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不允许我朝九晚五 第3章

对不起，柳承，有些事情没有与你商量就压在了你身上，做出这样自私的行为，我也只能日后补偿你了。

柳承不知道网络另一边的女性在想些什么事情，他三口两口将盖浇饭吃完，抽出纸擦了擦嘴，盘子就先放在一边。

“我吃完了，上线。”

“好。”

两人几乎同时打开了同一款游戏的界面，这也是之前提子得知柳承常常玩这款游戏，主动提出来想要一起玩，柳承一开始还挺提心吊胆的，毕竟自己老菜逼了压根没有带妹的实力，只是没想到被带飞的竟然是自己。

所以后来柳承就改打辅助，兢兢业业地保护提子发育，看着提子大杀特杀取得胜利。

“提子厉害啊。”

“是你保得好。”

偶尔两人的角色也会对调一下，变成提子保柳承发育。

“我的……没开出技能被秒了……”

“是我线上技能没放好，要是我少死两次先把微光披风买出来，就能保你不死了。”

“提子你也太温柔了，求你骂我菜逼吧。”

“菜逼。”

“好！舒服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对话，柳承都是笑着的，能与提子这样人美声也美的女性开黑玩游戏实在是没法不开心，提子也一样是笑着的，就算是她的姐姐也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笑容。

今天也是一样，柳承选出了拿手的辅助，对提子说道：“你不要买补给，我要用大药和吃树塞满你。”

“嗯，看到了。”

提子用鼠标点了点柳承身上三个大药九组吃树，“已经感觉到你的爱了。”

“那说明还不够。”

“已经很够了。”

提子清冷的脸上带起了一丝红晕，眼睑低垂，湖蓝的美眸泛起一阵阵涟漪，柳承啊，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记起与他人交流的愉快，体会到有人陪伴时心脏的鼓动，将我心中的寒冷和绝望都融化，对你的爱早就已经将我的身体填满了。

“提子，抢符了。”柳承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嗯，马上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游戏开始进入中期的运营对刷期。

柳承对提子说道：“有件事情我本来之前就想问你的，后来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还是想向你确认一下。”

“嗯，你说。”

“提子，嗯，提尔比茨，你是舰娘对吧？”

第五章 扎拉是谁，完全不认识

与提尔比茨认识的契机，还要追溯到半年前铁血第三舰队访问撒丁塔兰托军港的时候，当时柳承有些受不了港口过分热闹的气氛，便一个人跑出军营透透气，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身着铁血海军军服的提尔比茨的背影，她正一个人依靠在海边的栏杆上凝视着远方海天的边际，当时即使只是看到了一个窈窕欣长的背影，柳承也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平静与悠然。

鬼使神差般的，很少主动与陌生人接触的柳承却选择了上去搭话，在最初被提尔比茨如冰雪般的美貌与气质惊艳后的手足无措，柳承发现她其实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即使是漫无目的地聊一些很傻瓜的话题，她也会淡淡地回应，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这便是柳承在面临询问时所说的，与铁血同僚建立了私人友谊。

后来这半年里，柳承几乎每天都会与提尔比茨聊天游戏，也慢慢发现这位如同希腊女神一般气质清冷高洁的女性，其实有着许多让人意外的可爱，比如她对很多动漫小说都如数家珍，游戏水平也强的离谱，知性的性格与宅女的阅历，实在是与她清冷的外表形成相当大的反差。

所以柳承一开始很好奇提尔比茨是不是就是那位铁血的舰娘，后来却也觉得是不是不重要了，只要知道她是提尔比茨就好了。

“是，我是舰娘。”提尔比茨的语气古井无波，仿佛是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怪不得。”柳承也没有大惊小怪，他说道，“我这个月一直在被撒丁内务部门调查，说什么通敌通德之类的事情，我还奇怪呢，这下知道原因了。”

“严重吗？要不然我们这段时间就不联系了？”

提尔比茨说完，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她觉得自己这样的说法很卑劣，明明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柳承都不会同意的。

“不用，我之前只是奇怪，怎么会调查到我的头上，现在知道原因就没事了。”

“原因可能不只是我这么简……”

“军人不谈政治，而且谈了也没用。”柳承打断了提尔比茨的话，结合前两天铁血与皇家关于直布罗陀海峡的大新闻，他何尝没有从中察觉到什么，不过他更知道这种事情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不过是一个小军官罢了，还是从东煌来交流的，欧洲这些历史遗留的地缘政治跟他也没关系，“放心了，撒丁人一向不太靠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是东煌人，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调查完发现没结果自然就会没事了。”

电脑屏幕前，提尔比茨抿着唇，放在键盘上葱白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了起来，柳承以为只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才被撒丁内务部门调查，但提尔比茨知道，是她通过外交渠道刻意让撒丁注意到了柳承，她没有办法，也不能现在就告诉柳承真相，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柳承自己去证明才更有说服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提尔比茨的指节被她自己捏得发白，芳心中满是歉疚，双眸如水，道不尽一腔心绪。

柳承见提尔比茨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转移话题说道：“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过来调查我的内务部门特工应该也是一位舰娘，叫扎拉，是个非常热情的女性，身材又好，长的也特别漂亮，怎么办，提子，我感觉我要移情别恋了。”

“所以你之前对我说的都是假的？”提尔比茨平淡地接过话茬，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

“嗯，每天都只能听见你的声音，不像扎拉可以看到还可以触碰到，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

“那真是遗憾。”

“所以为了弥补遗憾，也找回感觉，明天我们视频聊天怎么样？”

“不行。”

“哎？这么绝情。”

“对，所以这把游戏打完我们就视频。”

“好！”

成功将话题转开，不过这把游戏还是输了，柳承身为辅助回天乏力，主力提尔比茨似乎状态不佳，至于赢一把睡觉不存在的，两人都等着视频聊天呢。

提尔比茨的摄像头十分高清，柳承能清晰得看到她那银白的短发、湛蓝的双眸，小巧的琼鼻下勾勒出粉嫩美好的唇线，微微露出的洁白脖颈仿佛天鹅般修长，美丽知性的面庞无论什么时候见到都是那么让人心动。

“回来了，我对提子你的感觉全都回来了，扎拉是谁，完全不认识。”

“回来就好。”提尔比茨微抿着唇，眼含笑意，“其实你不用刻意逗我开心，只要看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关系好我才这样开玩笑，对别人那我就是华夏自古礼仪之邦了。”

提尔比茨听到柳承的话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她随后又抬头，看着视频界面里那个她朝思暮想的面庞，说道：“之前我和你也说过几次，如果你在撒丁过得不愉快，那么就来铁血找我。”

“嘛，其实我在撒丁挺好的，工资奖金收入好，朝九晚五有双休，下属爱戴、领导器重……而且我要过去，岂不是真的坐实通德了。”

柳承随口说着，然后他看到了屏幕中提尔比茨湖蓝的双眸，那美丽的眸子中荡漾着一种难以明说的情绪，不知为什么，柳承能感觉到，那情绪的名字叫做等待。

沉默，其实只是沉默了十几秒钟，却仿佛过了许久。

“半年。”柳承突然说道，“我在撒丁海军交流的时间是两年，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半，半年后我可以自由选择退役或者继续服役，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好的，所以我半年后去铁血找你。”

提尔比茨的美眸中溢满了喜悦，不过随后她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说不定不需要半年，过几个月你就变成铁血士兵……”

“喂喂喂，这种国家大事就不要说了。”柳承赶紧打断了提尔比茨的话，“要是内务部门在监听我们的对话，怕是撒丁特工下一秒就要出现在我家门口了。”

“那岂不是更好。”提尔比茨眨了眨眼睛，“是你说的，扎拉很漂亮，你很心动。”

“扎拉是谁？不认识。”

“说不定她真的在监听我们谈话哦。”

“那我也不认识。”柳承还是有些心虚的，经历了一个月的相处，没有对扎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正如他所说的，普通人有各种欲望很正常，但不会轻易突破底线。他望着视频界面这位舰娘梦幻般的娇颜，说道，“话说你还记得吗，我们认识的那一天？”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提尔比茨嘴角勾起怀念的笑容，喃喃地说道：“那天虽然是冬季，天气却很好，海风中带着淡淡的腥味，我也没想到你会上来与我搭话，几乎没有人类会注意到我，只有你是例外。”

想到当时的情形，柳承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搭讪了，反正就是一时冲动吧。”

“你还很有耐心地和我聊了很久，明明是冬天，你却带我跑了半个塔兰托城去买冰淇淋，现在想想也是很任性的要求。”

“说实话，主要是因为提尔比茨你太漂亮了，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对漂亮的女性就很有耐心，我也没法例外。”柳承顿了顿，他望着摄像头也是望着提尔比茨的眼睛说道，“我还记得你倚靠着栏杆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在和平的地方眺望着战场，除了‘真残酷啊’之外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你明白吗？”

“当时我回答这片海域并没有发生过战斗，其实就是不明白，现在也一样，你是为了生命与文明奋战的舰娘，我明明身为海军官兵却没有办法参与战斗，一样还是不明白。”

“其实一开始看到你的样貌，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舰娘，你很符合我对舰娘的认知，却和社会与军队里相传的不太一样，后来我也不怎么纠结了，因为你就是提尔比茨，是我的好友……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舰娘，不管怎样都要说一句。”

柳承吸了口气，认真地说道：“辛苦你们作战了，你们是整个文明的英雄。”

“唔——”

提尔比茨抿着嘴唇，心智魔方从没有如此温暖地颤抖着，她也曾经有一刻怀疑过自己战斗的意义，不过很快就被她的理智否决了，现在她更加明白，自己的战斗一定就是为了守护与等待面前这个男人吧。

“我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的感慨而已，不过感谢我收下了。”

提尔比茨说着，忍不住心想，以后我会继续守护着你，柳承你肯定也会守护着我们吧，我是这样相信的，即使在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面前也是一样。

第六章 风起铁血

夜色逐渐弥漫成雾霭一般的深色，这里是铁血毗邻大西洋北海的威廉军港，一百多年前，铁血公海舰队便是从这里出发参加了日德兰海战，说这里曾经见证了铁血海军的兴起与没落也不为过。

从威廉港沿着滚滚的波涛向西南四十海里左右的地方，在风浪中矗立着一座面积不小的人工岛，岛屿上的建筑都以黑色与深灰为主，充斥着一种肃穆与铁血的氛围。

就在岛屿中央一座三层小楼的房间里面，提尔比茨对着屏幕中的柳承点头告别，她摘下耳机，又凝视了一会儿视频结束前她特意截的屏，手指情不自禁地轻抚上了屏幕，似乎能触碰到柳承的面庞一般。

保存好图片，关掉显示器，提尔比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家的白色长袍一下子沿着窈窕的曲线没过大腿的位置，穿着白色过膝袜的光洁小脚直接踩在了带着地暖的木制地板上，提尔比茨走到门口穿上拖鞋，心中默念了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不其然，就在两分钟之后，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提尔比茨？”

“我在。”

提尔比茨打开门，迎面看到的便是带着淡淡笑容的腓特烈大帝，这位身材挺拔的铁血领袖比高挑的提尔比茨还要高出半个头，在战场上冷酷卓绝，有着“黑暗圣母”之称的腓特烈大帝，在同伴的面前很自然地收敛着气势，仿佛只是一位温和慈爱的长辈。

“刚才你与柳承的聊天过程我们看到了，即使通过网络会消解一部分心智魔方信息的复杂性，也依然是无法被常人完全理解的，你的判断正确，这位在撒丁服役的东煌士兵，至少拥有能理解心智魔方的能力，至于他是否能影响心智魔方还有待后续调查。”

“嗯，果然你能认同我的判断。”提尔比茨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事实上正是她主动提出让腓特烈大帝她们来监视两人对话的，有些事情已经仿佛思想钢印一般印在了舰娘脑海中接近二十年，必须要让她们亲眼看到才能证明。

腓特烈大帝暗金色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渊薮，她定睛看着提尔比茨问道：“所以，你真的不参加这次联合演习？”

“不参加。”

“你的禁足时间早就到了，不只是为了让你见到他，也是让你亲自为我们证明。”

“柳承会向你们证明的，我相信他。”

腓特烈大帝与提尔比茨对视了一会儿，温柔的脸上有些遗憾：“果然，我的指挥无法让你的才能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吗……”

“你知道的，不是这个原因。”提尔比茨平淡却坚定地说道，“我只是想展示另一种可能，要是我参加了，证明的可信度也许就要打个折扣了。”

腓特烈大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我明白……那这次的联合演习就由胡滕与欧根亲王负责，你觉得呢？”

“很好的人选。”提尔比茨说道。

“当然是很好的人选。”

欧根亲王就站在腓特烈大帝身后，这位有些妩媚的美丽女性对着提尔比茨眨了眨眼说道：“当一位女性对异性产生了兴趣，说不定就是陷入爱情的开始，我现在对你那位小朋友就很感兴趣，小心了提尔比茨，说不定我会把他从你这边夺走的哦。”

提尔比茨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你欧根亲王哪有那么容易对人类产生兴趣。”

“你提尔比茨不都如此了，说不定我欧根亲王也不能免俗呢？”欧根亲王捻了捻耳边银白色的头发，神秘莫测地说道，“不要欲擒故纵，小心他迷上我之后你追悔莫及了。”

“说不定是反过来？”

欧根亲王自信地勾起嘴角，这位窈窕丰盈的铁血丽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既然能理解心智魔方的复杂信息，自然就能察觉到我们真正的样貌，你觉得他不会迷上我？”

“不是，我说的反过来，意思是你会迷上他。”

欧根亲王睁大了褐色的美眸，认真地看了看面前的好友提尔比茨，她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以前只是看一些文学作品里面说陷入爱情的女性会变蠢，难道提尔比茨身为舰娘也是如此了吗？

“提尔比茨，幽默确实是一种良好的品质呢。”

面对欧根亲王的质疑，提尔比茨只是笑笑：“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另一位负责这次联合军演的胡滕，是一位帅气的短发女性，她双手抱胸，默默的站在一边，没有插嘴欧根亲王与提尔比茨之间的交流，只是在几人告别之后主动要求留下来，想要与提尔比茨单独聊聊。

依靠在玄关的墙壁上，外表冷酷的胡滕，接过提尔比茨给她倒的水，放在纤薄的樱唇边抿了抿，她直说道：“值得吗？”

“什么？”

“你私自通过外交渠道向撒丁她们要求，此次联合演习由火山号提供补给，并且强调一定要让柳承跟随，无论目的是什么，都已经引起了撒丁方面的警觉，很有可能影响我们接下来经略欧洲的行动，有些同伴误解了你的目的，你也被禁足了半个月。”胡滕快速而清晰地将一切吐露出来，她顿了顿，凝视着提尔比茨的蓝眸，又问了一遍，“值得吗？”

提尔比茨笑了笑，说道：“你没有误解我，这不就值得了。”

“你可以不用做这些。”

“但我要做，铁血的大家都太骄傲了，骄傲到不愿意留下一丝一毫的余地，如果成功了确实可以达到目的，却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想要证明还有另一条道路也可以达成目标，为铁血的大家留下一条退路。”提尔比茨站在胡滕边上，与她一起依靠着墙壁，“腓特烈大帝也是明白这一点，才默许了我的行为，她就是这样理性却又对同伴温柔的人，就算认为可能性不高，也一样会允许尝试的存在。”

胡滕耸了耸肩：“我也认为可能性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