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白邈先是回家，在家附近的布料店买了点黑布，用这些黑布给自己做了一套纯黑的头套跟长袍。
反倒是声音最好模仿。
准备就绪后，白邈打了个三轮车，直接前往那条小路附近。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套上衣服跟头套后，白邈便从外墙一路跑到楼顶，在楼顶处观察着那位收牙人的行踪。
大约等到中午十二点左右，那位收牙人带着愉悦的神色走进了小路。
白邈从楼顶，借助画好的格子一路向下跳，收牙人听到头顶传来的异响，抬头却看到一个全身黑的人影正以平行于地面的方式快速降落。
“？！”
他第一个念头是有人跳楼，第二个念头就是跳楼不应该这么慢。
当他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白邈早已经从上而下将他给按在了地板上。
“砰！”
好几颗牙从他的口腔中飞出，鼻梁骨被整个砸烂，这还是白邈收了点力气的结果，不然这一下足以把他头骨搞碎。
“为什么要收孩子们的牙？”
白邈用苍老的声线问道。
说着还朝着他身上的几处穴位点去。
这些穴位可以让他意识变得更清醒，同时也会放大他此刻的痛感。
“啊！……”
在他要叫出声的时候，白邈又将拇指按在他的喉咙上，顿时整个人像是个打鸣时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那样梗住了。
“别想着叫出声，回答我的问题。”
“你在……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但我现在得罪得起你。”
白邈使出分筋错骨手，将收牙人的双腿每一处连接的关节都分离开。
“怎么样，骨头这东西痛起来可是很要命的，但这些都比不上你们蛀空孩子们的骨头痛。”
收牙人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这样的秘密到底是如何暴露的。
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完美的演示，居然有人可以察觉到？
“去年你们拿拐走的孩子炼药这事还没跟你们算账，你要是想死得痛快点，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会把你的每一根骨头敲碎，仔细地分离出你骨头上的每一根肌肉，同时保留住你的神经，让你最大程度地感受痛苦。”
说着，白邈卷起一根手指，用力戳到收牙人的手臂上。
白邈现在对于人体的了解程度可以说是洞若观火，甚至可以单凭眼睛看就能看出这个人身体哪里存在隐疾。
钻心似的疼痛席卷开来，收牙人不停地点头，似乎是愿意回答白邈的问题。
“你东家是谁？”
收牙人喘着粗气：“你不是知道了么……”
“好，收牙是为了什么？”
“制……制药。”
“你们用了什么手段，让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牙齿掉了是很严重的事情？”
收牙人犹豫了，看到白邈抬起手后，他连忙点头：“我说，我说……是一个面具……可以修改认知……”
“你是什么地位，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消息？”
“地区……原材料采购负责人之一，因为面具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收牙这种事，基本都是负责人亲自出面。”
“面具在谁那？”
“集团……总裁，不在这里，他在集团总部。”
白邈回忆了一下生寿堂集团总部的位置，还在省外面。
距离这里起码有两三千公里。
“也就是说你们集团利用这个面具修改认知，同时利用修改认知来制定计划？”
“集团战略我不清楚……我只是按照采购计划在行动……”
白邈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鹤山县内生寿堂内部的框架以及安保措施后，考虑再三，擦掉收牙人身上的指纹后，拎着他的后背衣领，将他带到了楼顶。
“下地狱去吧。”
白邈轻轻松手，收牙人顿时从高处坠落，直接摔死在小路上。
当天晚上，白邈分别看了一下县里的新闻跟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依然是正常内容，但县里的内容却花了很大的篇幅在宣传爱护牙齿的事情，还说县卫生局设立了免费的看牙点提供儿童牙齿检查服务。
顺带那位收牙人的死讯也被报道了出来，这时候白邈才知道他的名字。
“县生寿堂采购负责人成啼原高空坠楼死亡，目前警方正在排除他杀的可能。”
这些新闻其实可以一定程度代表官方的态度。
一来白邈看到了官方是以一种很积极的心态在弥补这些错误，二来就是对于生寿堂，其实警方也十分怀疑。
这都开始排除他杀了，那最后结案肯定就是自杀草草了事。
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过多地追查下去。
权当凶手为民除害了。
即便如此，白邈依旧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仅凭现在的自己，或许有能力铲除县里的生寿堂，但面对整个横跨全国的生寿堂集团，白邈也不免感觉有些鞭长莫及。
但冷静下来后，白邈又不免怀疑生寿堂的能力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如果真有完全改变所有人的认知，那生寿堂的董事还会乖乖卖药？
早就统治世界了。
也就是说那个面具的修改认知能力存在很大的限制。
与其说是修改，不如说是绕过了思维惯性，将所有人的思考方向往他们希望的位置引导。
更像是一种暗示。
施加暗示的方法……难不成就是他们投放的广告？
这里面的手段就超出白邈的认知了。
只能说是一种可能性，具体白邈也无法查证。
就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只要能把县里的生寿堂连根拔起，那么后面的几年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危机存在了。
也就在这一刻，白邈看到眼前的画面再一次静止。
要升到四年级了么……
场景飞速后移，白邈又在短时间内度过了整个三年级。
【06年，鹤山县内爆发了脊髓灰质炎病毒，全县超千名小学生受到病毒感染影响。】
【病毒感染途径源自于不卫生的饮食习惯，县内也大力拨款帮助各小学建立属于自己的食堂。】
【白安因为长期使用包装好的食品，并未受到感染。感染者也因为发现及时得到了充分的治疗。】
【目前无法排除该病毒事件与生寿堂无关。】
【白安的四年级十分平静地度过。】
【五年级……开始。】
到了五年级后，白邈的身高又往上窜了一截，已经到了一米六几的样子，等到毕业后估计能到一米七。
开学第一课，白邈照常整理着过去这两年里的记忆。
首先是副本的旁白，这一次旁白相比于上次，将生寿堂单独拎出来说了。
这是不是可以认为生寿堂的那层保护伞正在被自己逐渐撕开？
要是毕业前可以把生寿堂铲除掉，恐怕这一次副本的开拓度不会低。
四年级一年都没有事件发生，白邈认为是自己弄死了一个地区采购负责人。
人员的更新以及收尾工作多半耽搁了生寿堂不少时间。
也可能是生寿堂研发新药沉寂了下来。
但总之生寿堂在五年级的时候选择卷土重来，肯定是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底气。
“这一年直接给生寿堂干碎得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白邈还想多待一段时间，刷一刷自己的技能等级呢。
今年过了，白邈预估可以有一两个技能到满级。
还是看看今年他们葫芦里都在卖什么药吧。
学校的建设也在加快，拥有了自己的专属食堂，还修了另外一栋新的楼，里面有个室内游泳池，还有其他多媒体设施，美其名曰实验楼。
很多公开课都会在那里面上。
白邈也是以这种角度观摩了这所学校的发展史。
另外从记忆里，白邈还得知了一件好玩的事。
自从三年级收尾，白邈利用典藏卡迅速传播牙齿这件事后，各方也在同一时间留意到了这种玻璃卡片。
而得知一张居然价值好几十甚至上百后，有家长直接选择了报警。
警察一听也相当重视，顺藤摸瓜直接查到了小卖部老板那里。
小卖部老板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骗钱，不停解释这都是典藏卡，是市里面的一种潮流。
当警察告诉他市里压根就没这玩意的时候，他还在嘴硬，告诉警察是一个小学生说的。
警察也很负责，带着他一间教室一间教室找人。
最后还真找到了白安身上。
白安表示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小卖部老板的话与一个三年级学生的话，警察自然是相信后者，于是小卖部老板因为涉嫌诈骗给判了五年。
自然而然，典藏版卡片也就没有继续流通下去，不过依然有不少人拿着以前买的卡炫耀。
毕竟这东西颜值还是很不错的。
这两年来，陈天卓那边也是越做越大，隐约有了要成这所县实验小学老大的趋势。
原本三年级的时候，他年纪还不够大，很多高年级都不服他。
不过他升到五年级后，往上的六年级基本没人压得住他，现在就差一场跟六年级老大的单挑，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实验小学老大的名头了。
于是在开学第一天放学后，陈天卓单独来找了一下白邈。
两人会面的地方就在学校新修的那一栋实验楼里，这里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人。
倒是四年级暑假游泳池里淹死过两个人。
他们趁着暑假没人的时候，偷摸着跑进学校里游泳，结果都被淹死了。
所以现在整个游泳池干脆废弃，没有重新使用的倾向。
只要游泳池里没有水，就不会有小孩在里面被淹死。
“什么事？”
陈天卓已经学会了抽烟，他慢慢点上一根，有些享受地吸着，抿了抿嘴巴，也给白邈递了一根：“大哥，抽一根呗？”
“我不抽烟，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可能过段时间，我要跟六年级的张飞宇打一架，我要这个学校老大的位置。”
白邈有时很不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就算争到这个位置，有什么意义么？
但或许对他们来说，意义不意义的并不重要。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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