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不允许我朝九晚五 第159章

三位黎塞留级战列舰在一个晚上，有着不同的心情。

与此同时，局势也要加速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局势要加速了

这是柳承来到鸢尾的第二十四天，也是柳承与黎塞留建立了联系的第十六天，同时也是他与黎塞留见面之后的第五天，距离鸢尾强行解散议会的决议通过还有最多一周。

今天也是柳承第一次真正作为铁血代表出席鸢尾与铁血、撒丁的交流会议，之前的时间似乎都已经被他浪费了，除了结识了一些鸢尾的舰娘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

事实上鸢尾作为现在的台风眼，反而是相对平静的地方，在鸢尾之外，在广袤的大洋与各国的外交场合，局势已经几乎糜烂成了一锅粥——

皇家的舰队与铁血在直布罗陀海峡对峙，俾斯麦与胡德再次站在了宿命般的战场上。

北联与东煌在千岛群岛附近举行联合演习，与阿留申群岛的白鹰舰队遥遥相望，对扩张的重樱进行掣肘。而作为碧蓝航线中舰娘最多的势力，重樱似乎也丝毫不惧三方势力的夹攻。

不光是舰娘们所在的碧蓝航线如此，人类社会也一样是风起云涌。

传统英联邦国家一个接一个地宣布，任何破坏现在全人类团结局面的行为都将会被视为反人类的罪行，局势远远没有到可以开始瓜分胜利果实的地步，不能让野心家们将好不容易得以从被塞壬灭绝的地步缓过来的人类文明再次推向深渊。

而铁血、撒丁、重樱、西班牙、挪威、波兰等国家则密集召开新闻发布会驳斥这一说法，事实上从两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造势，宣扬只有更加高效地团结在一起，才能彻底将人类文明从塞壬的威胁中拯救出来，而阻挡这一想法的国家，都是目光短浅的享乐派，是沉溺于现有秩序的既得利益者与军工托拉斯，他们才是人类文明真正的敌人。

为此，铁血等国家在比利时靠近敦刻尔克的海岸边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联合军演，代号“摧毁发电机”，正对应着当年二战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发电机行动，挑衅意味不言自明。

作为回应，皇家与北联派出了传统的钢铁舰队在日德兰海域举行了代号为“公海存在”的海上演习，在导弹时代捡起了久违的舰炮打靶项目。

至于东煌则发表外交照会，呼吁两方各自保持克制，以和平促发展，以团结促合作，在和稀泥的同时却开始挥舞起了一直以来经营的贸易援助网，声称将对任何破坏人类团结合作的行为进行经济与军事上的双重制裁，援助欧洲的孔明计划暂停，督促双方尽快回到谈判桌上，为整个人类的未来负责。

东煌看似中立的行为却其实已经表明了立场，铁血作为想要谋求分割的一方，支持谈判便是在反对铁血。

世界局势的割裂似乎就在旦夕之间，这个时代的萨拉热窝枪声可能便是鸢尾政府的决议，整个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鸢尾。

而鸢尾的港区则反而没有这么剑拔弩张，原因也很简单，只要不让鸢尾的舰娘对鸢尾政府施压，那么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你这家伙，要不是知道你还在鸢尾，我还以为你到哪里去偷懒了。明明是你主动提出要过来的，逃避可不是勇士的行为啊！”

马可波罗终于又见到了柳承，她对这段时间柳承的消失非常不满，偌大一个鸢尾的港区，除了克莱蒙梭一人之外竟然都没有人能理解她的雄心壮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果然只有同样雄心勃勃的人才能互相理解，夏虫不可语冰。

“你也知道的，我是个科研人员，还要肩负改造心智魔方的重任。”柳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反将一军地说道，“所以我想谈判的工作马可波罗你肯定没问题，我只要负责将未来盟友的战斗力强化就行了，难道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通过决议吗？”

“啊，这个……主要是……”

马可波罗支支吾吾，总不能说自己干了半个多月，就看黎塞留与让巴尔吵了半个多月，其实一点进展都没有吧，太丢脸了。

“我知道了，都是因为这帮鸢尾的舰娘到不了你这种层次，所以认不清局势。更何况她们就算再怎么反对也没用，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不接受也得接受，只要拖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柳承一脸认真地说道，“还是马可波罗阁下高明。”

“没错，还是只有你能理解我啊！”

马可波罗激动地拍了拍柳承的肩膀，要不是局面不对，差一点就要当场抱上去了，心中忍不住一片欣喜，今天下英雄唯你与我马可波罗耳，克莱蒙梭也不过只是添头，还得是你柳承。

柳承也在想，还得是你马可波罗，果然好糊弄，虽然志大才疏，不过也蛮可爱的。

很快，参与会议的人就都到齐了，黎塞留与让巴尔各自坐在谈判桌的一边，让巴尔身后站着克莱蒙梭与霞飞，侍立在黎塞留身边的是路易九世与里昂，鸢尾里昂级战列舰，是一位有着俏丽紫色短发的少女，与柳承之前见过的吉尚一样，一身仿佛西幻故事里女魔法师一般的打扮——尖顶魔法帽、法师长袍，当然还有成熟女魔法师必然有的高耸胸部，那是“魔力”充沛的象征。

柳承发现，支持黎塞留的鸢尾舰娘们大多都是修女、圣女、吟游诗人、护教骑士、魔法师……似乎都有一些抽象，相比较起来，拥有正式红衣主教敕封的黎塞留似乎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虽然今天柳承也来参与会议了，不过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有什么改变，还是与之前一样的流程。

马可波罗先行发言，表示大家即将达成合作，为了保证合作的顺利进行，必须尽快确认之后联盟的条款。

让巴尔表示，抛弃旧有的腐朽制度，拥抱新的秩序，正如这个世界的新陈代谢一样，是彻底消灭塞壬，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与摩擦的最好方法，鸢尾理当拥护这样的决定，并尽快达成合作盟约。

对此，黎塞留表示反对，现有的制度并没有到腐朽的程度，更何况一个新的盟约得不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又谈何能整合力量、消灭塞壬？

于是会议的内容又变成了与之前一样的辩论与争吵。

至于柳承呢？

柳承正在调戏，咳咳，是治愈一位机械娘，黎塞留级四号舰，加斯科涅。

第一百三十章 呆萌加斯科涅，在线装傻

加斯科涅是一位梦境一般的少女。

蓝色的俏丽短发上有着枪头一般形状怪异的角做装饰，白皙秀丽的脸颊，淡金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身材相对来说单薄而不瘦削，并不怎么高挑也不怎么丰腴，整体纤秾合度、圆润动人，肌肤白皙得仿佛在发光，加斯科涅就是这样一位看上去十分完美的高冷少女。

但加斯科涅其实并不高冷，她只是有些与众不同。

在其她人还对柳承直呼其名的时候，因为让巴尔嘱咐她一切听从柳承的指令，她便将柳承称呼为了“主人”，不是女仆的那种主人，也不是奥古斯特那种调情的主人，而是从属关系下绝对不能反抗的主人。

“主人，现在是开会时间，如果需要做什么其它事情，加斯科涅随时待命。”

声音一板一眼，仿佛是程序预加载之后的机械一样。

没错，加斯科涅真的认为自己是根据程序运行的机械魔灵，据她本人说是因为“感情模块”没有开放的缘故，所以只能作为战斗机器来使用。

鸢尾一直认为是不是在建造加斯科涅的时候出了什么失误，也一直在用各种手段想要治愈她，却一直都没有成功，所以让巴尔便将治疗这位妹妹的希望放在了柳承身上，毕竟他拥有影响心智魔方的能力。

柳承也像对其她人那样完成了对加斯科涅的心智魔方改造，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心智魔方相对其她舰娘来说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对心智魔方的认识并不超脱于舰娘多少，只是由于之前塞壬织梦者的缘故，大体了解一些心智魔方的高维特性。

于是柳承采用暗示、引导，甚至直接高维信息素命令等方式，一番折腾之后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加斯科涅还是这样机器人一般的模样。

“我并不是没有看过类似的影视文学作品，什么机器觉醒人类的情感，被爱感化之类的老套情节，不过既然是经典，肯定是有其道理，我准许你去追我妹妹，只要加斯科涅能变得像正常舰娘一样，让她也嫁给你也没什么问题。”

对于让巴尔的这番话，柳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表示自己与黎塞留是清清白白的，即使思想上有过一些非分之想，那也只是身为一名好色渣男的生理本能，主要还是为了贯彻自己拯救碧蓝航线的初心，从一开始的目的上来说绝对不是对让巴尔的姐妹有更多的想法，至于后续只能说三分天注定。

对此，让巴尔只是给了柳承一个白眼。

“我懒得试探你什么，总之，加斯科涅是我重要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你必须努力让她过上正常舰娘的生活，明白吗？”

“明白。”

柳承对让巴尔是心怀愧疚的，因为他真的与她的妹妹，黎塞留级的克莱蒙梭有一些不轨的关系，而且之后还会有更加过分的事情，所以最近柳承总是力所能及地对让巴尔百依百顺，在已经是时间管理大师的情况下，还是挤出了不少时间与加斯科涅相处，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不过已经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此时黎塞留与让巴尔又在进行老生常谈的辩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几分钟之后，让巴尔就会一拍桌子冷哼一声，黎塞留也会双手交叠在一起开祷，场中就会陷入这半个月来都会如此的沉默，按照敦刻尔克的说法，这种沉默的氛围无论体会过多少次还是会让人觉得无比尴尬。

而柳承与加斯科涅一起坐在后排的位置，一直在小声地对这位可爱窈窕的机械娘说话。

“加斯科涅也是参会人员。”

“不，加斯科涅是舰船、兵器，除此以外不存在任何定义。”

“那你为什么这么听让巴尔的话？”

“让巴尔是姐姐，要对姐姐服从。”

“黎塞留也是你姐姐，你也要服从，对不对？”

“是的。”

“那你现在看到两位姐姐吵架，是什么感觉？”

加斯科涅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出现波动，仿佛是在思考一般，她自己称之为程序运行处理过程中硬件散热的抖动。

“数据库无该方案的应对措施，无法分析其战斗上的意义。”

柳承听着加斯科涅老调重弹的回答，更加过分地问道：“等下让巴尔和黎塞留打起来，你会帮谁？”

“战斗模块只对敌人开放，不会对友军出手。”

“那让巴尔命令你打黎塞留呢？”

“战斗模块只对敌人开放……”

“不是让你战斗，就是让你扇黎塞留耳光，你扇不扇？”

加斯科涅的螓首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整齐的齐耳短发遮掩住了俏丽的侧靥，散热的抖动如此剧烈，很明显处理器的功耗有点大。

敦刻尔克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小声说道：“你这到底是在帮加斯科涅治疗，还是在欺负她？”

“当然是欺负她，顺便治疗。”柳承说得相当理直气壮。

“太过分了，欺负加斯科涅不会反抗。”

“这算什么，过分的还在后面呢。”

柳承说着，伸出手撩开了加斯科涅的刘海，露出她淡淡细眉上光洁的额头。已经看过了那么多舰娘漂亮的眸子，柳承能从她们的视线以及心智魔方的波动中大体猜到她们的心情，不过加斯科涅的眸子里只有一点点波动与疑惑，即使是被柳承摸到了脸颊也一样。

“加斯科涅，表情冷冷的，很酷很可爱。”

“感谢主人的评价。”

“我的所有命令你都会执行，对不对？”

加斯科涅毫不犹豫地说道：“加斯科涅，为您服务。”

“你这简直有些鬼畜了。”敦刻尔克忍不住说道，“不准对加斯科涅出手，你这种行为很恶劣。”

柳承没有解释，反而继续看着加斯科涅的眸子说道：“如果我命令你侍奉我呢？”

“主人请求对指示“侍奉”作详细说明。”

柳承直白地说道：“脱掉阻碍散热的衣服，用你外观模块的每一个部位满足我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最后容纳下我的脱氧核糖核酸，明白吗？”

“柳承，你过分了。”敦刻尔克为加斯科涅鸣不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柳承说的话，伸出手想要将她护在怀中。

而加斯科涅只是一脸平静：“没有数据积累，无法分析出此命令的战术意义。”

柳承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拒绝执行命令？”

“无法分析出此命令的战术意义。”

“明白了。”

柳承并没有对加斯科涅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他原本心里就有一个猜想，似乎加斯科涅是自己封闭了内心，而不是什么感情模块缺失，现在看来可能性更大了，对于不愿意执行的命令就装傻，哪里是什么机器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柳承自然有手段强行解开封闭……只是加斯科涅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内心，别人一厢情愿地想要让她过上正常舰娘的生活，她又是否愿意出来直面世界呢？

这时，会议桌上又开始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马可波罗终于注意到一直在划水的柳承，有些不满地喊道——

“柳承你说句话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承不装了，摊牌了

“我？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柳承一副能力越小责任越小的样子，在会议室里的所有舰娘都看向自己之后，双手一摊，理直气壮地表明自己无责任。

只是柳承的回答让三方都有些不满与疑惑，让巴尔与黎塞留虽然立场不同，心中却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表现出想要弥合碧蓝航线分裂的柳承，不抓住现在的机会表达意见？相对于让巴尔，反而是天天傍晚与柳承见面的黎塞留，心中有些别的猜想。

而马可波罗就是不满了，就算这次的出使自己为主柳承为辅，每天都不见人，到了现在的时候还一点活都不干，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什么话也要说，你现在代表的是铁血，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们即将成立的联盟。”马可波罗扬起高傲的脸颊，望向柳承说道，“你可有身为使者的自觉？”

“我当然有身为使者的自觉。”

柳承站了起来，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深陷入沉默中的鸢尾众舰娘们，十分强势地说道，“我说我没什么话好说的，是因为我代表铁血过来所提出的盟约，从来都不是让你们讨价还价的，接受或者不接受，只有这两种选择。”

柳承强硬的话让在场的舰娘们不少都蹙起了眉头，连马可波罗都对柳承招了招手，小声示意他道：“过了，有些过了。”

克莱蒙梭眯着眼睛，望向柳承说道：“我们与铁血是合作关系不假，却也不代表我们就要包容你的强势，就算达成合作之后我们也是平等的！”

克莱蒙梭的语气激昂又压抑着愤怒，无论是情感调度还是面目表情都非常专业，让柳承心中忍不住感慨她演技的专业。

“我们当然是平等的，但我想问你，克莱蒙梭小姐，你还记得我们要成立新联盟的初衷吗？”

柳承目光逼视着克莱蒙梭，脸上的表情既慷慨激昂又正义凛然，演技丝毫不在她之下，不等克莱蒙梭回答，柳承一拍桌子，高声说道，“正是由于我们厌恶了这样无休止的争论，厌恶了在互相推诿与拉扯上浪费时间，所以我们才要打破现在的规则，建立一个更加高效的秩序。而我们现在的争论，就是对之前种种丑态最好的注解，既然要选择新的未来，就不要走老路。”

“没错，不要浪费时间，也不要走老路。”

马可波罗点头应和道，“我本来想让你们自行领会这个道理，可惜你们还是陷入了无休止的辩驳当中，事实上真理往往都是这么难掌握，也不能怪你们。”

让巴尔双手交叠着，支撑光洁的下巴，她一直没有发言，就是好奇柳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反而是黎塞留先开口了，她望向柳承，张开了纤薄的樱唇，用她圣洁悦耳的语调问道：“所以你们结成新的盟约，就是为了解决现在的问题吗？”

“当然。”

“盟约的内容我看过，表面上加入新联盟的各大势力是平等的，指挥者也是由各大势力轮流推举而出，但归根结底是实力越强的势力所获得的话语权更大，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平等？”

“没错，从来没有绝对的平等，只有相对的平等。”柳承目光灼灼地看向黎塞留，说道，“如果按照黎塞留小姐你所设想的平等，那么最后不可避免地又会陷入到扯皮推诿的循坏之中，那样一切都没有意义，或许存在其它的公平，但拥有强大的实力则往往更加公平。”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这种道理与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我所追求的信仰与自由。”

黎塞留微微蹙着眉头，站起来与柳承遥遥对峙着，她一时间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几天都一直表达反分裂思想的柳承，今天会站在铁血与让巴尔的角度说出这种话，将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下面，这还是那个能让她安心、似乎又值得信任的柳承吗？

“信仰与自由是追求出来的，不是臆想出来的。”柳承毫不留情地说道，“只有勇于踏出改变的这一步，才能有改变局势的希望，一味地停留在原地，那么永远都不会引来真正的改变，就算一开始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变则通，不变则只会永远腐朽下去。”

黎塞留扬起了螓首，鹃红色的美眸望着柳承深邃的眸子，看似慷慨的语调却其实包含着他无与伦比的坚定，这一刻黎塞留有些明白了，柳承并不是在帮铁血与让巴尔说服自己，而是在以他的角度想要说服她。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