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
“……”
芽衣的目光没有落在琪亚娜的身上，而是惴惴不安地望向一边，沉默的同时，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
“芽衣，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曾经害怕回想发生在这里的事。”
虽然在现实中，更多的是琪亚娜害怕家暴，但实际上，芽衣也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此刻，她正在为“该言说什么话语”、“该采取什么行动”、“该表现何种情绪”而有所踌躇。
一阵静默顿时围拢而来，将两人隔开了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
“精神枷锁，看上去不在这里呢。”
又是琪亚娜负责打破沉默，来到这里后，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角色。
“是啊，除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和那天一模一样。”
“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啦，比如……周围的气氛？”
为了让芽衣放松下来，琪亚娜开心地牵着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铁丝网说道：
“芽衣你看！这里的铁丝网上刚好有一个洞，很方便往外面看风景呢。”
“不过……这么大一个洞，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啊？”
【是啊，怎么辉石呢】
【你猜是怎么搞出来的】
【《虫洞》】
“呃……那个……”芽衣脸色发青，磕磕绊绊地说道：
“它似乎是……当时我把你打、打下去的时候，弄出来的……”
“啊，哈哈……”琪亚娜尴尬地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没有印象呢。”
为了给芽衣找补，琪亚娜还很轻松地岔开话题道：
“不过，它现在或许能让千羽学园观景台的星级有所提升？我是说，一览无余的意义上。”
她的做法也的确起到了作用，让芽衣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而在片刻之后，琪亚娜也伸了伸懒腰，显得颇为放松。
“啊~~这里不仅视野好，风吹着也很舒服。”
“只可惜当时的我们，还没有这份能欣赏万事万物的心境。”
“那就一口气都补回来吧！下次空间转换……我想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
语毕，芽衣和琪亚娜都不再言语，只是默契的一同姚望着远方。
通常来说，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回避对话中的沉默，好像它是一柄会不断剪削双方情谊的剪刀——当沉默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谈话便会失去意义。
但对于她们而言，这些沉默反倒是让双方的思维得以融合，进而体悟到更多原属于对方的心境。
“芽衣。”
“嗯？”
“没事，就是突然想叫一声你的名字。”
“那……琪亚娜？”
【突然这么甜我好不习惯啊】
【居然是纯糖，没玻璃的那种】
【糖本来就不该有玻璃，为什么我们会默认糖里有玻璃】
【玩崩坏玩的，那咋办嘛】
“刚到世界蛇的时候，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失眠，在那一个个不眠夜里，我一直都在思考，如何才能避免那不该发生的一战，但始终，我都找不到那个最优解。”
“因为「你想留下我」和「我想拯救你」这两者其实都没错，既然都没有错，就很难用言语将对方说服，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也在所难免。”
琪亚娜也点了点头。
“要是我们能在甜椒咖喱的时候，天穹市的时候，能像今天这样敞开心扉，中间的波折，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可反过来……如果少了那一次的冲动，我们或许也不会得到如今的成长，更不会成为现在的我们。”
两人会心一笑。
“所以，琪亚娜的结论是，那时候我和你打一架还是很值得的？”
“芽衣，在学校里使用暴力是很不对的，我们应该用枕头大战这样的方式去解决嘛。”
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她们明确地感觉到，曾经横亘于两人之间的无形壁障……它最后的几分残垣，也终于随着那欢笑声一并散尽。
“呜……芽衣这时候不该加一句，真有爱莉希雅的风格吗？”
【她们过二人世界呢，你就别参合了】
“什么啊，我们之前还在现实里玩过枕头大战来着，这句台词还是我加上去的呢，结果芽衣把我省了。”
爱莉希雅鼓起了小嘴，可她怎么会真的生气呢，还没过几秒，爱莉就又笑着说道：
“不过，看在她们这么甜的份上，就原谅芽衣了~~”
直播间左下角是爱莉希雅笑着的画面，而在屏幕中心，芽衣和琪亚娜两人也深情地望着彼此，眼眸之中满含笑意。
毫无疑问，她们已经走进了彼此内心的最深处，温柔地、毫无障碍地……不断前行。
于是乎……长空市的画面也像之前圣芙蕾雅那样慢慢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白的世界。
“一直没能形成完整的画面呢，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等了一分钟还多，四周的景致依旧是朦胧的花白，芽衣也不禁有些怀疑。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两人手牵着手，继续往印象中的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她们分明能感受到温暖的日光，甚至还能听到轻盈的欢笑。
可就是没有具体的画面，就像是拿了一块洁白的纱布，笼在了心上。
是的，经过刚才的交流感情，芽衣确实来到了琪亚娜的内心最深处，这一点毋庸置疑。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景象，是因为在琪亚娜的内心，依旧对芽衣有所遮隐。
那并非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不够亲密，也并非心与心的距离还不够……
相反，正是因为芽衣在琪亚娜的心中很重要，所以才会不自觉地保护性隐瞒。
只是那个时候，琪亚娜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但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以最为措手不及的方式。
817.叶铭在琪亚娜身上留下的种子
“琪亚娜……那是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似乎是尽头的地方，在那里，一颗萦绕着光芒的星团正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啊！”
从那光团之中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后，琪亚娜终于意识到，这是叶铭留给自己的核心。
是无数奇迹交叠在一起之后……于绝望之中所诞生的希望之种。
“琪亚娜？怎么了？”
“芽衣……我……那个……”
琪亚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连她也是第一次用肉眼去观察那一直留在自己心中的温暖。
“或许这是律者核心吧。”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这种说辞。
“好像和我的征服宝石不太一样？”
“因为混合着许多不同的力量吧，你看，有空之律者的力量，还有疾疫宝石……”
因为是不熟练的谎言，琪亚娜在描述的时候还得掰着指头去想。
不过芽衣并没有把话听进去，倒不是她发现了什么破绽，而是从刚才开始……
芽衣的注意力就被这颗仿佛心脏一般不停涌动的光团给吸引了。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芽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可她却无法将视线从光团上移开。
那光芒是如此柔和，那温度是如此亲切，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十分陶醉。
“芽衣，你在做什么？”
“抱歉……琪亚娜……我总觉得这个东西在吸引着我。”
说着，芽衣还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虽然理性控制着她不去触碰，可心中想要与之拥抱的情感却在不断增长。
················
“叶铭，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时空，看着正在咬手指的叶铭，维尔薇很是好奇。
“我在想事情。”
“说出来听听？”
“你现在是哪个？”
“原来这个烦恼，还需要特定的人格去倾听吗？”
维尔薇露出浅浅的微笑，而后十分温柔地说道：
“那么，你需要哪一个？我帮你叫出来。”
叶铭先是一愣，而后便恍然大悟道：
“是本我吗？”
听到叶铭的结论，本我维尔薇被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知道的？一般来说，应该会认为是指挥家吧？毕竟她才是做统筹的那个。”
“不……在此之前……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本我的事情的？”
“别说辨认了，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关于本我的存在。”
维尔薇的好奇心向来都很充沛，无论是哪个人格。
这一连串的疑问下来，原本的话题也被偏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就当是心有灵犀吧，或者当做是缘分也好。”
那么长串的故事，叶铭也实在是不想解释。
“如果缘分真的能厉害到这种地步，那你岂不是我的命定之人了。”
维尔薇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说起来，你不应该在沉睡吗？就像你说的，把统筹工作都交给指挥家了。”
“的确如此，不过我留下了遇到值得唤醒我的事情时就将我唤醒的指令。”
“你遇到什么值得让你苏醒的事情了？”
“你。”维尔薇的回答十分简洁。
“在得知你所做到的一切之后，我太想与你接触了。”
“哪怕此刻的我既不是专家也不是学者，但即便如此，还是对你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不如说，在发觉你对我如此了如指掌的时候，这份兴趣又变得更加浓厚了。”
虽然维尔薇不是梅比乌斯，但她此刻也想要让叶铭躺好，以供自己好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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