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池鱼
老维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
“将这么多的植入体粗暴的塞进身体里，除了死我真的想不出有第二种结果，连赛博精神病这个过程都可以省略。”
“喂喂喂，老维...不要开玩笑啊...”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老维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眼中不含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这具有压迫感的目光令他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口水。
老维，是认真的。
“...那、那该怎么办？至少今天也得让我装上两个吧？然后以后再慢慢加装...”
“装两个？没问题。”老维慢悠悠地说道，“但是装什么得由我来安排，之后的加装日期也得由我来定。”
听到这话，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没问题，一切听从安排！”
要是换成其他义体医生，他根本不能信。
但这可是维克多·维克托啊！是夜之城活生生的传奇之一，而且也是夜之城最棒，人最好的义体医生。
如果连老维都不能信，那么夜之城也真的没有可信的人了。
“那就让我看看你今天能装些什么吧...”
老维一边说着，一边将桌子推到仪器前，从上面拿出密密麻麻的红蓝电线分别接在这些植入体上。
“嗯....岐路司三型，高端货...”
“...康陶的子公司千替生产的斯安威斯坦5型？实境扭曲？”
老维的声音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甚至推了推眼镜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面板上呈现的信息。
然而看了几遍都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的植入体也是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估计有只蚊子飞上面都会被夹死的那种。
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屏幕关闭，揉了揉眼睛，搞得好像非常疲惫似的。
不就是看看植入体数据，至于吗？
“小鬼，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最近把各大公司的运输车都给劫了？”
就他刚刚看的那些植入体，不可仅仅只有岐路司光学的产品和千替的实验品，还有荒坂、军用科技以及泽塔科技出产的实验品。
除此之外，更有一对不知道哪个公司出产的义肢。
从数据给出的攻击方式来看，应该是新品。
“劫运输车？老维，你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就我这种货色，估计负责押送运输车的那群安保就能把我解决掉。”
“哦？是吗？”老维微微眯起眼睛，反复的打量着他：“那你说说，这么多的实验级战斗植入体是从哪搞来的？别告诉我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体里挖出来的。”
“这些植入体除了岐路司三型之外，可都是还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
“呃..这个...啊哈哈...”
他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
“这得怎么说呢？是我委托别人购买的，还是花了大价钱。”
“就你最开始看的那个千替的扭曲实境可是花了我将近二十万欧元呢。”说着，便露出一副十分肉疼的表情。
他的确没有说谎。
确实是花了二十万买的，而且这个委托人只不过是系统罢了。
不过，别看这东西比游戏中贵出几倍，但也的确值这个价格。
毕竟这里不是游戏，而是现实，像这种级别的实验品根本没有地方能够买到，除非跑去公司的研发单位去偷。
况且，扭曲实境能将时间减缓到百分之十，可比现在他使用的这个垃圾可强太多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又没有什么好处....”
“好吧，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老维还是放弃了探根究底的打算，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所以便作罢。
紧接着又调整了一下一旁的手术椅：“坐上来吧。”
“哦。”
在他坐上去的同时，手脚再次被熟悉的铁拷固定住。
“今天就先帮你把斯安威斯坦换上全新的型号，再把岐路司三型和负责神经传导的纳米纤维装上去，这样一来你的身体也能保证一定程度的平衡。”老维从下面翻出一针麻醉剂慢悠悠的说道。
“没问题，老维你决定就好。”
“呵...”
听到他的话，维克多不由轻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嗯？怎么说？”
“正常来说，一个人是无法承受这么多的战斗实验体，但不知道是这些公司研发出了新科技还是怎么样。”
“你的中间人帮你买的这些实验品的副作用很小，全部都在身体承受范围之内。”老维按着他的身体，将麻醉剂在脖颈的位置注射了下去。
随后老维又在面板上一顿操作猛如虎。
“虽说也有成为赛博精神病的风险，但是这份风险已经被拉到了最低值。估计他们已经做好发动第五次公司战争的准备了吧。”
殊不知，这哪里是公司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完全是系统的功劳。
直接把这些植入体的副作用拉到了最低值。
要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加装那么多战斗植入体，就算是赛博精神病也不行。
除非是像V那种倚靠relic活着的死人。
但这个消息并不妨碍他面露喜色。
“那么，也就是说今天可以把这些植入体一起装上去？”
“改造有风险，植入需谨慎啊孩子，乖乖听老维的话，逐个加装吧。”
往往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OK，斯安威斯坦的操作系统已经断开链接，感觉怎么样？”
“emmm...没什么不适感，挺轻松的。”
伴随着麻醉剂的生效与植入体系统链接的断开，顿时整个人变得飘忽忽的。
但很快他便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老维拿起了那把闪烁着寒芒的手术刀，一边调试着一边在他身上缓缓行走。
结果肯定不用想，地下室内再次传出熟悉的呜咽声。
38.到底是先知，还是疯子
“开始会有一点痛，接下来会更痛。”
这是特种部队1眼镜蛇的崛起中博士的一句台词。
现在这个台词放在他身上完全正好。
什么只有第一次才会痛，接下来习惯就好，全都是扯淡的。
该疼还是会疼，而且和第一次相比没差多少。
不过，这份痛苦也算是值得的，至少老维给他装了个NCPD的后门程序。
以后想赚赏金什么的也方便的多。
最后，在老维的贴心嘱咐下，他拖着术后有些虚弱的身躯走出了地下室，但是一抬头，天空血红色的残霞已经被五光十色的霓虹与漆黑的夜幕所替代。
“啧，这就天黑了啊...”
紧接着又看了眼时间，距离和露西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没剩多久。
“看来今天什么都做不了了，去找露西吧...”
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进了米斯蒂通灵屋的后门。
比起后面直通马路的小铁门，他还是比较习惯走这里。
“嘿，David。”
一进门，又是熟悉的米斯蒂的声音，只见她倚靠在柜台旁，袅袅升起的青烟围绕在她的身边，平添几分梦幻感。
但是并没有见到杰克的身影。
也是，都这个时间了，应该离开了吧。
“你..没事吧？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哦，没事，只是有点累...”
“是吗？那要不要在这里稍作休息一下？”
“不了...”他微笑着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便转身朝向大门走去，然而米斯蒂却再次叫住了他。
“等一下。”
米斯蒂一阵小跑跑到他的面前，并且递给他一样东西。
“明信片？”
是一张会有荆棘、玫瑰与十字架的明信片，图案与瓦伦蒂诺帮的标记类似，但又不同。
总之...有点眼熟。
“是的，这是海伍德地区中间人神父的明信片，是杰克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可能会用得上。”
“哦？”
又是有个熟悉的名字。
神父，真名叫塞巴斯蒂安·伊巴拉。
表面看上去是个慈祥和蔼，说话也慢声慢气的老爷爷，但千万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蒙骗，这可是个狠人。
尽管外表上穿着老人衫，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但其实身上却藏了许多纹身。
从前是瓦伦蒂诺帮的牧师，不过经历了莫托谢洛的一场血腥洗礼后，他皈依了一门更加高尚的行当：中间人。
是海伍德地区众多中间人中名声最响的，甚至被纳入了各大公司的记录中。
同样的，这位神父先生与瓦伦蒂诺帮一样，和六街帮那群崽子不和，经常产生摩擦。
不过，如果有人找活干的话，即便是六街帮的人，他也是来者不拒。
谁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心软，还是说在上帝的眼里所有的帮派都人人平等？
但话说回来，原本他还打算有时间到海伍德走一趟，去野狼酒吧会一会这位神父，没想到杰克现在居然主动把他的联系方式送上门。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谢了米斯蒂，帮我转告杰克，有空我请他喝酒。”
“好的，没问题。”米斯蒂点头应承下来，“但是，未成年还是最好不要饮酒，David。”
“啊哈哈，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他随口敷衍着，当即便离开了米斯蒂的小店。
刚走出门，便被炫丽缤纷的霓虹占据视野的全部。
这个时间，沃森区的人们还没有沉睡，大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的盛况。
几个人围绕在酒吧的展示橱窗前，看着里面的女郎诱人的表演。
那个被视为赛博疯子，但由于无害所以没有被暴恐机动队抓走的先知盖瑞，依旧神神叨叨的宣扬着他的古怪言论。
“我告诉你！荒坂可不是普通的家族！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
“是吸血鬼，一大群！”
“他们的身体不会衰老，但他们的眼睛——冰冷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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