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住在河边的鸽子
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战场之上。
理想的尽头 : 第四十一章：冲锋！冲锋！
无形的利刃撕裂了大气，连同数只魔怪一起被斩断，Saber放下剑，感觉身体像是在燃烧一样。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战场，而自己身后却没有了退路。
“就像是剑栏之战一样啊！”
Saber苦笑道。
作为不列颠的骑士王，身后永远有着骑士跟随，刚开始是凯和林恩，随后是高文和贝狄威尔，最后是完整的圆桌骑士团。
十年时间，十二场大战，身先士卒的亚瑟王被称为不败的军神。但在亚瑟王冲锋陷阵的时候，为他守护身后，为他拦下利箭的，永远是忠心耿耿的骑士们。
但是，先是林恩沉眠于大地，然后是兰斯洛特逃离，紧接着圆桌骑士团四分五裂。
最终，当亚瑟王站在山丘之上时，已经没有能够守护他后背的骑士了。
直感被触发，Saber下意识地低头，触手从她的头顶略过，将不远处的树人拦腰斩断。
Saber转身，无形的利剑劈开了身后聚集而来的敌人。但没有理智的魔怪不会感觉到恐惧，更多的敌人依旧朝着这里涌来。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死在杂兵的手里，上一次至少还完成了收尾的工作！”
Saber长叹了一声，身经百战的肉体已经变得疲惫不堪，能够从大气之中压榨魔力的龙之心脏也因为这已经变为异域的环境而无法起效，宝具也因为左手的伤口而无法使用。
“想让你开口求救就这么难吗？”
熟悉的声音在Saber的身旁响起，林恩解开了笼罩全身的幻术，暴露在魔怪的视野之中。
纯净的自然气息刺激得它们血脉膨胀，触手蠕动，相互缠绕形成了血肉组成的长枪，朝着林恩直刺而来。
林恩没有回头，头顶的明月在此时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汇聚在了林恩的手中，一柄虚幻的长剑由此诞生。
林恩随意一挥，所有激射而来的长枪都被直接斩断。
“本来还像看你撑不住以后向我求救的样子的，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死脑筋。”
林恩叹了一口气，有空着的左手狠狠地敲在了阿尔托莉雅的额头上。
越来越多的月华自九天之上落了下来，笼罩住了林恩和他周围了一小块区域。
阿尔托莉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到了那久违的痛感，愣愣地道：
“只从我得到了誓约胜利之剑以后，就再也没有请求过他人的帮助了。”
有了誓约胜利之剑和剑鞘的守护以后，亚瑟王就是无敌的存在，能够独自一人冲进战场的豪杰，能够单枪匹马斩杀巨龙的英雄。
不要说求助了，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恩也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之中，最后一次看到阿尔托莉雅向他求助还是在石中剑断掉的那一天。仿佛失去了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一般。
“梅林曾经说过，成为王以后就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作为王的尊严！”
Saber有些怀念地道。她的学业几乎都是有梅林一手教导了，无论是作为国王还是作为阿尔托莉雅，这也是为什么阿尔托莉雅直到最后都没有恨过梅林的原因。
“你也说了那是别人啊！”
林恩脸色很不好看，他又想起了那个躲在阿瓦隆里不敢见他的魔法师。但也没办法，在薇薇安离开以后，梅林就成为了阿瓦隆的管理者，如果他不想见谁，即使是魔法使也见不到他。
林恩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揉一揉阿尔托莉雅的小脑袋。
“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年龄可是比你大的！”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地就躲了过去，没好气的看向林恩，随后愣在了当场。
林恩倒是没有在意，虽然有些怀念那种手感，但还是要给阿尔托莉雅留些面子的。
短暂的休息以后，林恩抬起了头，看向了远处虚空之中的裂缝。
即使林恩已经离开了，遍布整个森林的魔法阵也依旧在运行，越来越来的树人朝着这边聚拢而来，将魔怪们围堵在中间。
只要能够堵上那个裂缝，剩余的魔怪在天亮以前就能够解决。
“要上了啊，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从缅怀之中回过神来，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体力和魔力都在迅速的恢复。
只要待在林恩的身边，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那么，出发吧！”
心中有难以言喻的感动涌出，阿尔托莉雅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时隔千年，再次和林恩一起冲向了战场。
林恩冲锋，月光形成的领域跟随在他的身边，强行在这魔域之中开辟了一片净土，同时也吸引了巨大多数魔怪的注意。特别是当阿尔托莉雅开始冲向那个巨大的裂缝之时，仿佛有一只眼睛从裂缝的另一端向这片瞟了一眼。
下一刻，混乱的魔怪群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容抗拒的指令一般，放弃了与树人们的厮杀，不顾一切地朝着林恩两人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甚至就连魔域本身都像是被赋予了灵智一般，开始朝着月光领域碾压了过来，林恩身周的领域被不断地压缩，最终只能笼罩住林恩和阿尔托莉雅两人周身，无论月华如何明亮，也无法再次扩张。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至少阿尔托莉雅的心脏依旧在剧烈的跳动着。大气之中的魔力在经过月光的净化以后，被龙之心脏吸取，提纯，精炼数次之后的魔力涌入阿尔托莉雅的全身。
力量在不断的攀升，不仅恢复到了原来的实力，甚至要更近一步的可能，因为身后，整个世界上最强的辅助就在那里。
林恩手中的长剑舞动，将沿途的魔怪一一斩杀，同时，空出来的左手还在不断的飞舞，玄奥的符文铭刻在大气之中，化作一重重的增益魔术笼罩在两人的周身。
如果有识货的魔术师在场，就会看出来，这是早已失传的卢恩符文。虽然没有达到神代卢恩的层次，但也相差不远了。
也只有这种接近魔法的神秘，才能加持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
理想的尽头 : 第四十二章：神性
“王啊！我们就仅仅在这里看着吗？”
森林上空数百米的地方，一辆由黄金与绿宝石打造的“船只”漂浮在那里。
那是曾经从巴比伦的神话之中遗失，流传到印度，以维玛纳（Vimana）之名记载于罗摩耶那（Ramayana）与摩诃婆罗多（MahEbhErata）这两大叙事诗之中的飞行器。
而他的主人，世上最初的英雄，吉尔迦什美正端坐在他的王座上，注视着下面的战场。听到远坂时臣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而是难得地有些正经地道：
“已经没有我出手的必要了！那是属于他们的荣耀，作为王者，我不会连这一点的气量都没有！”
“可是！”
远坂时臣看着下方几乎已经遍及了整个原始森林的战场，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先不提这次战争结束以后，远坂家要拿出多少资源才能把这件事给瞒下来。单单说这场战争的战利品，那些树人或许得不到，魔怪也留不下什么好东西。但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森林之中的泉水，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远坂时臣也能感受到强烈的魔力波动。
这可是远东之地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如果不出力的话，岂不是要被爱因兹贝伦家独吞了！
“时辰！仅仅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宝物罢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赏赐给你，但你确定要为了此事向我进言吗？”
吉尔伽美什那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传入了远坂时臣的二中，让他身体不由得一颤，头低的更低了。
“哼！”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明明心里想要的不行却不敢开口的胆小鬼。如果远坂时臣此时开口的话，说不定吉尔伽美什还会高看他一眼，然后把他直接扔进战争之中。
想要的东西，自己去取不就好了！
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功夫里，战场上的局势已经接近了末尾。
在林恩的全力支持下，阿尔托莉雅已经杀到了距离裂缝数十米的位置，却再难前进一步。
在这数十米的距离之中，无数的魔怪拥挤在此，几乎形成了一堵数十米厚的血肉之墙。即使圣剑劈开了一条裂口，下一刻就会复原。
“没有办法，直接解放宝具吧！”
林恩仅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用冷兵器就能解决的对手，至少要有导弹级别的爆发力才可以。
“但是我左手的伤口！”
阿尔托莉雅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一条浅浅的伤痕依旧盘踞在她的左手手腕上，在月华的照耀下，淡淡的诅咒气息被一点点地抹去。但想要完成恢复，至少还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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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誓约胜利之剑！”
林恩摇了摇头，视线看向阿尔托莉雅手中的无形之剑。
阿尔托莉雅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风王结界】吗？”
笼罩在誓约胜利之剑上的宝具，让敌人无法把握武器的间距，虽然质朴但在白刃战中能发挥巨大的效果。而当宝具解放之时，能够释放出【风王铁锤】的攻击。
“但攻击力还是不够吧！毕竟【风王结界】仅仅是对人宝具。”
如果是在与英灵的战斗之中，突然爆发的【风王铁锤】或许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但在这种战场之中，【风王铁锤】也仅仅是不错的范围攻击而已。
“光凭【风王铁锤】自然是不够的，但再加上我就不一定了。”
林恩走上前，从后面搂住了阿尔托莉雅，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搭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双手上。
阿尔托莉雅倒是没有害羞，不仅是因为她相信林恩会在这种时候调戏她，更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魔力在经由她的手注入到誓约胜利之剑之中。
风在欢呼，风在狂舞，仿佛整个世界的风都在朝着这里聚集。即使是林恩也没有想到，誓约胜利之剑对魔术的加成竟然如此之高。
以两人为中心，旋转的狂风扭曲了光线，不断地抽取周围的一切。树人们举起手，树叶如同飞鸟归巢一般融入了狂风之中，在速度的加持下成为了无数的利剑。
魔怪想要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毁天灭地的龙卷风已经在此刻成形，顺应着圣剑的劈砍，朝着裂缝的方向轰击而去。
血肉仿佛被丢入了绞肉机之中，无数的刀片疯狂切割着污秽的血肉，直到失去所有的活性。
等到狂风消散，阻挡在面前的血肉之墙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厚厚的一层泥土铺在地面上，滋养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
林恩送了，扶着阿尔托莉雅到一旁的树人身边休息，自己则走向了裂缝的方向。
脚下是松软的血肉，每踏一步都像是要陷进去一样。但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腐蚀性，好像是真的泥土一般。
林恩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大地之下的灵脉也跟随着他的脚步不断的前进，无数深埋在地底的根系在得到了充足的营养以后疯狂地生长。
汲取着血肉的精华，吸取着肮脏的血水，最后在大地上开出美丽的花朵。
鲜红的花瓣飞舞，随着微风飘向林恩的身周。林恩伸出手，缓缓地托起，自然的意志此刻聚集在他的手中。
唯有在空中的吉尔伽美什才能看见，在这一刻，林恩的瞳孔化作璀璨的黄金色，某种伟大的存在降临在了这具身体之中。
“走吧，时辰。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
吉尔伽美什对着依旧跪在那里的远坂时臣道。
于是“船只”起航，朝着远坂家的宅邸而去。
此时的林恩已经进入到了无喜无悲的状态之中，灵魂之中潜藏的神性再次被激发，世间万物仿佛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林恩不敢过多感受，挥手向着裂缝一抹。
万象之力于此聚集，自然在响应神祇的号令，无数纷飞的空间碎片此刻回归了它们原本的位置，在元素的弥合下恢复成一体。
裂缝被关闭了。
理想的尽头 : 第四十三章：人工降雪
就在裂缝关闭的那一瞬间，盘踞在森林之中的魔域也随之溃散，残留下来的魔鬼也被树人们围殴致死，变成了一堆肥料。7
阿尔托莉雅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朝着林恩所在的地方走下。脚下本应该是松软的土壤，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坚韧的草坪。来到近前，阿尔托莉雅抬头，看见了澄澈的夜空，不由得低声道：9
“林恩，结束了吗？”7
林恩转过身来，黄金色的瞳孔注视着阿尔托莉雅，让她刚刚才放松下下来的身体再次紧绷了起来。1
幸好，林恩并没有什么被夺舍之类的问题，而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
“今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Caster还是逃走了。有着一整个城市的材料储备，恐怕很快就能卷土从来。”
林恩说着，迈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所以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只用了几步的功夫，林恩就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来到了那眼清泉所在的位置。作为人造的魔力枢纽，这里的泉水蕴含着强大的魔力，魔术师长时间饮用的话，可以增强自己和魔术回路的适性。要知道魔术家族的魔术回路都是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的，而移植魔术回路就像移植身体器官一样，也是讲究适性的。
泉眼里的泉水只剩下一小半了，但林恩却毫不心疼，手掌上翻，泉水开始翻滚，违逆了重力，朝着天空飞去。
虽然说是只剩下一小半，但其实也还有一个小湖泊左右的泉水，此刻在林恩的意志下全部朝着云端之上而去，随后化为雾气汇入到水雾之中。
“这样有什么用吗？”
随后赶来的阿尔托莉雅看见了林恩这让人遗憾的行为，不由地问道。
林恩倒是没有隐瞒，详细地解释道：
“简单地来说，就是人工降雪。现在已经是冬季了，气温很快就会降到零度以下，大气之中的微粒也足够，只不过缺失水蒸气罢了。而我将堪比一个湖泊的水源全部蒸发融入到云层之中。”
“现在，雪形成的条件就已经足够了，一旦降雪开始，一时半会就不会停下来。这个时候，只要再有一阵微风，这些蕴含着微量净化之力的雪就会铺满整个冬木市。”
“即使这一点微薄的净化之力无法对Caster本身造成影响，但也能够减缓他爆兵的速度。只要Caster没有积蓄出足以横推整个冬木市的杂兵，我们就能在明晚将其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