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璃风公主
所以......
涂山沫沫高速运转（自认为），却是虚空思考。
听了半天，好像啥也没听懂嗷？
恼！
搁这儿谜语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涂山沫沫正无能狂怒，却一头撞在一对浑圆的臀儿上。
抬头一看，只见夜倾梦转过身，满脸的无奈。
"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了。"
涂山沫沫不由大惊，撤开了幻术："你，你怎么看见的？"
望着突然现身的白毛狐娘，夜倾梦也是忍俊不禁。
真好对付，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
明明只要强行装作无事，直接绕回去，死不承认，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你是幻术隐去了身形，不过，却没隐去地上的渣子。"夜倾梦向远处一指。
涂山沫沫回头，才发现自己刚才蹲守的角落，隐约间有食物残渣。
"而且，你的呼吸声也太重了，想听不见都难。"夜倾梦耸了耸肩。
涂山沫沫嘿嘿一笑，尴尬地挠了挠头。
"哎呀，尾随加偷听，没想到沫沫姐姐是这样的坏孩子啊？"夜倾梦俯下身子，垂下眼神，一脸冷笑地涂山沫沫逼近。
黑发魔女眼神，犹如毒蛇般邪魅。
涂山沫沫白毛乍起，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抱头蹲防。
"咱，咱不是故意的......"说到一半涂山沫沫突然狐耳一竖。
"咱才是姐姐，为什么要怕你啊！"
"还有，咱是担心你才跟过来的！"
"什么计划不计划，给咱老实交代！"涂山沫沫想起了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气呼呼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差点被带进沟里了，偷偷摸摸地来找北冥前辈玩谜语对话，明明该心虚的是她才对吧？
夜倾梦显然没料到小狐娘会一转攻势，一时也有点迟疑，揉了揉刺痛的眉角："那个计划啊......"
不是夜倾梦不想说，只是计划的真相实在太过残酷，光是说出口都无比艰难。
可以的话，夜倾梦甚至想把这个计划一辈子藏到心底。
夜倾梦忽然没了声，可把小狐娘急坏了。
"啊啊啊啊！烦死了！都是主人的道侣，你有什么好纠结的？"涂山沫沫最烦这种话说不清话的场合，跳起来就给了一个大比兜！
虽然，由于身高差距，这比兜堪堪陷入那丰满柔软的胸前，被无情地弹了回来，反而把涂山沫沫顶了一个屁股墩儿。
两人对视间，一阵无言，空气满是尴尬。
涂山沫沫干咳两声，板起小脸，装作无事发生："现在主人都躺床上了，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其实我也没打算瞒你们，只是......唉。"夜倾梦叹了口气。
只是在逍无忧昏迷不醒的挡下，告诉她们，反而会徒增烦恼。
"回去吧，我一次性告诉你们所有人。"
回到房间里，夜倾梦遵守了约定，将刘绯烟与苏澜玉也叫了过来。
此刻，在对面三人的环绕下，夜倾梦坐在蒲团上，端着一杯热茶。
"有能救逍无忧的计划不是好事么？！"刘绯烟兴奋起来，眼中重新冒出光彩。
可苏澜玉却凝望着默然不语，做着心理斗争的夜倾梦沉声道："不，这事没那么简单。"
"夜倾梦如此纠结，想必这个计划并不完美。"
夜倾梦闻言，不由露出苦笑。
"你猜对了。"
"这个计划，虽能换来逍无忧平安无事，但终究是需要代价的。"
望月阁的湖面中央，北冥胧月踏于虚空之上，轻抬素手。
刹那间，她手下浮现出一个玄奥繁杂的大阵。
北冥胧月一直对外宣传这个秘境是为了让自己疗养才创造的，但那只是顺带的。
这个阵法的核心功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凝聚天地间流散的气运。
当然，哪怕是数千年过去，阵法凝聚的气运也十分有限，远远比不上气运之子。
北冥胧月也无法将这股气运化为己用。
但在天地气运的影响下，足够她窥探一线天机了。
身处阵眼的北冥胧月，重新望向对面的望月阁。
一条她与阁楼之间的月白色连线，像从迷雾中显出身形般，逐渐清晰。
北冥握紧了那条象征着两人情缘因果的气运连线，刹那间，万年来的点点滴滴，如烟云般浮现在她的心头。
冰冷的剑心早已染上凡尘。
有温暖，有不舍，有幸福，有悲伤，但此刻，绝无迷茫，唯有坚定。
"如果必须有人付出代价，那就由我来吧。"
北冥胧月缓缓抽出了月白色的神剑。
这一次，持剑的手，终究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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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前，本来已经绝望的北冥胧月，却因那一丝残魂而重燃希望。
化神强者之间的交手足以轻易击碎神魂，但逍无忧却逃过了一劫。
或许，这就是奇迹。
北冥胧月没有坐以待毙，立马投入了拯救逍无忧的准备之中。
数千年来，她四处游历，拜访隐世大能，打探气运和天道的线索。
有因渡劫失败而退隐竹林的御兽半仙。
也有遁入佛道，不问俗世的佛道高人。
北冥胧月甚至顺手救了一位炼丹奇才，希望能从不同的角度的修士中得到答案。
但知道的越多，她反而越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该与逍无忧在一起。
"气运是恒定的。"
"你所谓的气运之子，总归要背负天命的。"
"就算渡劫，也不过是因天道应允，才能渡劫成功啊！"
"哈哈哈，你以为你很天才么?老朽年轻时不比你差，却也无法度过那天劫！逆天改命，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不相信！我亲手斩碎了天梯，天道明明就可以被打破！"
大多的问询，都以北冥胧月不甘的冷喝告终。
直到某一天，她遇见了一位垂死的高僧。
高僧听完她的问询，眼中却现一丝同情。
"施主自己心里也明白才是。"
"所谓逆天改命，不过是有人帮施主承担了代价罢了。"
那一天，北冥胧月才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不想承认这个早已被她知晓的现实罢了。
气运之子，只会为逍无忧带来不幸。
第五十二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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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胧月颓废了很久。
自己之所以超脱天命，不过是因为逍无忧替她背负了代价。
她本以为狠心与逍无忧辞别，就能保护逍无忧不被天命所累，现在看来，那远远不够。
不能再与逍无忧任何因果了。
要想断开因果，下一世那就不可再与其有任何纠缠。
只要没了自己，逍无忧也就不会再被天命所累，承受无端的悲剧了。
也没什么不好。
即使再也无法与他相见，只要他能幸福就够了。
然而，当得知逍无忧转世的那一刻，北冥胧月沉寂了千年的心，却还是颤动起来。
见一面吧。
只见一面，只是确认一下他的安危。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北冥胧月终究还是动摇，循着气息找到了逍无忧的居所。
那是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无边的雨夜里，亮着堪堪可见的微弱灯火，在床边映出逍无忧温润的侧颜。
他真的成功转世了。
心中温暖流淌的同时，北冥胧月却硬生生咬牙止住了脚步，停留在了慢慢冰雨之中。
只要确认他平安无事就够了。
只要，只要再看一会......
但就在这时，一位水蓝的倩影出现在逍无忧身侧。
"无忧哥哥，离窗户边远一点吧，太冷了。"
蓝发少女面容清秀，身材窈窕，自然而然地缠住他的手臂。
逍无忧笑了，笑得比清晨的暖阳还要耀眼。
北冥胧月太熟悉那笑容了。
那是万年前，他曾对自己露出过的笑容。
只是，这一世，这份笑容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伫立在冰寒刺骨的雨水下，北冥胧月心中却像被寒潮淹没般，无助而茫然。
没关系的。
这本就是新的一世，他拥有了自己的幸福，这是好事，自己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仅是如此，也罢了。
但下一刻，北冥胧月却发现，蓝发少女身边萦绕着一丝奇妙的道韵。
或者说，气运。
天空之上闷雷作响，北冥胧月的眸光闪过一丝晦暗的寒意。
随着夜深人静，待灯火不再明亮，北冥胧月手握利刃，缓缓踏入了房门。
气运之子。
就像自己和刘绯烟一样，气运之子只会为逍无忧带来不幸！
趁现在杀了她，逍无忧才不会被天命所累！
哪怕逍无忧会恨她，她也认了。
但真正来到床前的那一刻，北冥胧月持剑的手，却仿佛万钧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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