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口包子
尤里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它的使用条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斑看着尤里的眼睛,似乎在观察对方有没有说谎。
“说。”
“必须在完全阴暗的环境下经历一个小时的细胞层面的改造,若是意志坚持不住,即使肉体成功蜕变也会引发脑死亡。”
“哦对了,斑先生你们世界的人细胞比常人更多,你的细胞拥有的能量也远远高于常人,更换细胞需要的时间会更长,也会消耗更多能量,所以……”
尤里身体微微前倾,吐出的声音仿佛能贯穿大脑。
“还请您准备能够提供大量营养的手段,这场折磨或许会持续十个小时以上。”
“厄普西隆可以为您提供安全的研究室和足量的营养液。”
斑只是嗤笑了一声,用苍老的手拿起了这管试剂。
“怎么使用?”
“用前面的针头直接注射入心脏。”
“他有说什么吗?”
尤里停顿了片刻,回道。
“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将这个礼物交给你。”
“是否使用,之后又该怎么做,由您自行决定。”
一切由我自己决定啊……
真是狂妄啊,小子!
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吗?
那就先看看这管试剂能不能让他愉悦,即将到来的战争能不能让他热血沸腾!
老年斑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管,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他回到了放置外道魔像的地底空间,分出了木遁分身并叫来了白绝守在旁边。
有外道魔像提供养分就足够了!
斑一把扯下自己的长袍,露出了心脏部位的柱间脸,随后将针管直接插进了心脏部位。
“嘭!!!”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试管内的药剂全部涌进了心脏并迅速顺着血管送往全身。
这个感觉!
本来干枯的肌肉重新膨胀了起来,剧烈的痛苦开始灼伤全身。
但这算得上什么?!
和他一生经历的痛苦相比这不过是极其卑微的肉体之痛罢了!
变粗壮的手臂一拳粉碎了面前的墙壁。
他要战胜时间!
他要重新回到巅峰完成理想!
……
李斯特并不知晓斑现在的状况,他正在办公室内观察凛冬山脉的立体投影地图,思考战术。
然而,突然有人推开门打断了他的思考。
“无惨?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要独自思考吗?”
穿着黑色和服的无惨盯着李斯特,血红色的眼睛妖异俊美。
“我有一个问题。”
“……”
李斯特叹了口气,伸手指向角落里的沙发。
“坐吧,希望不会是太麻烦的问题。”
两人面对面而坐,李斯特给无惨倒上了一杯血饮,自己则是来了一杯红茶。
外面月亮高挂,明亮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到房间内,照亮了沙发上的二人。
无惨望了一眼熟悉的办公桌,视线不知飘到了何方。
“李斯特,你了解我的过去吧。”
“嗯,准确说你原本的未来我也知道。”
李斯特抿了一口红茶,如今四个招募者里就无惨没有意识到这点。
无惨手里的茶杯抖动了一下。
她看着鲜红色液体中倒映出的美丽容颜,明白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我还活着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了。”
李斯特放下手里的茶杯,认真道。
“如果你是说肉体上的死亡的话,的确如此,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未来会被鬼杀队拖住,最后被阳光杀死。”
“……”
出乎预料,无惨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地反驳我。”
无惨用手指摸了摸茶杯的边缘,淡淡道。
“如果是其他人说,我会杀了他们。”
“但很奇怪,你说这种话我并不会生气,反而我觉得很平静。”
“就好像一直以来的梦魇不见了。”
她抬起头直视李斯特。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还没有得到蓝色彼岸花吗?”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无比平静的心安感?”
“我从来没从其他人或鬼那里得到过类似的感觉。”
李斯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纯粹的求知欲,就好像是孩童询问父母那般。
“……我怎么知道?”
“我只是了解你的过去而已,又不代表我了解你的全部。”
“不过我还是有些眉目。”
“我以前说过吧,人其实都在追求归属感和价值感,前者简单讲就是活得舒服活得心安,后者简单讲就是做有价值的事。”
“前者往往与生活环境还有身边的人相关。”
“你所追求的归属感,或者说心安感就是‘生’,你因为曾经的经历在本能上规避死亡追逐生命。”
“或许你是从我身上得到了类似的东西,才会有心安感。”
无惨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原来她感觉心安是因为被更强者保护的缘故吗?不,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白皙的手握紧了茶杯。
“李斯特,那你为什么愿意挡在我的前面?难道你不害怕死吗?”
李斯特摇了摇自己的食指。
“我判断当时的情况救下你是最佳选择,所以去做了,就是这样。”
“我当然也怕死,不过有些事在我心里是必须去做的。”
“如果你不理解的话,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无惨,你为什么要活?”
无惨想要回答却突然哽住了。
为什么?
就像是太阳每天会升起那样,就像是被火烫了就要收回手那样,求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她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求生,成为鬼后同样如此。
阳光一直威胁着她,所以她要解除这个威胁。
“你看,你答不出来吧。”
“其实很多人同样答不出来。”
“因为很多人只是将活着狭隘地概括为肉体的存亡。”
“不过这也正常,当生存都成问题时,求生本能会让他们没有余力思考其他事情。”
“你在我眼里就是如此。”
无惨皱起了眉头,思考着李斯特的话。
“你以往没有这般思考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像我这样能够与你平等对话的人,我只是恰逢其会成为了这个能帮你打破思想茧房的人。”
“当你开始重新思考什么是‘生’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更多东西,明白你口中的鬼杀队的疯子为什么要抓住你不放。”
李斯特站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他能做的只是引导,不可能打开对方的脑袋将思想灌进去。
这时,无惨突然叫住了李斯特,再次询问。
“李斯特,那你认为什么是‘生’?”
“这个啊,如果要扩大范围的话有太多解释,所以下次再聊吧。”
“不过关于什么是‘死亡’,我倒是知道一句挺浪漫的话。”
李斯特背对着无惨道。
“人一生中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死亡是肉体上的消亡,第二次死亡是被所有人遗忘。”
“如果一个人的思想和意志能够永远传承下去,那他大概会一直活在他人的心中。”
“不对!”
尖锐的女声否定了这句话。
“死就是死,活在别人的心里也只是虚假的而已!”
“我永远不会认可这句话!”
看着无惨那决不妥协的眼神,李斯特挠了挠头。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只是提个思路而已。”
“李斯特!”
气氛变得宁静,李斯特看到了从未见到过的场景。
无惨那邪异美丽的脸蛋上流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
“至少你不能死!”
“你要看到我完成不死不灭的理想!”
“未来不仅我的肉体要不死不灭,我的意志同样要如此!”
怎…怎么了?
“你……你突然这是咋了?”
李斯特感觉大脑有点发蒙,为什么无惨会“哭”?
无惨用手指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很平静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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