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梶
甜丝丝的茶点，此刻吃起来莫名有些苦涩味——定然是抹茶残余在唇齿间的味道吧！
“会的，会的。今后就麻烦石川太太关照了。”泷泽佑也说，“对了，先前石川太太不是说，先前我们曾见过一面么？”
“是呀！”石川优子笑吟吟的，“那时候佑也你的确还小，才满一岁呢。”
——呵，知道别人才满一岁，你刚才是怎么问的出口的？还说什么先前见过，问人家是否记得她。
有这样拉关系的？
这吐槽的心声来自谁，自然是不必多说。
而泷泽佑也的答复更是出人意料：“原来是那时候的事情了吗？这样一说，好像的确还记得。那时候，您在我父亲右手边，问我父亲我叫什么名字——是您吧？”
“呀是、是吗？”
石川优子倒有些茫然了，迟疑着。
她想：一岁的孩子能记事吗？而且怎么还说的这样仔细？
这都过去21年，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难怪我一见您就亲切。”泷泽佑也又说。
石川优子不纠结这般小事了，又高兴起来：“是呀，是呀。佑也君，那时候.”
两人继续交谈，越发亲密。
小林惠子咬着牙，低着头，看不见，也装作听不见。
旁边，一众的宾客觉得有趣，默默发笑。
受伤的只有小林惠子。
“先前泷泽先生、泷泽信一先生在的时候，可少不了这般光景。现在，倒是回来了。”立刻有太太打趣。
笑声渐起。
“泷泽少爷，你今后还来么？”又有一名太太问。
“这事儿”泷泽佑也迟疑一下，随后答道，“若是吉田女士愿意，我当然常来。”
吉田治子微笑着回答：“我可还想收泷泽少爷为弟子呢。当然，哪怕不修行茶道，来参加茶会也是好的。”
说罢，这话题到此为止。
泷泽佑也这时空闲下来，查看了眼系统。
「姓名：石川优子」
「体力：4」
「灵敏：5」
「智力：5」
「魅力：7」
「恶女值：60」
「所犯之恶：色欲（色欲之恶，源自于肉体的欲望）」
60点呀
感觉还差了些。
就在泷泽佑也想着，该怎么继续提升这恶女值的时候，忽然，耳边，渐渐有某种悠扬的声音响起。
是乐器的声音。
第28章 少女和三味线
听见乐器声音的人当然不只有泷泽佑也。
在这声音忽然响起后，场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声音？”有人小声问。
“隔壁房间传来的吧。”有人小声说。
“是三味线。”也有明白人从音色中，判断出了这究竟是什么乐器。
三味线，日本的传统乐器之一。
虽然其原型为华夏的三弦，但流传到日本又经过一些变动之后，现今的确是日本传统乐器代表之一。
“三味线呀，谁在弹？”
“有些生涩，倒像是新手。”先前指出乐器名称的人说。
三味线吗？
泷泽佑也侧耳倾听着耳边忽然响起的音乐。
三味线音色纯净。让人心神安定。
即便正如那位宾客所说，这弹奏的是有些生涩，哪怕不通乐理的人，也能听出些不流畅之处。
不过，泷泽佑也还是觉得动听。
或许该归功于这茶室的环境。
茶室诧寂，三味线清幽，这是绝配。
“不对，可能只是手生了，现在明显弹奏得流畅起来。应该并非新手。”小声开口的，依旧是那位宾客。
泷泽佑也看了他一眼，他也是这茶会上少见的男宾。
他有些迟疑地，推翻了先前的结论。
这变化的确很明显。
耳边悠扬的旋律，不知怎得，越发顺畅，清净入耳。
“是「祗园小调」。”
在很多时候，三味线都是些优雅好看的艺伎弹奏的。
所以听见这声音，闭上眼睛，视野前不自觉会浮现出一名女子扶着这三味线，优雅拨动琴弦的样子。
也是莫名的，听着这悠扬清幽的曲调，在泷泽佑也的脑海中，这位拨弄琴弦的人，竟然渐渐清晰起来，有了具体的形象：
他想起一张白皙的、惊艳的、像是古寺中一缕清冷的风的侧脸，还有如天光般冷白、镶嵌着黑色琉璃的眼眸。
是那一开始进入寺院后路上偶遇的少女，她的身姿，总觉得和这耳边清净的旋律很是搭调。
“.”
突然，泷泽佑也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候，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原来，之前遇到的那名少女，她竟然不在这茶会上么？
泷泽佑也的眼光在席间认真倾听着旋律的众人脸上扫过，确认着。
而的的确确，没见到那位路上遇见的那名少女。
她的容姿出众，泷泽佑也记得清楚，不至于现在看错。
何况身上的和服，也是不一样。
居然会不在么？
她那穿和服的装扮，还以为也是来参加茶会的，结果不是？
这让泷泽佑也稍有不解。
不过很快，他又不再多想了，静静听着三味线弹奏的「祗园小调」，重新沉浸进去。
片刻，曲毕。
席间宾客恍然清醒。
“相当好听呀。”
“是我判断错了，不仅不是新手，而且应该已经弹奏三味线多年了吧？技艺相当高超。”
先前擅自判断的那位男宾第二次改口，又将评价提高了一层。
泷泽佑也认同他的看法。
虽然他不懂三味线，不过他钢琴入门——他有基本的乐理知识。
从这些共通的乐理知识上能够断定，虽然刚开始，弹奏三味线的人的确很生涩，但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熟稔。
特别是最后收尾，更是让人觉得弹奏者定然技艺出色，信手拈来。
“吉田女士，这三味线是谁在弹？”有宾客忍不住了，向着默不作声的吉田治子问道。
她这才款款回答：“应当是我先前新收的女弟子。”
“弹得当真不错！”
“谢谢。”
——这感谢声并非是吉田治子说的，而是来自另一边。
泷泽佑也和众人一起向着一边看去。
尽管在听见这声音之前，泷泽佑也其实已经有了预感。
也尽管方才路上只是匆匆遇见，她回答的时候，只回了个简短的「是」，不过，好看的人总是能给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句话的依据是他自己。
总之，那名少女轻盈悦耳不比三味线的音色差的嗓音，已经印入泷泽佑也的脑海。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少女。
她抱着三味线，跪坐在临间和室与茶室的入口，轻轻颔首，向着众位认可的宾客表达感谢。
她低垂着的小脸，依旧看不明晰，窥不见全貌。
但仅仅只是从这上半张脸蛋，低垂的眼帘中，已经能够断定，这的确是位盖世无双的美少女。
路上那惊鸿一瞥，没有判断错。
“小雪。”吉田治子微笑着唤出她的名字。
“吉田老师。”少女稍稍转过身，依旧低着脸蛋，仪态一丝不苟。
“怎么忽然弹起三味线了？”
“在临室无聊，看见摆放着的三味线，便顺便学了下如何弹奏，希望没能打扰诸位。”
“怎会打扰？”出声的是那位男宾客，“弹得相当好呀！你学多久了？”
“刚开始学。”
“哈哈。”男宾客笑了两声，只当是谦辞，不再多问。
少女也不再解释。
“说起这三味线。”吉田治子这时候忽然插进来，说道，“其实还是信一送给我的。”
“我父亲？”听到这话，泷泽佑也讶然，视线看向吉田治子。
吉田治子露出回忆的神色，思索道：“你父亲当时听说我会弹两首三味线，有次茶会上，就送来了这柄三味线。”
“这样.”
“这我也记得呀。”有一位当时也在场的太太说，“当时泷泽先生是先弹了一首，技惊四座，随后又将这三味线送给了吉田老师。吉田老师也来了兴致，当场弹了一首。”
泷泽佑也再次惊讶：“原来我父亲还会弹三味线？”
“信一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呀！”这句话是一边石川优子说的，她的话语中也充满怀念。
泷泽佑也想：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正是这样，相貌出众，家境也不错，又多才多艺，这样的人，才能俘获这群太太的芳心吧？
“说起来，难道信一也不曾将这些统统传授给你么？”石川优子这时候又想起来了，好奇地向着泷泽佑也问道。
泷泽佑也想回答“不曾”。
可话到嘴边，他瞥见石川优子熠熠生辉的眼神，忽然的，他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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