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魇
Archer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明白了。
十年前卫宫切嗣为了拯救濒死的少年的命，将阿瓦隆埋入了他的体内，Saber被再次召唤出来，根本不能算是什么偶然。
“【身为……剑所天成】！”
卫宫士郎重新投影出干将莫邪，将Archer投掷过来的刀刃劈飞，
“我绝对不会输给你！输给谁都可以，但是，决不能输给自己！”
Archer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卫宫士郎的投影和之前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但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呵，终于掌握诀窍了吗，可是，这又能如何？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吧。”
“手脚还能继续战斗，认输的只是我的内心罢了，正因为我内心的软弱，才会接受你是正确的；你所谓的正确，只是单纯的【正确】罢了，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
卫宫士郎举起剑指向Archer，宣告着，
“我一定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就像你否定我一样，我也会竭尽全力，击败名为【你】的我！”
第163章 缠斗
爱因兹贝伦城堡外。
“呼……不赖嘛，你的剑技。”
库丘林喘着粗气，左手臂上有一个伤口，占据了手臂的外侧，正在往外流着血。
“真是可惜了，不愧是有着神之血脉的人，到最后还是没能一击制胜。唔噗……”
因为病弱的特性，冲田总司再次咳出一口血，为没能一击将库丘林致死感到惋惜。
冲田总司的【无明三段突】，是全部同时发出的三段水平突刺，是靠着无与伦比的技巧和速度孕育出的秘剑。在三段突刺发动的瞬间，壹之突刺、贰之突刺、叁之突刺在同一时间同一位置同时存在，即使挡下了第一刀，后面的两刀也会将敌人贯穿，正因为有这样的矛盾，所以在剑尖形成了局部的“事象崩坏”。
这也意味着，【无明三段突】实际上是通常手段无法防御的剑技，库丘林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从防御姿态变换为闪避的动作，所幸高敏捷性还是让他在最后避开了致命的伤害，但取而代之的则是左臂受了重伤。
而没有一击打垮对手的冲田总司，虽然还能再次释放【无明三段突】，但冲田总司认为，初见的剑技被躲避后，再次取得好的效果，这种情况很难发生了，而且自己的病弱属性越发严重，本就是依靠各种Buff才能与库丘林平分秋色，而这些效果会随着战斗的进行逐渐衰弱，对方也会熟悉自己的节奏，再拖下去自己便会陷入劣势。
而冲田总司也缺乏足以致命的宝具，例如其他一些Servant那种以魔力放出大范围攻击的手段，冲田总司是没有的，这也导致了，冲田总司虽然之前魔力充盈，但也只能用于提升自己的速度之类的，而没法充分利用满溢而出的魔力。
（如果我能放光炮就好了……）
冲田总司不禁如此想到。
而库丘林对现状却抱有着不同的看法。
无论是库丘林和冲田总司，都是极高敏捷性的Servant，两人的白刃战也都不差，在这种情况下，一点小伤就足以影响胜负，而库丘林目前左臂短时间内是无法剧烈使用了，虽然单手运用长枪库丘林也能够做得到，但是对冲田总司的威胁肯定会大幅下降。
当然，在白刃战的距离，【穿刺死棘之枪】只要释放，库丘林就能大概率取得胜利，但是释放宝具也是需要一点前摇的，在如此激烈的攻防之中，库丘林没有把握能够趁着战斗的间隙成功使用宝具。因此库丘林也同样认为，如果再拖下去，自己的伤势所造成的差距会导致自己的败北。
阴差阳错地，库丘林和冲田总司同时做出了相似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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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战场上，Rider将短剑掷出，钉入树木，将树木连根拔起砸向玛修。
以接连不断的树木攻势，试图让玛修的防御产生破绽。
但玛修还是擅长防御的，尽管被一时间的各种树木砸过来震惊了一下。
“不要慌张，感受对方的魔力和气息。”
经过藤丸立香的提醒，玛修很快镇静了下来，稳住了阵脚。
一颗砸过来的树木突然从中间破开，从中出现的是美杜莎的短剑。
而玛修显然已经有准备，稳稳地用十字盾格挡住了短剑的突刺，产生巨大的碰撞声。
一击不中的短剑顺着锁链快速收回，再次迎来的又是几棵树木。
就这样反复几次，美杜莎还是没能突破玛修的防御。
但玛修也基本只能被动防御，美杜莎的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树林的遮蔽，玛修能够挡下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短剑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反击，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丛林中再次飞来了攻击，但这一次却不是突刺的短剑，而是以绑在短剑之后的锁链攻击，数道锁链缠住了玛修的手臂和盾牌，随后传来了巨大的拉力，看起来是想要强行将盾牌从玛修的手里剥夺。
玛修当然不会让这个打算如愿，将盾牌重重砸入地面，用尽力气反抗锁链传来的拉力，总算是稳定住了身形。
而玛修也抓住了锁链顺势一拉，打算将美杜莎扯过来。
其实按数据来说，即使玛修有了藤丸立香的令咒加持，但美杜莎也同样拥有，况且美杜莎还有着短时间提高力量的【怪力】技能，这场拔河一般的力量对抗，理论上玛修应该是会处于劣势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锁链那一头传来的拉力突然减弱了，就好像对面突然放弃了锁链一般，但锁链上似乎仍然绑着什么重物。
不清楚锁链那一端现在绑着什么，如果还是树木什么的就击碎，如果是美杜莎本人的话那就用盾牌抽过去就行了。玛修如此想着，也不客气，一用力就将锁链扯了过来。
那一头的东西被轻易地拽了过来，急速朝玛修靠近，而到了数十米的距离，玛修终于看清了，那正是美杜莎本人。
玛修侧过身子，抓紧盾牌，准备进行腰胯的发力，用盾牌来个完美的全垒打。
被拽过来的美杜莎却嘴角勾起了计谋得逞的弧度。
玛修挥舞起盾牌，却正好与美杜莎对视，然后就看见了那泛着光的、不祥的紫色魔眼。
“？！”
虽然玛修有着A级别的对魔力，不会被魔眼给石化，但同样会受到魔眼的压制。
因为魔眼的原因，玛修的动作陡然迟缓了下来，原本的攻击节奏直接被打乱，而迎接美杜莎的这一波攻势的防御自然也是没来得及组织起来。
美杜莎绕过了盾牌的防御，一击侧踢直接踹在马修的腰腹部。
玛修被踢得向侧边挪移，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用盾牌抵挡了接下来的短剑突刺。
美杜莎见短剑的攻击没有奏效，立刻脱离出去，防止玛修用盾牌反击，继续伺机寻找下一次的机会。
第164章 Archer退场
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内。
空旷的荒原之上，只能听见刀刃相交的回响。
“无趣、无趣、无趣无趣无趣，再也不想再看下去了！这简直是愚昧至极！卫宫士郎，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只是单纯的正确？既然你已经领悟得如此透彻，为何还无法察觉其中的错误？”
面前的卫宫士郎越战越勇，让Archer越发地烦躁，
“所谓的正义，就是展现秩序，拯救所有和拯救一个人从来都不同，两者绝不可能共存。越是追求正确的救赎，越会在自我矛盾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最后沦为单纯的杀人者而已！如果连这都还不明白那就去死吧，和你那种幼稚的想法一起破碎崩落，就这样一事无成地死去吧！”
（死斗开始了，士郎终会追上他，但是……）
Saber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作为身经百战的她，已经看出两人已经脱离了试探的范畴，进入了完全的死斗状态，这场战斗的结果，只有一个人能够存活。
“啊啊，这两个人真难办啊，一定要有一个人倒下才行吗！”
远坂凛自然知道两人的矛盾无法以言语解决，但是看他们两个开始认真地置对方于死地，还是苦恼地挠起了头。
不过远坂凛也仅仅只是如此抱怨了一小句，她深刻地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Saber，都是无法插手这场战斗的，因为这是属于卫宫士郎【自己】的战斗，必须由卫宫士郎亲自去跨越。
（士郎想要斩杀的是阻挡自己的自身，是为了保护曾相信过，以后也会坚信下去的东西；而Archer想要毁灭的是孕育自己的自身，是为了消灭诞生于此，之后将会无限循环的后悔……）
看着两人的战斗，Saber早在此前察觉的，现在更加深刻明白的一点是，即使没有所谓的圣遗物，卫宫士郎也会将她召唤出来，因为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实在是过于相似了……
（无论哪一方都是正确的，但是结果却与他们期望的有所不同，就算不会留下后悔，但在那过程中，如果能够让多数的理想都达成的话……）
恍惚间，Saber似乎又梦回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时的阿尔托莉雅仍旧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5岁乡下少女，在那位花之魔术师的见证下，将那柄剑从石头中拔出，她的身体停止了发育。
在那一天，名为阿尔托莉雅的乡下少女死去，而亚瑟王的故事就此开始，在多年后的卡姆兰之丘上，骑士王也想过，如果一切能重来便好，哪怕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至少也能够……
在两个【卫宫士郎】观念的交锋之中，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某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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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非要固执地陪他玩下去，只要稍退几步，就能解决战斗，但是，总有种只要后退一步，就会在决定性的事物上败北的预感……）
Archer暗暗地咒骂着，
（不，到此为止了，那家伙已然与死无异……）
但当Archer看到卫宫士郎此刻那坚定的眼神以后，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似愤慨的情绪，
（这家伙不会停止，不会抵达界限，那种东西他早已经跨越了，他想斩杀的已经不是我了……我当然知道，那种惨象我已经了然于胸，我深知那是没有因任何一次败北而放弃的男人。挣扎着把上万人都拯救，但那种理想却无一人能理解，那种丑恶的正义的姿态，我在清楚不过了！）
与之前的情况不同，随着卫宫士郎意志的坚定不移，Archer的内心却慢慢产生了一丝缝隙。
“你也迟早会和我一样，陷入绝望的！到此为止了！卫宫士郎的战斗，就终结于此了！”
Archer投影出十数把利刃朝卫宫士郎激射而去，卫宫士郎勉强挡下，狼狈不堪。
但他的眼神仍然是无比坚定地进行反驳：
“你的想法确实是正确无误的，我的想法则是徒有其表的，但是我能感受到它的美丽，比起自己更在乎他人，这是伪善我已经知道了，即便如此，就这样活着也不错，就算我的人生是虚伪的也好，人人都能幸福生活这一愿望终归是美好的。即使愚蠢，我也不会放弃的，这份梦想，绝对不是错的！”
随着卫宫士郎的宣言，他的心象世界逐渐开始侵蚀Archer的【无限剑制】。
那是一片蔚蓝的，带有着白云的，充满希望的明媚天空。
“……？！”
原本已经被彻底遗忘的记忆又重新在Archer的脑海里翻涌。
而在这一间隙，卫宫士郎怒吼着冲上来，以残破的刀刃直刺而来。
Archer高举起刀刃，却迟疑了一下。
“这种男人还真的存在过啊……”
他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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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剑制】逐渐消散，众人又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大厅。
Archer终究没有刺下刀刃，任由卫宫士郎的断刃透体而过。
“是我赢了，Archer。”
“是啊，也就意味着，我的败北。”
Archer坦然地认输了。
卫宫士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跌坐在地，勉强使用投影那么久，他的身体由于还不适应，浑身布满针扎般的疼痛。
而在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以后，Archer也明白了之前的情绪为何。
那是由一份羡慕、一份嫉妒、一份悔恨所组成的遗憾，他羡慕他看过地狱之后不为所动的信念，他嫉妒他的眼里闪耀着自己不曾见过的光辉，他悔恨自己在无尽的义务中将理想抛之脑后。
现在，Archer释然了……
“那么既然认同了你，英雄Emiya就不必留在这里了，败者还是早早退场吧~”
Archer露出了和卫宫士郎相似的，那熟悉的笑容。
第165章 双重冲突
“卫宫士郎，你决心要守护的东西，就该守护到最后。”
Archer抛下这句话后，身体化为金色的光点消失。
“Archer……”
远坂凛静静地看着金色的光点上升、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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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山上。
“未来与过去的自己对决这种戏码，还是挺有趣的。卫宫士郎他终于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有别于Archer的道路了啊~”
围观了全程的雪玥如此点评道。
“帆楼感觉，那个红色弓兵处处留手啊，以实力来看，十个少年也不够那个红色弓兵打的，难道是因为面对过去的自己留了情面吗？”
帆楼如此询问。
变成石像的玉藻前如今暂时安置在影之庭，暂时没事情做的帆楼就和美游一起暂时待在了这里。
“留手确实是有一些的，但那份杀意也是真实的，即使杀死一个世界的卫宫士郎只是徒劳无功，但Archer也是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态；一方面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不为了直接杀死卫宫士郎的身体，而是要劝退他的理想，也就是杀死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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