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流
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上的情况，指挥家自嘲一般的说道，在她的身上，有着不少的小玩意，只不过...在这片空间之中，那些小玩意似乎都失去了之前的作用了。
“不过...最让人吃惊的是，祂竟然切断了我和其他人格的联系了吗？”
这一点是在指挥家意料之外的，她是本我维尔微的一个人格，作为指挥家，她和所有的人格都连接在一起，即使是在律者的体内，她也能够挥臂自如的与其他的人格沟通，包括本我。
然而...当她踏入这里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被切断了，指挥家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独立出来了，维尔微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没有了关系。
“呼~我应当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人类吧...尊敬的神明大人？”
虽然一切都已经被切断了，但是，指挥家仍然笑着对眼前的身影打着招呼，同时，也将内心的警戒提高到了极点，虽然这没什么用，但是也至少可以让指挥家感到一丝安全感。
可是...这一切随着神的出现而消失了，不知为何，当祂真正的出现在指挥家的身前的时候，指挥家只感觉之前的警戒是多余的，眼前的存在，完全没有丝毫的敌意。
似人非人，像是存在，却又好像不存在，这就是律者口中的神吗？
第一次见到祂，指挥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奇特的违和感，这个神...似乎并不在乎自己，不...不仅是自己，祂似乎不在乎一切，律者...邪神...包括什么其他的存在。
在祂的身上，指挥家感到了虚无，一望无际的...虚无。
可是...当指挥家开口的时候，神突然动了，祂抬起那仿佛是不存在的脑袋，注视着眼前的人格...
指挥家退后了一步，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神明，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两者就似乎是在对视一般，只是...无论指挥家怎样去思考，都无法参透眼前的神明。
反倒是崩坏神，在了解一切之后，祂的表情似乎是有了一些变化，点了点头，像是肯定，又像是满意。
指挥家只感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眼前的神明看穿了，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在指挥家的注视之下，神...笑了，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起来，将指挥家完完全全的笼罩其中。
“俯瞰...群星之人...异界的...英桀...”
在朦胧之中，指挥家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词汇，那声音时而近，时而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只知道，她的一切都被眼前的神明看穿了，不止是她，还有本我...还有关于维尔微的一切。
源源不断的知识涌入了指挥家的大脑之中，承受不住...纵然是天才的维尔微也难以承受如此剧烈的知识灌溉。
随着时间的流逝，指挥家能够逐渐的感觉到了，外界的声音，她能够再一次沟通到本我和其他的维尔微了。
随后...巨大的知识冲击向着包括本我在内的一众维尔微冲击而去，这是神明给予的知识，里面包括了一切有关世界，有关诡异，甚至是有关崩坏的知识。
也就是维尔微了，否则，换成其他人，绝对会因为无法承受如此庞杂的知识而瞬间暴毙而亡。
而作为天才的维尔微，她的智慧，她的脑容量，绝非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这也是为什么当神注视她的时候会感到惊奇，因为...祂透过了指挥家看到了整个维尔微。
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之中，居然还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天才，这样的天赋，这样妖孽一般的智慧...让神明在这个虚无的宇宙之中重新看到了名为乐趣的存在。
不止是她，还有她的同伴...十三英桀，每一个人，每一个存在...对于这个宇宙而言，都将是特殊的。
当宇宙的本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作何决择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宇宙的本质是【虚无】
“漩涡消失了...维尔微！”
在乐土的中央，指挥家的身影逐渐的显现，而经由多个维尔微共同努力而打造的传送门就这样失去了功效。
伴随着强烈的白光闪过，逐火之蛾和崩坏之神的第一次交锋就这样结束了，崩坏神所给予维尔微的知识极多，但是...其中的核心，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赫然就是...
这个宇宙的本质...是虚无...虚无是一切存在的根本，也是一切的归宿，所有的一切，都和虚无有着数之不尽的联系。
虚无？宇宙的本质，不止是这个宇宙，已知的所有宇宙，其本质都将是虚无的。这一点并不难理解，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崩坏神将这些告诉自己，是为了什么...
本我的维尔微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她之所以选择让指挥家进入神的领域，其本身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崩坏是敌人，在这个世界之中，这是毫无疑问的真理。
可是...那个所谓的崩坏神竟然没有丝毫的敌意，即使早都已经猜测到所谓的崩坏神极有可能是概念之类的东西，但被‘敌人’赋予这样的知识，不也是很滑稽的一件事情吗？
本我包括其他的维尔微都在为脑海之中的知识而感到震撼，即使是俯瞰群星之人，也无法触碰到世界的真实，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本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个所谓的真实就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得。
“维尔微...你还好吧...”
随着漩涡的消失，樱还以为是维尔微的计划出现了什么问题，在她的记忆之中，维尔微的策略，几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然而...此时此刻，却...
还好...是在和我说话吗？樱...她知道我的身份？
没错，正是因为维尔微什么都可以做到，从来没有失误过，导致了此时的樱认为她有点失望，于是才会这样去问她，当然，维尔微的人格众多，现在全部都在这里，使得樱根本无法分清楚那个是那个。
于是...为了避免找到像魔术师那样性格过于跳脱，又或者是神秘学者那样说了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维尔微，樱果断的选择了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最为正常的维尔微，只是...这个维尔微似乎在躲避自己呢...
“巧合...还是因为别的...不要啊，自己的身份只有爱莉希雅才知道啊，让别人知道本我维尔微是这样的一个自卑恐高的人...这种事情不要啊。”
本我的眼中已经快升起蚊香眼了，用网络用语来形容，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社恐，极其害怕和其他人交流。
“看来...这位维尔微小姐，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对象呢。”
果不其然，樱将她误认为是其他的人格了，维尔微的手段太多，放在之前，樱从未想到过能够看到如此多的不同的维尔微，毕竟经常现身的人格也就那么几个。
“樱...樱——”
远处，早已经挣脱律者身体的樱和维尔微已经成功的现身了，而远处的爱莉希雅挥手向她们打招呼。
太好了，此时的爱莉希雅还不知道，她已然成为了本我维尔微眼中的救星，看到了爱莉希雅，本我维尔微就好像看到了光明一般。
“本我...你是否清醒，当务之急是将这些资料告诉他们...”
目睹了一切的指挥家不由得暗自摇头，本我维尔微未免也太羞涩了，真正的敌人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指挥家...既然你一直在这里，就交给你去解决吧...”
很显然，本我完全没有将指挥家的话放在耳中，她现在只想赶紧去研究有关虚无世界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指挥家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为什么维尔微的人格那么多，就只有自己一个是省心的呢，其他的...望着一旁活蹦乱跳的魔术师，指挥家发出了疲惫的叹息。
......
“宇宙的本质是虚无...崩坏之神给予你那么多的知识，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一点吗？”
短暂的交流之后，指挥家将之前的所有经历都告诉了眼前的众人，而在这些人之中，苏是最有感触的人，他曾经执行过恒沙计划，观测过无边的世界，他在那些世界之中，不停的游荡，不停的观察。
天慧的英桀，也终归慢慢的参透了世界的本质，无论是那一个世界，都在走向灭亡，恒沙计划...似乎自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无论是他们所处于的世界，又或者是其他的世界，最后都会归于沉寂...归于虚无。
或许正是因为他见证过太多次世界的本质，才会在弥留之际与那个至高的存在产生联系吧...
此时此刻，这些有关于世界，有关于虚无的知识，那些问题的答案都印刻在维尔微的脑海之中，只有横贯古今的天才才有能够看透世界的力量。
维尔微所缺少的，只是信息罢了，从根本上而言，她的天赋，她的才华完全可以支撑她抵达更加深层的境界。
“苏...你想到了什么吗？”
崩坏神留下的信息过于抽象，虚无...那是什么意思，是指无论他们怎样去努力，这个世界也都只会陷入虚无吗？
如果当真是那样，那么是否可以将这一次的接触当成崩坏对人类的一次挑衅呢？
“抱歉，凯文...我现在也是一知半解，要等到维尔微将她所得到的一切整理好，在此基础之上，我才能够有所抉择...”
知道凯文内心的担忧，苏向他说明道，【虚无】...或许隐隐之中，那个答案就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邪神的存在，崩坏神的顾忌，是否和虚无的本质有着什么联系吗？
“猜迷题这样的游戏...虽然很有意思，但是果然还是不希望在这里重现呢...”
爱莉希雅叹息道，那个崩坏神竟然给予了她们这样的谜题，还真是让人感到讨厌的存在呢。
“那个...爱莉希雅前辈...宇宙的本质是虚无，你对这个有什么了解吗？”
此时，一旁的雪之下雪乃向着爱莉希雅问道，崩坏...什么时候上升到宇宙的层次了，不是说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吗？为什么会和宇宙产生联系...
“所谓虚无，就是指宇宙和生命最后的归宿，生命...无论如何去挣扎，如何去抵抗，最终都会归于虚无，不止是存在的消失，而是一切的消失，无论是怎样的奇迹，怎样的力量...都无法阻止，那注定的命运...”
还没有等到爱莉希雅说话，阿波尼亚就开始向着眼前的雪之下雪乃解释道，她能够看到命运的丝线，在过去的时光之中，她见证了太多悲惨的命运了。
无论怎样去挣扎，怎样去努力，最终都难以抵抗命运的安排，而或许，崩坏的神明所要告诉她们的，正是这个，纵然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无法阻止宇宙归于虚无之中。
“这算什么...崩坏神，是想要否决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吗？”
雪之下气愤的说道，她之所以战斗至今，是为了人类的延续，是为了击败崩坏，拯救人类，纵然这条道路太过崎岖和困难，但是她依然坚持下来了，而现在，崩坏神却告诉她们，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阻止人类最终会归于虚无。
这几乎是否定了一切，让雪之下雪乃如何能够接受呢...
“祂说的没有错，宇宙的本质是虚无，我们的一切努力，最后也会归于虚无之中。”
“嗯...！”
听到了这个声音，雪之下怒气冲冲的转过头去，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连英桀也认为她们应该放弃抵抗，但是看到说这句话的人，雪之下愣住了。
此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凯文，对于虚无，凯文有着自己的理解，他度过了太长的时间，久到他都已经不曾记住了，那些久远的回忆。
纵然已经是不死之身，但是凯文能够轻易的感受到，越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并非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了性格或是生活方式，而是在本质上就开始脱离身为人类的凯文了。
或许...这也是虚无存在的一种方式，此刻的他还能够维持自身的存在，但是如果在过去一个五万年呢？对的，在过去五万年，凯文依然可以铭记自己的使命。
但是...如果是五十万年，五百万年，乃至于五千万年，到了那个时候，凯文...是否还会是曾经的凯文，他心中救世的理念是否会消退，乃至于发生异化。
这是毫无疑问的，在时间的力量之下，一切都会重归虚无，这便是宇宙的本质，人类，生命，还有文明，都无法抵抗这样的力量。
“凯文前辈...你...”
雪之下简直难以置信，就连凯文前辈也认为她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回归虚无吗？那么她们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宇宙的本质是虚无，这毫无疑问，但是...因为尽头是虚无，而选择放弃或是麻木，那样只会让虚无的结局到来的更加迅捷，生命的存在，是为了改变这个虚无的宇宙，而非是顺从这个虚无的宇宙。”
不等雪之下雪乃把话说完，凯文继续谈论道，他维系了数万年的理想，不可能因为所谓的虚无本质就放弃，对于本质的理解，每一个英桀或多或少的都有所想法。
但是...对于英桀们而言，虚无什么的，并不重要，眼前的敌人是崩坏，那就去解决崩坏，眼前的敌人是诡异，那便消灭诡异。
“凯文说的对...小雪乃，你可不要被这些东西哄住了，悄悄的告诉你，别看维尔微这样，她现在说不定在盘算着怎么弑神呢...”
爱莉希雅悄悄的对着雪之下雪乃的耳朵说道，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不是英桀就是女武神，对于他们而言，爱莉希雅刚刚的话和自爆没什么区别。
但偏偏爱莉希雅却对此毫不介意，甚至还以为自己可以欺瞒所有人...
“弑...弑神！”雪之下雪乃被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难不成维尔微想要杀了崩坏神，在她刚刚的描述里面，崩坏神几乎是全能和无解的象征，而维尔微本人也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对崩坏神的不满。
而现在...爱莉希雅竟然告诉她，维尔微要弑神...
“嘘...爱莉希雅...你还真是，不要随意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好吗...？”
维尔微无奈的说道，她的这个想法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在场的英桀，但凡是稍微了解她一点的人，都能够猜出来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大家都选择了无视。
她之所以没有选择将这些东西拉出来进行讨论的原因就是她摸不准那个所谓的神明，或许祂在此刻正在注视着自己，因此...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维尔微是不会提弑神这一件事情的，甚至连想都不会想。
作为千面的维尔微，想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包括从内心道外表的完全隐藏，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没有想到，爱莉希雅竟然直接将这一件事情说出来了。
“嗯哼~没有关系的，指挥家小姐，只是像可爱的雪乃解释一番罢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爱莉希雅带着和以往一样的笑容，对着眼前的指挥家说道，弑神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使是有了完全的准备，也绝非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而且...作为最初的律者，爱莉希雅能够感觉到，那个神明已经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投到这里来了。
这是来自美少女的第六感，但是她能够肯定，这个感觉的正确性，是毫无疑问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外面的世界
“一切都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琪亚娜有些不明所以，她们是为了什么来到乐土的来着，似乎是为了阻止凯文采取极端手段救世的来着，因为事情太多而导致忘记了。
其实也不是忘记，她只记得自己和芽衣去了班长那里，结果...就没有结果了，她和芽衣以及班长什么都没有做，结果战争就结束了，明明她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苏先生一开始的计划之中就没有我们的存在，或者说，我们大概率只是工具人。”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的说道，苏自一开始的计划之中，雪之下雪乃和霞之丘诗羽就是重点，因为她们两个是现文明的人类，并且与她们之前的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
由她们两个来解决事情才能够劝说的动凯文前辈，至于她和琪亚娜等人，大概率只是背景板，不过好在苏已经向她们道歉了，否则的话，以她的性格可不会放过她们。
“不过话说...雪之下人呢？”
在前往外界的路上，芽衣好奇的问道，乐土之中除了英桀之外，所有的来访者都在这里了，但唯独雪之下雪乃不知所踪。
“哦...那个家伙已经先出去了，她似乎有什么急事...”
听到了芽衣的疑惑，霞之丘诗羽也答复道，雪之下走的很着急的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应该没什么大事...
她还是很少见到雪之下雪乃着急吃惊的样子呢...
......
“这次的感受如何，雪之下...”
世界蛇之中还是一如往常的阴暗，这应该是来自灰蛇的恶趣味，如此阴暗的地方，是个人都不会把它和所谓的救世组织联系起来。
“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你都清楚吗？”
面对眼前的灰蛇，雪之下雪乃疑惑的问道，她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在乐土之中失联了这么久，然而正当她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发现灰蛇本人对此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还表示很正常。
“尊主早已经发现了这里的状况了，所以...律者从现身开始，就一直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中。”
灰蛇淡然的说道，那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毫无起伏，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灰蛇与雪之下之前所交流的灰蛇都有所不同，当然，如果要说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