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该死……动不了……”
老实说，对于叶铭而言，这种程度的重伤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也绝不会因此而停下攻势。
但这一次不同，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他，就像是被榨干了一样，浑身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样的状况并非一蹴而就，刚开始踏入约束的结界时，叶铭还残存有一战之力。
可在寻找目标的过程中，他就像是行进在南极烈风的白色沙漠中一样，很快就失去了体力。
即便没有崩坏能，自己还有元素力，那么……击杀约束律者定然是手到擒来。
叶铭原本是这样想的，但现实显然和预想有些出入。
约束的权能，是在结界范围内，将一切崩坏能无效化，同时也会反制电子和生物能。
融合战士碰到之后，顷刻间就会死亡，普通人也逃不掉这个下场。
所以，即便元素力不受影响，但叶铭曾经吸收过的律者权能和圣痕之中的崩坏能……
以及作为人类的那一面，也足以令他遭受重创。
原本三足鼎立的力量体系，变成了现在的独木难支。
“必须赶紧……想办法才行……”
约束律者刚出现的时候，叶铭就已经拟定好了一对一的作战计划。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就只负责接应和辅助，想要借此将损害降到最低。
因为大量的伤亡报告已经证实了结界的危害性，所以逐火之蛾也同意了叶铭的作战方案。
但现在的状况是，距离作战开始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律者仍未被消灭，所以逐火之蛾很合逻辑地进行了支援。
而结果就是……来多少、死多少。
电信号同样被剥夺，通讯设备无法使用的现在，结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送死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多。
“咳咳！呜啊啊啊！！”
“？？？”
就在叶铭思考对策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少女惨叫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维尔薇？”
在担心之前，叶铭先感到了惊诧。
自己深入约束结界的腹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声了，因为无论是融合战士还是普通人，都会死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你是怎么深入到这里的？”
“我推想的没错，约束的权能是有上限的，所以我……呜！”
话音未落，维尔薇便开始痉挛起来，好在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一些，只是原本自信的语气变得内敛了许多。
“看样子，专家也到极限了。”
听到本我的叹息，叶铭也大概明白了刚才维尔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通过自我分割，她利用自己众多的“分身”平摊掉了约束的损害。
“不过……仅凭这些，我也没办法走到这一步。”
虽然与众不同的能力规避了一些约束的损害，但她终究没有叶铭那样未被约束反制的力量。
“多亏了梅和梅比乌斯研制的药剂。”
说着，维尔薇拖着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叶铭的身边。
这个过程中，她只恨自己的胸太大，每拖行一段距离，都会疼的浑身颤抖。
“药剂？”
也是在靠近之后，叶铭才发现维尔薇的脖颈、手臂等等地方多了好多针孔。
“能够快速补充身体能量、重启体内生物信号……生效速度是普通补充药剂的七十五倍。”
维尔薇一边将药物注射器交给叶铭一边解释：
“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程度的治疗无异于杯水车薪，无非是让死亡延缓个几分钟而已。”
“不过，对于我们……确切的说，是对于你而言，或许能帮上忙。”
语毕，维尔薇的呼吸就开始变得粗重起来，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赶忙拿出针剂给自己注射了一管，能看到颜色不正常的静脉从皮肤中显现。
这东西对身体的损伤恐怕对得起“梅比乌斯出品”的名号，但至少要比死在约束结界中来得好。
“这就是世界线的改变吗？”
叶铭也给自己来了一发，身体确实恢复到了能动的地步。
根据系统的资料，曾经面对约束律者的人们并没有这样的道具。
因为在此前拯救了无数人，保留了数不清的科学资产，人类的力量已经能够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做出反应。
加上梅比乌斯和克莱茵她们的活跃，才有了这样杯水车薪程度的东西。
“接下来你有几分胜算？”
“那要打过才知道。”
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前进，远远望去，已经能瞥见到约束之律者的身影。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如果一会儿我还没死，会想办法支援你的。”
维尔薇将所有的药剂都给了叶铭，而后开始鼓捣起纯靠机械势能的装备。
这一次，她并不打算靠自己的发明来改变战局，甚至不能保证可以起到任何的作用。
但即便只是无用功，维尔薇也不想留在原地等死。
如果时间不多的自己坚持不到叶铭胜利归来，至少也要死在支援叶铭的过程中。
那是本我维尔薇的自卑，也是她作为天才不愿束手就擒的自傲。
“我会在你死前回来的，然后再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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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当时被诟病的一点，真理鸭的变身太过突然，后续解释得又很难懂，这里会有所改善。
848.力量的价值
约束之律者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如果是在结界之外，别说叶铭，随便哪个融合战士都能将其瞬杀。
而对于约束之律者来说，只要是在结界内，任何人都会暴毙，特别强大的个体，也无非是能多撑几分钟而已。
所以无论胜负关系如何，这场秒杀之战本该在顷刻间结束才对。
但眼下……在约束的权能无法杀死叶铭的情况下，约束的律者如同待宰的羔羊。
反过来说，深入结界之中的叶铭同样十分虚弱，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于是乎，两人的生死之战变成了残酷的拉锯。
好消息是，叶铭的力量终究占据上风，只要再多给他一点时间，约束之律者一定会被他击溃。
坏消息是……时间并不站在叶铭这边。
每拖一分钟，结界就会扩大一分，伤亡也会惨重一分。
更不要说，身后的维尔薇也处于命在旦夕的状况。
“这家伙怎么就是打不死。”
即便可以靠着元素力完全压制约束律者，可虚弱的叶铭却始终无法越过“击杀”的那条线。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约束律者的应敌方式本就如此，还是看出了叶铭的窘境……
她竟然放弃了反击，全力苟命，以最为消极的方式对抗叶铭、拖延时间。
哪怕对方已经被叶铭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可就是顶着一口气。
“……”
一番拉扯之后，叶铭后退了几步，本就虚弱的他在约束律者的消耗之后，已经筋疲力竭了。
虽然约束律者的受伤程度比自己严重不少，此刻的她也没有反击的能力、更没有反击的打算。
但只要时间还在流逝，就是对叶铭最大的不利。
【我好难受啊，这不就是我在打深渊吗】
【发明深渊计时的人真是畜生】
【这种不就是DPS检测，逼你氪金的】
把玩家打深渊十二层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时间不够的不甘和焦躁放大一千倍，大概就是叶铭此刻的心情。
不想赢就不会输，叶铭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栽在这种无赖的想法上。
“只靠元素力的话，根本没办法快速击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放弃反击的约束律者，叶铭有的是机会思考，但思考也要花时间，如果不能找到答案，无异于雪上加霜。
就好比那句有名的电影台词：哭？哭也算时间哦。
“……”
“……”
或许是全力苟命不做反击的约束律者让叶铭放松了警惕，亦或是能量被结界榨干之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放松了下来。
奋力的思考在片刻之后变成了摇曳的恍惚，而在那片模糊的光影之中，叶铭似乎看到了往昔的幻觉。
“瓦尔特先生是不是曾经把理之律者的核心托付给你？”
那是一天下午，阳光刚好，布洛妮娅正在和叶铭交谈。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拒绝了，比起我而言，它更适合你。”
“是嘛……哈……”
看到布洛妮娅长舒一口气，叶铭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
“如果没有理之律者的力量，布洛妮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了。”
姬子老师牺牲，班长重伤被掳走，琪亚娜下落不明，一个又一个亲近的人于痛苦中离开，可那个时候的布洛妮娅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每天都在痛恨自己的无力，直到在量子之海中得到了理之律者的传承，才能把希儿带回家、甚至还帮了叶铭一把。
总是在失去的布洛妮娅，第一次体会到了力量所带来的安心感。
所以她才那么努力地想要掌握和精进理之律者的权能。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老实说，我并不赞同。”
布洛妮娅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个持刀的人并不可怕，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只会用刀。”
“力量是拿来用的，是你去驾驭它、而不是依赖它，更不能当做唯一的依赖。”
“如果一种力量不起作用，那就去使用另一种，如果失去了某种力量，那就再去找别的。”
不是因为力量才去成为英雄，而是想要成为英雄所以才去寻找力量。
这虽然不是什么信条，却也是叶铭一直的行动准则。
“可……想要获得力量何其困难，如果无法依赖的话，又该怎样战斗才好？”
“布洛妮娅，你还记得自己在当佣兵的时候，是怎么战斗的吗？”
“当佣兵的时候？”
布洛妮娅回忆了片刻，而在她找到答案之前，叶铭就替她回答道：
“用枪杀敌，没有子弹了就用匕首，匕首折断了就用拳头，双手被束缚了就上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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