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190.太阳与月亮……要选择谁？放弃谁？
就在叶铭只身一人拦截崩坏大军的时候，芽衣也得知了琪亚娜的身体状况。
她还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最爱吃自己料理的两个人……
一个吃不下，一个尝不出味道。
“有芽衣在的话，就相当于有了一百个人的力量了！”
“哼哼，我可是你的两倍。”
“什么嘛，那我就是三百个！”
脑海中回响着过去两人的喧闹，芽衣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骗人……”无力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我这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芽衣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昏黄的日光少了几分明亮，多了些许的暗红，暗示着今夜不会是晴空。
“叶铭……”
曾几何时，只要呼唤所爱之人的名字，他就会出现，为自己带来希望。
可这一次，承诺日落时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的叶铭，最终也没能如约到来。
荒废的千羽学园没能等到三人的欢聚之夜，诞生于漫漫长夜中的，就只有雷雨和崩坏。
“那道光柱，我见过这幅景象。”
寒冷的雨水敲打着地面，空气被一层薄雾笼罩。
远处的虚无之门仿佛是颗幽暗的星星，散发着晦暗的光，给雷电交加的夜晚增添了许多凄凉。
“使用空之律者的力量，我可以关闭天上的那个大洞，解决这场风暴的源头。”
琪亚娜的计划撕扯着芽衣脆弱的心防。
“不、不行！你的伤都还没恢复！不能再继续战斗了！”
尽管芽衣已经用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但那声音在暴雨之中还是显得渺小。
“芽衣，我不能放着它不管，这是我应负的责任。”
暴雨如梭，狂风呼啸，树叶在风中瑟瑟作响，仿佛要在下一刻被夺去生机般的抽离树干，无声地坠落在地面上。
琪亚娜回过头，脸上已是和往常一样的笑容。
“多亏了你告诉我叶铭平安无事，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拉起芽衣的手，就如同叶铭轻抚芽衣的长发。
“芽衣，别担心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安心地等我回来吧。”
就连临别时的安慰，也都一模一样。
“琪亚娜！不要！”
不祥的预感几乎要将芽衣吞没。
上一个对自己如此承诺的人，直到现在都没能回来。
“求你了……快回来……”
在雷雨中奔跑的芽衣，没有任何方向可言，她只是追着那个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光点，丝毫不敢停下。
可无论她怎么追赶，却始终无法靠近琪亚娜的身影哪怕一步。
这一路上，不断涌现的量子之影仿佛是在嘲笑芽衣与琪亚娜的羁绊，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绊倒。
即便她挣扎着爬起身来继续向前，可前方依旧有数不清的敌人阻挡着芽衣靠近她的月亮。
“终于恢复了！芽衣！能听到吗？你在什么地方？”
就在她失去目标的时候，信号一直无法联通的对讲机总算重新建立了通讯。
“我在追琪亚娜。”芽衣带着哭腔回答道。
“她也出事了吗？呜……”
“也？”
听到这个字，芽衣的心脏几乎停跳。
“芽衣，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大概是意识到接下来的消息对于芽衣而言意味着什么，特斯拉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们在长空市外找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叶铭，周围全是崩坏兽的碎片，初步计算，可能有一个军团的规模。”
“我们低估了这次袭击的严重性，也不知道叶铭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将其拦截在长空市外的。”
芽衣并不想听这件事的原委，她只是焦急地问道：
“叶铭怎么样了？！”
“他陷入了昏迷，生命体征很微弱，可我们的医生却无法将其唤醒，治疗手段也起不到作用。”
特斯拉叹息道：
“实际上，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个状况，他的身体被侵蚀得很厉害，但昏迷的原因却又与此无关。”
“……”
随着尖啸的雷鸣，一股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恐惧从芽衣的内心深处涌出，似乎要将她吞噬。
特斯拉从这沉默之中嗅到了什么，她很想就此打住，但出于责任，还是告知了芽衣当前的状况：
“赫利俄斯号上的条件不足以医治叶铭，必须尽快将其送往本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但我们遭到了量子之影与崩坏兽的包围，一时间难以脱身，这里急需你的力量。”
特斯拉的要求并不过分，芽衣作为与逆熵合作的女武神，自然要承担战力的职责。
可对于当下的情况而言，这无疑是让她做出选择。
继续追逐琪亚娜的身影，就会让叶铭陷入危险……
回去与赫利俄斯号汇合，就意味着对琪亚娜置之不顾。
“我……我……”
那颗心仿佛被揪住，被挤压得生疼。
一种深刻的悲痛和无力感不断地侵蚀着芽衣的灵魂，让她无法呼吸，也无法抵抗。
自己的世界明明那么小，小到只要两个人就能成为生命的全部……可命运却还要夺走一半。
“不行……我做不到……”
芽衣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仿佛一片凋零的叶子在风中瑟瑟作响。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正在一点一点地埋葬她的内心。
“我怎么可能……在他们之中做出选择……”
属于自己的太阳与月亮，被分隔在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芽衣~~”
“芽衣~！”
无法代替的他们，仿佛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无可代替的回忆，也开始在芽衣的脑海中浮现。
“下次，我们一人一半吧。”
“芽衣最好了~！”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比起被你伤害，更不想失去你！”
“所谓的喜欢，就是这个意思啊。”
“和芽衣在一起的时光，一天就顶一年~！”
过往的时光越是甜蜜，眼前的抉择就越是痛苦。
而就在芽衣精神恍惚的时候，量子之影又一次包围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虚数残骸。
无心战斗的芽衣很快就被打倒，可她却没怎么挣扎，暗淡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求生意志。
191.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早就该知道的。
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过着无忧无虑的优渥人生，却在找到最想追求之物的时候，跌落深渊。
从那时起我就应该明白……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是啊，我为什么会忘记呢？
明明痛苦的事情才发生过不久，明明失去一切的伤痕还没完全结疤……
就因为朝阳温柔的光亮太过温暖，因为夜月的光亮总能拨开黑暗？
“叶铭……琪亚娜……”
沉浸在日月交辉的梦幻中，我……完全忘记了啊……
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支付这份幸运的代价。
············
“我这是在哪？”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铭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你正在赫利俄斯号上，没事。
“被回收了？那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11小时。
“天已经黑了吗？”
叶铭看着窗外的雨夜，意识到今天已经没办法和芽衣琪亚娜她们一起吃晚饭了。
“呜……怎么会……这么疼……？”
他刚想起身和芽衣解释失约的事情，剧烈的疼痛又把自己给按回到了床上。
之后接连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起身。
——女武神驱动唤醒了你从她们身上带走的负荷。
——现在力量还不完全，只是411人份的痛楚，还有407人份等着你。
“这负荷就不能行行好，侵蚀我的神经吗？就像之前被崩坏能侵蚀一样？”
——可能性很低，至少现在不行。
“希望医学再发达一点，多弄出些副作用小的止疼药。”
一杯芬太妮下肚，叶铭这才缓缓地找回身体的主动权。
“你！你怎么醒了？！”
而就在这时，特斯拉带着一票医护人员走进了房间。
看到叶铭已经可以下床走路，红发少女惊愕地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这么问……我该怎么回答啊？难道我不能醒的吗？”
“可我们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没能唤醒你，也找不到昏迷的原因！”
特斯拉身后的医护人员只想感慨一句：医学不存在了。
“其中有很复杂的缘由，不用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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