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行寺幽鬼
意识到这一点，头目的表情变得更加惨白，喉咙涌动，但在科兹不满的视线中，强行忍耐吞咽了回去，胃酸灼烧着喉管，却不敢张开嘴咳嗽，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吐出来，那到时候，没准他就是管风琴的一部分了。
见头目如此懂事，科兹满意的点点头，自顾自的波动氢键，弹奏起了自己喜欢的曲子，只是发音的惨叫声，却让这首明显平缓的曲子显得扭曲而阴森。
一曲弹毕，管风琴的声音也变得嘶哑，对于器件如此容易就毁坏，科兹不满的调试了一下，见失去了修复的可能，便也不在注意。
“我之前，看到你们，去那些废弃的区域，抓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孩子在哪。”
“什么..什么孩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嘘~，放松，好好的想一想，你一定知道，也许，你去看看你的那些朋友，他们会帮你想起来？”
科兹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那块破布，拎起捆绑着头目的‘绳子’，将他放到了自己之前演奏的座椅上，解开绳子，灵能控制着他的肢体，有些笨拙的伸出手指，拨弄着用他的兄弟制作的琴弦。
近距离的接触，手指触碰间的滑腻，让头目的脸色更加惨白，离得近了，他也看的更加清楚。
“这个礼物，是否能帮你想起来那微不足道的小事？”
手指波动白色的神经束，脚下踩着的鼓点是还在跳动的内脏，头目终于忍受不住，吐了出来，稀里哗啦的将管风琴弄得到处都是，胃酸的腐蚀和秽物的污染，让管风琴终于在坚持了几分钟后得到了解脱。
而从始至终，科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组织的意思，哪怕毁掉了他的艺术品。
吐了好半天，像是要活生生的吐死过去，头目才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只是他的眼里，已经死去。
“起始者…监督机构….”
“很好，那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吧，不过还要感谢你的那些手下，让我稍微找回了一些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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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当晚，巡逻的警察和一对起始者来到了这个仓库，平时吵闹的要死，经常被居民投诉，而今天却安静的有些过分，那些居民就报了警，害怕是有原肠动物潜入了进来，如此，自然会引起注意，最起码也要确定，是这些活力团体改姓了还是真的有原肠动物。
前者自然皆大欢喜，后者的话，就好看情况来发布剿灭委托了，不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让原肠动物扩散开，那城市的沦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有些安静啊，希望这帮人只是去找乐子了而不是遇到原肠动物了。”
带头的警察推开了仓库的大门，血腥味和呕吐物的臭味混杂着冲击着所有人的鼻腔。
“这是什么玩意，他们又在搞什么…呜呕！”
只是强忍着往里面走了几步，看到的画面便让他不受控制的跑出去在墙角大吐特吐，就连见识过原肠动物的扭曲和人类尸体的起始者都有些受不了的跑了出去。
整个仓库被全部封锁，几乎所有的警察都来到了这里，探查周围的环境，以及轮流拿着相机进去拍照取证，就连见多识广的法医小组，也要轮流的进去查看痕迹，几乎没人能坚持五分钟以上。
“这是，何等的残忍，你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活着！以那副样子！呜呕！”
“别说了，别说了，进去给他一枪吧，早点解脱。”
“不行，这是唯一活着的目击证人了，上头要他活着说出凶手的样貌。”
“你在开玩笑吗？他还能不能有完整的神志都不知道，让他以这种状态活着？这不是在折磨他吗！”
“但上面说，如果凶手不抓到，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你希望是你吗？”
“……”
科兹听着警察们的讨论，看着他们收集证据，将内部的管风琴带走，还有那个特意让他活着的头目送入医院icu中来维持生命，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进行。
“报警到出警一共用了一小时四十分钟，第一波抵达人数共计四人，求援后第二波抵达时间为二十四分钟。”
科兹没有看表，但他已经将这些警察的出动速度完全理解。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方法，那现在那个起始者培训监督机构已经没有活人了，那还用浪费这些时间来计算警察的时间？
就凭他们手里的小手枪就能伤到一名基因原体？那这手枪可就真的是圣物了。
“父亲，有说什么吗。”
科兹转过身，看着身后汇聚过来的午夜领主，其中一个甚至是跟在警察的身后，都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反应，只要他们想，这里的人都会在毫无知觉中死去。
“任由施为。”
科兹勉强笑了一下，一挥手，身后的午夜领主冲进了城市中，明明是全副武装的奔跑，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厚重的盔甲并不能拖累他们的行动。
在黑夜中，一双双猩红而残忍的视线，盯上了那些罪恶之人。
审判，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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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始者训练中心，那些拥有红色眼睛的被诅咒的孩子，只要被发现是无促进者的非记录在册，就会被送入这里，经历一系列的训练和洗脑后，分配给民警作为搭档，来执行最危险的，对原肠动物作战，至于接下来是被当做工具一样随用随扔，还是精心呵护，亦或者是遇到人渣，那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至于训练的过程….他们是有损耗率的。
惩罚室内，几名诅咒之子被捆绑着双手吊在天花板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削弱，露出红色的肌肉，又在结痂后与麻绳融合在一起，就算治好，也会留下难看的痕迹，而选在半空的小腿上，更是挂满了重物，身体上密密麻麻的鞭痕连同身上蔽体的囚服一同撕裂，愈合黏连在了一起。
“喂，你还不去睡？”
“不了，妈的，敢咬我，我今天非得打死她！”
“注意点感染率，别一下子变成原肠动物后把你吃了。”
“切，放心，扎进骨头里的定制都是铧金属的，就算变了，我这里也能处理的过来。”
“那行，你随意，我去睡了。”
人影摇摇晃晃的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皮鞭挥舞的声音。
第149章 打赌
“呼，妈的，这帮小怪物真抗揍，这都没死。”
打累了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身体，将沾满鲜血的皮鞭扔到桌子上，在上面，还有各种带着未干或已经浸染成了黑褐色的刑具，而且，里面一些刑具还是用可以抑制住恢复能力的铧金属制作的。
“啊，舒坦了，果然这才是最好的放松活动，这个工作，真是赛高哒！”
男人露出病态且满足的笑容， 在以前的社会，他这种人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只要动手就会被警察抓起来。
但是在现在，原肠动物肆虐过的土地上，原本的秩序只能勉力维持，为了应对原肠动物，向他这种变态的犯罪者自然也要再次利用一下， 无论是带着起始者去和原肠动物作战随时可能死掉的民警，还是培训管理这些孩子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个好去处。
更棒的是，因为这些诅咒之子从出生开始体内就有着原肠病毒，这些被原肠动物打怕了的幸存者不敢出去面对那些怪物，但欺负欺负这些三观尚未建立的孩子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还很大。
再加上民众面对原肠动物的压力，统治者为了维持自己的稳定，自然需要一个宣泄口和发泄点，而这些年纪幼小还不敢反抗的孩子，自然成了最好的宣泄点。
毕竟，除了诅咒之子，人类还是能生出正常的孩子啊，这些人，自然是异类了。
发泄完自己变态欲望的男人满足的去洗个澡，准备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精神满满的起来后在思考一些新的折磨手段，不知道这些孩子是不是适应力太强了，现有的手段已经不会引起太大的反馈了，没有那悦耳的哀嚎声，实在是有些不适应啊。
“嗯？这帮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连呼噜声都没有了？”
擦着头发的男人进入宿舍，却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冰块包裹住了一样，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那原本愉悦而兴奋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是谁？居然敢潜入起始者培训机构？这可是个全球性的组织！是那些孩子？不，不可能， 那帮小怪物没有这个胆量，难道是....
还没等男人想清楚，他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滴落到自己的脸上， 有些温热，还带着熟悉的血腥味。
咔。
灯光不知道被谁打开，男人看到了宿舍中的景象，他的那些队友，像是死猪肉一样躺在自己的床上，但他们的皮肤，却整整齐齐的铺在地面上，而他的脚下，正踩着一张人脸。
男人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一阵阵的发软，之前的那些猜测全都被抛之脑后，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谁，都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折磨！
抬起头，他看到了鲜血是如何低落下来的，那些室友的内脏与白花花的大脑，用那些白色的神经连接着，组成了一张布满整个房间的蜘蛛网挂在房顶，而他们，就是上面那由内脏与大脑拼接出来的巨大的蜘蛛。
至于床上为什么像死猪肉？因为那真的只是肌肉而已。
“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是缺少的那个蜘蛛眼睛呢，我还以为是我的手艺生疏了，不小心玩坏了呢。”
“谁！”
男人猛地转身，但被恐惧所控制的身体却摔倒在地，铺设的人皮在他的挣扎中包裹在身上，仿佛还带着一丝温热，却丝毫不能缓解他那冰冷的身体。
午夜领主站在门口，投下的阴影将男人笼罩在其中，就像是落入蝙蝠口中的猎物，逃无可逃。
“啊~真是美妙的气味~恐惧！！太棒了！我的艺术品终于能够完成了！不然缺陷的艺术品，可不配先给我们的原体。”
“不！”
午夜领主笑的开心，就像男人在向着那些被束缚的，无法反抗的诅咒之子施加刑罚一样。
“别紧张，我的朋友，紧张会刺激你的激素分泌，会产生不好的气味与反馈，会，影响我艺术品的完美，啊，对，就是这样，你要学会恐惧，而不是紧张。”
这样的画面，在每一个宿舍中上演，午夜领主不在乎是否有无辜者，他们只想散播恐惧，为这座城市中的罪恶者带来应有的审判。
“这是最后一个了，大人。”
午夜领主抱着身上满是伤痕的诅咒之子，将她放到眼前合并在一起的病床上，药剂师在为她们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午夜领主精通折磨，并用惨烈的景象来散播恐惧，而为了让那些应当遭受刑罚的人能够完整的享受套餐，对于各种维持生命的方式更是首屈一指，而如何治疗，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
再加上这些罪人自愿充当午夜领主熟悉人体构造的试验品，每一个午夜领主都是散播恐惧的好手，也是精通外科手术的专家。
科兹拿着那块破布，顺着病床慢慢的走过，停留在一个女孩的身边，那正是被鞭打了一整晚的孩子，那些应用在小小身体上的刑罚，没能夺走她顽强的生命，却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科兹在床边半跪下来，将手里用灵能清理干净的破布放到她的手心里，从腰间解下了他平时用来折磨别人的工具包，灵活却精准的帮女孩取出了身体里所有的铧金属钉子，对伤口进行了治疗与缝合。
“恐惧，散播的怎么样了。”
不到五分钟，科兹便完成了自己的动作，将工具包收好，女孩那因疼痛而低吟的声音也逐渐平缓消失，陷入了深层睡眠。
科兹用自己的灵能清洗掉了她的这段记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将会遗忘这一段痛苦，并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已经完成了大人。”
“很好，带着所有的孩子，我们离开。”
科兹看着床上躺着的十几个孩子，闭上了双眼。
父亲，这也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么。
“阿嚏！一定是科兹在骂我。”
巨石碑顶端，于卫搓了搓鼻子，接过永恒递过来的纸巾，随意的擦了擦便扔下去。
对，他们三个正在一面巨石碑的顶端烤肉，用于卫的话说，是这里空间开阔，可以欣赏远处的景色，空气清新，烧烤出来的味道会更好，还不会有太大的油烟味，最主要的是，可以欣赏到科兹接下来的表演。
“哎？主人怎么知道？”
于卫吹了吹烤好的肉串，两口吞下，听见永恒的询问也只是摆了摆手指，随意的将用过的签子扔下巨石碑。
“怎么知道的？诺，看看那座城市，你们看到了什么？”
永恒和黑龙向着城市看去，除了逐渐亮起的灯光和若隐若现的警笛外，没看出来什么，人形的视力虽然不错，但也只是比人类优秀一些，还不至于可以替代望远镜。
“我，看不清，不过，好像有警笛声？”
“对，就是警笛，科兹玩的挺开心的，就是心情不太好。”
“我并不开心，父亲。”
科兹出现在巨石碑的边缘，就像是本就站在那里一样，向着于卫的方向走来，看了一眼三人围着的火堆，停在了于卫身后投下的阴影中。
“真的吗？”
“...罪恶，依然存在。”
“但你可以审判罪恶，不是么？不要过多的纠结你的过去，科兹，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要一起来吃点吗，我准备了挺多蚁牛肉的。”
科兹没有接受于卫的邀请，只是将视线投向那座逐渐苏醒的城市，他看得到，那弥漫开的恐惧，午夜领主的威慑，正在发挥作用，只是，恐惧，还需要时间酝酿。
“但错误依然存在，正如我和我的军团。”
“科兹，你要知道，你和你的军团，已经‘死’过一次了。”
于卫将新穿好的肉串架在火堆上，转身看向科兹，火光甚至无法照出他的样子。
“那些孩子，你觉得如何？”
科兹愣了一下，思索了一阵，也没有想明白于卫为何会提到这个。
“那些人对这些孩子进行了洗脑，我用灵能清除了这部分的记忆后....她们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是啊，孩子是可爱的，他们正是人类的未来，科兹，她们将会成为新的午夜领主。”
“什...不，我不会允许的，父亲，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能接受！”
“你还是那么看不起你的军团，你的子嗣，科兹，哪怕现在的他们，只是从兵营里走出来的系统士兵，只是在战斗中获得的经验让他们觉醒，而不再是，那些人渣与罪犯。”
“....”
于卫拍拍自己身乨边的空位，科兹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了过去，坐下，面对火龙递过来的肉串，摇摇头拒绝，没有接受。
“我们打个赌吧，科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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