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口包子
“这个世界的秩序由我们海军维持，我们的正义遍布世界，如果没有我们，被海贼迫害的民众将大大增加。”
“民众的财产、生命安全都将受到威胁。而我们则是他们的保护伞！”
“正因如此，这个世界的民众为我们欢呼，感谢我们的付出。”
“这难道不是正义？”
“杀死所有海贼让大部分民众不用担心生命与财产的损失难道不是正义？”
李斯特依然保持着微笑。
艾斯德斯对这副表情十分熟悉，每次她激烈进攻的时候李斯特都是这副表情，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萨卡斯基先生，海军对世界政府加盟国的国民们的贡献是不能否认的。”
“不过……”
“我们先来重新谈一谈对海军的定义。”
李斯特双手十指交叉随意地放在膝盖上。
“海军是世界政府直属组织，也就是说海军是听令于世界政府的对吧。”
萨卡斯基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李斯特的目的，但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而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维护秩序，所以海军的天职是服从世界政府的命令，维护世界政府的利益和秩序，对吗？”
这次萨卡斯基犹豫了半秒后才点头。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被李斯特绕进某个坑中。
“那么，我再问一句。”
“世界政府的主人是谁？”
“是天龙人对吧，毕竟世界政府最高权力机构就是五老星。”
“所以……”
“放屁！！！”
萨卡斯基粗暴地拍桌打断了李斯特的话。
李斯特面无表情地用食指一划，被拍到空中的茶杯和茶壶毫发无损地重新回到了桌上。
“你有如此大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点。”
“你很清楚天龙人代表不了普世的正义，世界政府的正义实际上就是天龙人的正义。”
“海军秉持的绝对正义同样也是天龙人的正义。”
“你们的正义在根基上就和平民的正义相悖。”
“尽管你们做的事有利于民众，但那只是为了维护世界政府秩序的副产物而已。”
“别认为这可耻，封建王国的军队的首要目标永远是维护统治者的利益，维护国家的秩序。”
“从这点上讲，你们海军做得非常好。”
“正是有了你们，天龙人才能放心地向加盟国收取昂贵的天上金，天龙人才能在香波底群岛生活得非常舒适，四处买卖奴隶。”
咔！
艾斯德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萨卡斯基的变化。
如果说他之前是沉寂的岩浆，那他现在就是亟待爆发的火山。
“不对！海军才不是为了做这些才成立的！”
“我们海军最大的作用是消除大海上不稳定的因素，消灭那些给各国民众造成危难的海贼！”
李斯特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否认海军对民众的贡献，只是……”
他顿了顿，转而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萨卡斯基先生，那……什么是海贼呢？”
这次萨卡斯基回答得非常迅速。
“当然是违反法律，随意劫掠他人财物甚至杀人放火然后在海上逍遥的恶徒！”
“就是这样的家伙在危险世界的安危，要贯彻正义就必须完全铲除他们！”
李斯特没有否认。
“好，那我们再来重新定义一下海贼吧。”
“我就在你说的这句话上再加几个定义——”
“违反世界政府的法律，做不利于世界政府的事，被世界政府的人视为会搅乱秩序的人同样是海贼。”
“就比如……奥哈拉的学者们。”
萨卡斯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是想说海军灭掉这批学者是错误的吗？”
“不，站在世界政府的立场上，任何有可能影响到统治的人或事物都应该清除，他们研究的空白的历史的确会对世界政府造成无法估量的负面影响。”
“在维护世界政府的颜面和秩序上，你抓大放小，做得非常正确。”
“但这无关大部分民众和基层海军心中的正义。”
“铛！”
萨卡斯基单脚踩在了桌子上。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有秩序的世界！”
“在混乱的世界，民众只会过得更加凄惨！海军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李斯特同样站起来，单脚踩在桌子上与萨卡斯基对峙。
“单拿出这两句话并没有错，但任何事都要代入到具体的立场和环境中。”
“萨卡斯基，我说过你们追杀海贼的行为就如同拿着苍蝇拍在旱厕里打苍蝇感叹苍蝇之多，却从来没想过修缮改变厕所环境，根绝产生苍蝇的条件。”
“实际上这个世界大部分海贼都是世界政府亲自培养出来的，混乱的源头正是世界政府。”
“罗杰的宣言的确是一把火，但更多的海贼成为海贼的原因是活不下去。”
“如果世界政府不收取高昂的天上金，而是将这笔钱用来发展国家，哪儿会有那么多活不下去的人出海去当海贼？”
“如果世界政府不去无休止地欺压非加盟国的人，哪儿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反抗世界政府而成为海贼或革命军？”
“喜欢冒险劫掠财宝的人终究是少数，比不上大量因为活不下去而出海的人。”
“如果你真的要贯彻你那彻底的正义，就去消灭大量海贼产生的源头，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辩论，让我来提醒你你的立场注定了你与民众并不是完全齐心的！”
“要么你放弃维护民众的想法，乖乖地将自己的正义改成维护世界政府统治的正义，要么你就将自己的立场放到更大的世界更广的立场上，而不是世界政府！”
“世界政府可代表不了你们的世界。”
“你必须明白，世界政府与所谓的民众可不是站在一起的！”
“海军同样如此！你现在的正义亦是如此！”
下一秒，热浪袭来，但全都被如同墙壁的灵压挡在了外面。
海军本部中将萨卡斯基俯视着面前的人，双手已经握成了石头。
反驳……他要怎么去反驳？他要怎么重新建立起海军的威严？
决不能放弃思考！否则他参军多年凝聚起的正义理念岂不是一个笑话？
一旦海军失去了威严，那海贼将变得肆无忌惮，民众将承受更多的伤害！
快想！快点想啊！
然而再怎么想，萨卡斯基脑海里都绕不开脑袋里残留的几个天龙人的身影。
尽管他只遇到过几次天龙人，但天龙人那颐指气使的愚蠢模样还是给了他非常深刻的印象。
加之成为中将以来听到的风言风语让他意识到海军存在很大的黑暗面，只是一直以来被刻意忽略了而已。
各个支部骇人听闻的贪污腐败事件居然都维持了数年以上，简直不敢想象。
不对！不能再想这些了！
想想无数海军奉献一生的正义，想想无数民众对海军的感谢！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戴着泡泡头盔的人举起枪枪杀平民的场面。
可恶！
萨卡斯基僵硬地转身，以咬牙切齿的口吻吐出了一句话。
“我会再来的!”
“随时欢迎，不过希望你来这边前去调查调查究竟有多少海贼是因为活不下去才去当海贼的。”
下一秒，萨卡斯基消失在了原地。
会客室内的气氛重新归于平静。
艾斯德斯摇了摇双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下次上课的时候我会给你详解。”
“艾斯德斯，有些观点就算你不认同也要去了解它。”
有着一头冰蓝色长辫的少女思考了一会儿。
果然还是很难理解，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斯特总要让她学习一些无关紧要的知识。
另一边，道羽根阿乌拉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
“李斯特大人，您可真坏啊。”
“刚才那人的内心已经发生了些微动摇，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求’您了吧。”
李斯特摇了摇头。
“哪儿有那么快？以萨卡斯基的性格他才不会来求我，这次顶多是一次比较成功的诱导罢了。”
“等他想要瞒着海军做点事的时候才是我真正影响到他的时刻。”
“才是我能插足他们世界的时刻。”
阿乌拉轻笑道。
“所以待在您身边才有趣啊。”
“每过一段时间就能遇见新奇的人，还能目睹您的手段。”
“今天你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李斯特一边抚摸下巴，一边端详着身穿女仆黑丝的阿乌拉。
“是不是今天有我最喜欢的阿乌拉亲手特制红枫领特产麻辣烤鱼？”
阿乌拉微笑着牵起刚好包覆住臀部的女仆裙随后微微欠身。
“那今晚就为大人您准备烤鱼。”
“嗯，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艾斯德斯，晚上你想吃什么？”
“烤鱼！”
“还有，李斯特，什么时候我能开始正式训练？”
“再等等，你还需要再打一段时间基础。”
这么说着的李斯特使用心灵感应感知了一下海尔森他们的位置。
希望他们这次的东进旅程能够顺利。
第126章 我们可是代表王的船队
被李斯特寄予厚望的远洋舰船正在暗河内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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