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不过运气还算不错，起码蒸汽从之前的白色慢慢转为了淡蓝色，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放入缬草和瞌睡豆汁，使药剂变成淡淡的雪青色液体。
就像是刚好把湖水中映射着月亮的部分捞起来一样。
尼采先用银制小刀将瞌睡豆切成两半，再从侧面挤压出汁水。
“聪明的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脑子记错了。”斯内普看到他的操作，感到意外，“书上说的可是将瞌睡豆切片...而不是挤压...”
“落后，任何一个上过学的麻瓜都知道，挤压会让物体受力，更加的容易出汁。”
不然鲜榨果汁是怎么来的。。
尼采恨不得把一箱豆子压榨从成一大盆瞌睡豆果汁，灌给负责更新魔法书的巫师。
“看来你还不算蠢。”斯内普突然有些欣赏了，“事实上，课本都是学术界里的巫师自主编写的，离现在最近也是1946年前。”
五十多年，半个世纪。
很难想象魔法界的政府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每天就是为了应酬？
这就是问题所在，巫师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后了多久，还在因为自己会魔法而沾沾自喜，以一种前反思的姿态搞学术。
“所以魔药天才少根本就不是巫师的问题！”尼采愤怒地说，“这是一种不负责的态度，如果魔法部能够统一标准，及时更新，学术人员起码能翻一倍！”
“够了！”
斯内普厉声喝住了他的学生。
这些道理他都懂，霍格沃茨只有一个魔药教授，他几乎都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那种被压抑地、强烈想和他人交谈学术的欲望，始终被压在心里。
说来又有些恐惧，斯内普意识到奇洛、弗利维那些教授为什么会喜欢尼采了。
他总是在投其所好，而且一旦进入状态，尼采就会把自己也骗进去。
“你对魔法界的一切根本不了解，少在这里装模做样了。”他瞪着尼采，以及那锅品相不完美的活地狱汤剂，“你甚至连..连标准的药剂都无法完成！”
尼采平静地说：“教授，我只是照着书上的那么做。”
“因为那是错的！最后要逆时针搅拌七下再顺时针...”
斯内普讲着讲着停了下来，只是干瞪眼，大喘着粗气。
看着那锅并不清澈的火地狱汤剂，他意识到了对方缜密的逻辑，而且他刚刚的反驳也逐渐进入了尼采的逻辑体系。
他并没有威胁，只是用事实将斯内普拉了进来。
如果现在是上课的话，尼采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扣几分，望着教授越来越阴沉的脸，他立马打了个哈哈，一步一步地向门口退去。
斯内普没有阻拦，只是凝视着对方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口，直到离开了教室。
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刚刚只是一瞬间，斯内普意识到自己心里浮现出了愤怒的情绪，关键在于，这个愤怒不是对尼采的不满，而是...
对魔法部的。
“难道我真的错了？”斯内普无力地坐在尼采的位子上，痛苦地捂着头。
难道他从一开始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
第一卷 : 第三十六章 各方云集
奇洛的心情随着天数的增加而变好。
倒也不是因为魔咒实验，主要是他不用担心课堂上的纪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不会在课堂上插科打诨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显能看到斯莱特林新生的主心骨悄然发生了变化。
“你们知..知道黑魔法防御术为何包含了一些毒咒和诅咒吗？”奇洛的视线转了一圈，看着寂静的课堂满意地点点头，“因..因为以毒攻毒！”
粉碎咒、石化咒统统属于诅咒，三大黑魔咒之一。
但巫师们的防御手段属实是太少了，所以用诅咒攻击诅咒的方式在魔法界很常见...心情大好的奇洛，甚至愿意结结巴巴地讲点深入的东西。
至于这些一年级听不听得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哈哈，他的独门绝技难道不是用大蒜吓退吸血鬼？”德拉科还在底下偷笑。
可周围的一些斯莱特林也只是附和地点头微笑，实际上，在他们心里早就开始鄙视德拉科了。
尼采可是亲眼看见了教授办公室里的十二张OWLs证书，不会真的有人以为一位被邓布利多校长正式聘请的教授，在面对吸血鬼时会毫无手段？
大家都是当个乐子，没想到有人还真信了。
什么蒜味...拉文克劳毕业的巫师，哪个没点怪癖，只要能学到点真东西就足够了。
一到下课，尼采就毫不犹豫地跑了上去，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奇洛教授。
“教授，我们那个被耽搁的实验...”
他看起来比以前自信多了。
“最近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抱歉。”奎里纳斯立马往后挪了一步，和尼采保持了距离，“不过好消息是，我最近有..有了些新感悟。”
原本属于尼采的笔记本从他口袋中飞了出来，并且还夹着几张牛皮纸。
这些可都是关于漂浮咒的实验资料，尼采将牛皮纸抚平，小心翼翼地折起来，像一个书签似的夹在笔记里。
不过里面还有一张奇洛教授的签名。
“我最近积累了太多问题。”
“我知道，这个用来给你借书的...”奇洛用指头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随后退到了楼梯口，“不用担心，你可以稍微消化消化我的新知识，万圣节之后，如何？”
尼采发现了他的变化，打心底为他高兴：“一言为定。”
太棒了！
就像是初升的太阳般美妙，在一切照旧的同时又包含了崭新的开始。
现在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尼采已经习惯了霍格沃茨的生活，不得不说，这里的确要比一些私立贵族学校要好很多。
能和教授一起做研究，顿顿有肉吃，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中午好！”
“午安，福尔摩斯先生。”平斯夫人放下了手里捧着的书，表情诧异。
上次和她打招呼的学生是哪一个？好像都记不清了。
“霍格沃茨图书馆能有这么多书保护得这么好，真是多亏了您的存在。”尼采递出了那张签名，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我想借阅一下禁书区。”
“急急现形。”
平斯夫人面对他的夸赞只是轻轻一笑，随后用魔杖在纸条上扫了扫。
不过字迹并未发生变化，这意味着这张带有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签名字条并非伪造，要知道她当年可是见过太多风浪了。
“你只是一年级学生...”她还回去后，并指了条道，“最里边的一个区域你会看到一条用绳子拦起来的地方，如果没有权限，所有书籍被翻开都会发出尖叫。”
平斯夫人对这个小斯莱特林很是面熟。
虽然她担任管理员已经很久了，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学生，但有时候看到一个斯莱特林每天准时准点的过来，并且从不发出任何嚷嚷声，她很难不去多留意几眼。
因为尼采真的是一个人待在那看书，而不是趁机和同学讲话。
这是个好学并且懂礼貌的孩子...她的第一印象。
“事实上，我还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是为了找一找适合研究的书。”
“禁书区都记录了很高深的黑魔法，如果你仅仅只是为了研究，我推荐区域第二排。”平斯夫人打趣道，“书籍之所以能保存，还因为你这样的学生不会去破坏。”
一个普普通通的教职工，平日是很难被注意到的。
学生们并非是忽视，往往只是习惯了，就像是睡觉前一定要喝一小口水那样，已经当成了十分稀疏平常的事物。
尼采一直往最里面走，终于看到角落里有一小块独立的区域。
这里的书架就像是博物馆里的古迹一样被拦了起来，他没有好奇的到处翻阅，毕竟平斯夫人才是这里的好手，她总归不会故意刁难自己。
尼采听着平斯夫人的话，直接从第二排的书架里寻找了起来。
“《强力药剂》？”他吐了吐舌，“这是老蝙蝠的最爱...拜托了，来点魔咒学方面的...”
幸运的是，禁书并不算多，尼采最终从中取出了《第五元素：探索》和《至毒魔法》。
第一本是当初弗利维教授随口推荐的，第二本则是提到过黑魔法的本源，这对于尼采的研究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当他翻开书本的时候，迎面就是一股风压从书页中涌出。
在《至毒魔法》的第一页的前言就写有警告：
‘该笔记由戈德洛特用艾尔角书写，另外，对于魂器这一最邪恶的发明不予论述，也不予指导’
“有趣，一本记载黑魔法的书里，竟然还有害怕的东西。”尼采随手从口袋里抓了把食物，一边嚼着坚果一边翻看，“管他的，没听说过。”
奇洛总说黑魔法是现代魔咒的捷径，但捷径不止一条。
从前篇来看，不少记录的黑魔法都需要情绪的调动，虽然对魔咒的效果来说很奏效，但缺点很明显---总处于情绪之中的人会丧失理性的思考。
“黑魔法可以粉碎巨石？让仇人长满脓包？这不是魔力的功劳，而是巫师...愤怒、仇恨只不是把巫师的真实想法勾出来。”
“我们常常能看到巫师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些，但是却无法做到活死人，并非巫师不能超越死亡，而是我们无法理解死亡...”
尼采看到这，心里大致有一个思路：“魔法所造成的效果不能超过语言描述之外。”
原来如此，难怪巫师的魔咒再也没有进步，说到底，还是因为创造力不够，他们的社会止步在了山洞，因此见不到外面的江海。
见不到，意味着他们无法描述，所以魔法才无法达到。
巫师必须和普通人融合，这不仅仅是为了未来的生活，对巫师自身就是一种好处，他们已经被活生生的困在信息茧房中数百年了。
什么狗屁《麻瓜保护法》，这分明就是将混血和麻瓜种困死在这里的凶器。
“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吃猫头鹰粮？”
赫敏抱着几本书从禁书区的隔壁经过时，正看到尼采低头傻呵呵地笑着，她的整个脑袋已经被书完全挡住了，走路一摇一晃。
“谁？我？”尼采回过神，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掏错了口袋。
原本自己从餐桌上拿的面包块，待在左边口袋里，一个没少，而右口袋的猫头鹰口粮已经少了一大半，他吃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尼采还寻思着，今天的面包馅里怎么全是坚果仁。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点...”
尼采：“充满激情？”
赫敏：“疯疯癫癫！”
她艰难地撇过头，看着留在耳边的黑色刘海，有些郁闷，对方的灰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活力。
“我算是明白了。”赫敏跺了跺脚，愤恨地说，“你就是故意让那些人过来打扰我，好让自己学点新东西...告诉你，这没门！按理来说你也要负责！”
“我...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恨你。”
但尼采还是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等到他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让什么人骚扰赫敏后，才肯定地点点头。
“学-习--小组！”循规蹈矩小姐咬着牙，撑着黑眼圈，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不知道从哪里来到一群疯子斯莱特林跑过来找我，还嚷嚷着你的名字！”
情绪上来的她，甚至尖着声音在那鹦鹉学舌：“噢~是尼采推荐我们来这的”“他说这里很适合学习...”
许久没打理的头发更加的蓬乱了，赫敏此时完全没有了在同学面前的镇定和威严。
对她来说，尼采就是导致自己从头忙到尾的罪魁祸首。
这难道也是在尼采的算计之中吗？！可恶！
“但你可以拒绝啊。”
“出来帮我般书！”赫敏无视了他无辜的表情，站在了绳子外侧，把手一伸，“格兰芬多的人归我来管，但斯莱特林是你的，你自己当初说过。”
赫敏才是应该委屈的那个，那群斯莱特林仿佛就是来故意刁难她的。
如果说，他们是来相互学习的倒还好，但问题是，也不知道听了尼采的什么话，来了之后各种献殷勤，好像她是一年级的学生会长一样。
一开始还弄得她有点不太好意思，过了几天后，反而纳威为首的几个格兰芬多不乐意了。
“这不好吗？”尼采掏出魔杖，用漂浮咒减轻了赫敏的负担，“两个学院开始尝试交流，赫敏组长，你可不能怠慢了。”
“你的两位父亲知道你在学校的嘴脸吗？真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
赫敏望了眼悬浮起来的书，空出来的双手抓了抓空气，在活动了几下后，立马朝着尼采的后背轻轻垂了两拳。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闭嘴！从今天开始，你管好你的斯莱特林！如果出现任何外交冲突，我就..我就...”赫敏憋了半天，“尼采，你也不想华生夫妇知道你在学校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