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那样的未来......那样的未来.....
“那样的未来......如果一定要再来一次的话!如果活下去的意义一定再消失一次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我知道世界上存在这份安静!还不如放着我不管让我死掉!那样就不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明明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明明已经准备对外界麻木了,但世界却在最后一刻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让自己知道是有美好的东西存在的。
可这份美好的东西,却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这美好只是暂时的,自己早晚会再一次被过去的嘈杂声所淹没。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过一次了,我不要再体验一次那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啊!!!”艾伦娜脱力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让桠布看到自己崩溃的表情。
“要是早知道会变得这么痛苦,要是早知道会这份希望会像不断收紧的绞索一样不断收紧让人难受到像窒息一样死掉,还不如让我在那个小巷子里死掉算了!干脆一开始就不要管我!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我任何希望的死掉啊!!!”
“如果一定要走,要去那样的未来的话......”
咔——!!!
“我宁愿让我的生命停止在这里。”
艾伦娜突然弯腰用力的一拳砸在了地板上将瓷砖打碎,从中将一块顶端尖锐的碎片,将末端塞到了桠布手里,并慢慢的拉着桠布的手,让瓷砖锐利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桠布,如果一定要了离开的话,在这里杀掉我吧,杀了我,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其他更加痛苦的方式自杀。”
亦或者,留下来。
“现在已经很简单了,桠布,是选择(留下)我,还是放弃(杀掉)我。”
“桠布......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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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想搬个家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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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房间,镜子,心
或许......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题。
就算生活在一起,但她所感知的世界,或许与自己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模式。
桠布想起来一个故事,那故事中有着一个和艾伦娜非常相似的。
在那故事中,有着一个特殊的房间,它藏在无比危险的地方最深处,当人们进去后,它会实现进去的人内心的愿望。
兄弟二人全去寻找,在故事的结尾,也确实找到了这个房间,哥哥在进入了房间里,房间实现了他的愿望,他得到了一大笔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以任由他挥霍度日。
但在得到这些钱后不久,他便自杀了。
很奇怪的故事,不是吗?
他为什么要自杀?
是这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个所谓的实现愿望,又是那种老一套的只是表面实现愿望,但背地里却有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限制或着抠字眼一字多意吗?
都不是,这并不是什么虚假的实现愿望,而是真正的,实现人内心愿望的房间。哥哥的自杀,完全是出自他自身的意愿。
哦,对,有的人这时候会猜测,是不是和弟弟进去后许下的愿望有关?
奇怪......你似乎陷入了某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请回看一下吧。
回看一下,那故事中何时说过,弟弟有进去过那个房间?
许下愿望的只有哥哥,进入房间的是哥哥,最后拿着钱离开的也只有哥哥。
弟弟早就已经不在了。
房间藏在无比危险的地方最深处,弟弟在寻找房间的路上就已经死掉了,进入到房间里的,只有哥哥。
只有哥哥,他许下了愿望,并得到了一大笔钱,随后自杀了。
他自杀是因为,在进到房间之前,他心里所想要实现的愿望,其实是能够复活自己已经死去的弟弟。
但房间并没有复活他的弟弟,房间给他的,是一大笔钱。
还记得房间的设定吗?实现人【内心的愿望】。
房间是不会出错的,一大笔钱,就是哥哥内心真正的愿望。
无法接受。
这让哥哥无法接受。
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想要的,自己内心真实所想的,竟然是一大笔钱,而不是让自己逝去的弟弟复活。
自己对亲人的爱竟然只是连自己都骗了过去的虚伪。
这份伪善,这份丑陋的虚伪,这份虚假的爱......
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于是,他自杀了。
无法忍受这种伪善的他,将一个虚伪的人亲手送到了死亡面前。
.......
但这真的是虚伪吗?
他在进到房间之前,想要复活弟弟的想法,当时脑子里所想的愿望,那份在兄弟死亡后也没有停下,反而是继续独自寻找到了房间,盼望着借此让自己的弟弟复活的想法,难道都是假的吗?
医生在抢救病人的时候,他所做的是将病人医治,他所想的也是如何将病人从死亡手中夺回来,但他的内心身处,有没有可能会想过,好累啊,如果有钱就好了,什么也不干,然后回家休息。
警察在街上与持刀歹徒搏斗的时候,他所做的他所想的,同样都是要将持刀的歹徒制服,防止他伤害到别人,但内心真的不会害怕吗,心底里是否其实也在害怕,活下去的本能是否也让他其实不想要上去面临死亡的风险。
如果一个人,他想要做是好事,他所想的也是要去做这件事,但仅仅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一抹他本人无法压抑甚至都无法察觉的真实想法,就应当判断这个人是虚伪的吗?
“艾伦娜。”
从对方的嘶吼中透露出的那些零碎的话语,桠布已经逐渐拼凑出了艾伦娜的过去,并尽力去理解这孩子的想法。
桠布想到了这个故事,在这个故事中,有着一个和艾伦娜非常相似的,并不是说与某个人相似,而是说与这个故事中贯穿全文的那个事物极其相似。
——那个实现愿望的房间。
艾伦娜的能力,让她能够如那扇实现人们愿望的房子一般,照映出人们心底里真实的情绪。
其实仔细想以下的话,艾伦娜的父母,难道真的会按照负面情绪对艾伦娜做出些什么吗?
他们从来就没有对身患矿石病的艾伦娜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它们没有将艾伦娜赶出家门过,甚至在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奇怪之后,仍旧愿意和艾伦娜这个感染者生活在一起。
他们身上的声音从未停下,他们害怕,他们排斥,但那有什么不正常的吗?毕竟那可是矿石病啊......再怎么说再怎么做,面对着可能会要了自己命的东西,心底里的害怕和排斥是无法抑制的。
可他们心底里真的那么想,却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要那么做,但艾伦娜的感知太敏感了,宛如明镜映射出人内心真实的内心,她把这份扎根在心底淤泥下面的脏东西给挖了出来,看到了那些狰狞的根,并以此判断他们长出来的一定也全是丑陋的东西。
“......我不会被抢走的,离开之后,我们可以慢慢谈,好吗?艾伦娜。”桠布抱着侥幸尝试的心态,再次重复了一遍艾伦娜此刻肯定无法听进去的话语。
而结果也确实如此,桠布的这番发言让艾伦娜认为桠布依旧要选择离开,她散发出的那种如死灰般暗淡的感觉再次加重了几分,但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靠近了一些,让尖锐的瓷砖顶端几乎顶在了脖颈处,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回答。
“......”
看着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砖,看着这个被自己养育的孩子递到自己手里,让自己亲手杀死她的物件,桠布的手心里泛出一些他早就已经失去的感觉。
疼痛感。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仿佛被瓷砖给划开了一道口子,体内的血液正顺着瓷砖向下流淌,身体感到疼痛并且冰冷,比当时帮助那只白色兔子的时候还要冷。
但当他低头看向那瓷砖,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艾伦娜......”桠布闭上眼睛有些沉闷的呼出了一口气。
该怎么做这道选择题?
这题真的好难......
睁开眼睛后,能不能让自己醒过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在后怕和庆幸中感叹这些只是一场噩梦?
但睁开了双眼,让自己回到了现实,周围的一切自然没有像噩梦一般消失,艾伦娜依旧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手中依旧握着瓷砖,必须要面对的选择依旧在等待着自己。
好吧......
好吧。
该选择了。
“艾伦娜,我仍然认为,应该离开这里。”桠布握紧了手中的瓷砖,眼神逐渐变得平静,“以及,不要担心,我不会被抢走的。”
“现在,就在这里,我会证明给你看。”
说罢,桠布突然将瓷砖抛到了没有被艾伦娜抓着的那只手里,随后没有一丝犹豫,在艾伦娜惊恐的眼神中,他将瓷砖的尖端对着他自己的咽喉,用力的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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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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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轮到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了
艾伦娜,我仍然认为,应该离开这里......
‘这样啊。’
对于桠布选择了放弃自己,艾伦娜垂下了眼帘,感到心灰意冷的同时,不再去思考别的方法将桠布留下。
既然桠布都选择放弃了,她便也跟着放弃,不在去做任何的抵抗。
以及,不要担心,我不会被抢走的......
‘哈......怎么可能呢?’
也对,桠布怎么可能下得去手,看来桠布是不愿意杀掉她,仍旧在抱着带她离开的想法。
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哪怕到现在,明明看上去握紧了瓷砖,但却依旧没有感觉到桠布有任何想要攻击她的意图,没有任何杂音。
‘应付几句吧...等下自己离开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自杀就好。’
......现在,我证明给你看。
‘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不会被抢走?
这要,怎么证明?
但随即艾伦娜便不再需要思考桠布要如何证明,因为在下一刻,在桠布的话语结束后,他突然将瓷砖传给了空着的手上,没有任何停顿的将瓷砖的尖端朝着他自己的咽喉刺去。
“!!!”
这疯狂的举动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艾伦娜身上,让她从等待死亡的浑浑噩噩中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伸手抓住桠布的手?用丝线拽下来?用自己的手挡在瓷砖尖前?直接挥拳把桠布拿着瓷砖的手打断?
惊恐错乱的表情下,艾伦娜思维和身体并没有因此而冻结反而在全功率运作着,看着那即将要在桠布喉咙上开个口子的瓷砖尖,她恨不得将这短暂到一秒不到的时间拆成几十份来用。
但来不及。
桠布和艾伦娜的身高差出的这段距离,导致她并没有办法立刻拦住桠布的另一只手。
......那就把距离缩短。
向前快速跨出一步从桠布双腿中间穿过对他使了个绊子,让桠布从前向后像是要躺下一般倒了下去,借此让那瓷砖与喉咙拉开了一点距离的同时,桠布与艾伦娜之间的身高也随之得以弥补,让艾伦娜终于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抓住桠布拿着瓷砖那只手的手腕。
随后,在仍有剩余的时间里,艾伦娜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伸到了桠布的腰后,搂抱住了他的身体防止他摔在地上。
两人的姿势像是双人舞中女方下腰男方搂着的那副样子,只不过搂腰的却是艾伦娜这个有些柔弱娇小的一方,使得这场景看起来变得有些怪异违和。
但艾伦娜此刻可顾不上这些问题,保持着这幅奇怪的姿势紧握着桠布的手腕不敢撒开,迟迟无法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劲来。
“你疯了桠布?!!”
脑中不断假设脑补出的如果反应慢了哪怕一点桠布会被瓷砖刺破喉咙血液四溅的画面,让她头皮发麻的无法从后怕中回过神来,对着桠布大声斥责想要讨个说法的同时,也是想借此来把自己的惊魂未定的情绪给疏通出来。
“我只是在证明我不会被抢走而已。”
“证明?!这算什么证明!”
“嗯。这就是我的证明。”
“......”
桠布这是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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