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老腊肉
“不认识。”古猜和多玲全都摇了摇头。
一旁，阿宁也跟着解释道：“他们是渔民，从小就在珊瑚岛礁。珊瑚岛礁的人，拜妈祖，也不知道伏羲。”
“你倒是知道。”王胖子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一边嘀咕，眼睛无意间瞟过古猜，脸色一变，皱眉说道：“古猜，你站那别动！”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他是龙户
说着话，王胖子几步走到古猜的身边，看了看他的背后，皱眉说道：“小哥儿，你过来看看。这小子身上的纹身变样了。”
“之前遇到的时候，我特地看过，他身上的纹身乱七八糟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看着，像是个三维画。”
“你看看，像不像咱们之前在海上看到过的海市蜃楼？”
听王胖子说的新鲜，陆羽和阿宁也凑过来看了看。
就像王胖子说的一样，此前乌漆嘛黑一团的纹身，这时候五彩斑斓，倒像是三维画一样。
而且，隐隐有些山、城的模样。
这种三维画，看起来还有些费眼睛。
陆羽闭上眼睛片刻，缓解了一下眼部的疲劳，定睛再看。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古猜背上的纹身比先前多出了许多变化！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鱼龙鳞族追海逐波，还有一座浮出海面的山峰。山中有巨城，城中有一根冲天大柱，柱子的底部好似一具面目狰狞的僵尸，在四周全是人骨堆积……
再看山底，像是一片洞窟纵横交错的珊瑚礁，其中似乎有鲛人墓穴，纹着几条死相古怪的鲛鱼，再深处则是一节节盘绕起来的龙骸遗骨。
这样的纹身，乍看起来，确实惊奇。
对于陆羽他们几个人来说，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连阿宁这个经常打捞沉船的人，也不知道这种纹身代表着什么。
毕竟，裘德考的公司打捞沉船都是通过科技手段，对于传统文化，极为缺失。
尤其是那一具龙骸遗骨，不得不令陆羽想到了那一条直龙脉！
陆羽想了想，轻声问道：“古猜，你背上的纹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古猜倒是没有瞒着，直说自己十岁的时候，阿爸开始给他纹身。
从十岁开始，每逢满月，就要在月光下纹一夜，一直纹了一年，十二个满月，终于完成。
在完成纹身的那一天，阿爸让他在海水里泡了一天，纹身的伤口让盐渍的生疼，阿爸也不让他出水，就一直在海水里泡着。
足足泡到满月消退，日初东方，才让他从海水里出来。
“那一天阿爸对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龙户了，就是海中龙子，以后下海都不怕了。”
古猜说到最后，看着陆羽他们，又挠了挠头：“当时我还想问阿爸龙户是什么意思，但是阿爸说要我十八岁有了媳妇才能知道……”
这个话，直接把王胖子想要问的话给堵了回去，他也只能把头转向陆羽。
不仅是他，阿宁也是一样。
他们都习惯了，各种稀奇古怪，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陆羽。
如果他也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龙户，应该说是一个传承非常悠久的职业。”
陆羽看了王胖子和阿宁一眼，轻声开口。
他的习惯，每次行动之前，都会查很多的资料。
这一次来南海，同样如此。
因为要采珠，所以就查了查采珠人的资料。
南海采珠人，现在基本上都成为“蛋民”，采珠称为“采蛋”，也是手艺行规。
不过，这个规矩，是明朝才开始形成的，当时南海采蛋，是为朝廷服务。
但是实际上，采蛋这一职业正式起源的时期，远远早于明代。
这个职业，有着悠久的历史以及古老的传统。
相传，在秦汉之际，南海水上有龙人。世世代代居于舟上，生于海，死于海。
一生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在海中来去自如，彪悍绝伦，最善赴深水采珠，周身雕有鱼龙花纹，他们以鱼龙鳞属自居，不服王化，不尊王道……
后来，可能是由于生存环境日趋恶劣，不得不受了朝庭的招安，称为“疍人”，专门司职在海中采珠，疍人正是后世蛋民的前身。
他们自幼便在周身花绣鱼龙大海之图，赴水时赤身裸体，据说这种纹身的图案唤作“透海阵”，令海底恶鱼见之，常误以为同是水族，便往往不肯加害。
疍人体质特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海底采珠捕鱼，使他们的后代眼睛逐渐生出一层细膜，在潜流汹涌的海底，对他们来说就如同走在宽阔平坦的街道上，都和家常便饭一样。
这种疍民，又称龙户！
王胖子眼睛一亮，开口说道：“那要这么说，古猜背上的纹上，倒是有些像是鱼龙大海之图。”
说完，又瞅了瞅古猜，跟着问道：“小古，好好想想，你那个阿爸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古猜挠了挠头，苦笑道：“阿爸说了，一定要我娶媳妇，才能知道那些事情。没想到，现在阿爸……”
想到阮黑已经死了，古猜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下来，眼圈有些泛红。
王胖子看着他有些不容易，也是动了恻隐之心，赶紧劝了两句……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这山我瞅着有点眼熟
最后还是王胖子威胁古猜要是再哭他就把“南珠”要回来，小孩儿马上咬着牙，倔强的不哭了。
“小哥儿。”王胖子揉了揉古猜的头发，说道：“咱们没别的事儿，就只能去那边瞅瞅了吧？”
陆羽看了王胖子一眼，轻声说道：“传说中，恨天之国，有一个别名，叫做龙户之国。”
听到这话，王胖子的嘴巴瞬间张大，直勾勾的望着古猜。
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古猜的肩膀，把古猜拍的一脸懵逼，他才说道：“好小子，你这是回家来了啊！”
陆羽无奈的看了看王胖子，又摇了摇头：“恨天之国也好，归墟之国也罢，龙户之国也行，都是传说中的事情。”
“野史中，也只有只言片语，并没有任何正史有过记载。”
“即便是陈教授查了那么多的资料，也只能猜测这些事情可能起于秦汉。”
王胖子倒是看得开，直接说道：“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去看看呗，说不准还能让古猜认祖归宗。万一他老祖宗看着满意，再给咱们点宝贝什么，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我说古猜，你祖上该不是龙王吧？那这么算起来，你也是龙子龙孙。你说说，你是行几，我看看你是龙王爷几太子……”
这种插科打诨的废话，古猜当然也不会当真，只是苦笑着望着王胖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王胖子也就是开开玩笑，并不指望古猜跟他说什么。
更何况，龙王爷太子这会有两个都在陆羽的山河图里面藏着，还等着离开这里之后扒皮抽筋……
他不开玩笑，陆羽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只是把海柳船上的海柳、海石花都收起来之后，看着那一艘乘风破浪的海柳船变成了一块块船板，就摇了摇头，几个人上了救生艇，向远处的山峰前进。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他们这一次是望山划死船。
十几分钟过去，远处的山峰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陆羽拿出望远镜，看了看。
远处，铅灰色的山峰嶙峋嵯峨，在微微起伏的水面上非常显眼。
归墟中隐隐有海气盈动，空间中有许多杂乱的气流和海气化成的淡淡的雾气，环绕山周。
远远看着，仿佛仙山。
通过雾气，似乎似乎有成片成片的建筑古迹散布在山体上，其中好像还有许多模糊不清的人影。
陆羽收回视线，就看到王胖子眼巴巴的瞅着他，当即把望远镜交给王胖子。
王胖子看了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咦”。又看了几秒钟之后，望远镜没放下，嘴里念叨了起来：“小哥儿，这山我瞅着有点眼熟。”
一旁，阿宁冷笑一声：“古猜的背上就有这么一座山，你能不眼熟吗？”
“你懂个屁！”
王胖子放下望远镜，白了阿宁一眼，这才对陆羽说道：“小哥儿，早年间我和老胡在岗岗营子插队的时候，遇到了个事儿。”
这时候，时间紧，王胖子也没有像说故事一样把所有的事儿都说清楚，只是捡要紧的，说了两句。
“小哥儿你也去过岗岗营子，但是那一次我们是进山，不是走的那次和老胡去的那个地方。”
“我跟你说，那地方往北，有一片草原和大漠相交的地方。”
“老胡说那个地方叫什么百眼窟，有一个什么龟眠地，我们在里面看到了个海市蜃楼还是一个鬼市幻布的，跟山里的那个布局，太像，几乎一模一样，我越琢磨越像。”
陆羽微微皱眉，心中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情。
《鬼吹灯》中，年轻的胡八一和王胖子曾经在插队的地方经历过一次险境，是一个和黄皮子坟有关的事儿。
陆羽想要回忆，奈何那一次“天授”带来的影响是在太大，那些记忆都是模糊不清，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好在王胖子记性还行，说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小哥儿，你不知道，在大兴安岭加格达奇，有一处被称为千古之谜的鲜卑山洞，又名大鲜卑山‘嘎仙洞’。那里面不少北魏时期的摩崖石刻，山洞幽暗深邃、神秘莫测，隐藏在莽莽原始森林中。”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老胡那个时候跟我说，嘎仙洞不光是北魏鲜卑族发祥的圣地，也是鄂伦春族古老的福地。”
“传说在远古洪荒的年代，嘎仙洞曾是东海下的“海眼”，是通往冥冥洞府的入口。”
说到这里，王胖子又顿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雾气笼罩的大山，说道：“那地方，搞不好就是阴曹地府了……”
几个人本来都是入神的听着王胖子的话，一听他最后一句“阴曹地府”，阿宁都吓的一激灵，更何况是古猜和多玲两个孩子。
尤其是多玲，吓的尖叫，小脸煞白！
阿宁狠狠的瞪了王胖子一眼，正要说一句什么的时候，陆羽突然说道：“闭嘴，仔细听！”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归墟之中的六道石门
“小哥儿，怎么了？”
王胖子等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又看了看阿宁、古猜、多玲，见他们几个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羽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听不到了。”
顿了一下，陆羽又继续说道：“刚刚我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像是有人说话，又像是哭声，听不真切。”
“这里是传说中的归墟，可以说是天下最神奇的几个地方之一。”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多加小心，不要仓促，不要着急，尤其是去到那边之后，更是要事事小心。”
想到归墟、恨天之国的传说，陆羽还是低声嘱咐了几句。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永远都不是那些知道的事情。
最危险的，就是未知！
陆羽难得说的这么凝重，救生艇上顿时鸦雀无声，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
过了一会儿，阿宁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说道：“我……”
只说了一个字，她又停了下来。
王胖子瞅了她一眼，问道：“怎么着？要说什么？”
阿宁微微皱眉，低声说道：“我想起来个事儿，但是有点乱，等我理清楚再说。”
王胖子撇了撇嘴，不再搭理阿宁，只是转头对陆羽说道：“小哥儿，我还是觉得古猜背上的纹身和这个地方有关系，要不再研究研究他背上的纹身，看看能不能再发现什么？”
陆羽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古猜，古猜非常懂事儿的转过身，把后背对着陆羽。
这个时候，纹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还是和之前一样，五彩斑斓。
一时间，也看不出其中门道，只是那座山中的怪城，看着有些奇怪，奇奇怪怪的形状，有些像是按照八卦的布置。
整体的形状，仿佛一条大鲸鱼……
陆羽略一琢磨，轻声说道：“这上面到有可能纹着归墟的地形，很可能是完整的归墟图。”
王胖子一听这话，仔细盯着古猜的后背瞅了一会儿，脑袋里灵光一现，说道：“那这么看，古猜这龙户的老家还真的是这里？”
“那龙户把这里的地形纹在身上，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来？”
“是不是这里面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不得不离开归墟，然后这些人又依依不舍，就把东西纹在背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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