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对她们使用抱憾终身 第56章

那个人很重要，那句话也很重要，所以......我要以最好的姿态去等。”】

【女为悦己者容，苏湄自知，她这容貌仅为一人而存。】

【语毕，江湖盛传，几近无情，素来让人琢磨不透的“无双仙子”，竟真切的流露出名为哀愁的情绪。】

【如有江湖中人得见这一幕，怕是要立刻去查看自己的祖坟。】

【不是看自己祖坟是否在冒青烟，而是看看自己的祖宗是不是全体起立了。】

【无双仙子控制不住情绪这件事，对于领教过她厉害的江湖中人来说，就和原本好好躺在土里的祖宗突然雄起一样离谱。】

【而苏湄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是因为她很清醒。】

【她清楚，她等的那个人怕是不会来了，就算来了，也大抵不会对她说出那一句约定好的话。】

【怨怼纠缠血骨生花，南柯梦也罢。】

【世间事，恨不过，错以泉路为家。】

【苏湄这边情绪不太对，林朝雨较她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林朝雨虽然不清楚苏湄口中的“那一句话”是什么，但苏湄等的人是谁她可太清楚了。】

【太虚六剑都喜欢大师兄，这在太虚山上也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在“喜欢大师兄”这一点上，就连程凌霜那个小冰块都未能免俗。】

【所以，林朝雨敢断定苏湄等的人就是你。】

【虽然大家都清楚“师兄许是不会再回来了”，可苏湄至少还能傻傻地等。】

【林朝雨却是连最简单的表露心迹都未能做到，连“傻”的资格都没有。】

【这人啊，就怕比。】

【自己的悲惨遭遇固然令人感到可惜，可她人比自己好上一些的事实却更令人接受不能。】

【林朝雨有些酸了，酸的同时还痛贯天灵。】

【......】

【许久后，调整好情绪的林朝雨对着苏湄发问：

“其他几个小的，都还好么？”】

【话中所指，自是太虚六剑中的其他几个。】

【苏湄也自然会意，话语中却有些漫不经心。】

【“婉兮婉如在苗疆那边建立了‘五圣教’，凌霜素衣在江南水乡那边建立了‘无上自在门’，倒是两两成双。”】

【苏湄说出了一些信息，却也只说出了一些信息。】

【毕竟，她和其他几人的关系不像她和林朝雨之间这么亲密，自然无心多管什么。】

【而林朝雨听后也并未过多询问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陷入了无边的思念之中。】

——

【苗疆，五圣教。】

【五圣教虽与毒虫巫蛊为伴，这宗门内部却丝毫不显阴森，反而是一片宜人景色。】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溪水过桥叮咚响，四时鲜花争芬芳。】

【身为教主的江婉兮站在桥上，凭栏看着西北方的那一片桃林，怔怔出神。】

【这时，一串轻而迅捷的脚步声自她身后响起。】

【“姐姐，你可是又想起‘他’了？”

柔美温婉的甜美女声响起。】

【来者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江婉兮的妹妹，江婉如。】

【江婉兮并未回头，却是语气平缓地反问道：

“怎么，你就不想吗？”】

第七十三章 大枕头找爹妈

【江婉如并未急着回答姐姐的话，而是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样东西。】

【江婉兮低头望去，一块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饴糖正安静躺在她的掌心上。】

【直到这时，江婉如方才开口，给出了回答：

“我当然想‘他’，比姐姐还要想。”】

【说罢，她将饴糖含入口中，眯着眼，细细品味起来。】

【听到自己妹妹像是小孩子赌气般的话语后，江婉兮并未争抢什么，而是抬起素手，在后者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托你的福，她们两姐妹关系一直很好。】

【在你离去的这些年里，江婉兮和江婉如一起建立了五圣教，一起听了很多故事，也一起吃过很多糖。】

【可江婉兮总是觉得这世俗中的故事无聊至极，把它们摞在一起也比不上你的随口一提。】

【同样的，世俗中的糖也不够甜，就算再甜，比上你给的那颗，却是差了。】

【说真的，一直到现在，她们两姐妹实在再没有听过那一天似的好故事，也不再吃过那一天似的好糖了。】

【江婉兮把饴糖放在嘴里，却并未细细品味什么，她仍旧看着西北方的那片桃花林。】

【或许你会出现在那片桃林。】

【或许你再也不会出现。】

【但无论如何，你都曾出现在她们的世界里。】

——

【江湖上各种各样的门派千千万万，唯有这无上自在门最为独特。】

【说是“门派”，可无上自在门内只有三人。】

【这样的人数，称之为门派实在有些......滑稽。】

【可要是有愣头青敢质疑无上自在门的存在，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便会率先教ta做人。】

【因为，......她们都被无上自在门的掌门打过......】

【小上仙程凌霜仅带着一根破木棍就可实现一人镇压一派的壮举。】

【见过的人都知道，程凌霜能够做到这些，与什么技巧，力量......通通无关，就是单纯的强，无敌。】

【所以在中原武林的高级战力圈子中，有这么一句话是单独为了程凌霜而存在的，那便是：

“浑然天成人，举世无双剑。”】

【......】

【江南水乡，无上自在门。】

【晨风穿廊，撷春枝柳叶。】

【程凌霜站在书房窗外，透过窗死亡凝视着趴在书桌上的棕发少女。】

【这时，柔和的轻风带来一段春絮，那春絮又恰好落在熟睡少女的鼻尖上，将她弄醒。】

【醒来的少女揉了揉鼻子，还未等有什么其他动作，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程凌霜。】

【她瞬间理解一切，并试图萌混过关：

“额，......大师傅，您找我鸭？”】

【可程凌霜却不是很吃她这一套。】

【“大枕头，又睡懒觉，我罚你抄的书都抄完了么？”

她语气没有太多波动，却直指问题之所在。】

【书桌前的少女看了看程凌霜，又看了看书桌上一片空白的纸张，哂笑起来。】

【“回大师父，还差三千三百遍。”】

【闻言，程凌霜抬手曲指，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她一共就让这孩子抄三千三百遍，还差三千三百遍不就是一遍都还没抄么？】

【“芜~”

被“狠狠惩罚”的少女瘪了瘪嘴，又吐了吐舌头。】

【就在程凌霜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

【“师姐，素裳，该吃饭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秦素衣便赶到了现场。】

【“师姐”称呼的自是程凌霜。】

【而“素裳”则是书房内少女的名字。】

【素裳一见到秦素衣，便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

【她丝毫不顾自己女孩子家家的形象，反倒更像个假小子似的翻窗而出。】

【做完这一切后，素裳牵起秦素衣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二师父，您看，大师父又‘体罚’我~”】

【对于素裳告状的行为，程凌霜没有多说什么。】

【她随你，所以她对孩子很温柔。】

【之前的行为说是“弹脑瓜崩”，倒不如说是陪孩子一同玩闹。】

【而秦素衣这边也没从素裳的额头上看出什么来。】

【毕竟程凌霜根本没用多少力气，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记。】

【但即便如此，秦素衣仍旧轻攥粉拳，在程凌霜的胸前打了一下。】

【“好了，师父给你‘报仇’了，现在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她对着素裳如是说道。】

【直到这时，程凌霜才有些绷不住了，她嘴角下压了一个像素点，对着秦素衣说道：

“你这么惯着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须知‘慈母多败儿’。”】

【“我又不是素裳的娘亲，对她好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说罢，秦素衣上前两步，挽起程凌霜的胳膊，后者也并未拒绝这一举动。】

【随后，两人并肩朝着用餐之处走去，只留下素裳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似乎被世界遗忘的素裳看着秦素衣和程凌霜的背影，挠了挠头。】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但即便如此，素裳还是跟了上去。】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

【话虽如此，可素裳还是在前往用餐的路上想了很多。】

【她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素裳从小便没有爹娘，从记事起她便已是程凌霜和秦素衣的徒弟，跟在她们的身边。】

【就连“素裳”这个名字也是秦素衣给她取的，连姓氏都没有。】

【可生而为人，怎么会没有爹娘呢？】

【或许，大师父和二师父两人中，有一个便是她的娘亲。】

【仔细想来，她好像和二师父长得越来越像了，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般。】

【或许，二师父便是她的娘亲吧？】

【那她的父亲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