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子是萝莉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接下来该我问了。”
“哗啦.”
一壶黄色的热茶倒入九十九由基面前的水杯当中。
而当九十九由基将其放到唇边之时，那滚热的蒸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啤酒的冰爽口感！
“.”
“还真是怠慢了啊，呵。”
九十九由基摆了摆手，虽然还在讶异眼前这个少女模样的小哥究竟有多少本事，但还是清了清嗓子。
“我想多说点，可以么？”
第264章 开门见山
“我现在正闷呢，跟我喜欢的类型聊天正是求之不得。”
“没想到你是这种性格啊，跟我还真是合得来呢。”
“干脆我们就这么交往下去如何？”
“你的气场很可怕，让我很有压力呢。”
跟林烨对话时，一向豪放的九十九由基反而有些拘谨了。
她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度让每个跟她对话的人毫无办法，但没想到林烨竟然这么不吃她这一套，反其道而行之顺着她的话说，搞得她反而尴尬了起来。
“我先切入正题了，关于我为什么会找到你的事。”
九十九由基单刀直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伱连我的事都一清二楚，不过————”
“就如同你知道的那样，我在成为特级术师后觉得祓除咒灵是个永无止境的治标不治本的工作，所以对高专的事再也不闻不问，成了个立场中立的存在。”
“不过就算是立场如此模糊的我，最近也受到了两个极其有趣的委托。”
“一，是我可爱的学弟，咒术高专那边的五条悟提出的，他希望我找到一个平常不显露咒力，但实力却相当强大的女人，似乎是留着一头金色长卷发，名字叫做天内理子———也就是十二年前神秘消失的那位星浆体。”
“名字和外貌都可以随意变更没错，不过无咒力，强大的实力和星浆体，刚好这三样东西我都很熟呢。”
“而二，是从另一个可爱的学弟，不，应该说是曾经可爱的学弟那里接到的吧。”
九十九由基的视线压低了些许，眼神中透着某种未知的兴趣。
“是夏油杰学弟哦~”
“……”
很显然，九十九由基说的是了鳌�
林烨稍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九十九由基竟然一直周旋于黑白两道，而且了饔胨娴氖焙虿挥Ω檬窃谏仁卤渲舐穑�
难道是了饕蛭谝饴┖鞯乃溃崆坝胨锍闪耸裁唇灰祝�
九十九由基接着解释道：
“夏油杰……应该叫他加茂宪伦吗？他希望我帮助他找到一个人，为此他答应我他可以在涩谷事变两周内不对普通的民众出手。”
“当然了，就算他不杀那些咒灵也会杀的，我之所以会答应他也是因为他能给我提供线索来回应五条学弟呢。”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九十九由基笑着对林烨说道。
“你就这么找上我了？业务熟练啊。”
“你私底下祓除了许多咒灵吧，早就被咒灵那边盯上了。就算你再怎么改头换面，他们也可以通过咒力的气味追踪出你的行迹。就算你清除地再快，这些气味也会残留几天，足够摸出你的活动范围了。”
“说的就好像狗一样呢。”
“嘛，这样骂一个女孩子干什么，很失利哟~”
林烨占据着天内理子的身体，微笑着看向窗外。
这一片温泉旅店估计每一户房间都被九十九由基摸过了，她并不能精确地找到自己，其实也应该是费了一番工夫吧。
“我已经追踪你七天了，本来最多两天就可以完工了，没想到————”
“你改了身行头，现在看上去很有我的派头呢，嗯……或者说比我还要更像混野路子的？”
“这样穿衣服不觉得很讨厌嘛。一个镜头下怎么能容得下两个金发大姐姐呢，完完全全就是跟我九十九撞衫了嘛。嗯……跑题了。”
“所以———小哥你这打扮上的喜好，是在刻意与以前的天内理子制造差距，从而让别人更难发现她的身份，不错吧。”
林烨端坐下来喝了口热茶，缓缓应道：
“你想多了。”
“行头可以增强人的气势，气势可以平定人的心态，而稳定的精神与我有益，不过如此而已。”
“是吗？原来你没有刻意躲着他们？”
“为何要躲，难道我怕他们么。倒是九十九小姐你——”
林烨说着，那双殷红的双眸朝着九十九由基靠近了些许。
那双瞳眸中藏匿的复杂而诡谲的交叠景象，仿佛一幅幅活地狱画卷的堆砌，让人的脑内不禁生出数次历经死亡的光景，此刻纵使是九十九由基也不禁汗毛直立！
“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呢？”
“说看出，我并没有那么高深的天赋呢。”
九十九由基将自己的长发轻轻撩起一端。
“我问过了许多人。”
“目睹过你出入火海仿佛拥有不死之身的人，亲眼看见你祓除咒灵的人，与你读过一个高中的人，看见你揍不良少年的人。你曾经的同事和上司———还有五条悟。”
“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患有精神分裂症。”
天内理子手腕震得差点把茶杯都给捏碎了。
“你能说点好听的么？”
“先听我说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迅速地推翻了这个结论。”
九十九由基说到这里，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内理子。
“太多的证据指向，反映了你体内拥有至少两个意识体，而如果只是单纯的精神分裂，根本不可能对人的肉体和咒力造出任何影响。”
“排除掉这一点之后，就只剩下唯一的答案了，那就是————你的身体被受肉了，被一个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咒力多到夸张的一个极为强大的咒术师受肉了。”
天内理子微笑着昂起头来。
“你判断地还真是果决呢。”
“谢谢夸奖，毕竟我也是研究了十几年咒力与人体的专家了。”
“那么，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个男人的呢。”
“这个，或许只是因为我跟强大的男人特别有缘吧。”
“你说是靠猜的不就得了。”
天内理子笑了笑，将视线从九十九身上移去。
“呼……呼——”
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让这位特级术师从剧烈的压迫感中逐渐恢复过来。
“调查我的事我已经清楚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前来的目的。”
“如果只是为了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根本没必要冒险闯进来吧。”
短暂的缺氧恢复正常后九十九由基忍着些许不适应感微微点头。
第265章 指正
“我想……明白你的立场。”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立场应该跟我一样偏向中性吧，对于人类与咒灵。”
九十九由基直盯盯地望向天内理子，并没有因为刚才林烨的瞳力震慑住了自己就停止说话。
一般的咒术师肯定是拼死站在跟咒灵和诅咒师的敌对，但人类咒术师和咒灵中却有两个例外。
咒灵的例外就是宿傩，他根本无所谓‘阵营’，所有人都是他的玩具任他支配，这是王者独有的风范。
而人类咒术师的例外就是九十九由基。她根本无所谓祓除咒灵，因为她知道咒灵是杀不尽的，与其在咒灵手下拯救苍生，倒不如效仿丛林法则，如果能争取到永绝后患的机会她一定会选择对被残害的人类见死不救。
天内理子的表现则高度接近这一点。
她虽然祓除咒灵不对无辜的正常人下手，但却对陌生人的安危毫不关心，这让九十九由基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在未来多出一个志同道合，极为可靠的伙伴。
“原来如此。”
只是听到这句话，天内理子体内的林烨就已经完全明白了九十九的想法。
但，林烨终究是处于高位世界的存在，他所看见的世界，比起九十九要宽广得多。
“九十九由基，我了解了。你一直想要将咒灵从这个世界彻底清除，因此想要拉我入伙，不错吧。”
九十九的表情微微一怔。
林烨接着说道：
“曾经伱想要研究无咒力是如何做到的，因为没有咒力就不能生出咒灵。如今你从我身上看到了无咒力的可能性。”
“后来你想要让全人类都掌控咒力，因为掌控了咒力的咒术师也不能生出咒灵，而你觉得我很可能可以帮助到你。”
“只要拉拢了我，你都会这两条路中的任何一条上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是这样么。”
这三句话说完九十九已经不能称之为呆愣了。
那简直就是——带有些痴态和不可思议的凝滞。
太精准了。
没想到林烨对自己的情报调查和心理分析竟然能深入到这步，简直就像——提前读过自己的心一样。
“不过啊九十九由基，你所提出的这两种方案，其实哪种都不太可行哦。”
“既然你是第一个察觉到我正体的人类，作为奖励我就陪你多聊聊吧。”
…………
“你知道天与咒缚吧。如果全人类都失去了咒力，你猜获得天与咒缚的人会如何。”
“会……”
“会成为无人能阻挡的存在。虽然也许不如宿傩这等咒灵，不过他绝对能称霸世界，个性也会随着力量的差距而扭曲，最后引发成为战争。紧接着是第二种可能——”
“我明白了。”
就算林烨不说九十九由基也能猜到后面那句话是什么。
如果人人都学会了操纵咒力，咒力的运用将变得极为广泛，进而将迅速被分配于军事当中，结合术式后任何一场战争都足以毁灭整个世界。
“不，你还没完全明白我想说什么。九十九，你渴望这个世界通过‘人类大众’来得到和平，这本身是错误的。”
林烨接着说道：
“这个世界与寻常的世界不同，天赋的差距比寻常的世界更大。”
“有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成为特级咒术师的天才，也有努力到老头子也一事无成的废物，而这实力的差距会激化这世界的力量强弱，这不关乎有没有咒力，而是单纯的战斗天赋差别。”
“之后，这差别将会引发出权利的争斗，从而增加无意义的伤亡和损耗，这是天赋差距所引发的必然事件。”
“……！！”
一瞬间，九十九由基仿佛觉得自己一直很在意的许多事好像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五条悟诞生后咒灵的数量和强度增加了那么多，为什么古代最强的咒灵反复在六眼术师活跃的前后活动，为什么特级咒术师永远压过特级咒灵一头，而宿傩却始终无人能敌。
一切都是为了‘均衡’。