令陆仁能够清楚感知到符华怀抱的柔软与温暖。
【......】
这“意外之喜”竟是让他没有清晰探查到系统此刻的感受。
第二百二十章 上仙不想抱憾终身
在痛苦带来的感官增强下，“符华”这个概念侵袭着陆仁的身体。
心平气和的柔软与恰如其分的温暖包裹着他的面庞，令他产生了一种“无处安放”的奇异感觉。
沁人心脾的兰花香与淡淡的奶香味交织着，一同绕在他的鼻尖，令他难以分辨，却又感觉得很清楚。
陆仁感觉自己现在一定是红温了，因为他隐隐能从自己心底听见“警告，警告”的怪叫声。
与此同时，不间断的痛苦与折磨竟在这种红温状态下稍有减缓。
哪怕仅仅只有一点，对于现在的陆仁来说也已经是天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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