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听着里面传来的键盘敲击声与谩骂声,还有各种QQ消息提醒的滴滴声,白邈就知道这里面是啥玩意了。
黑网吧。
赵紫彤有些不愿意进去,毕竟学校三番五次都在强调不准进黑网吧,家里父母同样将进网吧列为死罪,抓到后绝对要挨一顿暴打。
“我们也不用全部进去,我跟陈天卓两人进就行,你们几个分散开,假装互不认识,到时候有什么情况直接跑,老地方集合。”
白邈安排了下去,带着陈天卓一起走进了这家乌烟瘴气的黑网吧。
网吧老板一看有生意,热情地上来问白邈要开几个小时的机子,得到了只是来找人的回复后,又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柜台前,同时恶狠狠地让白邈别待太久。
“你们两个把眼睛管好点,要是让我逮到你们一直站在别人机子旁边看,我也是要收钱的!”
不得不说能把黑网吧开得如此风生水起的人,果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白邈也没有计较,让陈天卓抓紧点找人。
陈天卓左看右看,终于在一处角落看到三四个人正对着屏幕一顿操作。
玩的还是劲舞团,最近这游戏正是火爆的时候。
“大哥,有点事想问问你。”
陈天卓凑了上去,一脸讨好的笑容。
那大哥不耐烦地瞥了陈天卓一眼:“没看我正在忙?”
谈话间他漏了一个按键,也让他直接输掉了这一局。
而对局里的人发来嘲讽的对话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他妈的,都怪你来问什么问!”
大哥气不打一处来,理所当然地把火气发泄在陈天卓身上,拽着陈天卓就打算揍他一顿。
白邈过去捏住他的手腕:“输了这一局,我帮你赢十局,赢了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样?”
“你算什么东西……嘶!”
手腕被白邈捏得生疼,他心想这家伙有点力气,本来他并不打算放弃,可听到白邈愿意帮他赢回十局,里子面子有了,他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行,那你来打,输了我唯你是问!”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公屏上嘲讽对面,让他再来十局,输的叫爸爸。
对面自然不会害怕这个手下败将,欣然应下。
白邈坐在位置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劲舞团的玩法白邈了然于心,加上他自身的水平,几乎是每一局都能拿下最好的分数。
一旁看着的老大都有些傻眼了,他招呼着自己其他几个哥们,几人一起凑在白邈身后看着白邈这匪夷所思的操作。
“你开挂了吧?”
“叫爸爸先。”
“滚,老子不跟挂狗说话。”
对面玩不起,连输三把后,边骂边离开了房间。
职中大哥算是被白邈的游戏水平折服了,当场就打算拜师。
这年头劲舞团玩得好,那绝对是众人眼中的高手。
“关于你失踪的那个小弟,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
白邈也不跟他啰嗦,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你见到过他被带走了?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谁带走的他你有印象么?”
“你也是想调查失踪的事情啊?听哥一句劝,这东西怪得很。这样,哥给你开台机子,咱们一起打游戏,以后你们学校我罩你,你也别想着当什么侦探了,行不行?”
“我现在只想找出真相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倔呢?算了,等你吃亏就会放弃了,我许昊也佩服你这种人。”
白邈看到许昊伸出来的手,有些不解。
许昊催促道:“来跟我捏个掌啊,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你叫什么?”
“白安。”
白邈想着入乡随俗,也是学着许昊的样子跟他捏了一下。
“我那小弟读五年级,暑假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打游戏,不过有一次我印象很深,他玩着玩着突然把电脑关了然后钻桌子下面去,嘴里一直嘟囔着他奶奶来了他奶奶来了。我们还以为是有家长来抓进网吧的,也是没管他直接就跑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许昊用手搓着腹部,吊儿郎当地继续道:“我们问网吧老板,他说没看到有家长来,我们就以为是他故意耍我们,我肯定要去找他算账啊,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开着的,他人就跪在客厅里盯着墙上的照片,一句话也不说,给我们吓惨了。”
许昊耸耸肩:“好像是过了三天还是四天,他跟没事一样回来继续找我们一起耍,我们一起走去上网的时候,路过一个巷子口,他就跟被夺了魂那样,转身就往那巷子里面走,我们看到那巷子里站着一个老太婆,就跟我们在他家里墙上遗照里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你们没想着去拉一下,或者喊一声提醒他?”
许昊苦笑着说道:“我的妈,那他妈谁敢出声啊?我们都吓得不敢动啊,他妈大白天见鬼,谁不怕?我们就看着他跟他奶奶一起走到巷子另外一头,然后就不见了。”
“那巷子在哪?”
许昊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白邈内心升起了惊涛骇浪。
“巷子就在那生寿堂对面,体育馆那边,你要去看的话自己去看,我可不给你带路,我机子还没到时间。”
生寿堂?!
“好……我知道了,感谢你的情报。”
白邈带着陈天卓正打算离开网吧,却在门口被老板给堵住了。
他伸出一只手:“你们两个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算贵了,两个人给我一小时的上机费就行。”
陈天卓想要破财免灾,白邈可不会惯着,一个扫堂腿踢翻老板后,又在他的脸上补了一拳。
“滚你妈的,有本事报警去?”
陈天卓看到白邈的身手后眼睛都亮了:“你是不是练过功夫哦?这么厉害,连大人都打得过。”
“练过一点,别废话了,赶紧去喊他们过来,一起去巷子那边看看。”
几人浩浩荡荡地赶往体育馆那边的生寿堂。
问起生寿堂,除了家里在政府工作的张泽能回答起来外,其他几人对这个地方似乎只知道是卖药的。
“生寿堂好像是个全国企业,在我们这里开的分店,听我爸说生寿堂带动了税收,这样一看这地方确实可疑啊,不过我们几个可能没办法对付生寿堂。”
张泽已经将生寿堂当成幕后黑手了。
来到那一处巷子后,白邈才发现这一处巷子居然正对着生寿堂的大门口。
从巷子那头出去后,再过一条马路就是生寿堂了。
而从这一头看过去,生寿堂那用暗红木修成的大门跟牌匾就如同一张嗜血的大嘴,在生寿堂门口摆放着的一尊寿星雕像看起来也异常诡异。
“我们不会真的到对面大本营了吧……要不先溜?”
生寿堂的大门处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会拎着一袋礼盒出来,生意十分火爆。
白邈思考的却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生寿堂所为,那他们这么放肆地抓小孩,警察真的完全视而不见?
如果警方默许了这种行为,那想要消灭生寿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生寿堂背后可是个全国级的庞然大物。
望着巷子另一头红红火火的生寿堂,白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开眼。
不同于望气术,开眼能看到的东西很少,只能看到阴气重的事物,相对的消耗也比望气术要少很多。
白邈比出几个手决,最后把手指捏成眼睛状贴在自己的眼前。
“开!”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白邈就感觉脑袋里有一万根针在扎,精神力也在迅速下降。
在精神力掉到1点的时候,白邈取消了开眼。
“没错……就是这里……”
在生寿堂前,白邈看到了两个小孩的魂魄正在迷茫地游荡,不断看向周围的路人,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父母。
白邈此刻昏昏欲睡,关键时候他扶住陈天卓:“送我回去,我有些撑不住了。”
谭学龙不解:“你不会是怕了吧?这巷子里有什么东西不敢进去的?我们不去生寿堂里面看看?”
“没必要去,我已经看到生寿堂有问题了,你们看不到的,现在我很累,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再从长计议。”
陈天卓是见到白邈本事的,就凭他能把黑网吧老板摁在地上打,陈天卓就相信白邈。
谭学龙有些不屑:“不是吧?都到门口了你还退缩,要不要这么怂啊?”
白邈懒得继续解释:“你真觉得我们去生寿堂里面就可以解决问题,而不是打草惊蛇吗?你要是脑子不好使,那就去吧。”
谭学龙也是想出个风头,被白邈噎住后哼了一声:“去就去!我还就不相信进去生寿堂里面有什么问题呢!”
有一件事谭学龙一直没有说,他家姥姥最近也在一直服用生寿堂的长寿药品。
所以在他看来,白安这种宣称生寿堂有问题的行为,就是在说自己姥姥的坏话。
“愿意跟他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跟我回去。”
话已至此,白邈也不再劝。
最后没人选择跟谭学龙一起去生寿堂。
毕竟白邈的话说得这么玄乎,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畏惧这个地方。
白邈回到家后,差不多也是快到午饭时间了,几人干脆直接散伙,各回各家吃午饭,约好下午三点再见,讨论后续的计划。
白邈中午随便买了点面包,吃完后躺床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白邈听到了窗玻璃被敲响的声音。
“砰砰……砰砰……”
白邈睁开眼,看向窗外,瞌睡直接清醒了过来。
姥姥在窗外,正在用手指关节轻轻敲打着窗玻璃!
看到白邈醒来后,她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安啊,快把窗户打开,让姥姥回来吧,外面太阳晒得狠哩。”
白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祖孙两人的种种过往。
包括小时候犯错误要挨打的时候躲在姥姥身后,也包括父母不在,小时候怕黑是姥姥唬着睡的种种经历全部涌了上来。
但随着姥姥去世后,与姥姥有关的记忆也在不断地消逝,逐渐白安都记不起来自己姥姥是什么时候离世,曾经又是一副什么样子的了。
这让白邈产生了一种极强的怀念与心痛感。
如果能再见姥姥一面的话,该有多好……
这一刻,白邈都有些忍不住地伸出手,打算解开窗户上的闩。
但……这些都是属于白安的记忆。
白邈咬着牙,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跳上窗台,朝着窗户就是一泡纯正童子尿。
这一招屡试不爽,玻璃窗在这一刻就如同附魔那般,窗外的姥姥哀求地看了白邈一眼后,缓缓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白邈喘着气,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缓缓写到。
“第一阶段,受害者去世的亲人会再次出现在受害者身边,用糖果进行诱惑,吃下糖果后逃脱几率降低。
“第二阶段,该亲人会想办法进入受害者的家中,如果受害者已经与该亲人共同生活一段时间,摆脱几率几乎为零。
“第三阶段,产生幻听,时刻都感觉该亲人在呼唤自己,摆脱几率零。
“整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时间,最终受害者会在生寿堂前的巷子中被去世的那位亲人带走消失,具体去向不明……”
白邈写完后,顿了一会,重新落笔道。
“建议:
“遵守安全条例,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糖果,不要随便与陌生人交谈。
“去世的亲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之后白邈感觉这样做还不足大规模传播开,于是他在这张纸的最前面补充了一句。
“任何见到这张纸条上内容的人,都必须在三天之内写三张新的,内容一模一样的纸条,传给其他人,不然晚上睡觉床底会出现另一个自己,取代原身。
“反弹无效、任何诅咒豁免无效,传播该纸条后惩罚也永远不会出现,后续如出现相同类型的纸条自动视为完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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