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绝世大黑手 第179章

作者:鸽子成精

  “若是在鬼的基础上,死个几次,能不能抵达到那样的高度,窥见其身?”

  “你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远,平等看待人和鬼,生死的概念都模糊了……我本以为你超然了,不会出手的。”

  “毕竟,纵然诸天覆灭,众生沉沦,对你来说又如何?在你的视角中,他们也只是结束了作为人的生涯,开启了鬼的新生……亦或者,用聻的身份在活着,始终不曾死去。”

  黑暗魔祖轻叹。

  可他的语气虽轻,却让始祖与荒都感到惊悚,头皮发麻。

  如其所说的那样,希夷魔祖会是多么恐怖的生灵?

  他超越了世人定义的生死,抵达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我本以为是这样的。”

  无声无息间,一道模糊的幽影出现在魂河上,“可我走着走着,发现越往前越迷茫,静极思动,所以出来走走。”

  “我曾经做过人,后来去做了鬼,在第二魔祖的道路上另辟蹊径。”

  “不断攀升,最终杀进了魂河,夺取了诡异一族无数年的灵魂积累,荡尽魂河,裂解亡魂,拆解鬼的根基,探寻前路,成功升华了,开辟出聻之路,成为路尽。”

  “我还不满足,想要祭道,这很难……古往今来,不像那些废物始祖一样借助外力,成就祭道层次的人,又有多少呢?”

  “在我之前,仅有三人。”

  “我不甘心。”

  “于是就想着,祭道……或许不止可以是人去祭道,也可以是道中失去了我的存在,不再能描述我,定义我。”

  “我选择超越生死的概念。”

  “鬼,是这片诸天、诸世,渴望轮回的主体。”

  “但事实上,鬼渴望轮回而不得,只能消散……仅有的遗留,成就了花粉路。”

  希夷魔祖很超然,“所谓的英灵,最终消散,成为一个个的灵粒子,与聻也大差不差了。”

  “可我的道路不止于此,我要超越它……我也成功了,在聻的尽头升华,成为了希,生死的概念都无法定义我了。”

  “我祭道了。”

  “可是,如何成为夷呢?”

  “我却迷茫了。”

  希夷魔祖轻叹,“只好出来走一走,看一看风景。”

  “或许,能在这些始祖的身上见到什么吧。”

  这位魔祖审视着三大始祖,让祂们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祂们还有的话。

  “毕竟,祂们得到了三世铜棺主人的遗留。”

  “第二魔祖曾经说过,铜棺主太疯狂了,祂不止祭了道,最后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给祭了,成为了最矛盾的生灵,存在又不存在……只是这个过程中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诡异的发生。”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生灵,超越一切概念的定义,死到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存在,又能够真实的存在……”

  希夷魔祖说到这里,停住了。

第162章 我为地府无上尊!

  若有若无间,有古老的琴音在响起,它太缥缈,让人寻不到源头,可又真实的传入到了众人的心中。

  这仿佛是希夷魔祖引来了怎样的大恐怖,不应追溯。

  希夷魔祖若有所思,收了声。

  同一时刻,琴音也消失了。

  这让人浮想联翩,很难镇定。

  有始祖暗中推演,却一无所得,仿佛先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是一场错觉。

  可,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有同样的错觉呢?

  希夷魔祖讲到了古往今来最可怕的秘密,事关铜棺主。

  这太不可思议了!

  祂阐述了铜棺主的存在,其所处的层次,诡异的由来,让始祖头皮发麻,让荒心惊肉跳。

  哪怕希夷魔祖最后停住了,有着什么忌讳,不想再多谈,可光是已经道出来的那部分隐秘就足以令所有祭道高手坐立不安。

  既是憧憬,也是戒惧。

  “祭道之上,不止是要将所有的道都焚烧、祭掉,还要连自己的存在都祭掉吗?”

  荒动容。

  到了他这样的层次,再往上的突破很迷茫,因为已经看不见前路了。

  对于许多修士来说很重要的师法天地,在此已经失去了效果。

  再强大的进化路,走到仙帝就是极限……再往后的路?

  大家都在迷雾中摸索。

  有人外求无果,因为仙帝已是立身在大道的尽头,成为了“天难葬者”!

  什么叫“天难葬者”?

  只要在天地中,在众生心中,还有哪怕一丁点的痕迹存在,亦或者是念念不忘,则必有回响,纵然死去无数年,也能轻松归来!

  祂们连死亡都是奢求,因为实在太难太难了!

  早已化身成为了一种概念般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具体的生灵。

  到了这一步,向外无法可求,于是便有人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天难葬者,掩埋四极浮土间,伐阴阳二柴,引大空之火,纳古宙之焰,焚……”

  这是伟大的尝试。

  结果,真的成功了!

  焚尽规则与秩序等,祭掉至高大道,在路尽仙帝的领域上实现极尽升华,无敌在上!

  虽然说这个层次未曾以不可想象的高度远超仙帝领域,不见得可以自成一个大境界,还不算圆满。

  但是,它真实的指出了一条变得更加强大的路,让无数的后人效仿。

  可,也仅此而已。

  祭了至高大道,这一生所修行的结晶,还剩下什么可以祭呢?

  似乎没有了。

  所有人重新陷入了迷茫。

  天地无用,进化路无用,至高大道祭掉了,他们还能依仗什么、借鉴什么去攀登更高的境界?

  想要突破,就需要对前路明确才行,有了下一个境界,有了目标和方向,才能说去突破,不是吗?

  但问题就在这里,前面没有路了!

  不过在今天,在此刻,希夷魔祖降临,祂为始祖和荒指出了前路。

  ——道虽然没有了,但你人不是还活着吗?

  ——要不,去死一遭?!

  ——将自己的存在都给祭了,彻底永寂,但又不是真的死了,处于死和不死的矛盾叠加态中。

  ——这就是铜棺主的道路!

  当然,祂也只是一个转述者,一切都源自于“第二魔祖”。

  是这位“第二魔祖”讲述的铜棺主突破的方式,违背了逻辑,超越了常理,连存在都是一种悖论了。

  在此之前,大家都很讲逻辑,一步一步攀升,规规矩矩。

  唯有祭道之上,全然不讲理——你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别跟我扯什么从破败中崛起,从寂灭中复苏,我就问你,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边说着死了,一边一个转身就超然在了祭道之上,欺骗别人感情……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啊!

  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吗?!

  另一条时间线中,上苍大天地疯狂的破口大骂——“特么的所有人都在演我!”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可这条路真的可行吗?”荒轻语,帝剑滴血,有始祖的,也有他自己的,“能超越祭道,立身在祭道之上?”

  他是最有突破想法的。

  这些年,他太苦了,也太累了,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人,甚至模糊间猜测到,对手很可能不只有三位始祖,还有更多。

  这比起当年他还是准仙帝、征战黑暗f4的时候还要累,还要更看不见希望。

  最起码,黑暗f4是能杀死的,对面这些始祖呢?

  前脚刚杀了,后脚他们就在高原尽头的厄土深处满血复活了!

  这是何等操蛋的情况?

  何等无耻的对局?

  被群殴就算了,对面还特么的锁血!

  这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没有王法?

  还讲不讲逻辑?

  对付这样不讲逻辑的对手,荒绞尽脑汁,也只能想一个“偷家”的答案出来。

  可这条路又被骨灰魔祖给否决了,高原之上更危险!

  直到希夷魔祖为他带来了一束光,一束希望的光。

  尽管这条光看着,似乎也很不靠谱,也很不讲“逻辑”。

  连自身的存在都给祭掉了,这人是死还是活?万一死的彻底了呢?

  这突破的方法很诡异,成就的境界也很不讲逻辑。

  不过荒认真去思索,又觉得这样的突破方法在逻辑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是对面先开挂的!

  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面对锁血的对手,只有同样不讲逻辑,才能真正战胜他们!

  可,这条路太凶险,谁敢去赌?

  连自身的存在都祭掉,这是一种自杀的举动啊!

  荒放不下。

  他还要为自己身后那么多人扛起一片天,他的战友,他的爱人,他的子嗣,他的故乡……若是走错了路,突破变成了寻死,那失去了他这样一根顶梁柱后的亲友,会面对怎样绝望的处境?

  荒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渴求,又担忧。

  渴求突破,平定黑暗。

  又担忧失败,让本就艰难的处境彻底绝望。

  而且,无法忽视的是,铜棺主似乎成功了,又似乎失败了,留下了很可怕的遗祸,是诡异!

  于是,荒望向希夷魔祖,征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不止是他,连始祖都不能例外。

  但是,希夷魔祖,祂之所以被称为魔祖,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好人沾边的事情,祂是一件都不做。

  “谁知道呢?”

  希夷魔祖用一种极度欠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轻飘飘的说着,理不直,气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