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好气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啊！”
当然，之所以那么激动，并不只是因为游戏的事情。
之前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住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为了换新房掏干了积蓄，结果还是不够首付。
最近原神和崩坏大火，她就在工作之余接了手游代练的单子，看到自己也有登场之后就被崩坏的故事吸引了。
谁知道现在全网都在迫害自己。
“娜塔莎姐姐，没事吧？”
一个小女孩儿从背后探出了脑袋，担心地看着苦恼的娜塔莎。
“没什么，是我的问题。”
娜塔莎看着破烂的砖瓦房，墙皮已经有渗水霉变的现象，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见她一咬牙一跺脚，然后对女孩儿说道：
“空，你帮我拿着手机，我要录一段视频。”
“唉？要录什么视频？”
“……”
被问起这个问题，娜塔莎的肩膀都在不停地颤抖，丰满的胸脯也随之来回晃动。
满脸羞红的她，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道：
“既然大家都想看我边哭边打滚的样子，那拍下来发到B站应该能恰不少流量钱吧？”
后来空一脸心疼地拍下了娜塔莎一边哭一边喊“别墅小岛！”还一边打滚的视频。
至少有一点，空可以确定：
娜塔莎姐姐在哭出来的时候，肯定不是演的。
至于后续视频点击破百万，娜塔莎以为能赚到钱的时候，却发现B站创作收益被砍了80%什么的……
那就是后话了。
·············
“我没有说谎吧？逆熵的确会想尽办法为她治疗，但最终都是徒劳。”
送走了孩子们之后，渡鸦带着任务和芽衣交谈了起来。
“雷电芽衣，如果你想救琪亚娜，世界蛇可以和你做一场交易。”
“这件事，逆熵做不到，天命也做不到，但世界蛇却可以。”
“什么？！”
芽衣根本没有余暇去管对方的目的，光是渡鸦开出的条件，就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如果你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两小时之后，再一个人回到这里吧。”
与此同时，在赫利俄斯号上，当琪亚娜得知芽衣出去了之后，也就不再演戏。
只见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用仿佛将死之人的语气对特斯拉问道：
“我的情况不妙，对吧？”
“……”
“不用瞒着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
“开始只是觉得有点迟钝，但渐渐地就感觉不到疼痛了，现在身上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伤，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在那之后，特斯拉告诉琪亚娜，会联络休伯利安让她转移。
可琪亚娜却发现长空市的崩坏能正在大量聚集，已经到了爆发边缘，如果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这场灾难。”
本着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愿望，琪亚娜说道：
“我可以在灾难发生前，将长空市的崩坏能全部吸收到体内，用空之律者的能力。”
那种仿佛临终遗言一般的声音，让无数玩家失去了点击“继续”的勇气。
如果说稻妻的刀，是把所有美好的东西粉碎后给你看。
那眼前的琪亚娜，就是碎裂的进行时。
【救命……医疗兵……】
【萨尼铁塔！萨尼铁塔！】
【别叫了，医疗兵来的路上被刀了】
“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逆熵会对实际情况进行判断。”爱因斯坦说道。
“除此之外，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琪亚娜深呼吸道：
“离开这里后，我会听从你们的安排，收容、隔离、我都会配合，我知道自己是一颗炸弹，我能理解你们的做法。”
“所以我希望，极东支部的大家，能远离这一切。”
“在空之律者的问题彻底解决之前，希望她们不要靠近我。”
137.能够教导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听到琪亚娜的请求，特斯拉绷不住了：
“你知道，她们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对，我很清楚，所以才要拜托你们，我不能让她们身涉险境。”
琪亚娜将视线移向无人的角落，仿佛是在躲避自己想要和大家在一起的内心。
“在天穹市，我第一次看到芽衣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变了好多，变得好憔悴，好疲惫，虽然她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不容易才在圣芙蕾雅得到了伙伴，得到了归宿，得到了那些她曾经失去但又无比渴望的东西。”
“她本来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可我却亲手毁掉了一切。”
明明琪亚娜句句都是在说芽衣的事情，可在玩家们看来，这些描述分明是在说她自己。
变得憔悴、疲惫，却还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好不容易在圣芙蕾雅得到了幸福和归宿，却又全部消失……
琪亚娜对芽衣抱有愧疚的一切原因，都是芽衣心疼琪亚娜的理由。
“无数个寒冷的夜晚，无数场噩梦中……”
“我看着她的胸口被一点一点撕裂，看着染血的宝石落入自己手中，看着她失去气息，慢慢跌到在血泊里。”
“我……我……”
光是回想一下噩梦中的场景，琪亚娜就觉得呼吸困难，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都是空之律者做的，不是你的错……她们从来没有怪过你。”
特斯拉的人间清醒并没能起到安慰的作用，相反，却让琪亚娜更加难过。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无法接受……”
“就算发生那样的事，她们还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她们依旧把我视作同伴，她们一直在等着我回来……”
琪亚娜的哭腔渐渐变成明显的啜泣：
“所以……如果我再次变成了那个怪物，她们一定不会抛弃我……她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我。”
“到那个时候，我又要害死多少关心我，在乎我的人？”
“我……绝不能让那种事再次发生！”
就在这时，画面变成了全局视角。
原来琪亚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芽衣就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到了一切。
“这时我和西琳之间的事，我必须和她做个了断，但我不想她们再被卷入这一切。”
“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受伤。”
背靠墙壁的芽衣，与琪亚娜的距离只有短短十几厘米，却又好像隔了永远追不上的距离。
“……”
“……”
这下不只是玩家，工作室里正在推剧情的少女们也都陷入了沉默。
她们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好像连续通宵了好几个晚上，心脏每次跳动都会有疼痛的感觉。
“总觉得……好羞耻……”
琪亚娜抱着自己的脑袋，害羞和感伤一并涌了上来。
两种不兼容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弄得她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当时看到剧本的时候，只想着该怎么酝酿情绪，该怎么用哭腔说话，心思都扑在故事里……”
“现在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也太糟糕了。”
说着，琪亚娜长叹了一口气：
“有朝一日，我真的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
这个问题问得，把姬子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你觉得呢？”叶铭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
琪亚娜的CPU有些过载：
“我觉得我不会，可是立场互换一下，如果我害死了姬子老师，害得身边的大家都那么痛苦，那我……我……”
“呜！”
就在琪亚娜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姬子十分干脆地把琪亚娜的脑袋塞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熟练的动作，熟悉的流程，像极了以前在圣芙蕾雅的时光。
“琪亚娜，不要害怕，你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当那一刻真的来临，你要抬起头，继续走下去，而不是想着如何放弃。”
姬子的谆谆教诲让琪亚娜的眼眸不停地震颤，曾几何时，她好像也领悟过这个道理。
只是中途吃了好多的苦头，绕了好大的圈子，流了好多的泪……
因为那个能够教导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嗯……”
听到姬子的劝导，琪亚娜才意识到，原来有老师教，真的比自学快好多啊。
“现在你了解我的心情了吧”
为了帮助琪亚娜缓解心情，叶铭轻拽着琪亚娜的耳朵故意逗趣道：
“作为旁观者看自己以前的故事，是不是很酸爽？”
“以前？”
听到这个关键词，芽衣的眼眸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哎呀，你干嘛总是逮着我伤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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