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持人69
那是个让人紧张的午后，没有人知道这次挑战蓝天的结果，也没有知道如何避免发生在天空之上的失败，但侄子登机之前，微笑着和每个人拥抱，握手，告别。
“叔叔，我们一定能成功！”
是的，他们成功了，当飞机从木质轨道上一跃而起，在空中飞过的那一刻，所有人喜极而泣。
他们成功了，他们真的成功了，凡人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战胜了引力的束缚。
那一次的飞行只有短暂的15分钟，飞行高度不足三百米，最后降落的时候也是险象环生，让人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但最终还是平安降落了。
在后来者的眼中，第一架飞机只能叫能滑行的木头框子，但对这个时代来说，勇士们推开了那扇冲向天空的大门。
有了成功的案例，接下来就是不断完善，只不过另一个问题横亘在所有人面前，没钱。
就算是手工作坊式的研发，那也是很花钱的，此时团队已经没什么积蓄了，必须找投资人才可以。
于是侄子提出了一个大胆地想法，那就是找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让飞机在须弥城的上空转一圈，只要下面的人都看到了，还愁没有投资吗？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毕竟之前他们那么顺利，哪怕只是飞的慢一点，飞的低一点，只要能飞，那就是历史性的突破，一定会得到金主的青睐。
不过为了确保侄子的安全，云牧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他研发了一款很初级的，依靠弹簧来提供弹力的座椅，并给侄子配上了一次性的风之翼，确保紧急情况下他可以快速脱出，安全降落。
那天同样是午后，侄子穿上了最喜欢的皮质风衣，以及简易的护目镜，踌躇满志地登上了准备好的小鸟号。
像鸟儿一样飞翔是在场所有人的梦想，所以这架飞机就叫小鸟号。
但意外却在这次志在必得的飞行中发生了。
蒸汽引擎出现了鼓掌，以一种最狂暴的姿态向地面冲锋，无奈之下，侄子只能启动了逃生装置，但弹簧却卡住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手动脱离，但就在这个时候，弹射座椅启动了。
飞机的惯性加上弹射座椅错误的发射方向，将一个十六岁的年轻生命，永远留在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在旁人眼中，这是一次失败的实验，以及可怜的死亡方式。
但是对云牧来说，这是一次撕心裂肺地惨烈打击。
侄子的身亡让他无比自责，对他来说，侄子不只是自己梦想的继承者，更是另一个年轻的自己，而另一个自己，因为自己的失误，被自己杀掉了。
巨大的精神压力，几乎要将这位苦难半生的老人杀死，但他依旧强忍着悲痛安排后事。
他还不能倒下，现在倒下就彻底前功尽弃了，自己的梦想，父母的祝福，弟弟的帮助，侄子的传承，以及同事们的信任，距离那扇天空之门，只差最后一步。
“我已经59岁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全知全能的神啊，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就在这时，他的同事兼学生突然激动地跑了过来。
“老师，赤王陛下要见您！”
第100节：代价
(第二更，正好一百章?(^?^*)，抓个读者迫害下好了，谁愿意o(*≧▽≦)ツ┏━┓)
苍老的面容，坚毅的目光，这时伊尔斯对云牧的第一印象。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先驱者，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不管风霜雪雨，眼神永远凝视一个目标，而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都是属于勇士的勋章。
但那同时也是苦难的痕迹，云牧的资料已经先一步送到了伊尔斯这里，看过之后，他只能长长的一声叹息。
历史对每一个先驱者都不温柔，而对他们唯一的慰藉只有成功。
残酷的是，并非每个人都能成功。
十四世纪被验证的数学公式，直到十九世纪才有应用场景，苏联计划中的国家自动化系统，直到5G时代才初见曙光，梦想和现实的距离，往往是令人绝望的时间长度。
先驱者都是孤独的，他们可能穷极一生都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却给了后来人打开未来之门的钥匙。
“欢迎您，挑战天空的英雄。”
伊尔斯先一步上前握住了云牧的手，对于这样的真理追寻者，他在任何都是都无比尊敬。
“陛下……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云牧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让赤王陛下屈尊下位，先一步跟自己握手。
过了，过了，这坏规矩啊。
“没什么使不得的，这边请。”
伊尔斯才不在乎什么祖宗之法呢，你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他说我是祖宗我随便。
什么，你说我不是祖宗，那再过五十年，我是不是祖宗，我现在不过是提前透支一下祖宗的身份而已，贷款都能贷出钱来，凭什么一个称号，老子都不能提前支取，没道理嘛。
当时在场的明朝官员们纷纷称是，非常尊重伊尔斯的决定，完全没有为难陛下的意思。
他们可都是自愿的哦，跟伊尔斯的十八族消消乐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你不信！拖下去诛九族！岂有此理。
伊尔斯在这方面的业务已经非常纯熟了，拥有充足的实操经验，这点从他清理须弥内部问题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借着内战和教令院站队的问题，尽可能进行清理，保证旧秩序的既得利益者被杀个十室九空，这样新上位的官员就算是想要结网，那也得用上几年，只要这段时间里不断将他们打散、切割、分派，就能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保证政府的高效率。
说白了，有的官员之所以胡思乱想，那就是因为事儿太少了，给你找点事儿干，忙的你脚打后脑勺，看你还有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搞事情。
官员都是属陀螺的，不抽不转，就算你努力抽，他还会想方设法偷懒呢，所以必要时候还得上刺刀和绞架，不方便的话，旁边路灯也可以用，咱们追求效率，就别在乎这种旁枝末节了，挂上去！
况且现在还处于开国红利期，伊尔斯真的可以一言九鼎，定人生死。
与云牧亲切攀谈后，伊尔斯当即拍板，组建须弥飞行研究所，国家出钱，顺便提供一些一战时期的飞机图纸，附带着还有其他的升级项目，同时也希望云牧不要放弃研究，伊尔斯很想知道元素力与内燃机的结合能带来什么，哪怕只是能源方面的变化也好。
因为直到现在，伊尔斯都没有收到过关于石油的消息。
深渊倒是有类似石油的黑泥，但伊尔斯没办法让内燃机烧这玩意儿啊，你就是找几个灵能者丢进去都比那东西靠谱。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多谢……”
说着说着，云牧老泪纵横，有梦想实现的喜悦，也有失去至亲的痛苦。
伊尔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侄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是毋庸置疑的须弥飞天第一人，我相信，当你拿出第一架飞机的时候，你和他，都将成为须弥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牧猛地抬起头，有些哆嗦地问道：“陛……陛下，这是真的吗？”
伊尔斯坚定地点了点头，告诉他：“对，是真的。”
那一刻，云牧的双眼仿佛要燃烧起来，那是理想者燃尽万物的意志之火。
随后，云牧有了更专业的团队，更齐全的实验设施，以及充足的资金，尽管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但离开的时候，他的身板，如同泰山般挺立。
目送老人离开，伊尔斯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他（云牧）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这是必然的，下半身瘫痪，还在三十多年的人生中经历了无数惨烈的打击，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一口气撑着，之前是仇恨，现在是梦想，但人体毕竟是物质的，终究会有极限，为梦想燃烧的时候还不觉得，可要是突然有一天，理想主义者发现自己老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追逐的梦还远在天边的时候，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作为草神，纳西妲对生命的变化非常敏感，她自然能精准察觉到云牧的身体状况。
那就是一艘打满补丁，但还在倔强航行的老船。
“每一个理想主义者的黄昏都是相同的。”
“伊尔斯，你没事吧？”
纳西妲握住了伊尔斯的手，伊尔斯则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老师六十岁的时候和七十岁的时候。”
这是十年的光阴，却是一位坚忍不拔的斗士和一位无可奈何的老人。
“怕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只要我们坚持斗争，害怕的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完全胜利！”
“我老了，但你还年轻，你能走的更远，看的更多，做更多的事。”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哽咽声）。”
“伊尔斯，你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放心吧老师，我从未忘记，不敢忘记。
转过身，伊尔斯重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纳西妲很乖巧地坐在了伊尔斯身旁，跟他一起处理政务。
“纳西妲。”
“嗯？”
“快点长大吧。”
“嗯。”
纳西妲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101节：给老子炸！
（第三更！?(^?^*)，因为一些原因要删掉些弹幕和评论，希望大家理解，○|￣|_）
至冬国，愚人众执行官宫殿
作为首席执行官的丑角吉姆雷诺，咳咳咳，是皮耶罗（符冲老师，你那嗓音的辨识度太高了，压着声线也没用)，正在翻看最近一段时间的伤亡名单。
“让我们的人从须弥撤出来吧，这完全是亏本买卖。”
至从伊尔斯上位，至冬在须弥的行动就处处受制，不管是明面上的愚人众，还是暗地里派出的间谍，基本上都做到了黑人进美国——有去无回。
最离谱的就是须弥的反间谍力度，人是早上派的，城是中午进的，下午就没消息了。
字面意义上的没消息了，人间蒸发那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挺环保的。
这让丑角一度怀疑执行官当中有叛徒。
但后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真要是有愚人众的执行官给须弥那边通风报信，这个人必须身居高位，要对愚人众的内部人员了如指掌，计划部署都会经过他的手，同时还能在任何情况下对外沟通，且不会被人怀疑。
一番排查之后，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丑角，就是你！
我杀了我！？
这还调查个屁啊。
所以只能解释为赤王有什么超能力，比如传说中的赤王之眼。
现在须弥挺流行“举头三尺有赤王”的说法，没准赤王的另一个身份就是赤色幽灵呢。
其实最让丑角震惊的，就是须弥的新式军队，已经完全超越了老式的愚人众，在所有正面对决当中，愚人众的精锐都如同雪花般消逝，加上在须弥的愚人众属于异地作战，根本得不到当地人的拥护，甚至因为赤王的法令，现在愚人众在须弥已经是耗子过街，人人喊打。
这种上天梯遇到十个黑萝卜城市化拉克希尔仪式的蛋感觉，让愚人众上下都有一种憋尿的暴躁感，要么继续跟坐在马桶上的敌人比拼膀胱容积，要么干脆放弃。，思来想去，这投资需要及时止损了，否则任何追加投入，都会百分之一千的变成沉没成本，愚人众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么祸祸。
“博士，对须弥武器的仿制，进行的怎么样了？”
五角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让普通人堪比超凡者输出的须弥武器，简单有效，致命精准，真是完美的武器，至冬必须拥有它。
旁边的博士多托雷耸了耸肩说道：“造出来没问题，但只能小批量生产，而且须弥那边已经换装了更好的制式装备，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弄到了，结果………”
看博士的样子丑角就知道，同样是手搓可以，量产没戏。
丑角叹了口气，他现在非常怀念昔日的祖国坎瑞亚。
当年的科技强国，靠的就是随时能拿出百万炼金术师的能力，虽然也是手搓，但靠着超凡之力的加持，硬是搞出了现代工业流水线的生产力，尽管爆发力很强，持续时间很短，但短时间内打造的庞大钢铁军团，已经足够将绝大多数敌人踩在脚下。
哪怕是当年的灭国之战，坎瑞亚也是把天理逼到了极限才被灭的。
可至冬没办法复刻坎瑞亚当年的盛况，百万炼金术师可是坎瑞亚千年积累的结果，不是电脑里点点鼠标就能刷出来的红警工程师，要达到相同的水平，至冬怎么着也要走上几百年。
正是因为清楚坎瑞亚的潜力，对比之下，丑角更能明白须弥军队的量产装备是什么水平。
高端战力的战场上，这些武器无法参与，但量产的步枪却拉高了凡人军队的下限，硬是将他们拉到了能跟超凡者一决高下的地步。
况且这还只是单兵武器，更大更重更强的玩意儿还没出现呢。
丑角可以确定这些武器都是一整套体系当中的配件，现在那位归来的赤王，正在一点点还原提瓦特大陆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战争体系，而战争的背后，是国家实力的象征。
即便是冰山一角，也已经很恐怖了，完全体会是什么样子？
最重要的是，这套体系似乎可以在短时间内拿出成果。
“我们需要与须弥进行合作。”丑角放下文件，看向博士，问道：“散兵没回来吗？”
“至冬在须弥没有重量级的使节，所暂时让他留下了，他本人没意见。”
“什么！？”
丑角的声线瞬间太高八度，差点把博士吓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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