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芽衣轻轻地扯了扯琪亚娜的脸蛋儿。
“没关系啦，无论我在宇宙中的哪个角落，叶铭都会带我回家的。”
说着，琪亚娜又将满怀爱意的视线投向了叶铭。
“事实上，能够跨越终焉，也是叶铭的功劳。”
“不过，我就不剧透了，否则的话，就没有和叶铭天生一对的感觉了。”
说着说着，琪亚娜的语气之中竟然多了几分炫耀的味道。
于是乎，大家对她的关心，也尽数变成了醋意。
“等那段剧情放出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投票把琪亚娜从叶铭身边隔离出去。”
“唉唉？”
看到琪亚娜惊讶的样子，姬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当初就是这样被人票出去的，不过没关系，总会有机会的。”
··················
不同于现实中乐观的气氛，游戏里，说起终焉的羽兔，就像是在吟诵死亡的诗人。
“讨论终焉，这就像是在讨论死亡……”
“没有人能从死后的世界回来，我们无法讨论死亡本身的体验究竟是什么。”
羽兔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开始往远处走去。
琪亚娜她们微微沉默的跟在羽兔身后，听她讲述。
“虽然我的确能在迷梦与现实的交界行走，但是我并不具备超越时间与空间，见证全部真实的能力。”
“就像这月球上那些化为普通岩石的终焉残骸，它因为尊主，乃至你们背负的一切而不再苏醒——”
“而我能从广袤的圣痕空间中脱身，从而出现在此时此地，也多亏了一位前辈为我铺就的道路。”
芽衣问道：“前辈？”
“是啊，前辈。”羽兔点了点头“一位「十恶不赦」的前辈。”
像是想到了什么，羽兔凝视着布洛妮娅，发出一声不可闻的叹息。
【十恶不赦，懂了，是奥托】
【也只有他担得起这个名号了】
【其实孙哭川也可以】
【啊？那是谁？】
【此世全部之恶】
虽然弹幕都在猜这位前辈究竟是谁，但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
在那之后，两方又针对圣痕计划争论了起来，但争来争去，都绕不过那个核心的论点。
圣痕计划确实很差劲，它剥夺了人类的自由，但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面对终焉的毁灭，就没资格来职责圣痕计划的不足。
“好了，比起我们之间的争论，你们应该前往圣痕计划的主战场来表达主张。”
“圣痕计划的主战场……是地球？”琪亚娜问道。
“嗯，一切秘密的最终解答都在那里，而不在这颗早已死去的星球上，如果你们不愿人类被圣痕计划拘束，就请突破最后的封锁，向地球前进吧。”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这似乎和你所处的立场相悖。”芽衣有些不解。
“立场？啊，你大概误会了什么，我之所以会协助世界蛇完成圣痕计划……只是源自一场有些荒诞的交易。”
“看来，你的故事也不少啊。”布洛妮娅轻声感叹。
“无论如何，与你们的故事相比，那些陈年往事并没有意义。”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已经猜到，那多半与那位十恶不赦的前辈有关。
“找不到破绽，也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
布洛妮娅借用识之律者留下的意识连接，和芽衣、琪亚娜开始了内部聊天群。
芽衣：的确，她所说的一切，虽然不乏惊人之处，却也没有太多实际的价值。
琪亚娜：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布洛妮娅：——她与我们说这些，究竟有什么意图？
三人表面沉默，可眼神却在传递信息，察觉到这一点的羽兔苦笑道：
“果然，想要取得你们的信任，还真是一种难题呢。”
“很久之前有人曾告诉过我，只要全心全意为一人考虑，哪怕做了对她而言不算最好的选择，那个人也终究有能够理解的一天。”
【就像……叶铭对芽衣做的？】
“这样的比喻倒也不算贴切。”
现实中的芽衣看到弹幕，忍不住纠正了一下。
“我一直都能理解叶铭，只是……没有一个能为他考虑的机会。”
而在游戏中，羽兔为了获取大家的信任，直接提出了简单直白的方案。
“如果我再多帮助你们一些，我们之间的信任会变得更加清晰吗？”
“我知道，你们希望与尊主当面对质——而他也正等待着你们的到来，但即便你们仅仅是打算交流……以各位现在的状况，恐怕也很难有所收获。”
琪亚娜对此很不服气，当即反驳道：“那可未……”
琪亚娜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惊呼截断了她的话头。
没有任何征兆的，羽兔突然将手伸向了布洛妮娅。
833.终焉：你不要过来啊
“呜！”
布洛妮娅忽然两眼一黑。
身旁传来了芽衣类似的呻吟，以及琪亚娜的惊呼和质问。
在力量的漩涡之间，羽兔的声音仍然不疾不徐地在布洛妮娅耳边回响。
“如果你们一定要去见他，一定要令自己陷入险境——”
“那么在此之前，请让我为你们解开圣痕计划向你们施加的束缚吧。”
钝痛与冲击逐渐褪去，看向身旁的同伴，少女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异神情。
“精神枷锁，彻底消失了？”
名为雷电的少女，此刻正周身释放着电光。
“所以……布洛妮娅也……”
此时的布洛妮娅也已经化身为了理之律者。
然而还来不及仔细搜索，一阵突兀的空虚猛然向她袭来。
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漏风的气球，如山海一般浩荡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又转瞬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
无数嘈杂而烦乱的声音在布洛妮娅的意识深处喧嚣不止。
那是封存于理之律者核心之中的过往与意志。
“……”布洛妮娅的喘息很是虚弱。
“怎么回事？律者核心……拒绝了我？”
于是乎，刚刚持续了一秒钟的理律状态又被打回原形，变成了小土鸭。
【鸭 木 茶 ！】
【鸭鸭怎么又吃瘪了啊】
【这次甚至没有敌人】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布洛妮娅只看到芽衣羽兔她们关切的目光。
“抱歉……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似乎无法再帮你些什么了。”
羽兔扶了扶额头，有心无力地说道：
“我已经解开了束缚着你们的精神枷锁，你们本该一并恢复到落入月球前的最初状态，然而现实之所以与之相悖，我想……”
羽兔说到这，忽然别有深意的望向布洛妮娅。
“问题的所在，要追溯到这股力量的本源了吧。”
羽兔一语中的，但布洛妮娅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看向琪亚娜她们：
“布洛妮娅问题不大，反倒是你们……琪亚娜、芽衣，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
尽管羽兔提出，现在的琪亚娜和芽衣对上凯文毫无胜算，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两人的斗志。
视角又一次来到了凯文这边。
他孑然立于沉默之中，一如五万年来，他所习惯的那样。
过去，他放任自己被记忆和思维的浪潮冲刷，将无从追索的过去一遍遍反复咀嚼……如此往复万年。
在时间的河流早已注入大海的今天，他只需沉默的等待。
“结束了？”凯文问。
“结束了。”羽兔回答。
“好。”
“你不好奇我都做了些什么吗？明明我主动来找你的时候，你多少表现出了一丝意外。”
“没有必要。”
对于凯文来说，自己的计划已经不会被任何人阻碍。
他所要面对的，与其说是挑战，不如说是给无知的后辈一点教导。
“是啊，没有必要，一切都只是徒劳。”
羽兔看透了凯文的心思，饶有深意地提醒道：
“可是对于人类而言，每一场徒劳都有其特殊的意义不是吗？”
“……”
凯文没有回应的打算，只是默默地说道：
“你退下吧，她们要来了。”
听到命令，羽兔也很知趣地悄然离开。
片刻之后，琪亚娜和芽衣就来到了凯文面前。
在那之后的对白，即便不写出来，大家也都能猜到。
双方又因为相反的正义展开了辩论，但说来说去，主题依旧不曾改变。
“所以，你又为什么能肯定，圣痕计划一定能成功？”
“因为它将从终焉的弱点切入，以终焉无法拒绝的方式……将其支配。”
【终焉还能被支配的吗】
【佹怎么感觉对于终焉来说，凯文才是坏人】
【动辄对文明大清洗的存在，也别喊冤了】
“你真的认为，这可以算作战胜崩坏吗？”
面对布洛妮娅的质问，凯文十分坦率地回答道：
“不能。”
而后，他又举起了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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