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63章

“……我这边教室学舍部分几乎无一幸免，地下工房之流却是保存完好。”

“我这边亦然。简而言之，‘教学’的部分几乎全毁，‘研究’的部分全部无碍。”

特兰贝里奥听完各君主几乎一致的情况，反而皱得眉头更深，“各位，那些‘黄金黎明’撤退有一段时间了吧？”

肯尼斯道：“正是。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几乎占据了完全的优势，而我方仅能维持局面，偶尔反制一两回，却不决定趁机冒进彻底击溃。”

“如此选择的理由，必然是有其他的行动有更高的优先级，”巴鲁叶雷塔接着分析道。

尤利菲斯猜测：“……更有价值的事物，比起教学建筑……必然当属地下工房…除此以外，进攻灵墓的可能性也……”

巴鲁叶雷塔反驳：“据反应，秘骸解剖局的人员损失几乎没有，也未曾有人目击黄金黎明进入秘骸解剖局的记录，他们只是攻击了地上部分的大楼就封锁出入口，转移阵地了。”

“……通往灵墓的通路，可不止有一条……”

肯尼斯不敢置信，“难道说……”通往龙之心脏、开启冠位决议的那条道也被封锁了？

“……巴瑟梅罗已经确认过了，天文台卡利昂联系不上……通往地下的路，同样被堵住了……”

“那么，莫非——”特兰贝里奥似乎由此确认了黄金黎明的去向。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哦，各位。”君主·梅亚斯提亚的通讯信号突然接入。

“各位，我发现了地脉的流向与往常的有所区别，已经脱离了正常的波动范围了。简单来说，就是异常，应该说是本身就能轻易引起大魔术级别异象的地脉异常。”

地脉，或者说，灵脉本就是奔流于大地的“力量”，让人产生一种大地中有巨大的生物在盘亘、行动的错觉，因此根据其留下的轨迹，人们给予它不同的称呼，灵脉地脉等，在东方也被称为是“龙脉”。

而时钟塔的诸多教室，也是在这种让大地之力显现的扭曲上搭建的。

因此，梅亚斯提亚亲自在教室残留遗址的某些节点上，发现了这种异常之处：“在以地脉为名的‘扭曲’之上，再进行人为的大规模‘扭曲’，就足以引发改变自然的现象级大魔术。”

考古科君主依托于他的学术经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何况，奔流于这些‘扭曲’之中的能量，蕴藏着古老的神秘，那绝不是地表灵脉应有的规模（神秘），黄金黎明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侵入地下灵墓，而是反过来，将灵墓的能量经由地脉引出，来完成他们需要达成的某个目的。”

梅亚斯提亚能快速做出判断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常年接触古老时期的遗迹，对于残留的，尤其接近神代的神秘非常敏感。

虽说在灵墓之外的世界各地，除了神州之外基本都是一些苟延残喘的小规模神秘现象罢了。

“……”就在各君主因为梅亚斯提亚的发言陷入一阵沉思的时候，新的状况发生了。

伦敦上空，有流光出现，那是高度凝聚的纯色元素洪流。

红色的，是火元素高能射线，象征为似神者。蓝色的，为水元素，象征为神之力。黄色的，为风元素，象征为神之火。绿色的，为地元素，象征为神之药。

红蓝黄绿的毁灭之光从伦敦的各个城区半空中划过，其距离之近，能级之高，令有能力感知到这一切的魔术师身心震颤，不由自主地祈祷这一切不会成为想象之中落到自己头上的灭顶之灾。

“果然，应验了呀，而且不是结界，不是纯现象，居然是这种以纯破坏力的输出形式。”梅亚斯提亚没有语调起伏地说着，多少有些苦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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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预感应验了，”第一发四重元素高能粒子对撞集束炮发出的时候，韦伯仍然保持着和罗蕾莱的通话。

“什么预感？”罗蕾莱也神经紧绷地看着天空，她感到熟悉的无能为力。

“我刚刚说这地脉的扭曲如光滑曲面一般，但这种曲面也让人联想到反射镜一般的镜面，也就是说，能量的聚焦、反射也可以应用于之上。”

“单纯从对方如果扭曲的是整个伦敦来考虑，其聚焦后的炮击打击面应该是……地平面以上到天空的半球形超远距离，也就是一般意义的全覆盖。”

第129章 天空，裂开了

“一般意义上的全覆盖？”

“恐怕是的，利用地脉结构形成的特殊扭曲，并不能攻击地下灵脉，因为那是构造概念上的反射面的术式基础，无法也不能作为攻击目标。”

“原来如此，只需要潜入地下的话……”

“但是君主巴瑟梅罗大人，如果对方以全城的时钟塔势力作为潜藏‘亚雷斯塔’的可能性目标的话，我方人员数量过于庞大，单靠下潜术式的话时间——”

“那就舍弃‘不必要’的人员好了。”罗蕾莱回答得非常干脆。

“……”韦伯的通讯信号明显地沉默下来，他再次认清了魔术世界的不近人情，那些遭到舍弃的人员，不用多思考他都知道会是哪一类人。

没有血统，难道就是原罪吗？……这种程度的魔术组织……

“好了，通讯到此为止，我会吩咐人整理情报给各学科的学部长，你继续待命，随时观测地脉流向。”

“巴瑟梅罗大人！请听我一言，我认为此事不可行，马瑟斯不可能不考虑到对手潜入地下的可能性！”韦伯咬着牙说道。

他平时几乎不可能对君主的决定产生异议，但是在有可能性命攸关的前提下，他不得不犯险反驳了这一次。

“哦？”巴瑟梅罗一时没有挂断，倒也不是对于韦伯另眼相看，她主要是对眼下的“消极逃跑”策略相当不满，但正面进攻又大概率会再次受挫，于是想听听有什么不一样的主意。

“原因有一，下潜存在速度问题，对方的炮击威力明显过大，如果在打击到来时潜入的深度不够，我们也可能面临损失。”

正如建造于地下的核避难所不能完全防御掉在正上方头顶上的核打击，从对方火力预估来看，这一看法虽然保守但也合理。

“其二，对方如此设置忽略了地下打击范围，也可能是对方对于地脉及临近之处遍布了监控。”

确实，如果地面上的打击范围达到了如此广度，那么很可能需要配以相应精度、距离的监控术式。有能力在地面上如此做，那么没理由就不在作为术式基础的地下区域这么做。

“嗯，有道理，所以呢，你的解决思路是……？”

“大人，我认为关键之处是找到对方能够监控的‘眼睛’所在，也很可能那才是对方能够运营整个伦敦扭曲术式的基础所在。”

“但是这个任谁都知道吧？”巴瑟梅罗语气冷淡，她要的不是单纯的否决，而是可实行的行动方案，“你要如何去找这个‘眼睛’？”

“我……”韦伯一时有些语塞，他这次发起的反驳还是有点冲动的成分在里面，论据准备十分仓促，缺少了决定性的情报，就无法有效地串联这一切。

就在这个两人对话仿佛就此终结的时候，第三者来了。

“两位，打扰一下。”

远坂凛的信号突然接入过来。

“秦玄阁下？”

“实际上，我这边对于马瑟斯如何实现炮击的远距离精度问题有了一定的线索，还记得最初的关于马瑟斯的情报吗？他一开始现身的地点是威尔士郊外，而附近的一个山村，阿特拉斯院的最终兵器恰巧在不久后被盗了。”

“我认为，这应该才是对方掌控局势真正的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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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城外。

“伊尔米娅，伊尔米娅？你还好吗？”

伊尔米娅晃晃头，眼前的是……一个金发教会服饰女孩，哦，是那个实习生。

“我没事，可能是坐久了晕车吧。”

自从那次袭击中逃走之后，她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她只记得自己成功逃走了，但没有带领同伴撤退的记忆。所幸除此之外，身体似乎依然健康，伤势恢复得很快。

然而随着加入这次任务，并距离伦敦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在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伦敦，这座城市里存在着什么让自己身体极为尊崇但想要吞食的感觉，好似后来的物种面对原始种由于敬仰感薄弱而产生的“取而代之”的亵渎一般的情感。

但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异端们的大本营！

伊尔米娅无法接受自己会对一个到处行走着异端的城市产生别样的情感，因此肉体与精神的冲突使得她看上去有些萎靡。

“不好意思，”伊尔米娅转头看向一旁早已进入的武装状态的希耶尔，“希耶尔前辈，还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新人，你扶着伊尔米娅到一旁去休息。”

希耶尔没工夫询问她怎么回事，她的大魔术卡尔瓦里亚·座天使已经完成时长三分钟的释放准备，现在正在做的是将积蓄三年的魔力。在平流层展开反射镜，向地表的伦敦塔楼照射燃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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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元素洪流对撞交织的地方，伦敦中心塔楼。

秦玄向上看去，那高亮度、热度的打击降临了。

光。肉眼可见的超规模的光。拥有质量的极光（Aurora）。

它宏大无比，它宽长无边，它拥有与誓约胜利之剑同等规模的神秘，或者可以比喻之为光的断头台。

“普罗米修斯，那个的反应规模出来了吗？”

【是的，预计规模，长五十公里、宽十公里。】

【需要发射‘四重元素高能粒子对撞集束炮’吗？对撞程序已完成，随时可发射。】

“打。”

简短的指令落下。随之而来的是冲天而上的瑰丽色彩巨大元素光炮。

刚开始，光炮的直径对于极光而言不过渺小的一粟。然而随着距离的推进，四色洪流内部进行着激烈的元素循环，反映到现实，造成了极速膨胀的现象。

直径一公里，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

完全覆盖天空的“天使之车轮”。

接着，二者接触。

“————”

大爆炸。让所有伦敦里注意到这一幕的人，足以眼瞎的大爆炸。

热能之光与巨量元素挤压，对冲。燃烧的光，元素的乱流，在遥远的天空中形成一轮又一轮超强能量余波，天空之中的云气丝毫不做停留的飞散。

片刻之后，只留下耀眼的柔和之光。

伦敦居民们久违地看向天空，清楚地见到整片城市上空的万里云层被撕开了唯一的巨大豁口，晴朗的阳光洒向大地。

温暖，且毫无保留。

第130章 第二发，你该怎么办呢？

“什么啊……那是……”

直到整片伦敦上空的光芒消散，韦伯才反应过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空了一半，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就在刚刚，一方从平流层降下，另一方从地表射向对流层，由数十公里规模的极光与元素形成的、足以改变天象的大范围空爆，从爆心处极速蔓延出冲击波，扩散的冲击与热量轻易吹飞了常年聚拢的雾霭云层，向周围、以及地表倾泻热风，伦敦上空久违的天朗气清，温气腾腾，一时引起了全城魔术师群体乃至普通人的关注。

韦伯还不曾经历过精彩繁多的冒险，对于这种局面只是深深的感到一种渺小之感，左右局势的终究不是头脑的挣扎，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他感到四肢一阵酸麻，或许是刚刚亲自干起观测地脉的活儿的缘故，明明没有才能，却要不知为何这般拼命，而最后的结果也……

“……！”

这时，熟悉的魔力又一次升腾，韦伯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住身心的颤抖，他站了起来，他接连向链接着虚空终端的现代魔术科学生们发出紧急通知，告诉他们尽快去地下躲避，不必关心敌人或者战争的事情。

接着，韦伯决定去找与巴瑟梅罗相商的那个名为秦玄的人，没有特别的理由，支撑他的，不过是想要在敌人的打击范围内活下去的念头而已。

因为就在刚刚，四色元素流光再度划过伦敦的上空。

这一次，没人对瑰丽的光束产生多余的感慨，如今怀有的，只是仿佛死神不断迫近带来的沉重压力和威胁。

想必第二次打击就要发出了，韦伯虽然不清楚刚刚来自对流层的攻击是出自圣堂教会，但他至少知道眼下能起到对抗作用的就算得上援军，虽然这种程度的对流层打击能不能有第二发也值得怀疑。

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好的发展——支援的攻击如果没有第二发的话，他们的存活时间就更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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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拦截在半空了，居然是同一类型的术式……”

希耶尔站在伦敦城外，她这招卡尔瓦利亚·座天使可是根据祖的原理血戒编纂的大魔术，除了完全解放前的三分钟准备时长，每次使用之前还需要积蓄三年的血液（魔力）。

之所以能够完成这种堪称人类巅峰的魔术释放，也有她本人的特有条件关系，比如：

曾为罗亚转生体的她继承了冠位级别的魔术知识，当然，论使用尚不及罗亚本人；

希耶尔自己也是“世界级别”的魔术天才。身为Average One、百年级别天才的远坂凛是500+α，时钟塔最高小源生成量、回复力的是君主·特兰贝利奥的2000，希耶尔则是5000。而且相比于伊莉雅那种经过特别调整的复杂魔术回路，希耶尔的回路特点就是输出大，可谓简单粗暴。

一般来说这种魔术在现代对敌基本是碾压，可惜秦玄也是擅长以量压人的类型，

希耶尔隔得距离有点远，还不能确定伦敦里的是不是接通了灵墓的地脉，不过接下来产生的巨大魔力波动，让她确定了猜想：

“果真是接通了灵墓，还有第二发，真离谱……新人，带上人一起！过来！”

“啊、啊，好的前辈！”

须方直有些麻木地跑过来，她还没从刚刚的空爆中回过神来：前辈们的战斗都是这么惊天动地的吗？她这辈子还有升迁，哦不，还有转正的希望吗？

“嗯？新人，你旁边那人呢？”

“嗯嗯？什么？”

希耶尔又敲了下须方直的脑袋。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让少女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不是让你照顾伊尔米娅的吗？你怎么照顾得她呀，人都没了！”

须方直顺着希耶尔指的方向望去，她这才发现原本还精神萎靡一幅懒得动弹的伊尔米娅，不知何时人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