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见阿丽娜对自己这含糊其辞的说法似乎有些不信任,桠布只好特意再强调了一下自己真的不知道。
他也确实是不知道,毕竟原本说好了去异世界开新档的,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标记得到的也只是自己没有失忆但自己确实又在这里有过经历的矛盾结果。
最重要的,啊,最重要的是,他准备的树杈子、用来卖钱的石头以及救急用的绷带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抢了。
不是,哥,石头值钱你抢走就算了,树杈子和绷带你也抢啊,这有什么好的啊?
这么一想他自己都快迷茫死了,本来就是想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目标的,结果现在连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了都不清楚,连树杈子也没了,留个念想都做不到。
“我的记忆大概出了些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变成这样了,但你可以放心,这真的不是因为你。”
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事情,桠布控制着重力给给看上去势头有些减弱的火堆里填了些东西。
“至于我之前说,以前能碰到东西是件幸运的事情,那也不是在伤感,我只是觉得竟然没有发现以前能碰到东西是件幸运的事情。”
之前竟然从来没想过,能与外界接触,能和他人拥抱,是件无比幸运的事情,平时微小到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直到失去了才发现这其实是一种自己所持有的幸运。
他一直以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就算如此,没想到还是有被他忽略的地方。
“所以我当时其实是在想,我现在有没有什么是非常幸运的地方,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我现在的优势区间,你看。”
说着的同时,桠布将手对着阿丽娜晃了几下后,缓慢地伸进了火堆里,见对方露出了担心的目光,他只好赶忙又抽了回来。
“没事的。”
“这......”
从火焰中穿过的景象可能有些过于唬人,不确定桠布是否受伤的阿丽娜伸手想要抓过桠布检查一下。
但伸出去的手因为想起了自己碰不到桠布而又收了回来,随后侧过身子仔细去看了看,再确认了桠布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您不要这样吓我啊......”
“啊,抱歉,我只是想给你示范一下。你看,我不感到热。”桠布又指了指自己直接坐在地上的身体,“也不会感觉冷,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不会受到温度的影响,这身体可比你们要考虑是否会冻伤或者被烫到要便利的多。”
能够触碰东西的幸运被自己忽视了,直到失去了才察觉。
但沉浸于自己失去了什么的话,或许就又会忽视掉自己现在有着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是借此明白并找到了自己现在所持有的东西。
而在他看来,感觉不到冷热就是他现在所持有的幸运。
“很厉害吧。”
“您还真是乐观,等等,对哦......”
被对方这性格所感染到的阿丽娜也没有再继续为此感到伤心,并且因为桠布的说辞,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桠布询问道:
“之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回营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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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被重新给予了这份幸运的我,来充当你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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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森林冰火人
站在桠布的角度,按理来说,对于陌生人发出的一起前往营地这种意义不明的邀请,是要提防对方会噶自己腰子,把自己变成人.ZIP的。
而站在阿丽娜的角度,按理来说,对于陌生人是不应该说出自己有营地这种事情的,要提防自己变成带路党,给对方暴露自己一行人的位置。
“嗯?当然可以,是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是的,您救了我这件事我都还没有报答您呢,我怎么会继续要求您做些什么呢?我是希望您能来我家里做客。”
但两人似乎都把对方当成了纯良的好人,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心换真心,我不怕你噶我腰子,你也不怕我是内鬼。
“而且,您不怕高温和寒冷......”阿丽娜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感到自豪的侩事情和美好的未来,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笑意,“也许你可以和我认识的两个人做朋友。”
“......为什么做朋友的前置条件是不怕高温和寒冷?”
怎么会有交朋友的前提是不怕高温和寒冷的,这是要去和复仇焰魂和冰霜女巫交朋友吗?
“其实主要是其中一个人,她的体温总是非常的冷,常人想要靠近她的话可能会被冻伤,如果是您的话,或许和她相性会很好。”
“......我稍微问一下,他们是不是一个会用冰,一个会用火。”
“欸?您怎么知道。”阿丽娜对桠布竟然知道自己两位友人的能力感到有些惊讶,“难道说您和她们其实认识?”
“那倒没有,只是猜的......”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提一嘴,没想到还真是森林冰火人。
而且不知怎么的,在听到高温和寒冷的时候,桠布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眼睛在隐隐发痛。
“哈......朋友。”
和谐的聊天中突然插进来一声带着些许嘲弄的笑声,顺着这声音桠布抬头看去,只见之前那位被yibor在地上甩来甩去的黑蛇,不知何时站在了桠布对面的位置。
“抱歉,原谅我发出了笑声,这并不是在嘲笑你。”
尽管祂并不否认一切都是因为祂所导致的,但桠布确实也算是被那两个人杀死的,而此刻祂却在阿丽娜口中听到了什么?适合做朋友,相性很好。
适合做被杀掉的朋友吗?哈哈......
“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阿丽娜不知为何桠布突然看向什么也没有的前方说话,但联想到桠布此刻的状态和说过的话,她猜测着桠布问道,“前面难道.....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吗?”
“嗯?你看不到她吗?”
回应桠布的,是阿丽娜摇头的动作。
与之相对的,黑蛇似乎对这件事比较清楚,她反倒罕见的没有说话遮遮掩掩,干脆的对此做出了解释:“因为你的灵魂触碰过她,所以她能看得到你。”
“......就这么简单就可以被人看到吗?”
那好像也不对,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桠布在路上也被人擦到过,但他却没感觉有人能看见他。
“我说的是,你的灵魂触碰过她,也就是你胸口的那个东西和她接触过,虽然她并不是直接触碰你胸口的那个东西,但你对她使用能力也算是一种触碰,所以她能看得到你。”
解释完后,黑蛇指了指蹲在那里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一脸困惑的阿丽娜,对着桠布示意了一下帐篷后那片地方,随后便没再说什么的离开了原地,看上去是想让桠布跟祂过去。
见状桠布也理解在这里交流并不合适,毕竟阿丽娜如果只能看见自己的话,看上去就是他在那里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会让阿丽娜显得有些尴尬。
“哪个,阿丽娜?我......”
“您是需要先离开一下吗?”
“......其实你可以不用您这样的字的。”这体细心体谅他人的样子让桠布原本想好的说辞都没了用处。
“嗯,不用在意我的,您去就好了。”
明明说了不用,但却还是故意那么叫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短暂的交流后有些熟络的原因,那温柔善良的性格下逐渐露出了一丝会对人开些玩笑的小心思。
面对阿丽娜一副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改,桠布只好不再提这件事,对阿丽娜说了一句自己等下回来,并在阿丽娜点头同意后,缓缓地飘动着去往了帐篷的后方,而黑蛇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
说实在的,黑蛇看上去并不丑,甚至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对方那始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论面对什么都可以处事不惊的贵妇。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才对。
“你还活着啊......”
“我怎么好像听出了一丝失望。”
“倒也没有......好吧可能有一点。”
“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却偏偏不愿同样友善地对我呢。”黑蛇让自己脸上表露出一副失落感,就像是在为自己被孤立而感到难过,“就算用时间来算,我也算是你醒来后第一个遇到的吧。”
“可能是因为你一上来就说谎......?”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能看穿我撒的谎故意那么做的。”黑蛇当时的目的是转移掉yibor的注意力,让其暂时忽略自己沉桠布意识溃散的时候做出那种事情,所以祂这么说倒也没错。
“难道就因为这种事情你就排斥我吗?”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桠布总感觉心里有些排斥祂,这绝对不是什么偏见之类的东西。
但桠布看着标记的反馈,眼前的黑蛇确实没有说话,再加上对方这委屈和问责的样子,一时间也开始怀疑其会不会是自己太过苛责了。
“那个,对不起......?”
“连道歉都是疑问句吗,明明我也是很希望能与你亲近一些的......”黑蛇微微将头低下了一点,使得祂的眼神看上去又暗淡了几分,就像是被悲伤的阴影遮住了眼帘。
“yibor那孩子一直都在对你隐瞒,带着你做这种事情,你都愿意对她报以善意,但对我却只是因为一个玩笑就这么疏远......也对,是我自己的问题,一上来就说谎和你开那种玩笑,第一印象差也是没办法的......”
“等一下等一下?”
对方话语中的一些信息让桠布出口打断了祂的自怨自艾,重复着黑蛇口中所说的事情对祂问道:
“什么叫,带着我做这种事情?”
‘哈......’见桠布这么提问,黑蛇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像是一条狡猾的蛇在吐着信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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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正在慢慢用身体将猎物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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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被害者
yibor一直在隐瞒着什么,桠布是知道的,毕竟那孩子都把这事写脸上了,想不知道都难。
但他不知道的是,黑蛇口中那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做这种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压根就没和你讲过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吗?”黑蛇的神情从悲伤中猛地恢复,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令祂感到震惊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说,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意了这件事,并和她一起来这里了?”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这人就不能直接把话说明白呢,一句话里恨不得填一个坑的同时再挖三个坑,虽说不至于让桠布感到烦,但这种让人心痒的感觉确实有点难受。
有种临死前明明可以直接说出凶手名字,非要耗费最后一点力气支支吾吾的来一句“凶手是......是......”然后嘎嘣掉的感觉,但凡让个爱说倒装句的来直接就可以完结了。
而且不止是祂,yibor好像也是这样,说什么总是遮遮掩掩的。
该不会yibor也是跟祂学坏的吧......
“什么叫到底是什么事情?”黑蛇抓住桠布的肩膀的问道,脸上没了那份笑意,“那我问你,你觉得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
对方那严肃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桠布多年的友人,在为桠布被蒙骗感到担忧和焦虑。
“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救人?”
“那,为什么要救人呢?”
“什么叫为什么......就是,救人啊?”
“啧,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黑蛇好似对桠布的反应感到苦恼的样子,猛地叹息着把手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天啊你怎么那么容易被人利用善心呢。”
来这里做什么?
救人。
那为什么救人?
黑蛇明白桠布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是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的,因为这个问题对桠布来说是不成立的,对他来说在思考之中根本没有这一步骤。
“桠布,你听好了,你必须要记住。”黑蛇以一种教导晚辈的语气,用手指对桠布的脑袋不断用力的轻叩着,“救人是需要理由的,也许你看到有人求助会直接去帮,你觉得救人不需要理由,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你才是异常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她压根就不愿意救人。”
“.....所以呢?”
“所以?这有什么所以的,这很难理解吗?所以就是她救人的东西动机根本就不纯,那孩子救人是带着一种利己的原因去救的,她根本就没你想象得那么好,你自己侑注意一点。”
“你说的这些我是能理解的。”桠布把黑蛇不断敲击自己脑袋似乎玩上瘾的手指轻轻的拨开,摊了下仅剩的一只手说道,“但就算是为了利益去救人,也不应该觉得她就是坏吧。”
就算是出于利益才去帮助的,那也不应该否定这个帮助的行为本身,更不应当去因此指责对方或者说对方虚伪之类的。
“为了利益去救人怎么了?这很正常。如果你觉得不行,那你可以这么要求自己,但不应该说,别人也必须这样。”
可以要求自己无条件去救人,但不应该也这么要求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也不要忘了己所欲也不应强行施于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类似的想法只能是自己对自己这么要求,或者可以将这种事情教给别人,但绝对不能将这种事情强加给别人。
“那孩子想获取点利益也没必要这么严肃,医生救人也是需要工资的。只要真的救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损害别人,这也没什么需要指责的吧。”
“你明明没有孩子,但却能对教育孩子这么熟练和开明,还真是神奇......如果给你弄个孩子看你怎么养的话,或许会看到蛮有趣的画面。”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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