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赫斯特家中的仆人把赫斯特送到白邈家中后，微微鞠躬，打着伞回去了。
赫斯特点点头：“果然在自己家附近医生多是个很方便的事情，那么，莫里亚蒂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我其实正在吃早餐，您不介意的话，我上楼准备一下工具，顺带把早餐吃完，大约十分钟后正式开始保养。”
“好的，那我先随便看看。”
赫斯特随手拿起就诊室内右手边小架子上的宣传手册。
宣传手册也是白邈的手笔，内容上主要是宣传康复学科的必要性以及涉猎范围。
白邈把一楼的两间房间打通，重新让人装修了一遍，风格偏向于简约与安静。
十分钟过后，白邈拿着一个皮革包走了进来。
“莫里亚蒂医生，您说您的康复治疗方案不需要任何药品辅助，全凭你的医术激发人体自身的潜能？”
赫斯特举着手中的宣传手册，有些吃惊地问道：“就算是莱克特医生，在面对那些重症患者的时候，也会采用精神类药物的，您这样宣传的话，恐怕会引起医学伦理审查会的注意，告你非法宣传。”
白邈只是笑着摇头：“赫斯特小姐，您对康复科的认知还是存在误解，康复科致力于帮助病人恢复，让他们因为病痛而降低的身体机能快速恢复，并不是专门用药来针对性治疗的。”
其实还有个缘由，那就是亚尔城内白邈找不到相应的中药材。
有中药调养的话，恢复速度会更快，不过没有问题也不大就是了。
这是白邈对自己技能的自信。
“赫斯特小姐，您可以自己体验一下，我可以保证我的手法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吧……”
赫斯特将信将疑地放下手册：“我应该坐哪？还是说躺哪？”
“躺这边吧，我帮您。”
赫斯特腿脚不便，白邈搀扶着赫斯特躺在柔软的沙发之上，斜起上半身，以便赫斯特能看见白邈的动作。
“你手里的是什么？”
“是等下会用到的工具。”
“你为什么开始点灯了？”
“这是酒精灯，有消毒的作用。”
“那些奇奇怪怪的像儿童玩具的东西呢？”
“某些病人可能需要的辅助道具。”
赫斯特东问一下西问一下，对白邈这个崭新的医学方向十分好奇。
“那么，我要开始了。”
白邈轻轻脱下赫斯特小姐穿着的硬质皮鞋，褪下带着蕾丝边的白色短袜，整齐地放在一旁。
接着在赫斯特紧张的目光中，拿出了皮包中的银针，放在酒精灯上加热。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用这个针扎我吧？”
“没错，是这样。”
赫斯特赶忙坐起上身，抬手阻止：“我不允许你这么治疗！”
“赫斯特小姐，请您冷静点，这是一种保养治疗的方案，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白邈为了证明安全性，用烧好的针朝着自己手上扎了下去。
“你看，一点问题都没，这种方法可以很大程度激发各个部分的潜力，说不定可以帮助你的双腿彻底恢复过来。”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你这里就没有更温和一点的治疗方案了吗？”
看到赫斯特如此坚决的表情，白邈叹了一口气，收回了银针。
想让这些亚尔城的人接受针灸还是太困难了一点。
“有，我可以用手按摩刺激你腿部的穴位。”
“那……那你就这么做吧。”
赫斯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这种方法治疗。
“您的腿脚存在知觉吗？”
白邈下手前，还是询问了一下。
“没有……我的腿是在法夫尔出现的那一天失去知觉的，莱克特医生说我这是心理创伤，不过他尝试了很多种治疗方案也没有治好。”
赫斯特的小腿摸起来光滑又冰凉，不过白邈此刻却一边按摩一边感受着手指尖上传来的反馈，无瑕去关注手感究竟如何。
从小腿到大腿，又延伸到足尖。
上手之后，白邈更加确信赫斯特的双腿没有一点问题。
除了看起来缺乏运动已经有了萎缩的趋势外，骨骼与肌肉都很健康，膝跳反射也能正常运转。
难道真是心理上的问题？
不过这只是第一次治疗，白邈并没有急着寻求太大的突破，转而在按摩中与赫斯特交谈起亚尔城的各种事宜。
“您说前两天被猎杀的商人啊？对，我有所耳闻，听说他得了脑瘤吧，成为猎杀对象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其实在想，他既然知道自己身患不治之症，为什么不离开亚尔城，到外面去生活，而是选择待在城内接受狩猎？”
“侥幸心理吧，在猎人真正到来的那一刻起，谁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不治之症。”
赫斯特有些遗憾地说道：“事实上，前一天被猎人杀掉的不治之症，在第二天就有相应的医生开发出治疗办法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每天都有大量的新奇医疗被提出来，万一就是适合自己的呢？我想亚尔城内每一个病患都有这样的想法。”
赫斯特说到这里，看了白邈一眼：“说起来我更想知道为什么猎人要到处猎杀那些不治之症，感觉你们有的时候相当无情。你不干猎人这一行，说明你肯定也不赞成猎人的生活方式吧。”
白邈没有接话，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猎人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当初在深渊街内自己治的那个猎人，全身上下都掏不出几块血石，穷得很。
但深渊街内的猎人跟亚尔城内的猎人又不太一样。
他们杀的是深渊街上的怪物，这两者间或许也存在某些联系。
“苦衷啊……确实大家都有苦衷，所以我才想亲自问一问法夫尔，为什么要杀掉我的丈夫。”
你就偷着乐吧。
白邈腹诽道，光是房租每个月都几千上万回响，这比做生意的那群人赚钱稳定多了。
不过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上千万回响，白邈心中一下子平衡多了。
谁还不是个狗大户呢？
“对了莫里亚蒂医生，维克街跟附近的街区隔三差五有舞会等活动，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参加，拿着您的房屋钥匙过去，门卫就会让您通过了。”
中上流阶级的社交啊……
白邈对这些东西其实不太感冒，但舞会这种地方简直就是绝妙的信息来源地，不去肯定会错失大量的情报。
这些天白邈尝试过拜访邻居。
但经过接触，白邈并没有从这些邻居身上看到一丝深渊街内住民的感觉。
只能说除了职业有点类似外，其他的完全不一样。
果然不能简单地把两者之间关联起来。
又跟赫斯特聊了一些舞会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其他街区的大致情况后，两个小时的治疗时间结束了。
白邈重新替赫斯特穿好鞋袜，将她扶到了轮椅上。
“莫里亚蒂先生……我似乎感觉得到我的双腿很温暖，您的治疗看起来果然有些效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礼貌性的赞赏，白邈微笑着道谢。
“感谢您的信任与支持，赫斯特小姐，我们下周三再见。”
“嗯。”
仆人已经在门口等候，白邈目送着两人在雨后的石板路上渐渐远去。
直到两人被浓郁的黑雾彻底吞噬。
“哎，又来了。”
白邈对自己时不时会看到深渊街内的景色已经习惯了。
自从入住维克街以来，大约是以每天一次的频率出现深渊街的画面。
白邈现在更愿意称之为幻觉。
深渊街的景色不会对维克街内产生任何影响，黑雾出现黑雾褪去。
这样的幻觉最多会持续二十秒。
这一次黑雾只持续了十秒，属于平均水准。
黑雾一褪去，白邈便看到了从街区内走来的莱克特医生。
莱克特医生住在维克街6号，算是个很居中的位置，他是在赫斯特接手遗产前就已经居住的租户了。
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向后梳到脑袋上，年纪差不多接近四十岁，未婚，一双眼睛中充斥着智慧与冷静的光芒。
两人算是点头之交。
“早上好，莱克特医生。”
“你好，莫里亚蒂医生，诊所开展得还算顺利？需要我帮忙提供一些诊所前期开办的建议吗？”
莱克特医生走到白邈屋外停下，一只手撑着黑色的雨伞，另一只手抬起打着招呼，一身蓝色的西装异常整洁，看不出一点褶皱。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当前情况我还应付得过来，毕竟没有什么患者。”
“没有患者对我们医生来说才是最好的情偸况。”
莱克特医生打趣道：“不然像我今天这样，即便下着小雨，我还得去行动不便的患者那里出诊。”
“我记得您的出诊金并不便宜。”
“对方能够支付这样的价格，看来以后我得加一条特殊天气出诊金翻倍的规则了。”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莱克特医生挥挥手与白邈告别，坐上了街区外停靠着的马车。
“差不多彻底安顿下来了。”
白邈回到二楼，接待了赫斯特之后，白邈才感觉到自己的医生生活算是走上了正轨。
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与稳定的住所，接下来才方便自己开展情报的收集工作。
“先从哪里开始呢……”
想调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每天报纸上的新闻甚至都可以作为一个入手点去调查。
那些都是猎人出没过的地方。
说起来这群猎人的确神出鬼没，晚上的钟响之后他们准时出现，又在白天钟响前消失，只留下受害者的尸体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但这对白邈来说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猎人与亚尔城内其他人的接触越少，说明其他人对于猎人的了解就越低。
自己这位猎人转职成医生的身份，其他人就算想质疑也没有充足的证据。
同时对白邈的系统空间出现表示理解。
“干脆从舞会下手吧，看看这个城市里的中上流阶级都在玩些什么东西。”
最终，白邈选择了舞会。
今晚就有一场。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玩死你
亚尔城内的舞会与白邈的认知中有很大的不同。
因为亚尔城内钟响之后外面的街道并不安全，而舞会又时常是在晚上举办。
所以舞会即便结束之后，来到舞会的嘉宾们也不会离开，而是在舞会举办地过夜。
不过跳一整晚这种事才是最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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