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保带善人
远坂凛闻言，又用脚踢瞌睡虫，这一次踢得是他的手背，力道稍微重了些。
“我说，醒醒。”
“别闹！”瞌睡虫闭着眼，驱苍蝇似的摆手，“我拖住这家伙不容易啊，袍哥们赶紧去收拾他吧，这家伙现在被我耍得团团转，正被他之前那堂课讲课的老女人抱着亲嘞嘿嘿……哈哈哈。”
说到这里，瞌睡虫露出咸湿的笑容。
“哼哼。”
听见瞌睡虫的话，远坂凛怒极反笑，她勾着嘴角，从整齐的牙缝中挤出冷笑，抬起腿。
强化魔术将整条腿变成能承受剁碎水泥力量的结构，远坂凛对着瞌睡虫的脸，一脚跟踩了下去。
“嗷——！”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
围观的人们看得清清楚楚，那鞋跟分明已经陷进了瞌睡虫的脸里，瞌睡虫的鼻梁骨已经被踩断，整条软骨在远坂凛暴力之下，顺着鼻腔钻了进去！
“嘶——龟龟，这妹儿也太狠了。”有人摸着发凉冒汗的鼻子，看着鞋跟与脸接触的地方鲜血慢慢渗出，感觉自己的鼻子也跟着幻痛起来。
“这就是渝山城的辣妹儿啊？嗯是要得。”
为全球变暖做贡献的人中，爱好与众不同的几人见状，反而露出了痛并快乐着的表情。
尤其当他们仔细打量过远坂凛那双穿着黑丝长筒袜，将腿肚勾勒得堪称完美的小腿，和裙袜间的绝对领域，还有远坂凛堪称绝色的脸上，宛如女王一样的气场。
这些人脸上竟连痛苦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完全的兴奋，还有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嫉妒。
“妈的，凭啥瞌睡虫这活崽种能被这样的美女踩！？”
被踩断了鼻梁的瞌睡虫注定听不见这样的声音。
他刚刚还在梦中戏耍天野崎，一瞬间巨力摧毁了他的鼻子，靠近脑袋的神经疯了一样释放着电信号，让他的大脑一时间宕机，失去了对异能的控制。
此时的瞌睡虫毫无招架之力。
他双手帕金森一样抖着，想要扒开脸上的鞋子，但那脚只是又往下一踩，他便痛得垂下了手。
此时他连惨叫的劲都没了，耳鸣遮盖了一切声音，包括远坂凛的问话。
瞌睡虫耳朵里除了蜂拥的耳鸣外，只剩下自己骨头和肌肉在鞋子沛然的巨力下，咯吱咯吱断裂的脆响和咕叽咕叽血肉烂掉的融化。
他疼得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你他妈的！动我袍哥！？”
噼里啪啦急促的脚步声中，一群人推开堵塞的人群，看见被踩的满地是血的瞌睡虫，袍哥会的人见状，破口大骂：
“老子要把你捆到猪圈里头，让你批婆娘被公猪弄死！”
远坂凛用手轻轻擦了擦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味道，眼睛里的杀意越来越浓，脚下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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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
讲师在黑帮上写下“士为知己者死”几个字，正打算讲讲关于这个成语背后侠客的故事。
后排突然传来爆裂的拍桌声，讲师哆嗦间，手里的数位笔掉落，他推了推眼镜，看见一个面生的青年从最后一排站起来，面色铁青。
正是天野崎。
“这位同学，你……”
讲师话没说完，天野崎转身离开。
“同学？同学！”
天野崎越走越快，手脚魔术回路蔓延，他低吟一声。
“强化、开始。”
拳头有淡青色的光流转，天野崎一拳砸在门上，将厚木制成的门砸开，爆裂的木刺扎进肉里，血珠点点滴落。
“天野崎，你干什么！”
林纾语难以置信地站起来，看着失控的天野崎，惊诧质问。
“不管你的事。”
天野崎闷声说着。
他弓腰做起跑姿态，双腿魔术回路暴涨，一直蔓延到腰部，他发足狂奔，在金属走廊踩出两个清晰的脚印，沉闷的脚步声在狭窄的走廊打出摩托一样的轰鸣，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个公然使用异能的家伙，心里都说这是哪路神仙下凡，胆子真肥。
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大家又机械地转头，看见同在最后一排的林纾语慌乱的掏手机。
林纾语接通电话，来电的正是JK，电话中只一句话，却让她色变。
“天野崎的异能自己跑出去，跟袍哥会干起来了。”
少女立刻挂断电话，冲讲师鞠了一躬：“上课手机不静音还要提前退堂，错误在我，对不起老师了！但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额事情！”
说完少女也冲出了教室。
这一次讲师脸上没有疑惑，他认得林纾语，知晓她的身份。
于是讲师用教鞭轻轻拍了拍讲桌，把大家的目光重新聚拢起来：
“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们该搅合的，现在认真听课，下课了认真吃瓜。”
第三十七章：软饭硬吃
天野崎此时愤怒不已。
他刚才做了一个难以描述的恶心噩梦。
梦中无数的老太太穿着暴露，在整个教学区寻找自己，捏着苍老的嗓子亲切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在梦中无法使用魔术，又找不到防身的武器，只能仓皇逃窜。
天野崎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梦，却无法挣脱。
就在他被那些老太太们堵在教室里，衣裤都被扒光，整个人都要窒息的时候。
梦醒了。
他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分钟一样大口喘息着，冷汗打湿了背。
就在他思考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怪梦的时候，远坂凛的情绪和思维一股脑涌进了他的脑海。
戴眼镜的路人、蜷缩在走廊里的异能使用者、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
他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紧跟着明悟后的，是愤怒和担忧。
毫无疑问，有人在搞事。
十有八九是林纾语口中的那伙子人。
远坂凛可能有危险。
他毫不犹豫用魔术强化了自己的肉体，一拳砸开后门，脚步不停，恶犬一样朝着远坂凛的方向而去。
明亮的灯光在飞奔的视野中像是流转的车灯，原本宽敞的走廊和漫步的路人，在全速奔跑的天野崎眼中显得无比逼仄。
他暴躁地吼着“闪开！都闪开啊！”从路人身边冲过，掀起无数长短裙，路人手里的书本和电脑纷纷脱手，在女孩的尖叫和男人的咒骂中，天野崎横冲直撞。
在一处路口，他被迫停了下来。
一群胸口后背贴着“保安”字样，身穿军衣套着战术背心，鼓胀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衣服的男人们，举着防爆盾，手拿电击枪堵住了路口。
是渝山分舵的保安。
天野崎阴沉着脸打量这些只露出眼睛的男人，心里暗骂：
‘糊弄鬼呢，这他妈是保安？装备比警察都好吧？’
保安们只是堵住路口，并不急于进入现场制止纠纷，为首的似乎是保安队长的男人看着满头大汗，气血上涌的天野崎，试探问了一句：
“里面打起来的有你认识的？”
“有我女朋友。”天野崎沉声回答。
保安队长上下打量着天野崎，记住了他的长相，打了个手势，干练的保安们迅速让出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天野崎挤进缺口，头也不回：“你们就不管管吗？”
保安队长仿佛被逗乐了：“兄弟，你认真的吗？我们只是保安啊，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向分舵里的普通人宣布，这里正有危险事件发生。我们管得了普通人，可管不了侠客。”
他揶揄道：“毕竟，你们才是分舵的主人嘛。”
队长说着指了指天野崎，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电击枪：“你觉得这玩意儿能控制得住你？快去找你女朋友吧，事情结束了，我们还要和建筑队的一起去洗地。”
听到这里，天野崎点了点头，消失在走廊中。
保安队长确定天野崎听不见声音后，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目标已经进入封锁圈，现在开始禁止任何人进出。”
“滋滋……收到。”
等通知完其它保安队，对战这才有闲工夫观察天野崎留下的痕迹。
“啧啧。”他看着天野崎踩出的几道脚印和地面剐蹭的黑色胶痕咋舌，“这地板我记得用的是合金吧？这都能留下痕迹……这家伙很定很费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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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让一让。”
天野崎的前进再一次被阻碍。
他现在离远坂凛只有一条走廊的距离。
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没有普通人了，讲师和其他普通人都躲进了教室里，将门反锁着，只是围在门上的玻璃观察口看着。
随着深入封锁圈，空气中逐渐弥漫起辛辣的味道，淡淡的粉红色烟雾正从中间扩散开来。
这一带的换气机检测到危害性气体，正全功率运转，数百架换气扇旋转的声音，好像有一台重型直升机正盘旋于众人头顶。
天野崎此时被呛得泪流满脸，他撕下自己的外套袖子，沾了点水绑在脸上，蒙住口鼻，试图穿过密集的人群。
这些人都是在分舵求学的侠客。
他们中大部分人注定无法长留渝山城，会随着毕业分配到渝山省辖区里的其它城镇堂口，成为渝山分舵在民间的基础骨干。
这些人长相各异，有的身上还带着异能赋予的特殊增生器官，看上去花里胡哨，有的都不似人形。
不过当天野崎拍着他们的肩膀借光的时候，这些人把注意力放在交火地带的侠客们，都友善地让出了位置。
他们未必认识天野崎，但都看得出天野崎手脚明亮的魔术回路与那个陷入浓烈刺激性气体的少女如出一辙。
偷拍的人悄悄偏转手机，将天野崎纳入镜头。
‘你来做什么？！’
天野崎刚穿过人墙，远坂凛恼怒的情绪便跳进了他的脑海。
此时远坂凛全身魔术回路都亮了起来，她口中含着宝石，魔术强化的肉体完全无视了辣椒先生吐出的刺激性气体。
‘有人欺负我女朋友，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嘴上说着帅气话，天野崎此时泪流如注，使劲眨巴眼睛，眼眶通红。
红雾中的凛冷哼一声，丝丝缕缕的甜蜜在心头涌起。
少女此时依旧踩着瞌睡虫，脚跟已经完全没入瞌睡虫的脸中。
此时瞌睡虫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只有手指微微的抽搐表明他还活着。
远坂凛极有分寸，从林纾语口中，她知道这些人大都有背景，所以并未痛下杀手。她只是踩断了瞌睡虫的鼻梁骨。
造成瞌睡虫昏厥的，并非远坂凛，而是弥漫在走廊空气中的烈性辣椒素。
辣味本质上是种痛觉，有过做菜经验，徒手处理过二荆条或其它高辣辣椒的人都有过手指发烫的经历。这还是有皮肤隔绝的情况。
如果手指上有伤口，那么处理辣椒无疑是一种酷刑。
脸上有大面积创伤的瞌睡虫，完全是被友军弄晕的。
“靠！那女娃子把瞌睡虫打昏了！”
袍哥们见瞌睡虫彻底晕厥过去，纷纷义愤填膺，撸起袖子，不等自家老大辣椒先生的指令，便乱哄哄地冲了过来。
“你行吗？”远坂凛抱着手，贫瘠的胸脯挤出一丝弧形，她踩着俘虏，扬起头看着天野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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