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司命
榛名下令。
“是，一级战备！”
雾岛的控制下，她的本体响起了悠长的警报声。
船体右舵，把侧面对准了朱诺的方向。
主炮缓缓的转动，把炮口对准了这个方向。
其他副炮和放空机枪什么的武器，也对准了这个方向。
这样等敌人来了以后，雾岛就可以把自己这一侧所有火力都顺滑的倾泻到敌人的身上。
所谓的T字型炮战，就是这么玩的。
当然这种战阵也不是万能的。
当年俾斯麦打沉胡德的那场大西洋海战，胡德和威尔士亲王是T字炮战的一字，但是‘闪亮的胡德’依然沉了。
归根结底是因为T字炮阵的弊端。
如果敌人火力强射程远，那排列整齐的‘一字’就会被当成靶子打。
侧面对敌，虽然会让自己的火力得到加强，但是也会把最大的受弹面展露给敌人。
当然，现在是情报未明的情况下，这种处理方式尽可能的保全自己。
很快，榛名眯起眼睛，都能看到海平面出现一艘船的桅杆了。
那是回撤的朱诺。
随着她本体全貌出现，她身后的诡异浓雾也出现了一角。
“亚特兰大，你见过这种雾没有？”
榛名盯着那个方向，问亚特兰大。
“没有，感觉很不详的样子。”
亚特兰大不用查询心智核心就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种雾气。
并不是白色的，而是灰暗的颜色，像是染了工厂黑烟的白云。
榛名问出问题的原因是，她也没见过这种漂浮在海面的灰雾。
“朱诺，现在还是看不到情况么？”
榛名再次联系朱诺。
“看不到，只能隐约看到战舰轮廓。”
朱诺声音有些无措。
以前遇见的深海，周身也会有雾气，不过都是黑色的。
有些学者认为那是怨念。
然而从未有如此浓重，甚至始终遮盖着战舰的雾气。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来上几炮试试。”
试探深浅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上它娘的一炮。
“轰！”
雾岛早就收到了朱诺给的坐标，在榛名和朱诺就那不明烟雾中的不明舰船展开讨论的时候，炮击单元的密位都被雾岛调整好了。
此时榛名一下令，那边立马就开出去一炮。
“咻……”
朱诺仰着小脸，看着炮弹从她脑袋顶上飞过。
被炮弹拂过的空气振动着发出尖啸。
朱诺目光随着炮弹，一直到它落在那雾中。
没有任何反应。
“首次炮击无反应。”
朱诺对着无线电讲道。
“稍等……齐射一轮！”
榛名的话音刚落，那边炮弹就朝着朱诺的方向飞了过来。
整整7发炮弹，正是雾岛发射过校对炮弹以后，其他主炮里装填的炮弹。
呼啸声叠在一起，像临死之人的惨叫一般瘆人。
整整七发炮弹，尽数扎进了那浓厚的雾气中。
“轰！”
火红色在灰色的雾气中翻腾。
“目测不明物体中弹。”
听到朱诺的汇报，榛名对自己妹妹挑了挑眉。
雾岛收到了姐姐的信号，迅速装弹。
“有变动！”
朱诺的话不仅没有让雾岛停下动作，反而让她加快了动作。
真正的士兵，越是有变动的时候面，约会做更充足的准备，而不是像文学作品里一样，呆愣在那里等死。
战争之人，从来都是抱着最坏的打算。
因为如果变动结果是好的，那自然用不上一些准备。
但是万一变动结果更差劲，那准备正好用上。
“旗舰可视。”
榛名放下了无线电。
那一团雾气，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大棉絮。
它的顶端和天空没有连接，整体覆盖的海域面积，在大海之上远远的看去，也不是那么夸张的大。
这和那种台风的整堵云墙压过来的感觉差距太远了。
此时这坨不算太规则的棉絮，破了一个角。
应该就是雾岛炮弹打击的部位。
但是从开口的位置开始，冰雪消融一般，其他部分雾气也开始消散。
雾气内里包含的玩意，也顺势冲了出来。
如同某种生物的卵泡破裂，里面刚出生的小生物都冲了出来一般，呼啦啦乌压压一片。
“这……是深海？”
亚特兰大被吓了一跳。
“应该是吧？难道是进化了？”
榛名也有点头皮发麻。
冲出雾气的深海们，有着和普通深海一样的舰船外形。
最大的区别在于它们进退有度，像是正儿八经的水面作战舰队。
而不是之前那样，虽然有着战舰身躯，但是行使更像野兽。
雾岛的356mm主炮，威力还是很可观的。
让对面军容大变的深海，三、四艘都冒着黑烟。
榛名估摸是雾气覆盖面积有限，只能压缩空间，结果就是舰船相隔太近，当然七炮就打中三、四个目标咯。
只是，这三四艘舰船，即便是受伤了，也保持着各自的阵型，没有变动。
这搁以前的深海，根本就想象不到。
那些疯子甭说什么带伤组成阵型，就她们平时没敌人时候，它们都组不成阵型。
那帮子智力缺陷的家伙，才不会服什么管教。
就和一撒在桌上的一把炒黄豆一样。
人家狮群虽然捕猎时候队伍松散，但是好歹还有区分职责。
深海最多就靠舰种和等级，其他差不多同种同级的家伙，一窝蜂上就完事了。
要是最初深海就能有这帮子怪异深海的德行，人类早完犊子了。
NO.166 风紧，边打边扯乎
看到从雾气中冒出来的深海，亚特兰大大受震撼。
“要不我们先撤吧，就我们这点舰娘，有点白送的意味。”
不是害怕，而是对战斗力的直面评估。
亚特兰大觉得本来自己这方姐妹就是侦查性质，差那么点意志力。
基础调性就定下了‘侦查后撤退’，根本就没想硬肛。
那硬上有徒增伤亡的嫌疑。
“撤退肯定是要撤退，但是侦查任务也要做，再来几炮试试深浅。驱逐舰，注意周围，时刻汇报。”
榛名拿起无线电，下达了指令。
雾岛舔舔嘴唇。
虽然她此刻有着强烈的攻击欲望，却也明白这次任务主要的目的。
再次调整火炮单元后，新的一轮齐射准备完毕。
“轰！”
近乎同一声的叠加轰鸣声后，八门主炮绽放出火焰组成的花朵。
这是炮弹出膛后释放的“膛口焰”，是因为炮弹发射药的高速爆燃造成的，它同样也代表了死亡。
当然对于深海来说，也许就是另一次新生吧。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甲板，连雾岛自己都捂住了耳朵。
这没什么奇怪的，人自个放屁臭还会捂住自己鼻子呢。
舰娘被自己火炮声音吵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炮口的火焰过后，就是一阵灰白色的烟雾。
这次是火药残留物。
“噗嗤……”
撒气的声音过后，白色的水雾夹杂着一些黑色颗粒飞出了炮管。
有些战列舰的炮管开炮过后，会用高压蒸汽把多的火药残留物吹出炮管，为下一次炮击做准备。
这种武器可是精密武器，任意一点偏差，都会导致炮弹落点几百米的误差。
甚至几千米都有可能，端看小细节上有没有什么差异。
高压水蒸气也能一定程度上给炮管降个温，只是这个附加作用聊胜于无罢了。
雾岛的原始舰虽然诞生的比较早，但是战争后期是有经过现代改造的，这种简单的维护功能还是有的。
只是效果没有战争后期建造的新锐战舰那么好使罢了。
这也是早期战舰经常更换炮管的原因。
为了保证精度不下降的结果。
主炮齐射引起的反作用力，让雾岛整艘战舰都在海面横移了一段距离。
引起的水波掀起了几米高的浪头，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