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保带善人
现在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还想说些什么笑话缓和气氛,可兜里震动的手机,让这个在情场上略显滑稽的男人瞬间坐直。
一股子凛然的铁血军人气息,让对面正生气的林纾语为之脚麻。
“是我,讲。”
郑伦打着电话,微微皱眉,不怒自威。
“你说群侠山组织的讨伐队造反,抢了你们的邪魔,还拆了你们的外骨骼装甲?”
他的声音拖得有点慢,持续换气的空调吹出的暖风没有来的让林纾语感到凉意,藕臂的寒毛都微微竖了起来。
讨伐队?莫非……
林纾语瞳孔冒出点点蓝色碎光,她推演出了答案,蹑手蹑脚地想离开办公室。
“领头的还有话要你转告我?他叫什么名字……天野崎?不认识。”
郑伦默默地听着电话那头3号的话语,手指攥成一团。
然后猛地砸在桌上。
昂贵的古董茶具在重击下跳了起来,落在地上,带着滚烫的茶水裂成数块。
“我让你走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冷意,像是露出獠牙的虎,吓得林纾语一哆嗦。
“好啊,你有男朋友,还来和我相亲?!”
“他现在放话要来找我要公道呢!”
郑伦怒视林纾语,虬结的肌肉撑得军服鼓涨起来。
葫芦峡入口,倒在血泊里的3号听着首长拖长的闷音,心说自己可惨了。
他是被日向雏田击败了,但放倒他的是天野崎,在打晕他之前,天野崎还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他没法拒绝的话:
“我会给3号先生释放个魔术,你呢,大概几分钟后就会醒来。到时候你肯定会联系郑伦那边,正好,我也有些话要你转告他。”
天野崎两排白牙上下扣着,咬字清晰:“就说,林纾语小姐是我天野崎的女朋友,他掳走了我的女友,我这儿可要上门找他要一个说法。”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3号没法不顺从。
高级军事指挥官和跟随他的参谋部,含有大量军事机密,而指挥官本身的生命安全必须得到保证。
天野崎放话要找郑伦,还是为了感情问题,一个勇武的侠客,一个手握兵权性格高傲的军官之间的情感纠纷……
所以3号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夸大事情的严重性,先尽量把自己摘出来。
‘毕竟我和我的弟兄们,可都是因为您才受的这些无妄之灾啊!’
躺在由邪魔血和雨水混合的血泊里,3号发出了无力的叹息。
林纾语这边才是懵了。
你是来相亲的?
你让人把我强迫带到这里,然后甩给我一堆工作,你这是来相亲的!?
我都以为你是看上了我,打算横刀夺爱用强呢!
你还以为我也是来相亲的?
你相亲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啊!
“砰!”
林纾语怒了,不甘示弱地甩手,把边上张开尽情折射光华的琉璃扇拍飞,摔得比茶壶还要稀碎。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相亲的?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舅姥爷和其他亲戚,从来没有给我打过哪怕一道电话,哪怕一条短信告诉我有相亲这件事!”
她往前踏了一步,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像是染红的羊脂球,可爱而诱人,让人想咬上一口:
“相亲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少将你一厢情愿!”
被反吼了一通,郑伦倒是清醒了。
他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点头答应了相亲,父母那边派人准备相亲的东西,同时派人联系渝山林家。准备请林家在首都的人当红娘牵线。
是自己临时接到了任务出勤,在飞机上查看任务明细时巧合地发现林纾语与自己都在洪都分舵,这才让老爹赶紧把东西带上。
因为一颗春心初跳动,他下了飞机花了半天时间清理了手上的事务,就跑去找林纾语了。
换言之,还真是他一厢情愿。
郑伦看见即便是生气作妖,也只是摔了一把琉璃扇,没有到处砸东西的林纾语,看着她气愤中依旧仪态温婉,不似其他女孩蛮横,心里更是满意,心说这姑娘还真合了他的心意。
心里已经认定林纾语是自己心仪的对象,他的态度便不复之前的冷漠,尽可能地让面部肌肉软下来,他勉强笑道:“是我的问题……”
“还有一件事。”
林纾语丝毫不给他面子。
事实上,林纾语打一开始就有权利拒绝任何来自军队的调配——她的架构在渝山分舵,只需服从群侠山安排。即便是军队和首都官员想借人,也要走群侠山的通道。
这叫名正言顺。
她出于百姓和官府的考虑,还有天野崎的要求才留在之前的指挥部中帮忙,郑伦的强迫,完全没有任何行政和军事指令许可。
在一般时候,没有许可也算不上大事儿。借人这种需求,各地都有,有时是分舵找官府借警察,有时是找军队借士兵装备,有时又反过来。
这其中包含有人情来往和维护地方各势力团结,还有事急从权的考虑。
但并不意味着这就是正确的,就是常态。
俗话说,有的事不上称没二两,上了称压千斤。
郑伦的这番操作,要是林纾语一口咬定非自愿,完全可以说是军队私自扣押群侠山的员工,强迫甚至奴役其服务。
加上林纾语是女性,而他又追求林纾语,这又多了一份猥亵和逼奸的可能。
所以林纾语在得知郑伦是抱着相亲的目的,还和军队起了冲突,就彻底翻了脸。
“我林纾语是有男朋友的,渝山分舵乃至讨伐队上下和洪都分舵乃至其它分舵都知道!你把我抓来相亲是什么意思?拐卖妇女抢婚嘛!?”
“我警告你,现在是文明社会,不是封建地主时代!拐卖人口,私自扣押群侠山员工,将个人感情置于公务之上,每一条都够你上军事法庭!”
“够了!”
郑伦终于忍不住,一脚踹翻了矮桌,坦克一样大步来到林纾语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少女。
林纾语被郑伦的影子挡住,仿佛置身一团阴影中。
他单手抓住林纾语两只手的手腕,捏的很紧,带着踉踉跄跄的林纾语往门外走。
警卫看见少将钳子一样的手死死抓住柔弱女子的手腕,眼中都流露出一丝不忍。
郑伦打开办公室一旁休息室的门,将林纾语往里一推,抢走林纾语的手机和耳机,眸子里带着怒火,冷声道:
“等我解决了那个天野崎的娘炮,踩着他的头跪下的时候,你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说完把门一锁,吩咐警卫:“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能进这扇门!”
“是!”
休息室里的林纾语默默地揉着发麻的双手,心里出离愤怒,对这个男人彻底绝望了。
他根本不懂爱情和社会,竟然觉得能通过像野兽一样的争斗展示自己的强壮,从而得到女人的芳心。
现在是信息时代,不是蛮荒的丛林。
门外的郑伦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他潇洒地将大髦一挥,大步流星走向参谋部,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满脑子都是刚才抓住林纾语的触感。
在将她推进门的时候,郑伦注意到,林纾语的手腕已经红肿了。
‘他的手真软,像是果冻一样。’
郑伦如此想着,鼻孔里喷出两道兴奋的热流。
第二百零三章:枪在手,跟我走!
大巴车横冲直撞,在侠客手中,这辆民用车硬是开出了那种有着绿色硬皮的军用运兵车的气魄。
二十来分钟,一行人就到了天野崎提供的坐标附近,在上山的公路口被哨卡拦下。
暴雨天气能见度低还能这么快,代价就是大巴车外皮没有一处好的,到处坑坑洼洼,前保险杠和车灯都碎了,后视镜也掉了一边。
下车的记者们两股战战,不少人当场吐了出来,其余的也脸色惨白不见人色,盯着车引擎冒出的黑烟后怕。
他们发誓,再也不坐侠客开的车了!
军车快归快,但技术过硬,安全!
这些侠客开车,那可真是亡命啊!
他们先前还看见当司机的侠客嫌车速慢不过瘾,从兜里翻出了二锅头,边喝边开!
其他侠客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根本没有酒驾的危机意识!
侠客们丝毫没有自觉,还和记者们笑嘻嘻地打招呼,嘴上念叨的都是‘一定记得把我拍好看些’‘麻烦给我个人物介绍,不要多的,单独一个版面就行了。’
而天野崎则带着林纾语,站在拦住大巴车的哨卡前等着里面的士兵接完电话。
不一会儿功夫,那士兵小跑着出来,不顾瓢泼大雨,眯着眼竭力借着探照灯扫过的微末印象,在黑暗中打量众人:
“谁是天野崎?”
“我是,怎么?”
士兵往哨卡里一指:“你可以进去。”
旁边蹲在地上嚼着从野地里摸的甘草根,满嘴黄泥的李君子‘哟!’了一声:“那我呢?”
士兵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变成一坨巨大阴影的李君子,心里没来由有点发憷:“指令,指令说只让天野崎一个人进去。”
“昂,咋说?”
李君子一抬头,双目在黑暗中射出两道毫光,刺得士兵一个激灵。
虽然满脸乃至全身都是潮湿的雨水,靴子里也钻了水湿哒哒的,但被那双瞳子一盯,他依旧感觉嘴巴发干讷讷说不出话,心里害怕起来。
那哪里是人类的眼睛,分明是一双硕大的猫瞳!
天野崎慢慢走过去,声音带着丝无所谓:“还能咋说……全部放倒!”
一句话的功夫,士兵眼前一花,大雨被撞出数十道人形的长长痕迹,纠缠在一起,好似一团令人作呕的有无数身子硕大蠕虫。
接着他就昏了过去。
天野崎偏头让开一枚射向自己的子弹,狙击他的士兵转眼就被日向雏田放倒。
哨卡边的稀疏草丛里传来零星枪响,一阵窸窸窣窣声后,侠客们拖着士兵走了出来。
跟着他们一道出来的,还有一个日向雏田。
而原本跟着天野崎的雏田冲拖着士兵的雏田一笑,在众人稀奇的眼光中‘砰’的一声化作一团烟雾消失。
忍术·分身术
雏田下车的时候,就借着大巴车的阻挡使用了分身术,让分身跟着天野崎,她自己则充分发挥忍者的专长,一个人就解决了一侧草丛里的士兵。
天野崎见哨卡再无阻拦,便招呼众人大大咧咧地‘借’了哨卡边的几辆军车和摩托,一行沿着公路,人呼啸着往山崖上的营盘驶去。
留下一地昏迷的士兵,和一旁拿着照相机大眼瞪小眼的记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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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卡失去了联系。”
参谋部里,参谋们按照郑伦的指令,要求全营盘的队伍都保持待命,同时和各处哨卡、营地保持联系。
在天野崎一行借车后三十秒,他们‘占领’的哨卡因为无人操作,在通讯网中沉默了。
于是整个丙字第三集团军都知道有人闯营。
“调动坦克和普通军队?”
有参谋捏着下巴建议。
坐在桌前的郑伦被这个建议整笑了,他放下手指上的香烟,看着提出建议的参谋:
“你是说,在整个丙字第三集团军本部,有六百架待命的武卒,仅仅是镇压侠客而非斩尽杀绝,就需要出动坦克和火炮,还要海量的人力吗?他们的人数才一百出头,将近三分之一仅仅是注册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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