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米脆锅巴
第一始祖可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强的。
从可能性上来看，当初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第一始祖，不管他怎么努力，只要那些黑暗帝君们愿意，就能够将他所有的计划彻底捣碎。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人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崛起了，为什么最后第一始祖真的成功了？
而这整个过程，起码是前期，居然没有任何黑暗种族来干涉。
这里的一切，莉莉丝到现在都弄不清楚。
“你们黑暗种族，内部争斗不休，如果任由情况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就会因为内耗而逐渐消亡，这一点，现在作为黑暗帝君的你应该感受深刻吧。”
听了第一始祖的话，莉莉丝沉默良久，因为第一始祖说的并没有错。
比如她的血族，就和狼族之间有着几乎化解不开的血仇，恶魔一族同样也和堕天使一族有着深仇大恨。
可以说，只要是永夜的巅峰种族，就必定会有不少的仇人。
因为巅峰种族的地位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是靠着实实在在的拳头赢来的。
既然一切都是通过战争获取，那么自然会留下仇恨。
细细说来，黑暗种族之间的仇恨，甚至要比和黎明之间的仇恨更加的久远。
就比如说血族和狼族之间，已经有了三四万年的血仇了。
而三四万年前，黎明还不存在，人族甚至还只不过是食物而已，不值一提。
“当初，永夜的那些黑暗帝君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去阻止这种内部的争斗，只能暗自着急。一边是不断内斗衰落的永夜，一边是以精灵和兽人为联盟，开始冉冉升起的黎明，如果时间长了，永夜必定会消失，也正是因为此，我们人族才有了崛起的机会······”
第一始祖的话语并没有说完，但是却让莉莉丝有点毛骨悚然。
“你是说！”
想到自己的猜想，莉莉丝便感觉到难以置信。
“你猜的没错，如何让内部团结一致呢？最好的答案就是拥有一个强大且共同的对手。”
“果然如此吗？！”
莉莉丝有些无言的闭上了眼睛，那时候的她还不过只是一个黑暗公爵，每天都沉迷于和狼人的战争之中，并没有资格去了解到这么多的事情。
“是的，其实人族的崛起，前期完完全全是黑暗帝君们放纵的结果。当初的黎明阵营还不够强大，没有办法引起永夜内部的警觉，所以他们想要将人族也培养起来，加入到黎明之中，成为自己的对手。这样的话，才能彻底敲醒那些还在沉迷于内斗之中的黑暗种族。”
第一始祖语气淡然的回忆着，似乎在说着的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当初你们有一位黑暗帝君可是说过，若黎明不存在，则永夜无意义。”
“若黎明不存在，则永夜无意义······”
听了第一始祖的话，莉莉丝有些失神的后退两步，脑海之中不断的咀嚼着这两句话。
这样就对了，一切都对了，难怪当初人族的崛起显得那么的诡异，在前期的时候甚至没有受到任何来自永夜的打击。
原来是当初那群高高在上的帝君们，在操纵着一切啊。
“这是一种阳谋，明明知道那些家伙在利用我，但是却只能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因为想要人族永远摆脱禽兽的地位，只能如此。而那些黑暗帝君们一直寻找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将人族团结起来的领袖。”
第一始祖轻声叹了一口气，最终，他们人族还是当了棋子。
现实证明，黑暗帝君们的这个计划是非常成功的，一万多年了，永夜不但没有走向消亡，反而更加的强盛。
这就是拥有一个敌人的好处。
“不对！如果真的是当初黑暗帝君们的放纵，那为什么我血族的帝君会陨落在你的手上？！”
说到一半，莉莉丝突然想起了前一任的血族帝君，他可是正巧陨落在第一始祖手中，如果一切真的全都如同第一始祖所说的那样，那，那位血族帝君也未免太愚蠢了一些。
“那是那个家伙自己找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第一始祖的身上似乎出现了一种横扫一切的王者气质。
“那些黑暗帝君们算盘打的很好，想要培养一个傀儡对手，只要能够让永夜内部产生警觉就可以，不需要拥有太多的实力。可是他们不知道，一旦历史的车轮开始转动，就没有谁可以阻挡了。”
第一始祖的的眼角之中带有着一丝杀气，即使身为黑暗帝君的莉莉丝都感到有些压力。
“当那些黑暗帝君们发现，人族的发展速度已经完全不受他们控制的时候，就彻底的疯了，其中最先发难的，就是你们的血族帝君。”
说到这里，第一始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接下来的故事不需要他说，莉莉丝也知道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
莉莉丝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一万年前的黎明战争，打的何其惨烈，当初跟着她的部下一场战争下来，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不到三位了。
可是如此残酷的战争，居然不过是那些黑暗帝君的手段。
这让莉莉丝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的努力，厮杀，一切都成了狗屎。
“所以，你发现了这个机会，抓住了这个机会，为此不惜欺骗我，利用我，背叛我，是吗？”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莉莉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了。
听着莉莉丝那声音并不大，但是感情深刻的质问，第一始祖沉默良久。
在他的人生之中，他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但是只有这个女孩，他辜负了，一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有和莉莉丝再见过一面。
“你成功了，真的很成功，人族在你之后，延续了万年，现在依然是屹立不倒，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人族之中又出现了一位大陆意志的继承者，和当初的你一样让人作呕。”
看到第一始祖没了声音，莉莉丝嗤笑一声。
“谁告诉你，艾莉娜是人类的？”
听了莉莉丝的话之后，良久没有说话的第一始祖一句话却将莉莉丝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艾莉娜不是人类？！！那她是谁？！！”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莉莉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莉，艾莉娜的身上有着宿命，你千万不要去触碰，更不要去阻断！”
对于莉莉丝的问题，第一始祖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而是留下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身体便开始慢慢的消失。
于此同时，原本温馨无比的空间之中，居然开始阴云密布，闪电在云层之中穿梭着，那狂暴的能量，让即使身为黑暗帝君的莉莉丝都感到一阵胆寒。
“如果有机会的话，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第一始祖的这句话刚刚说完，身体就彻底消失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树干粗细的闪电便狠狠的劈在了第一始祖原本所坐的秋千之上。
“咔嚓。”
与此同时，一种玻璃裂开的声音从莉莉丝的身边传来，那原本完整的空间也在这一刻开始出现裂痕，随即就如同碎裂的镜子一样，彻底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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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第欧根尼
“第一始祖？！小石头！！”
随着世界的破裂，莉莉丝想要伸手去留住第一始祖那最后的残魂，但是一伸手抓到的却是一片空气。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灌木，藤蔓，森林，一切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仿佛她刚刚进入的，不过是梦境，仿佛那个跨域万年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哪怕到了最后，都没有和你好好的道别啊。”
感受着森林之中，那轻柔的风，莉莉丝轻声一叹。
对于第一始祖，莉莉丝抱有着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
既有仇恨，也有那种割不断的思念，有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么一个人。
莉莉丝只知道，即使第一始祖已经陨落了上万年，她的内心依然有着一丝牵挂。
任何一件和第一始祖相关的事情，都能牵动起她的心弦。
“不过，刚刚那片乌云，那道闪电，到底是什么呢。”
当然，现在的莉莉丝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已经是血族的女帝，儿女情长只会占据她内心很小的一部分。
很快，她便恢复了自己身为帝君的思考方式。
刚刚在那片空间之中出现的乌云和闪电，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最后劈下的雷霆，其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破坏之力，让即使身为帝君的她都感到脊背发凉。
说实话，如果那道闪电真的劈在自己的身上，莉莉丝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之中，居然还存在着能够威胁帝君的力量。”
莉莉丝的眼中满是凝重。
帝君，已经将黑暗魔力运用到了极致，是永夜之中的最强者。
唯有黎明之中，能够借助世界力量的半神才能和他们相互抗衡。
按照道理来说，在这个没有神明的世界上，应该不会存在任何一种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力量。
在一切已知的信息之中，帝君和半神就已经是所能达到的最高极限。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永夜的帝君，还是黎明的半神，全都在探索着更高一层的境界。
不过并没有找到，就像是一条路突然被堵死了一般，无法通过。
因此，所有的巅峰强者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帝君和半神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就在刚刚，莉莉丝亲眼见到了那毁天灭地的伟力。
那不管是帝君还是半神，都要退避的力量。
那个到底是什么？
莉莉丝无从知晓。
“那个家伙，口中的外面的世界又指什么呢。”
莉莉丝总感觉第一始祖还有太多的秘密没有说出口，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了解到更多了。
“第一始祖，你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和第一始祖跨越时间交谈过后，莉莉丝才发现，这个世界或许还有这很多的秘密，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永夜之中，有一位帝君，应该能够知道一些信息吧。”
莉莉丝低语一声，然后抱着复杂的心情，腾空而起，向着永夜的领域飞去。
······
“原来是这样啊，第一始祖，没想到你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人族领域，圣城塔汀。
教皇独自坐在他的书房之中，在他的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一切关于人族文明和大陆文明发展的书籍全都堆放在了他的身边。
这些书籍都是第欧根尼从人族，甚至从精灵族和兽人族之中借来的，其中还有很多还是古籍。
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去碰这种枯燥，但是却又毫无用处的书籍的，但是教皇冕下却通过各种渠道，几乎收齐了一切的史籍。
在这些史书之中，通过历史的蛛丝马迹和无数本书籍的相互印证，他终于确认了。
万年前的那场黎明战争，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人族拼尽一切赢来的东西，居然是黑暗帝君们的馈赠。
“哈哈哈，多么可怜的种族啊，连自己崛起的历史也不过是一场骗局，还有比这更加可悲的事情吗？！！”
教皇手持书籍，缓缓站立起来。那灿烂的阳光通过半开放式的天窗，映照在他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此刻的第欧根尼的心中，只有无限的冰冷。
黑暗帝君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拥有着近乎无限的悠久寿命，而这悠久的寿命让他们将很多事情都看的非常的透彻。
人族只拥有千年的寿命，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时代。
但是那些家伙不一样，那些家伙会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去审视一件事情，正如当初人族的崛起一样。
这样的敌人，人族最终真的能够战胜吗？
第欧根尼的内心抱着无限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